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華夏天下 第十九章 南非之旅
南非之旅
劉協怒道:“方才還說這幫蠻族不知計謀,現在居然與朕玩開花招了。”挺身而起,便要外出看個究竟。龐統知劉協年歲漸長,不敢疏忽大意,急令衛兵緊隨其後。
原來卻是一場虛驚。劉協曾暫定不見這些來降的酋長,只讓陸祺出面將他們訓斥一頓。結果通譯狐假虎威,一通聲色俱厲,數名酋長一見形勢不對,以為大漢要將他們斬草除根,惶恐之下急令隨從召集隨行各部族人嘩變。陸祺戎馬多年,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並不把這些小小力量放在眼裏。
劉協率眾尚未出行宮,軍士又報:“前方騒亂已經平息,陸將軍與羊祜通譯請陛下不必擔心,移駕回宮便是。”劉協哼了一聲:“讓他二人處理完手中事務,速速來見我。”軍士遵命下去了。
不多時二人上殿來見劉協。原來各族酋長誤會陸祺的意思後向族人求援,以期將己方數十人搶救出去,而陸祺則令部下嚴陣以待。在此一觸即發之時,恰逢羊祜外出公幹歸來,見了這番陣勢自然是大吃一驚,向蠻族打聽清楚,明白這乃是誤會,於是在城下向陸祺講述明白。
陸祺一聽之下馬上想出對策,將那名胡亂翻譯的通譯拉到城頭來亂棒打個半死,這才由羊祜向起事的各個部落解釋清楚,說大漢對他們本來並沒有惡意,又讓數名酋長站上城頭以示安好。他數月來遊歷各個部族。早已名聲在外,此時倒是輕易化解了一場混戰。
劉協心中略喜,知道羊祜的確是不可多得地人才,此時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將來定要培養他主持阿非利加事務。至於陸祺。打仗的確是把好手,只是有時候做事太粗,讓人放心不下,不過輔佐羊祜應該還是足夠的。
不日後大漢商船陸續抵達金瀾門港。帶來了大批的農資產品和相當數量的奢侈品,這些東西,足以改變黃金海岸各部地生產水平和生活習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劉協對非洲的防範心理要遠遠弱於歐羅巴州,畢竟此處民風淳樸,而生產生活全盤照搬大漢,只要就這麼發展個幾十年,縱使當地土著謀求自立,也定是擺脫不了大漢的影響。
當一切都開始按照劉協的規劃順利進行中,劉協也就決定離開此地繼續南行。臨行前他將羅洛尼尼和烏拉布尼傳至行宮中。將二人又訓導一番,令其要勤於政務,不得以勢壓人,挑起各族之間地不合。如此三年若二人都能達到劉協的考核標準,到時候此二人都可以得到大漢的正式任命,成為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
此後劉協便開始了南行之路。經過中央太學府阿非利加地理學院的數度勘察考證,最終他們認定大漢在南非的經濟發展,應該推行葡萄和西域一些特有植物,因為兩者無論在地理特徵還是氣候上都非常接近。主體呈現土地沙土化,不夠肥沃,不適合大面積推廣稻麥,但可以種植棉花和葡萄、劍麻(硬纖維,和亞麻不同,用作纜繩、帆布、牧氈),這裏是非洲大陸最主要,甚至是唯一的棉花和葡萄種植天然良地。
至於現在,當地土著雖然已經遠離刀耕火種的生活。可農業並沒有形成一定的規模,至於商業更是一無是處。劉協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騎馬圈地的大地主,走到哪裏,拿根標杆往地上一插,說一句:“這塊地是我地啦!”然後就一切搞定。
當然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赤裸裸的掠奪。不可能帶來最大的收益。掌控一個超級大國和指揮一支無惡不作的殖民衛隊,那是兩碼事。當劉協剛剛入住南非行宮。數百技師便一刻也不歇息,或出去採集土壤清樣,或研究當地牲畜結構狀況和農產品概況,三五日內他們便要向劉協遞交一份更詳細的資源分析和發展可行性報告。
至於管理,劉協仍舊沿用在黃金海岸的一整套解決方案,以夷制夷的辦法,永遠是成本最低的。首發16K.CN很簡單,大漢無論是訓練一個合格的軍士,還是培養一名具有一定水準地技師,都是要付出很大成本的,別的不說,就像劉協每年向各大書院學府的捐款,均攤到這些地方所培養出的學生身上,都是一個唬人的數字。而本地部落的精壯勞力,從小長到三十歲,才消耗掉多少社會資源?不過僅僅是糧食的多寡罷了。這兩者又怎麼可能同日而語。
陸祺把自己的副手留在了黃金海岸,自己率領伍千海軍沿着海岸線一路追隨劉協地隊伍,此時也奉命來到行宮商量事務。劉協把當地情況向陸祺講述清楚,讓他與羊祜搭檔負責具體的收服本地蠻族的任務。兩人經歷上場鍛煉后,彼此熟悉良多,此時互為臂膀,更是如魚得水。
幾日後,劉協得到了一份詳細的南非發展規劃綱要。這份綱要充分肯定了中央太學府阿非利加地理學院的勘查成績,並且根據當地氣候環境和生態環境,提出了大力發展棉麻種植的建議。至於畜牧業,本地馬牛羊等多屬下品,一時之間難以將水平提高很多,只能期待從西域調來優良品種進行雜交,這個需要耗費地時日不菲,只能作為遠景計劃暫時列入綱要。雖然南非很多地方並不適合糧食作物地種植,但大漢的農業技術已經相當成熟,況且此地居民甚少,糧食供應不會出現缺口。
至於礦藏勘測,阿非利加地理學院曾經有過一次粗略地勘測,不過當時由於人手有限,而且各地部落割據,那次的結果應該是差強人意。而如今大漢天威到處,土著一路望風披靡。這勘測工作也就順利了很多,況且陸祺對學者技師非常重視,即使兩三人出行,也至少派遣一二十人保護。
兩月期間,南非政務基本理順。礦藏資源也探明了十之七八,數據顯示南非地礦產資源相當豐富,黃金儲量之大讓龐統一干人樂得幾乎合不攏嘴,幸虧劉協來自後世……早就知道南非物藏蘊厚,再加上數十年的皇帝當下來,見多了世面,才不至於高興過度。當時大漢並不以鑽石為貴,但歐羅巴貴族則瘋狂追捧鑽石飾品,而且把它看得比黃金還要貴重很多。南非倒是盛產金剛石,只不過以大漢此時的研磨工藝,批量生產尚待時日,不過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劉協是肯定不會放鬆的。
這一日劉協在行宮中拆開各地往來信件。看到劉琮一封信函,其中言道東非墾荒極其順利,只是面臨大量地勞動力缺口,目前只能從中非僱用數百萬勞力,但長此以往,並不是穩妥地解決辦法,可指望漢民多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數百萬朝不保夕的勞工,對整個社會的消極影響是顯而易見地。雖然他們不是奴隸,可頂無片瓦遮身,腳無立錐之地,單純的靠出賣勞動力生活,也不可能形成穩定的購買力。
劉協把這封信交給龐統,言道:“看看琮兒遇到了什麼樣子的難題,流動人口啊,”他頓了一頓,“一個開明的國家。不可能讓這麼多人做牛做馬卻得不到任何生活保障的,否則遲早要釀成大變。”
龐統點撤稱是,將信中意思反覆揣摩,問道:“陛下,作為單純的勞動力,普通土著不可能被允許加入帝國。以帝國如今的福利水平。多出來幾百萬人接受免費的醫療教育養老等等。那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一個處理不好。整個帝國地財政金融都會遭受巨大的影響。”
劉協答道:“這些朕都明白,不過勞工太苦的話,遲早會生出事來,我大漢可以將數千萬華夏子民從繁重的勞動中解脫出來,難道就沒有能力將這幾百萬人安置好么?”
龐統爭辯道:“陛下萬不可意氣用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劉協頷首笑道:“其中利害朕當然清楚,這樣吧,你起草一份文書,重新聲明一下,凡外來勞工,非大漢急需的專業人士,一概不得入我大漢國籍。同時嚴禁虐待外來勞工,違律者以大漢律法相關條文處置。至於勞工的安置,可以考慮在他們老邁的時候,發一點安家費回家養老。在大漢的領地內居住,沒有國民待遇可是舉步維艱啊。”
龐統一一記錄下來,說道:“待臣整理出來一份完整的文書,再請陛下過目。”
劉協揮揮手道:“朕不日後將啟程前往東非,到時候看一看當地實際情況,今日你我所談,皆是憑空而想,天下之大,每一地都要制定具體地對策,否則很容易亂套。到時候朕會聽取琮兒的意見,自己再到處走走瞧瞧。本來這些事情琮兒都可以自己做主,唉,這孩子還是有些放不開手腳。”
話雖如此說,龐統第二日還是交給了劉協一份詳細的外來勞工安置辦法。劉協又加以修改,基本框架應該不會再改動,只等不久后劉協到達東非,再做一些因地制宜的修訂便可。
東非省不是工業基地,而是非洲最重要的糧食生產基地,本地大漢移民數量有限,每年要從中非大陸僱用百萬的壯年勞動力承擔具體的勞動,但絕對不允許土著加入帝國,或者拿到大漢帝國的藍卡(紅藍卡,帝國民族漢人本身拿紅卡,外來移民先拿藍卡,十年後進入紅卡),因為大漢帝國的基本國策就是,外國人要拿到藍卡,必須是學者、技師和帝國稀缺人才。遇到勞動力缺乏地問題,大漢寧可暫時停止開拓,也決不稀化華夏族的血統,不在帝國疆域內引入外族人口。
被雇傭勞工老了之後遣返回鄉,大漢的普遍中等稅收、中等福利和普及中等教育的制度下,決不可能養外族人,數百萬黑人在東非工作幾十年後如果可以加入東非省,成為帝國公民,這樣一來東非省就必須負責這些傭工的養老、福利、醫療和其子女的教育問題,東非省在沒有帝國支持地情況下是支撐不起地,所以,東非省也好,西襄陽省也好,金瀾門特別保護區也好,各自的執政者都不願意接納純粹地體力出賣者,他們老了之後,可以出於人道精神發放一定的養老補貼,讓他們回去。至於子女,可以優先進入東非省工作,至於工作期間,子女也可以在東非省成長。勞工子女幼年允許接受大漢帝國六年的基本教育。如果勞工皈依道教,子女更可以接受中等教育,如果連續兩代的中等教育水平,第三代就允許接受大漢的高等教育,但帝國和地區政府不出錢,主要依靠道教湊集的募捐款和勞工自己繳納學費。因為大漢帝國基礎教育主要承擔者是道教的道德學堂,在帝國內部,道教的道德學堂是由中央政府劃撥基礎教育經費,但在帝國二十八個州外,道教的道德學堂經費主要還是地區政府的撥款,當然也有道教的募捐和道教自身產業基社的收入,但整體上是遠不如中央政府,除了亞漢、甘寧、巴比倫三個經濟大省外。
因為被雇傭的土著多隻從事雜工,出賣體力,按法律來說,他是不允許從事非雜工工作的,只有大漢帝國的公民才能擔任僱工和技術工的職務,那麼他的收入很低,也不屬於納稅人的範圍。他本身已經不是帝國公民了,然後又沒有向帝國納稅,不是帝國的外部納稅人,那帝國中央政府和地區政府(東非、西襄陽、金瀾門特別保護區都屬於地區政府,包括後期從完全保護國轉為特別保護區的摩洛哥)就不可能用納稅人的錢為非納稅人,尤其是非帝國公民的非納稅人提供免費教育。
一邊修訂諸多章程,劉協一邊想到了自己後世所了解的超級大國。這些國家同樣小心翼翼的避免移民潮對整個社會帶來的消極影響,可再嚴酷的法律也無法阻擋落後地區對文明盛世的嚮往。現在大漢帝國遇到的問題還不算嚴峻,但本着防患於未然的精神,劉協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儘快將這問題解決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