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觸即發

回到京城，太子第一時間就帶方進去見皇上，因為方進現在的身份還不能公開，所以就化妝成一個小太監去見皇上，這樣也是為了防國舅的耳目。看到方進帶來很多有用的情報，皇上很高興，現在證據已經有了，就等時機了。

不久，一封密旨從宮中發出，皇上密令鎮守十四處大將軍立刻做好準備以防不測，因為現在只有這幾位將軍最為可靠。但光這樣也不夠，於是皇上又決定讓藍正雲秘密調查國舅的活動。有藍正雲協助方進，進展應該會更快點吧。

一開始藍正雲的調查頗為不順，因為到處都是國舅的人，連東廠的人都聽國舅的。藍正雲只能從各地的兵馬調動查起，因為兵馬調動之權在兵部手中，但指揮權在各路帶兵之將的手中。所以，沒有兵馬調動肯定會有詳細的記錄。藍正雲查到，從去年開始京城附近的多路衛所的兵馬都有大規模的調整，總共有七處，這七處的兵馬都是原本在西南和東南的。這樣看來這些兵馬的調動肯定跟國舅有光，因為西南和東南的好多官員都是國舅的走狗。

至於這些兵馬調動的原因，兵部的檔案給的解釋是換防。朝廷的確有這樣慣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次調整，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帶兵之將造反。按照定製，通常都是每個衛所的指揮官隔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換到其他營中，而士兵也會在一定的時間之後換防到其他地方。但現在朝廷疏於管理，很多情況下換防都是整體換防，連將都不換，這樣做也有益處那就是指揮官與部下充分熟悉有利於指揮，不過這樣的隱患也就不用說了。

藍正雲決定調查這些換防到京城附近的所有指揮官的背景，通過調查他發現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跟國舅有直接關係的，這樣說來國舅的策反之心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人是國舅安排的，但已經可以斷定國舅的計劃正在一步步的進行着。

在向皇上報告了自己的成果之後，皇上很滿意。眼下要做的就是儘快與各路主將聯絡好，以防備國舅的突然襲擊。現在國舅已經稱病連續好幾次不上朝了，可能他已經預料到皇上注意到他了，所以在做準備。

皇上和太子也不是沒想到，只是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他要造反，也就只能停留在防禦階段。太子的計劃是在和各路主將聯繫好之後，便將國舅的人全部控制，主動出擊，以現有的證據將國舅扳倒。可是畢竟國舅的勢力也不是一般的，況且現在的證據頂多就證明他有謀反之心，不能證明他造反，所以貿然出擊恐怕很難服眾。

很快，各路主將有了反應，紛紛表示已經做好準備了，接下來就等着國舅的行動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太子和藍正雲以巡視民情為名到民間各處遊玩，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讓國舅放鬆警惕，以為朝廷沒有注意到他，二是能乘機調查到點什麼。而張霸則留在宮中作為聯絡人，負責太子和皇上的聯絡。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半個多月，這天太子和藍正雲來到了揚州，因為是光明正大的來遊玩，所以排場肯定免不了，太子帶了一隻兩百百多人的隊伍保護自己，加上負責各種雜事的人總共有四百百多人。這樣的排場各路官員一看就知道是太子閑的沒事帶人消遣，但他們那裏知道，這是太子的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麻痹國舅從而掌握更多的證據。

揚州向來是朝廷賦稅的主要來源之一，現在的揚州雖不及但那般繁華，但比其他的地方的確要富裕不少。太子總共在揚州呆了五天，這期間藍正雲多次調查揚州府的官員，發現揚州府的官員與國舅並無多少來往，反而在民間聽說揚州的很多富豪地主和國舅有來往。為了摸清情況藍正雲還多次潛入那些富豪的家中，結果還真發現不少來往的書信。通過這些書信，藍正雲知道了國舅的大部分財務來源就是靠這些富豪的支持，而且國舅還在書信中反覆提到一旦成功當上皇帝就賜給這些富豪、地主更多的財寶。

這樣看來國舅已經急不可耐的想當皇帝了，眼下太子和藍正雲已經掌握了不少的東西，所以太子決定即刻回京向皇上彙報，並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因為根據多份國舅與一些地方官員來往書信表明，國舅已經開始調動人馬隨時準備攻打京城了，並且還有數量不少的倭寇。

現在大戰一觸即發，太子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他堅信自己會贏，因為他必須贏。而藍正雲則只想盡好自己的責任就好，至於立功陞官之類的他覺得那是次要的，在大局面前，藍正雲永遠都會選擇國家，而自己他很少會考慮。

不可避免的事情還是來了，就在太子趕回京城那天，國舅就借口離開了京城，這樣看來他已經做好準備了，皇上覺得時機已經到了，便立刻下令讓十四路主將帶兵做好準備，只要國舅行動就立刻舉兵消滅叛黨。京城的氣氛已經很緊張了，衛戍京城的部隊開始從營中調出，天天在閱馬場舉行操練，為了能機動靈活，皇上特地下令由五城兵馬司負責城中所有的兵馬調遣，而城外的部隊則有兵部直接指揮，這樣一來就大大提高了機動性，只要皇上一句話，城內城外的部隊都能隨時進入狀態。

太子雖然沒帶過兵，可是熟讀兵書，現在有了一個實踐的機會，太子很認真的做着，每天他都會去各處兵營巡視一遍。而一到晚上就回皇宮幫助皇上處理公文，所以一天到晚很累。看到太子如此辛苦藍正雲很擔心太子的身體，但現在情況特殊，連他自己都好幾天沒休息了，所以只能硬挺着。

皇上那邊則在和他信任的大學士們商量着對策，每天都高度保密，很多事連太子都不知道。當然，國舅的一舉一動都在皇上和太子的掌握之中，因為有方進這個偵查高手在暗中監視，還怕不知道他的行蹤嗎？方進連續幾天發來的飛鴿傳書都表明國舅正在和他的謀士商量更近一步的計劃，只是要等一個時機。為此國舅還吩咐手下的人，在各地煽動地痞流氓鬧事，以擾亂朝廷的視線。

這些舉動無疑是為了給自己造聲勢，但皇上這邊也加緊了對他的清算。現在的時機是最適合清算他的，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各路兵馬就能同時出動殺他個措手不及，但是這樣的話很難服眾，尤其是一些不明白情況的人。因為國舅自太后在世時就樹立起了廣泛的威信，朝中的各位重臣都對他很客氣，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密謀造反，如果貿然扳倒他只會給他人留下口舌。

藍正雲已經不再插手調查國舅了，轉而每天專心和太子去軍營巡視，因為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所以就沒必要再查，只等機會成熟就拿下國舅。而方進的監視也不段有新的成果，看來國舅是越來越按耐不住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國舅的策反之心已經更加明顯，現在連皇上召集他他都不理了，也不給任何解釋。一切就等一個時機爆發，各路將領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朝上的氣氛也很緊張，很多國舅的走狗都不再那麼積極的上朝了。

還好，前段時間皇上及時清算了國舅在皇宮之中的人，尤其是在東廠的人，這樣皇上和太子的舉動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被他知道。藍正雲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現在正是報效朝廷的最好時機，只是一切似乎都沒有他想的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