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大未名湖旁閃了一下腰

在北大未名湖旁閃了一下腰

不管世事如何變遷,不管多少個不情願多少個不喜歡,工作還得繼續找,你得在這個城市活下來。

上午到中關村面試了一家電腦銷售公司,下午見到了我的另一個“男神”——北京大學,曾幾何時,我對班上那些無藥可救的學渣同學們說:“我王十三這輩子就算考不上北大,有朝一日我也要去未名湖畔刻下‘到此一游’四個大字。”

最後,顯然,我是不可能考上的,但說好的那四個大字卻一直沒有時間去刻。

我左顧右盼,在未名湖畔尋找可以刻字的石頭。

只見這秋日裏的未名湖,秋水如鏡,紅葉含丹,不愧令在下無盡敬仰和無限嚮往。

沒走幾步,就有個外國帥哥用蹩腳的漢語問我:“同學,你知道,賽克勒博物館,怎麼走嗎?”

我也學着他蹩腳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麼勒,博物館。”

前腳送走這個老外,後腳又迎來一個老太太:“同學,詩歌研究院走哪邊?”

我一攤手二搖頭,表示很無奈。

不過,這一聲一聲的“同學”,竟然讓我心生喜悅,天哪,要是我真是北京大學的同學該多好,或者認識一個兩個北京大學的同學也好啊。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王十三?”

我一回頭,靠,扎西不錯。

我:“你?”

扎西不錯:“還真是你?”

我:“你在這裏幹嘛?”

扎西不錯:“我還要問你怎麼會在這裏呢?吃飯了沒有?要不,我請你吃,邊吃邊聊。”

肚子確實有點餓了,不過,我怎能隨便就跟一個陌生男人去吃飯,真TMD陌生,這完全和之前的那個怪胎男判若兩人,穿着時髦,滿臉陽光,一眼深情,就跟穿越了似的,真TM刺激啊。

靠,他居然過來拉我了,這真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見面從不打招呼的臭石頭?我很懷疑。

在紀念講堂附近一個好像叫什麼南的餐廳里落座后,我問:“你身份證帶沒帶,要不要拿給我看一下,我需要確認一下我是不是真的認得你。”

扎西不錯:“身份證沒有,我只有這個。”

說著就給我遞過來一學員證,大概是什麼什麼高級培訓班學員,我說:“高級,你可真高級。意思是,你要麼是以前裝,要麼是現在裝咯,累不累啊,你?”

扎西不錯:“咱們能不能邊吃邊聊。”

我:“吃吃吃,吃你妹啊!扎西不錯,你還真是,不錯,我只能說,你真行!”

然後起身走人,管他肚子餓不餓,人不能為了吃口飯就連做人基本原則都丟了,面對這樣的偽君子,就該單刀直入,戳破他們的面具。

坐在路邊等公交車,想想偽君子的嘴臉,瞬間來到北大的激動心情都沒有了。你說,我王十三奔波幾千里,怎麼還是得不了一絲清凈,不是渣男就是偽君子的。

當壞消息足夠多,好消息也有時候也會悄悄過來湊熱鬧。電腦銷售公司的工作搞定了,經理髮來短訊,問“陰天能不能來上班?”

我趕緊回:“能能能!謝謝經理!”

走在四合庄的巷子裏,多想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賣煎餅果子的大叔都變得比之前帥,彩票店門口的乞丐竟然還爬樹給小朋友取玩具無人機~~~這個世界可能沒你想像的那麼好,但也不至於有多壞。

於是,我竟然給扎西不錯發了道歉短訊:“為今天的事情給你說聲抱歉,嚴格來說,咱們沒有近冤也沒有遠仇,你還好意請我吃飯,我最近都比較煩躁,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發了才想到,存的那是之前的號碼了,他怎麼可能還用,果然,那短訊就這麼石沉大海了。

發了才想到,我的“到此一游”還是沒刻上,不過如果能去附近上班,大約以後也是可以去刻的。

夢裏,大約清朝某年,我與一位阿哥在未名湖畔吟詩作對,又好像不是未名湖,又好像不是我,總之那畫面很美,美得讓人覺得摳圖太狠。

我:“秋水如鏡,紅葉含丹,此情此境,讓我想起了江南那些時光。”

阿哥:“轉眼之間,你從江南來到京城已是多年。有空,我陪你再回去,撐着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然後,兩人相擁而泣,矯情又浮誇,好笑又弱智。

這種夢有時候覺得是挺搞笑的,一邊感覺親切又逼真,一邊又陰陰知道一定又是自己電視劇看多了,結果就是,睡眠質量嚴重下降,第二天昏頭昏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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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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