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坦蕩
厲瑾瑜想起安娜一貫囂張跋扈的性格，擔心唐柔吃虧，不放心她們兩人單獨相處。
誰知唐柔卻爽快答應了：“好。”
厲瑾瑜擔憂地望向她。
唐柔沖他一笑：“你先去樓下的咖啡廳等我吧，我結束了就來找你。”
既然安娜點名要和唐柔單獨聊一聊，肯定也是不希望厲瑾瑜杵在這裏。
察覺到唐柔示意他放心的眼神，厲瑾瑜稍加思索后便也同意了，只是深深看了眼安娜，警告她別亂來。
安娜沒有將唐柔帶去後台或另外的辦公間，而是和她散步似的在會場的小花園裏漫步。
安娜不是啰嗦的人，一邊走着，一邊自嘲似的嗤笑一聲：“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
唐柔現在也覺得自己挺厲害的，不過她厲害的方面挺多，不知道安娜說的是哪一方面。
她望着安娜沒有出聲。
所幸安娜也不需要她出聲，自顧自道：“能把《精緻人生》做起來，你的確了不起。可你不能否認厲總給了你很大幫助吧？”
這話她是直勾勾盯着唐柔問的，唐柔隱隱察覺到什麼，笑着道：“我從來沒有否認過瑾瑜對我的幫助。實不相瞞，沒有他，就沒有如今的我。”
安娜臉色微變。
她干一行很久了，見過許多人，也見過許多靠着裙帶關係上來的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拚命吹噓自己的個人能力，刻意想要掩蓋貴人對自己的幫助，唐柔是唯一一個坦然承認得到貴人相助的人。
而且她竟然還說得那麼坦蕩而自然。
安娜難以理解地望着她：“你就不怕被人以此詬病嗎？”
唐柔輕笑：“就算我不說，他們就不詬病了嗎？就算沒有瑾瑜幫我，我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現在，就沒人會在背後說我了嗎？”
她問得真誠而嘲諷，像是看透了人性。
安娜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唐柔和厲瑾瑜關係匪淺，先前唐柔籍籍無名，她又長得這麼漂亮，還與厲瑾瑜那麼親昵，誰都會懷疑她是走後門上來的。
無論唐柔承不承認這一點，背後都有人議論。
而即使唐柔與厲瑾瑜毫無關聯，也會有好事者造謠生事，在其餘事情上編排她。
“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求問心無愧。”唐柔說。
“問心無愧？”安娜在嘴邊輕輕重複這四個字，忽而笑了，“你真的問心無愧？”
唐柔點頭。
“可如果沒有厲總，你不可能站在這裏。”安娜說。
唐柔很肯定地告訴她：“我可以。只是可能時間晚一些。”
她的自信讓安娜微微一驚，隨後笑了：“你不用騙我，不瞞你說，我請私家偵探去查過你。”
唐柔詫異。
安娜輕笑：“別驚訝，你突然嶄露頭角，接下來多的是人想了解你的過去。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唐柔從吃驚中回神，打量着安娜的臉色問：“那你查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查到。”安娜想起來還有些生氣，“你的資料乾乾淨淨，就好像先前完全沒有你這個人，是現在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唐柔，你究竟是什麼人？”
唐柔原本只是好奇自己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的，才多此一問，沒想到還問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她也對此感到吃驚，但愣了片刻，意識到什麼，輕輕笑了。
安娜面露不滿：“你笑什麼？”
“沒什麼。”唐柔忍住笑意，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厲瑾瑜幫她去辦的。
她的過去倒也沒什麼見不得人，但唐紀安先前在恆冰實業上畢竟有污點，如果有人藉此攻訐唐柔的話，對她也會造成不利的輿論。
而且，厲瑾瑜對家人的身份都保護得很嚴密，她的身份還關係到馨馨的存在，厲瑾瑜不想讓外人知曉也正常。
畢竟誰知道這些暗中查她身份的都是什麼人，正常的人際交往哪需要暗中去查她的資料？
胡扯完，唐柔問及正事：“你找我來想說什麼？”
安娜見她不想多說這些，便也沒再問下去，而是道：“我想跟你談談我們兩家雜誌與各大品牌商的合作方案。”
雖然這次歌羅韻沒來，但是其他大牌都來捧場了，也給足了《時尚人》面子。但歌羅韻作為頂奢是無人能夠比擬的存在，缺了他們就是不夠完美。
唐柔猜到她的意思，含笑問：“那你想怎麼合作？”
“我們兩家都是厲氏旗下，沒必要互相扯後腿。我想跟你簽個君子之約，以後我們兩家資源共享，不互相攻訐、不互相侵佔公司資源。”安娜說。
唐柔聽完就笑了：“我怎麼覺得是我虧了呢？”
安娜嗤笑：“這怎麼可能？現在與《時尚人》合作的大牌是《精緻人生》的數倍，我與你共享，怎麼看也是你們《精緻人生》佔便宜吧？”
唐柔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一直聽說安娜總編您為人強勢，現在看來傳言中對您的憑藉還是低了些。您這哪是強勢，分明是強盜了。”
因為她面上含笑，語氣溫和，聽起來倒也不像是罵人。
安娜聽出唐柔的言外之意，明白她猜到了自己的意思，雖然遺憾沒能把她糊弄過去，但心中也隱隱開始欣賞唐柔。
安娜先前一直以為唐柔即使能把《精緻人生》的銷量翻二十倍，也不過是仗着厲瑾瑜的幫忙。即使唐柔自身能力不錯，但也不足以撐起《精緻人生》這麼大一個公司。
但現在看來是她小看了唐柔。
即使有厲瑾瑜的幫襯，唐柔也並非只是個搶人功勞的花瓶。她有能力，甚至還有野心。
如果她們兩個最初見面的時候，安娜沒有先看到唐柔故意接近厲瑾瑜的話，她或許會和唐柔成為朋友。
現在既然已經成為敵人了，那就只能做一個有格調的對手了。
安娜被唐柔挑破小心意，也不再遮掩，直截了當地說：“的確有幾家大牌與《精緻人生》合作了，但他們也並非是完全和《時尚人》斷絕往來。我是想與你商議接下來我們與這些大牌的合作，免得撞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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