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預言
許正來到了操場之上,然後攀上了單杠。
他在單杠上面茫然地望着遠處的一些男孩子們正在打籃球。
這時候,程怡出現了。
她和許正同樣坐在了單杠上面,晃動着自己的雙腳。
“許正,你為什麼就不接受我呢?我哪裏不好?”
許正急忙往旁邊挪了挪,然後對程怡說道:“你哪裏都好,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那份心思。我想要好好學習,然後考上大學。還不是還有一個禮拜就要高考了嗎?我不想因此而分心。”
“那等高考結束之後,你能不能接受我?”
許正感到自己很頭疼,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十八歲的時候就談戀愛。
他認為這一切都太過於急切了。
雖然程怡長相不錯,同時性格也挺好的,但是他對程怡根本不了解,他不能夠驀然之間接受這樣一個女孩子的表白,這也是對程怡的負責。
所以許正從單杠上跳了下去,轉過頭來對程怡說道:“你以後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了,我不會接受你的。”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許正就離開了。
而程怡則茫然地望着那些打籃球的男孩子們,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要倒追許正也並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啊。
想當初許正追求程怡的時候頗費了一番心思,程怡才勉強答應和許正結婚。
如今一切都倒過來了,程怡這才明白當初許正的心思,同時也明白了許正對自己的愛意究竟有多麼濃烈,所以才會不顧自己男人的尊嚴與顏面,低聲下氣地請求她嫁給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程怡於是只能快速地回到教室裏面去。
無論如何,所有的課程不能夠耽誤。
要不然的話,自己就不能夠考上大學了。
程怡抱着這樣的目的開始回到教室並且認真聽講。
當一上午的課程全部結束之後,程怡蔫頭搭腦地回到了自己的家裏面。
張翠霞看到程怡這樣的一副樣子,不由得關切地詢問道:“你在學校裏面經歷什麼事情了呀?難道是沒考好嗎?沒關係的,即使你沒考好,媽也不怪你。畢竟你的水平也就那樣了,要想在一個星期之內學習成績突飛猛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考不上大學也沒關係,回家來跟媽一起學做菜,然後到四里八鄉的紅白喜事上大展身手,這不也是一條出路嗎?”
張翠霞很有一番做菜的本事,所以如果有人家有紅白喜事的話,肯定要把她請到自己的家裏面去做廚師,然後付給她的報酬也不少,有時候還能夠拿回家裏面一些剩餘的食材,所以程怡家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張翠霞是一個能幹的女人,只可惜她嫁給了一個沒出息的男人。
程大樹此時坐在堂屋裏面正在抽悶煙。
他今天到縣城裏面去賣菜,結果收到了一張假幣。
那可是一張一百塊面額的假幣啊,等於他這一兩個月算是白忙活了。
張翠霞也沒有怪怨過自己的丈夫,但是程大樹自己心裏面過不了自己那個坎兒。
現在張翠霞又見自己的女兒情緒不高,所以她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變得低落了下來。
但是她依舊在非常賣力地鼓舞程怡。
程怡沒說什麼,只是低着頭走進了自己的家,和程大樹打了聲招呼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面。
程怡心裏面一直縈繞着的一個問題,就是許正為什麼不喜歡自己呢?
她到底哪裏不好?
想當初的時候,許正在上大學的時候,每次寒暑假回來都要給程怡帶回來許多他學校所在城市的特產,並且對待程怡的態度也十分好,根本不像如今這樣。
為什麼她重生回來之後,許正對待她的態度竟然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轉變呢?
程怡實在是想不通這件事情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是自己太過於主動,所以把許正給嚇着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她鼻子抽了抽,聞到了一股香甜的香氣。
這香氣是從廚房那裏傳過來的。
程怡本來心情不好,但是聞到了這股香甜的氣息之後,她頓時之間變得神采奕奕。
張翠霞一定是在做紅燒肉。
九十年代的時候,大家的生活水平明顯提高了不少。
不過在程家坡這個南方的村子裏面,村民不是經常能夠吃到肉,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捨得去買肉,而且還要分好幾次把這肉吃完。
然而在程怡家可就不同了,張翠霞時不時的能夠拿回一些非常美味的食材來給自己的家人改善伙食,所以張翠霞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女強人,大家也很欽佩她。
程怡對自己的母親更是崇拜得不行。
她此時此刻已經完全顧不得她自己的那些心事了,迅速來到了廚房之後,程怡揭開了鍋蓋就看到已經倒進醬油的紅燒肉。
肉鼓鼓的,與此同時用筷子按壓一下,能抖三抖。
就是這樣肥而不膩的紅燒肉讓程怡把所有難過的事情都忘記掉了。
她也不管這肉熟沒熟,迅速拿筷子夾了一塊兒就放在了自己的嘴裏面。
由於肉還沒有出鍋,所以肉非常燙。
程怡張着嘴往外哈氣。
張翠霞看到程怡這副樣子,不由得忍俊不禁地對她說道:“肉還沒有好呢,等好了之後我再告訴你。”
想當初程怡沒少吃過一些山珍海味,但是還是最想念自己母親做菜的味道。
如今她終於得償所願了,所以心裏面很是高興。
不過她也突然之間想起來一件事情,於是對正在往爐灶裏面添柴火的張翠霞說道:“媽,等我高考那天,你可千萬不要到車上的草垛子上面坐着。即使駕駛艙裏面已經坐不下人了,你也不要坐在草垛子上面。那樣的話,你一定會從上面掉下來的。”
張翠霞的手中一滯,不由得抬起頭來看着自己的這個女兒。
程怡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所以張翠霞一直把程怡當做掌上明珠來對待。
無論程怡有什麼要求,她都會無條件地答應。
但是這一次,程怡所說的話實在是太過於奇怪了。
於是張翠霞急忙在圍裙上面將自己的手擦了一遍,然後就來到了程怡的面前,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程怡的額頭上,然後滿腹狐疑地說道:“這額頭也不燒啊,怎麼凈說胡話呢?未來的事情你怎麼能夠說得准?你這孩子不好好學習,凈學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以後這話可不要輕易再講出來了,要不然的話,很容易被人懷疑你是發燒了又或者在胡言亂語。好好的姑娘家可不能隨隨便便說這些不吉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