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遠行
次日，陽光明媚。學藝已有兩年之久，如今正式春暖花開之際。萬物透露着生的氣息。偶爾經過幾隻放養的老母雞，活蹦亂跳的讓人喜歡。
昨日大醉，兄弟二人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師父已經坐在了桌子旁邊。他那雙幾百年沒碰過筆杆子的手，卻慢慢騰騰在寫着什麼……眼神中透露這哀傷，彷彿有老淚盤旋在眼框……
簡段節說。
二人正洗漱完畢。卻聽到門外有汽車的聲音。劉洋知道，這小村莊一般不會來這樣的汽車，若是聽到，那一定是李哥來了。可是李哥為什麼來的這麼早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李哥便從外面走進院子來，二人自然要去迎接。
“師父！”劉嵩行了個禮。
“好！跟我去見你師伯。”李哥沒有多說引着二人進了裏屋。
師父正坐在炕上，剛剛封好一個信封。信封的樣式頗為古老，上面還犯着些許黃色。
師父也沒說話，咬破手指點在信封之上。但並沒有像小說中寫字，只是點了3個點而已。
“劉洋。如今你二人學藝已有兩年，我畢生所學你也盡得真傳。只是這些東西還不夠，你還需要去歷練一番。”師父接過劉嵩慢慢裝好的煙袋，狠狠的抽了一口。
“河北滄州的孟村，我有一位故交。他叫吳俊。祖上傳下吳式八極拳。他的徒子徒孫武術，為人豁朗。你拿着我這封信去找他，他自然就明白你們所去之意。”
“此人功夫與我霍式不同。皆走靈巧一系，與人過招更是眼花繚亂，絕招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話說到這，眼神卻看向身旁的劉嵩，好像在暗示着什麼。
“劉嵩，老頭子我積蓄不多。你也看到了，你師哥每日都用藥水擦身。你別怪老頭子，你師哥那兩年所用的藥材，傾盡老頭子我畢生財力。我實在沒法多弄出一份給你。”老頭看着劉嵩，心裏一陣酸。師父本人是非常喜歡劉嵩的。劉嵩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犀利刁鑽。可奈何劉洋是自己關門弟子，將來是要接自己的衣缽的人，自然不能再分出一份給劉嵩。
說著話，師父從後面拿出一個小木盒子。遞給劉洋。
“這裏面是20顆解藥，是用你每天擦拭過的藥水反覆提煉而成。你所練功法叫“聚身掌”。這掌法早就失傳。師父我也是機緣巧合，學得此法。”師父說出這句話，倒是讓劉洋詫異了。劉洋日日夜夜的擦拭浸泡，卻沒有發現其中緣由。
“別急，我慢慢說給你。”
“那盒子底下有一張藥房，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每種中藥的製作方法。日後你若是有條件，可以給劉嵩備一份。切記，不可省略任何步驟。”師父說這話是給劉嵩聽的。他明白劉洋不可能違背他的意思，卻怕劉嵩心急惹了禍。
劉嵩暗自點頭，師伯這樣點他，他不是不懂事的人。
“你這雙掌已於常人不同，當你極度氣憤之時，雙掌會變成紅色。由於常年浸泡的原因，雙掌變紅之時不說刀槍不入。尋常棍棒倒是一擊便碎。古時很多牢獄關不住習武者，還要栓上鐵鏈就是因為怕其習得此類掌法。”此時師父說出了這藥水的神奇之處。（這掌法為真實掌法，類似鐵砂掌卻有不同。筆者親身實驗，卻未能達到書中寫的那番。）
“你這雙手在氣憤之時會自引丹田之氣於雙手，到時候打到人身上會留下毒印。只有你手中着二十顆經過你血汗淬鍊的藥丸可以解毒，其他人就算再湊齊這藥方也解不了。所以你以後與人搏鬥要慎重，不過也好，若殺意不是來自心底，這毒也不會隨之而出。記住，不得輕易與人好勇鬥狠。”師父的話點醒了劉洋，兩年前那武極堂的張師父……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武極堂的張師父本是我師弟的一位記名弟子。卻找來中醫研究我的藥水，自然得不到真正的東西。哪味葯是干是鮮、是烘是焙他全然不知。所以練出的掌法也是不真。這些葯中大部分是毒藥，那張師父如今已是毒性攻心，怕是再有個3年5載就得靠輪椅了。”
劉洋點點頭，看來這仇也不用他報了。本還想去找回面子呢……
“師父，這毒掌有什麼效果啊？中掌之人會？”劉洋提問道。
“中毒之人會常年帶着黑眼圈，半年之後會咳血。兩年之內必死。”師父的話語中帶這狠勁。讓劉洋聽了有些發寒。師父從來都是一副笑臉，可今天卻是嚴肅的不得了。好像在交代後事一般。
“劉嵩，以後多聽你師兄的話。我們習武之人，做事不怕官司。但要對得起自己那顆良心。”師父端坐在炕上，雙目緊閉。一副羽化升仙的樣子……
“去吧……”這聲音顯的那樣的蒼老，之後師父再沒發出任何一聲，好像連氣都不喘了一樣。
“師父！師父！”劉洋哭着跪在了地上，劉嵩也是跟劉洋一樣跪着。
“師父！劉洋得了師父畢生真傳，卻還未報答師父。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咣！”只見一道身影直飛到後面的牆上……
“兔崽子！老頭子我就坐一會兒，誰說我死了！”原來是師父一腳給劉洋踹飛了……
簡段節說。師兄弟二人告別師父，坐着李局的車來到了C市。李局給二人置辦了幾身像樣的行頭，直接就送去了火車站。
由於李局的關係網很強大，二人沒費力就買上了開往滄州的火車票。
李局昨晚已經接到師父的電話得知此事，所以準備充足。順手拿出一個錢包遞給劉洋。“這裏面有1000元的現金，還有兩張銀行卡。裏面都有5000塊錢。你二人這次遠出不知道要混到什麼時候，這些錢省着點花。”
劉洋接過錢包，心裏全是感激卻一字也說不出。
李局一直把車開到月台，把二人送上了火車……
“李哥！我們走了……”劉洋終於說出了分別的話，這話壓在他心底一直說不出口。雖然兩年的時間讓劉洋變化很多，可內心裏他還是放不下這情誼二字。
“什麼也別說了，兄弟。有事言語一聲，哥全力幫你。”李局也不是個話多之人，男人之間的分別無需多言。
“師父！保重！”這是劉嵩第一次出門，事先跟父母打好了招呼。說道劉嵩的父母，那可是村裏有名的有錢人。因為父母都是搞養殖的，攢了不少的錢。
“師父沒教你什麼東西，這是師父這些年的對敵經驗之談，我寫了一宿才寫出來。你跟你師哥好好看看，說不定有用。”李局拿出一個小本子遞給劉嵩，這本子裏記錄了他對付犯罪分子的大部分記錄。其中有徒手、持械還有持槍的經驗。
話不多說，火車的鳴笛聲已經響起。二人與李局告別之後，火車已經開動。
“庫嗤！庫嗤！庫嗤！……”火車遠去，李局望着漸漸消失的火車，心中升起莫名的期待……
“這倆孩子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吧！”輕聲嘀咕着。
卻不知這二人闖出的，何止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