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陸無憂無人看管,撒開了歡,打算在部落中四處轉轉,交幾個朋友。

不能說話快把他憋瘋了!

他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群和他體型差不多大的獸人圍在一起。

有半大的老虎和獅子,還有一隻灰狼,讓他感覺十分親切。

他抱着和他們玩到一起的美好願望,踏出了第一步:“你們好?”

這群獸扭頭,竟都是不懷好意的笑。

“部落中的獸人,能力都不是很強。”族長虎岩把景深留下,再三跟他表達感謝,開始介紹“谷”部落的由來:“在很久以前,我們都是“刃”這個部落的人,但是他們覺得,沒有異能的人,異能很小的人,對他們遲早都是拖累,便把我們驅逐了。”

異能強,意味着捕獵物多,異能弱,意味着浪費食物。

在這樣的想法下,“刃”的首領驅逐了所有沒有異能的人和他們的幼崽。有些獸人覺得首領這樣做是錯誤的,提出建議后也被一同驅逐。

景深認真聽着,心中滿是同情。

被自己的母族驅逐本就十分難受,再加上被認為沒有能力,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但是幸好族長帶領大家挺了過來。

族長嘆口氣,幽幽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失去了傳承。”

傳承指的不單單是辨識什麼植物能吃,什麼植物有毒,還有就是製作各種器具,比如鐵器的能力。

“刃”部落放逐了他們,自然不會想着給他們派一個祭祀來,所以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完全是“谷”部落的人一個一個試出來的。

甚至還有一個小獸人,因為吃到有毒的植物,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還好慢慢挺了過來,不過這也讓大家驚得一身冷汗。

景深抿了抿唇,已經有幾分火氣了。

生命哪能是隨便放逐的?

怪不得他看着大家雖然友善,但是都很不自信,原來是遭受過傷害的緣故。想到可憐巴巴但是強裝兇猛的小豹貓,慫慫的小雲豹,和得到一點誇獎就開心不已的小浣熊,他開始心疼了,想着以後一定還要多誇誇他們,不能讓小東西們從小就籠罩在被拋棄的陰影下。至於別的獸人,他只能儘力把自己知道的知識教給他們,讓他們自己突破心理障礙了。

虎岩見到景深認真傾聽的模樣,再想想自家兩個皮小子,忍不住用愈發和藹的目光看向他:“所以“紅薯”和灶台這樣的傳承真的很感謝你。起碼這幾天,部落中不會再有飢餓了。”

他知道景深肯定有自己的經歷,但是他不會追問,誰還沒有一點自己的秘密呢?

景深搖搖頭:“部落收留了我,不然我現在可能還住在山洞。”

要是當時沒有被“谷”部落收留,景深也想不到自己會面臨什麼。

他是懂得感恩的。

“哦,你提醒了我。”老虎獸人拍拍腦袋:“你現在的屋子有些太小了,部落重新給你分配了一塊比較大的土地,在部落的東面。”

東面是緊鄰着森林的,雖然偏僻,但建造房子就可以就地取材了。景深高興地應下,打算一會去看看。

搭建灶台的學習已經告一段落,雖然模樣千奇百怪,但是好歹都能搭起來,也能把東西烤熟了。

就算剛才的熊獸人,也搭起來一個像模像樣的灶台。

教學成功,優勝者的獎品是小狼已經不要的石鱗蛇,獲得獎品的火狐激動的耳朵都冒出來了:“謝謝景深!”

石鱗蛇剛好可以用灶台烤,是美味的一頓午飯。

時間已經快到正午,景深回到現在的小窩,準備告訴兩隻狼自己準備搬家的消息。

但卻只見到一隻,照着體型看是小狼。

小狼背對着他,感覺小背影有點委屈。

景深快步走上前去:“怎麼了?”

陸無憂一下子撲上來,給景深展示自己被揪下來一撮毛的爪子。

他也顧不得所謂的“說話會被祭祀懲罰”了,只想訴說自己的委屈:“我去找部落里的年輕獸人玩,他們撲上來咬我!”

當然,一群半大小子也沒讓陸無憂一個受什麼傷,平時他雖然鹹魚,但打架能力還是不缺的。

有大拇指蓋那麼大的地方禿掉了,露出皮和點點滲出來的血,景深忙從系統中兌換出藥膏來,給小狼塗上。

然後才反應過來:“你會說話?”

陸無憂擺出薩摩耶同款天使笑,裝傻。

然後被景深揪了耳朵。

景深目前還是比較關心小狼的傷情,就不再追問關於說話的問題:“哪些年輕獸人?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你?你還有別的地方受傷了沒有?”

陸無憂搖搖頭:“就這一塊地方受傷了。跟我打架的有好幾個,不過傷的都比我重。”

他只是向景深訴說一下自己的委屈罷了。

景深摸摸小狼的頭,塞給他一個剝好的橘子:“那我中午給你做點好吃的。”

被別人欺負,還擊回去,還贏了。這在景深看來,是小狼優秀的體現。他不打算找上別的獸人的家門,這樣會讓小狼被孤立的更嚴重,只打算給小狼做點好吃的補補。

小狼嘴裏塞着甜滋滋的橘子,聞言瘋狂點頭。

小狼也算是受傷了,應該好好補補。景深把那隻類似雞的大翼鳥處理了,架在石鍋上燉雞湯。

又把豬肉片成薄片,放在雞湯中涮熟,放在石盤裏放涼,讓小狼先吃。

雞湯的鮮美融進了薄薄的肉片,陸無憂馬上忘記了自己被欺負的事實,用腦袋蹭蹭景深的手,表達感激。

景深問他:“你哥呢?”

大銀狼怎麼還沒有回來?

陸無憂停下吃東西,抬頭看他:“他找火絨獸去了。火絨獸皮毛是極細的絨羽,還能用來禦寒,他說要抓給你抓幾隻。”

因為火絨獸的聚居地在極北,就算他哥速度再快,也得等幾個時辰才能趕回來。

沒想到大狼這麼細心。

小垂耳兔心裏一暖:“這樣啊……”

給小狼一頓揉臉梳毛后,景深終於有時間去看自己的田地了。

土地被展示在光幕上,599在一邊介紹:“系統種植作物,六小時一成熟。作物會增加飽腹感,可以增強異能者的異能或者讓傷口癒合速度加快。植物成熟的種子也能拿到空間外種植,會更加耐寒耐旱,冬天也可以種植,其他與普通作物都相同。”

景深挑了玉米和小麥和白菜當第一輪種植的作物,玉米煮熟了飽腹感很強,小麥能用來做麵餅饅頭麵條之類的,白菜是過冬必備蔬菜,富含維生素,是現在的部落需要的。

做完這些事他有些困,開始靠着床打盹時,被門外的尖聲驚醒。

“你怎麼能把我兒子打成這個樣子?”

小垂耳兔揉揉眼睛,緩緩打起精神來。雖然他不打算去找那些熊孩子的家長評理,但是人家找上門,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獸皮簾外,小狼耳朵豎起,眼中寒光閃閃,身體崩成一條線。

被激怒了。

景深快步走過去,揉揉小狼的腦袋,讓他後退到一邊:小狼能在小孩子的爭鬥中贏,但並不代表能打敗家長。

“家長”是個灰狼,景深曾經見過,好像叫狼芸?

他被綠禾科普過,對部落中的人有個簡單的印象。這家有好幾隻狼,不參加部落狩獵,而是一家人出去捕食,食物也不參與部落內的分配。

然後他看了眼另一隻小狼,就是和陸無憂打架的那隻,他在背上有好大一塊傷口。

看起來確實也很嚴重。

但他現在也沒時間同情,自己家的小狼被欺負在先,還是一群少年欺負一個。

這在地球算是校園霸凌。

狼芸看見景深,氣勢更盛了幾分,她知道景深的獸型只是垂耳兔,打架不佔優勢:“你撿回來的孩子就自己管好。怎麼跟個野狼似的,把我們孩子咬成這個樣子。這怎麼算?”

她眼睛看到擺在屋邊的一半野豬,還有石鍋里燉着的雞湯,眼珠子轉了轉。

景深心平氣和,一邊摸着小狼的頭:“狼芸,我聽說了,是你家孩子先撲過來的,我們無憂只是反擊。”

在吃飯的時候,陸無憂把自己和哥哥的名字都告訴了景深。

狼芸不管什麼先後,眼睛只盯着野豬肉:現在食物少,即使是她,也很久沒吃過野豬了。

而且她兒子傷成這個樣子,也確實需要補補。

狼芸叫道:“你當時又沒看到情況,還向著這隻野狼。你是不是別的部落的姦細?”

“不許這樣說!”一隻小松鼠從樹上蹦到景深肩膀上:“我當時在樹上看着,就是你家小狼先欺負人!”

是綠楠,她昨天跟出去採集,知道紅薯全是景深的功勞,一聽見有人罵景深,還是侮辱人的“姦細”,她就忍不了了。

一隻兔子一隻松鼠,再加上一隻沒成年的小狼。

狼芸猛的變成了狼型,打算直接把野豬奪過來。

但是她在前進過程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壓力,讓她喘不上來氣。

是另一隻銀狼?

掃了一眼,她直覺惹不起,便夾起尾巴,帶著兒子,灰溜溜地跑了。

至於當時所放的狠話,她就當無事發生了。

而這邊,景深的困意被折騰沒了。

大狼當時的眼神,是兇狠又冰冷的,但是望向他的時候,又很溫柔。

這種反差就很讓人心動。

雖然表面上他是在熟練地燙肉裝肉,但是內心……

“他好帥哦。”

“他好強一隻狼。”

“他,完美!”

反正沒人聽見,所以小垂耳兔就放飛了自我。他單純只是特別崇拜這隻狼,但是聽到別人耳朵里,就像在告白一樣。

大狼的耳朵的抖動就沒停過,但是景深以為是累的,於是愈發心疼。

如果知道陸沉對他的誇獎一句都沒有遺漏,全部聽見,那小垂耳兔必定得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飯後,他開始處理火絨獸。

景深比劃了一下,這隻火絨獸大概能鋪滿他的床,可以說是很大一隻。

陸無憂知道自己惹了麻煩,圍在景深的身邊,討好地解釋道:“它肉不好吃,但是皮是很好的,柔軟暖和。通常這種獸類也就狐狸那麼大,只有我哥能捉到小牛一樣大的——”

陸沉打斷他:“陸無憂,如果你今天不想睡地面,就去自己砍木頭做床。”

小兔子比起那隻狼是很小一隻,若是她沒有去搶野豬而是過來傷害小獸人,那小獸人就只能是重傷了。

而這件事因陸無憂而起。

陸無憂知道自己錯了,化成圍着獸皮群的小少年模樣,委委屈屈地應:“好吧。”

他用淚汪汪的眼睛望向景深,想讓景深開口,讓他別去了。

他還是傷患嘛!

這是景深當時說的!

景深望了一眼氣勢極冷的哥哥,又看了眼委委屈屈但是身高越一米八幾的弟弟,猶豫了一下:“等一下。”

陸無憂的眼神中即刻充滿了希望!

“把鋸子和斧頭帶上吧。”

嗚!

雖然說是讓小狼自己去,但是景深還是心軟了。

畢竟小狼剛打了架,如果半路被某個家長揪着教訓,那心疼的還是自己。

於是景深和陸沉,就坐在森林邊,看着陸無憂砍樹。

陸無憂表面還是委屈巴巴的樣子,但是內心對哥哥和景深充滿了感激。

兩個大人都在看着他,就很有安全感,很是撫慰了我們小少年想要交朋友但是被打擊的心靈。

而且,這個斧頭和鋸子真的很好用!比他以前用過的好用多了。

陽光柔柔地灑下來,景深給躺在膝上的大狼揉爪子。

他覺得人家跑了一上午,爪子一定很酸。

大狼雖然覺得這點路程不算什麼,但還是眯着眼睛享受着。

一邊揉,景深的腦子也沒閑着。

他在思考這裏的少年為什麼會突然攻擊陸無憂。在他看來,小狼的笑容是很治癒的,而且人也很友善,完全沒有要欺負他的理由啊。

但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他打算明天去找族長問問情況。

這天晚上,陸無憂睡上了自己搭的木板床。

景深鋪好火絨獸的皮,看着正準備鋪獸皮躺在地上的銀狼,猶豫了一下,變成了小垂耳兔。

“陸沉,你要不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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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我儘力了(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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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耳兔異世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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