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吊球與小架
次日清晨，依然是被師父叫醒。
“臭小子，以後你再打呼嚕就讓你睡倉庫。搞的我一宿沒睡消停。”師父貌似埋怨着。實際上他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啊？我沒打呼嚕啊？我……”劉洋還想說下去，可看到師父的黑眼圈他就明白了。他不僅打了……還打的很響……
“好吧……”劉洋有點無奈了。直奔院子外面蹲馬步去了。
過了一個小時，師父又走了出來。
“今天啊，叫你蹲小架。咱們八極拳的小架是基礎，也是一門氣功。常年練習小架，可以幫助自身達到完美協調。氣沉丹田，再從丹田輸於拳腳和全身。達到拳拳的力道都來自丹田。”
“你不要覺得懸乎，這是正八景兒的國術。小架是最吃功夫，也是最長功夫的。練成之後，打拳都不累。根據合理的呼吸，一趟拳打下來，面不紅心不跳。這就是練成的表現。”師父說的很認真，劉洋自然不敢怠慢。
“下面開始我教你霍式八極拳小架的前幾個動作，拳譜是這樣的：悟空問路頭一請，懷抱嬰兒肘頂山。開弓式腕子翻，打虎式底上翻。大槍式往後坐，打陽炮往上闖，倒退步要護襠。”師父一邊說著一邊做出相應的動作，一套小架打的行雲流水一般。雖說師父的腿腳不好，可這一套拳打的那是絲毫看不出師父的腿疾。
悟空問路、頂肘、拉弓式、打虎式、大槍式、搓面掌、擠襠、打合手，這半套小架下來師父面不紅心不跳。劉洋也是一招一式的學着，看似簡單的動作，若不是師父一招一式的調整還真是錯不好。不由的想到傳統武術不能自學的說法。
一晃幾天過去了，溜肩開胯蹲小架成了每天劉洋的必修課。不到一個月，劉洋已經可以打出整套的小架。師父非常看好劉洋的進步速度。
這套小架可不是學學動作而已，要打出其中的韻味才可。師父既然說他打的不錯，那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水平。劉洋明白師父有一絲鼓勵的意思。可是自己現在明顯感覺的到，師父所說的氣沉丹田只不過是一種可以積攢“力”的方式。這種“力”習武之人稱之為‘氣‘。這東西有着無盡的好處，就好像事先存儲着的體力一樣，打拳的時候就會釋放一部分體力。這體力還會增加攻擊力，着實不錯。
師父看着練習中的劉洋，眼中露出了一絲欣慰。
“劉洋，我們霍式八極拳有一門獨特的功法，用來增長功力。渾身力。只有功力深厚，才能做到沉穩、舒展。不需招式擊潰敵人。”師父摸着下巴，雖然沒有鬍鬚……
“吊球！吊球是霍式八極拳特有的，吊球分活球死球兩種。也叫叼球和抓球。”說著師父從屋子裏抱出四個球來，劉洋伸手去拿……險些沒拿住，（而且是兩隻手）
“這麼沉？”劉洋疑惑的問。
“傻小子，你拿的那個是抓球。抓球就是沉了才行，沉了才能練出功力。”
劉洋跟着師父一點一點的學了起來。
這吊球要從叼球開始練，也就是活球。師父一手抓一個活球，做起了動作。
馬步、弓步。這球雖然一隻只有6斤，可需要把十指插進球上做好的孔里，要用手指的力量抓住它。這確十分的吃力。隨着動作的變換手腕的力量逐漸增大，因為練這活球手腕要來回擰動。劉洋有些吃不消……
不過一會兒，師父又帶着劉洋練習了死球，也就是抓球。這抓球和活球最大的不同就是抓球比活球重很多。這抓球的訓練方式倒是不複雜。僅僅兩手抓起來拎着就行。手指在球中慢慢蠕動，這動作叫運球。
這四個球的功夫可謂是霍式八極之精華，非嫡傳者不得其法。
這球的做法乃是採用上好黃泥，進行不斷的摔打。摔打的目的是為了將泥打熟，這樣的黃泥才不會裂開。黃泥之中少加一點鹽，這是為了調整酸鹼度。
摔打成熟后，要把買來的麻刀撕碎摻在其中。這樣吊球更結實。當然，這裏面還要加一些鍋底灰或者是炕灰，這才能讓吊球經得住每日的練習而不會碎。
吊球做四個，兩大兩小。小的是活球大的是死球。活球起初一般做5斤的兩個，也有個別者稍大一些。每日練完之後，用黃泥抹上三錢。每日練后都摸，這球越來越大。等到這球到25斤的時候，還能把這12式做的行雲流水，那就算是功成。
這大球做時就是20斤，也有25斤的，因人而異。每日習練之後用黃泥抹上6錢，隨着每日的習練逐漸變大。直到最後能達到50斤之多。這四個球的功夫都練到手，那就是功力大成。
（以上非專業老師指點，請不要獨自練習，以免傷身。）
“我霍式八極拳號稱沉穩、舒展、勁達通暢。這吊球功非練不可。若是沒有這個底子，可練不到大成的功夫。”老師看着劉洋指點着。
“放心吧老師！我一點練好功夫，不辱沒了您的名聲！”劉洋斬釘截鐵，手中卻沒有放下那吊球。
一天下來，劉洋感覺到渾身酸痛。這吊球果然不是人練的東西。手指痛的連筷子都夾不住，吃飯都是用勺子扒進嘴裏的。
可劉洋心中明白，這一天天的練習讓他充實的不得了。彷彿回到了那個學生時代……
要說這霍式八極拳，劉洋也算有了大概的基礎。可就是練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這小架怎麼用來打人。師父只是教他練習卻不教實戰用法，這讓劉洋很鬧心。不過他知道一句話“要想打人，先學挨打。”。
這挨打的學問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挨打。怎麼才能抗揍呢？這就需要深厚的功力做支撐，身體混元一氣。意到氣到自然就不會太疼。有的人認為這氣一說很是誇張，實則不然。人人都有一口氣，只看你練不練。習武之人把這口氣積攢下來，通過特殊的方式使每天的精華積攢下來。然後，在適當的時候通過某種手段釋放出去，給敵人造成傷害。武者把氣灌輸到手中給予敵人重創的同時，自身也會因為氣的流失而減少。故而內練一口氣是越多越好。當氣全部消耗殆盡，體力也就沒有了。只能等死。
這跟行方士略有雷同，一樣是積攢、釋放……
這氣沒人都有，就好比被人打的時候。人體會下意識憋足一口氣。這個時候被打併不會手很嚴重的傷。然而被偷襲的人往往一招斃命。這就是因為事先沒有準備，氣不能運到被攻擊的地方，所以傷害直接透過表層打進了身體。這是最嚴重的後果。武術大成之人全身之氣不必有意調動，受到攻擊會自行在第一時間運到。這人的身體甚為奇妙，一拳的速度僅僅零點幾秒，卻快不過這氣的速度。已經超出了科學能結實的範疇。
當然，此時的劉洋並不知曉這些東西……
就這樣，劉洋不斷的練習不斷的進步。師父也是根據他進步的程度稍稍的加重了一點訓練量。雖說習武需要循序漸進，可也是因人而異。若是都按一個死規矩來，那可就落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