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胥時夏面對蘇嵐晴
胥時夏趕回S市,發現家裏正在準備辦聚會,胥時夏沒有多問,因為胥母常愛找些小姐妹來一起喝茶。胥時夏上二樓,想找胥父商量吳家的事。
胥時夏先敲了門,在門口站定。房間裏有人來開門胥時夏目光淡淡一抬,忽然之間見着什麼驚駭的東西,令他頓時身體微往後傾,立刻定神后,仍覺呼吸急促,他強裝鎮定,平靜的看着面前的人。
“時夏。”
對方站在門口,一手搭在門后把手上,另外一隻手則搭在門框上,懶懶的垂下,看得出那雙手比女人的手還要精細。
胥時夏冰冷的目光朝那個人刺去,那個人的臉卻隱在光的陰影里,他略略一笑,在他面前彷彿有層海綿將胥時夏的目光溫柔擋住。
“不打擾。”胥時夏冷冷說,轉身欲下樓去。
“時夏,”那人見了,着急探出半個身子,伸出手來輕輕拉住胥時夏的手臂,胥時夏渾身一顫,難受的情緒立刻湧上雙眼。可那位始作俑者卻沒有這樣的感受,他輕輕笑着,說:“胥叔叔在等你。”
胥時夏身體僵硬,直直的盯着眼前之人,一些莫名難言的情緒在顫抖的瞳孔里悄然劃過,這是他隱藏不了的,就連眼前之人見了胥時夏這樣的反應,心中大鬆了一口氣,胥時夏沒有變。
“進來吧。”那個人才像是這裏的主人,自然而然的招呼胥時夏進房,並側過了身子,與門一側。
胥時夏深吸一口氣,假裝淡然卻還是有些僵硬的走過那個人的身邊,他們個頭差不多高,擦着身體經過時,那個人嘴角揚起曖昧的笑容,胥時夏察覺,不禁後背一涼,不敢扭頭多看一眼。
“小嵐怎麼樣?”胥父平淡的詢問胥時夏,胥時夏將辛嵐跳湖自殺一事稱為失足意外,胥父忙於家族的事情,又加上胥時夏親自去探望,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所以也沒有派人特地去了解看望。
“受了點驚嚇,在醫院觀察幾天就行了。”胥時夏聲音極低,好像是在擔心被身後的那個人聽到。
胥父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見那個人輕緩走來,一陣煙霧般輕渺優雅。
“嵐晴這次回來,是幫忙處理吳家的事情,人家剛下飛機就來了。”胥父言語中無不驕傲。
胥時夏心中冷冷的,沒有接話。
這人走過來,正是蘇嵐晴。在胥時夏的記憶里,蘇嵐晴長相雄雌莫辯,身上有一種貴族的神秘和優雅,讓人心生嚮往。加之蘇嵐晴從小在胥家向胥母學習繪畫,便自有一股藝術家的淡淡憂鬱,真像月光下含着甘露的鬱金香,讓人想要佔有卻又捨不得。
“你們兩個從小就要好,去聊會兒。趁你媽還沒有忙過神來。”胥父笑,他誠心的笑。
胥時夏輕輕答了一個是,就如同往常接過胥父安排的任務一樣。胥時夏先退了幾步,目光略過蘇嵐晴,轉身徑直離開,蘇嵐晴神情毫無異樣,與胥父點頭示意,輕輕的跟在胥時夏身後。
胥時夏心中無名火起,洶湧翻騰。他以為自己的心志已經堅定,他以為他有了辛嵐就再也不會為其他人心生漣漪,而蘇嵐晴的出現無疑是在考驗他的心志。
人情淡薄的時候,大腦可以控制心去拒絕和接受,人到情濃時,大腦的理智會被心的感覺說服,漸漸消散。
胥時夏感到害怕,他不能辜負辛嵐,不能回頭,一旦回頭,便一發不可收拾。
胥時夏走到自己房間面前,手握住把手,卻沒有擰動,他說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
說著就要將蘇嵐晴拒之門外了。
蘇嵐晴見狀,即刻跨步到了胥時夏身側,他纖細的手抓住胥時夏的手,胥時夏渾身一顫,好像有一股電流從手傳入身體,心緒開始不寧,他忙抽回手去,往一旁退了一步,正要斥責,可見蘇嵐晴眉頭緊鎖,雙眼含情,他亂了心神,怒氣漸漸消散。
胥時夏扭過頭去,不看蘇嵐晴,蘇嵐晴低頭看着胥時夏抽回的手,心裏少許難過,開口道:“我想和你談談寧晴和辛嵐是事情。”
提起這個,胥時夏暴怒,額上青筋暴現,他欺身而去,嘶啞着聲音在蘇嵐晴耳邊道:“蘇寧晴最好天天祈禱辛嵐沒事,否則我一定加倍奉還!”
蘇嵐晴瞬間驚住,難以置信的瞪着前方,在蘇嵐晴記憶里,胥時夏將蘇寧晴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寵愛,什麼事情都慣着蘇寧晴,就算這一次蘇寧晴是對辛嵐出手,蘇嵐晴也覺得道個歉也就過去了。不曾想,胥時夏竟然是這個態度!
難道說,胥時夏真的愛上了女人?
蘇嵐晴喉頭滾動,他前往M國不久后,越發思念胥時夏,在每一個孤寂的夜裏,他的原則和底線被想念擊碎,最後妥協。他想着如果胥時夏來找他,或者只要胥時夏一個電話說想他,他立刻回到胥時夏的身邊,他再也不想去管什麼世俗的眼光,也不怕什麼流言蜚語。可是他在M國等來的消息卻是胥時夏要和一個女人結婚的消息。他心中冷笑着,認為胥時夏是被世俗安排的,他嘲諷自己把胥時夏的感情看的太重,胥時夏根本不值得,配不上他的感情。他想就這樣結束,可是他又不甘心,使了一點手段把胥時夏引到M國來,以為只要他們見上一面,胥時夏就會同他解釋選擇那個女人的無奈和苦楚,以為胥時夏只要見到他就會再次奔向他,結果呢?胥時夏在M國的期間,一次都沒有去找他,一次都沒有。他開始慌了,所以回國,要賭一把。
“我們進去好好說。”蘇嵐晴眼中似有淚點。
胥時夏別過頭去,心裏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蘇嵐晴不顧什麼風度禮節,自己拉開門將胥時夏拽進去,然後咔噠一聲把門鎖上。
胥時夏表面冷漠的看着蘇嵐晴做這一切,心中早已慌張。
蘇嵐晴鎖上門,卻一直站在門前,背對着胥時夏,他穿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馬甲,讓胥時夏見了可以在心裏勾勒出一幅讓人心血澎湃的畫面。
胥時夏有一種想要靠近,想要貼上去的衝動,這裏越是安靜,他越是煩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