第830章 她和弟弟的關係不簡單

第830章 她和弟弟的關係不簡單

感受着船橇中的歡騰,看着一張張浮現出生命活力的面孔,他明白了這支漢人軍隊為何能在一瞬間壯大,為何能獲得女真等外族人的效忠。

而且,他知道,這支軍隊也會很快獲得眼前這些俘虜的效忠。

因為,在這支漢人軍隊眼中,他們不是“驅口”,而是人。

在這樣的亂世,士為知己者死的標準被降得極低。

不要談知己,只要你把我當做一個人來尊重,我的命就是你的!

襄陽對面,鹿門山的一個寬闊山坳里,鋪滿了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小不一的行軍帳篷。

它們如同一簇簇瘋長的蘑菇,在月光下閃爍着幽幽的光澤。

受到不規則地形的影響,這些帳篷在巨石和陡坡間,見縫插針地安置,排列錯綜複雜。

帳篷都是牛羊皮製成的,因久經風霜,原本的顏色都蛻變成了深黃色,或者暗褐色。

只有幾頂被眾星拱月般包圍的更大的帳篷,是乳白色的。

這樣的帳蓬每年都會用最新的皮毛縫製在表層,以區別和其他帳篷的不同。

它們無疑是身份高貴的貴族和將領們居住的,即便在月光下,也十分顯眼。

最中間的一個帳頂上呼啦啦飛舞的彩旗,向人們昭示着誰是這裏的主人。

彩旗下的鎏金大頂,在冷漠的月光下,閃耀着慘淡的金色,如同覆蓋了一層冰,令人心生寒意。

山坳周圍的山峰,原本峭壁蒼翠,景色幽麗。然而,自從這裏成了蒙漢軍攻打襄樊的前沿陣地后,變成了一座座慘淡荒蕪的禿山。

樹木被成片砍伐。它們被用來製造戰船和攻城器械,用來生火造飯,也用來冬季取暖。沒有了枝葉茂盛的樹木,敵軍藉助密林偷襲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了。

周軍不可能翻越光禿禿的鹿門山偷襲營地。但是,對精於潛行的刺客而言,卻不受絲毫影響。

一身深灰色緊身衣的舒岩,趴在一堆雜亂的岩石中,盯着下方山谷中那頂最大的帳篷。

他是前田光親自挑選的忍者,執行第一個刺殺蒙古將領的任務。

舒岩不是東瀛人,是漢人。

在甲賀忍者襲擊太宰府的事件中,前田光的班底幾乎損失殆盡,雖然他後來憑着自己的名望和平洋軍的威勢,收服了伊賀忍和甲賀忍,但是他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伊勢三郎等幾個老人。

在惟康純子的建議下,前田光在平洋軍中挑選可以培養的忍者人才。舒岩就是第一批被前田光看中的士兵。

舒岩相貌尋常,個頭中等,卻目光犀利,思維敏捷,而且有着家傳的武藝,算是帶藝投師。

有着自幼打熬的身手,舒岩很快從第一批軍中忍者中,嶄露頭角,成為前田光手下的第一忍者。

舒岩明白此次刺殺任務,責任重大,使命光榮。

他像一隻機警的豹子,隱身在這一片區域已經兩天。通過觀察,他基本上摸清了山谷中執勤換班的規律。按照約定的時間,他後半夜就要開始行動。

像一隻伺機而動的蜥蜴,他爬伏在冰冷的泥土中。直等到月亮移到中天,躲進了頭頂的一片薄雲里時,才彎腰起身,小幅度地舒展了筋骨后。然後,順着一道山洞夾縫,緩慢滑到谷底,貓着腰越過一道道樹樁和深淺不一的坑窪,蜷着身子,在夜霧瀰漫中小心穿行。

他身體矯健,腳底像是長了厚厚的肉墊,彈跳起落,悄無聲息。

他的呼吸平穩順暢,即便在急速的運動中,也保持着能在半空中折轉身體的極端謹慎。

很快,他越過一個個障礙物,來到了營區外。

這裏是山坳,不是草原,所以躲藏的地方很多。對此,營區內的衛兵同樣心知肚明。舒岩不可能從那些明哨暗哨的眼皮下,旁若無人地走進去。

他沿着營區外圍,潛行,小半個時辰后,在營區北面找到了一個目標。一個衛兵正側身背對着他,靠在一個木柵欄旁打盹。

那人穿着漢人的戰袍,腰間掛着蒙古式樣的彎刀。

舒岩從那名衛兵的姿勢和下沉的肩膀,看出他似乎很累了,正滑向昏睡的邊緣。

舒岩緩慢拔出塗抹着墨色草汁的短刀,調整握刀的手臂,弓着身子,緩步移動。

他穩住呼吸,盯着對方的姿勢,行走中不斷地調整着自己的步伐,直到來到對方身後,他才緩慢直起腰,左手屈指成爪,從那個比他高半個頭的衛兵身後探出,右手鋒利的短刀,從另一邊伸出。

似乎被山風激了一下,衛兵打了個哆嗦,身子動了一下。

就在這一刻,舒岩發動了襲擊!

對方移動時,露出了擠壓在肩膀上的脖子,給他一個很好出刀的機會。

舒岩雙臂猛地一合,如同一個調皮的戀人要給對方驚喜,從對方身後抱住對方脖子。

然而,拿着刀的擁抱,註定不是驚喜,而是驚魂。

舒岩的左手繞過對方的脖子,猛地一抬對方的下巴,右手的刀刃無聲地劃過對方的喉管。

喉管被割裂的聲音極輕微。

對人體身體的精確把握,使得切割下去的刀,完美地避開了細密的喉骨,如同一根髮絲,落在喉骨之間的縫隙中。

突然出現的裂痕,在血壓的騰涌下,發出吱吱的響聲,就像草叢裏的蟲鳴。

舒岩左手在後面攥着那人的下巴,用力向上托起,使得對方喉管處噴涌的鮮血更加劇烈。

兩個人僵持着,就像剛吵過架的戀人,一方從背後將另一方抱住,但是這種擁抱,嚇的月亮都躲進了雲朵。

被割裂咽喉的衛兵,身體痙攣般的顫抖片刻后,就慢慢松馳無力。

感受着懷裏的身體像石頭一樣往下沉,舒岩把屍體拖到附近的一塊大石後面,彎腰迅速剝去他的戰袍,穿在自己身上。

做完這一切,舒岩貓着腰,從營區里守衛稀薄的地方,進入營區,向中央的那個大帳靠攏。

但是,在靠近大帳的時候,舒岩察覺到身後有人跟隨。

那人的腳步極輕,像是一隻看到老鼠的貓。

舒岩沒有轉身,更沒有停下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自己,或許是因為這戰袍身前的血腥,或許是因為自己走進了別人的巡查區。

不過,舒岩沒有緊張。他像不知道危險就要降臨的獵物一般,依然不緊不慢地走着。

他的腳步悠閑,長袍和腰間的彎刀,隨着雙腿的起伏,肆意擺動。

在經過一個帳篷時,他身體一轉,進了那個帳篷之後。

在繞到帳篷之後的一剎那,舒岩的耳朵捕捉到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尾隨者沒有說話,更沒有呵斥,顯然還是打算出其不意地生擒自己。

這對於舒岩來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不怕自己被人盯上,他只擔心對方大聲呼和,發出警報,驚動更多的人。

繞過帳篷后,舒岩飛奔到斜對面的另一個帳篷后,幾乎在他剛剛躲避好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轉過帳篷,出現在朦朧的月光下。

失去了舒岩的蹤跡,那人意識到危險。

他緩緩抽出腰刀,四周張望,忽然聽到了右前方的帳篷處,傳來極輕微的聲響,他轉頭看去,發現了一個半露的身影。

對方現身,顯然是發現了自己,追蹤者意識到自己的意圖被對方掌握,已經失去秘密擒拿的必要,正要開口示警,就覺得自己脖子一麻,似乎被蚊子叮了一下,伸手一摸,發現一根竹籤一樣東西扎在脖子上。

他臉色大變,張口大喊,可是他卻喊不出聲音,他發現自己身體沉重如鐵,意識像是融進夜色,一片混沌。

下一秒,他就像是脊椎斷裂一般,無力的癱倒在地。

舒岩重新給吹管里安裝好毒箭,然後從躲避的帳篷後走出,將那名跟蹤自己的暗粧,拖到一叢雜草中。

幹掉了兩個蒙軍后,他需要儘快趕去金頂大帳,完成刺殺。

兩個士兵的缺崗隱藏不了多久,一旦有人發現他們失蹤,整個營帳將會蘇醒,到時候他就是插翅也難走脫。

舒岩快速向目標走去。

在接近那頂大帳時,他聞到了烤肉和烈酒混合的氣味,聽到了女人遭受侵犯時反抗掙扎的哭泣。

帳篷外的一名親兵發現了舒岩,他正要開口阻止對方靠近,就被舒岩的吹箭射中咽喉。

只是這人事先就有了警覺,所以他沒有安靜地摔倒在原地,而是在身體失去平衡后,掙扎着不讓自己摔倒,結果一連後退了好幾步,跌向身後的帳簾。

帳簾被親兵的身體撞開,寒冷的夜風吹進溫暖的帳內。

帳篷里,傳來了一聲粗魯的喝罵,舒岩聽出是蒙古語,急忙竄進帳篷內,在炭火的映照下,沒有發現站立的生物,耳中又聽到女子無助的曝泣。

正在享受身下女子的禿不花察覺到有人走進帳內,煩躁地掀開毛毯,罵罵咧咧地直起身,扭頭看去,當他看到舒岩抽出背後的太刀快步走來,那張被打擾而憤怒兇惡的扁臉,瞬間凍結。

紅艷艷的刀光突如其來,震懾了禿不花。

他意識到了危險,他想發動力量轉身逃離,卻發現自己還跪在地上的毛氈里,情急之下,只有伸手去格擋。

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劃過他的手臂,禿不花感覺自己胳膊突然一輕,身前砸落一物,低頭看去,就看見那支跌落在毛氈上、還沒有來得及噴湧出鮮血的斷臂,一陣恐怖湧上心頭,他張口就要嘶喊,腹部傳來了劇痛。

他愕然發現對方那砍斷自己手臂的一刀也順勢破開了自己的腹部。

胸骨以下出現一道自上而下極長的裂痕,有鮮血正從那道裂痕湧出。

下一秒,他驚駭欲絕地看到那道裂痕,似乎無法承受內部的擠壓,咕嚕一聲響,沉重的臟器和腸子突兀地噴涌到毛毯上,一股溫熱的臭氣,勢不可擋地彌散開來。

痛苦和驚駭佔據了禿不花的雙眼,他的嘴巴猛地張大,恐怖的聲音卻因頭顱的飛起,而被截斷在氣管中。

那個被侵犯的女子看到禿不花的人頭飛起,五官驚悚,瞪大眼睛,就在她脫口而出的凄厲長音發出前的一瞬,眼前一道血光閃過,脖子一陣巨痛,溫熱的鮮血泉水般噴濺,落在自己雪白而裸露的胸前。

舒岩殺了兩人後,從地上的一堆衣服中,翻出一條金色腰帶,仔細打量后,扯下上面的一塊腰牌,轉身快速離去。

月色朦朧,空氣濕冷而沉重。

乞里吉站在自己的營帳外,抬頭看向不遠處那間更大的營帳,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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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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