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行刺
在門外,蔚池盈牽着一匹駿馬站在那裏,這是匹剛成年的驄瓏,它的毛色很特殊,乃是青白相間,據說這是從南方沿海國家傳入的名馬,擁有乘風踏浪、日行千里之能,所以也有人稱之為青海驄焉。
這匹驄瓏來自於一位異國商人,他在行商途中遭遇劫匪攔路,蔚池盈恰好經過出手相助,為了感謝蔚池盈,異國商人便把自己貨物中最好的驄瓏幼崽作為報答。蔚池盈很喜歡這匹驄瓏,收下后悉心照料將其養大,現在它已經三歲有餘,正適合成為岑子寧的坐騎。
蔚池盈把韁繩遞給岑子寧,說道:“以後就讓這匹驄瓏陪着你,給它取個名吧。”
“既然說它有乘風踏浪之能,不如就叫它‘破浪’吧。”岑子寧撫摸着驄瓏的大腦袋,心想或許有一天可以看到它破浪前行,驄瓏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昂起頭髮出高昂的嘶嘶聲,然後又貼着岑子寧的手蹭來蹭去。
見岑子寧與破浪相處融洽,蔚池盈更放心了,這匹驄瓏絕對當得起它名馬的稱號,以後就算岑子寧遇到危險,有破浪在一定能帶着他逃脫化險為夷。
岑子寧將行李、寶劍和弓箭全掛在馬鞍上,正要出發時又被蔚池盈叫住:“對了,為師這裏有一把槍,名曰龍膽貫雲槍,乃是為師遊歷天下時所使用的武器,尋常武器難以匹敵。為師本來想傳給你的,但你不善用槍,把它交給你不僅發揮不出作用還會帶來危險,所以你下山時順便幫我物色一個合適人選,帶他回山繼承這把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岑子寧帶着一把神兵利刃下山很容易引來無數人窺探,而岑子寧自身功夫又不算頂尖,也不擅長使用長槍發揮不出威力,若是被人強取豪奪走就欲哭無淚了。
“好嘞,師父您就是愛使喚我,徒兒一定到山下為您找到最合適的人!”岑子寧理解師父的擔心,他也不想帶着一個寶貝到處招搖引人注意,向蔚池盈揮手道別策馬離開虞山。
在岑子寧下山的同時,武文帝劉澈巡遊向東而來,車隊中共有十六駕車駕同行,這些車駕皆是六馬拉車,張着羽蓋,飾以金銀,旁邊有無數侍從、軍士和宮女跟隨。遙遙望去,浩浩蕩蕩,不見盡頭。
車隊行至虞山附近的鷓鴣坪,鷓鴣坪官道尚未修好,路面沙丘眾多起伏不平,所以車隊的速度降低下來,所有人緩緩前行,生怕驚擾到正在車駕里休息的皇帝。
車隊經過樹林,突然飛出一個巨大鐵鎚,從天而降將第五輛車駕砸個粉碎,匹夫之力逞於一擊之間,車駕頓時四分五裂變成碎渣,可裏面空無一物,竟只是個擺設!
原來武文帝擔心會有人在自己出行時行刺,特別命人打造了十六輛一模一樣的車駕,所有車駕一起前行互為掩護。武文帝並沒有固定乘坐在某一輛車駕上,而是隨時隨機進行更換,就算是保衛巡遊的御林軍也不是全部知曉皇帝此刻正在哪輛車上。
十六輛相同的車駕混淆了刺客,他不知道應該襲擊哪一輛,眼看車隊即將離開鷓鴣坪不得不發動襲擊,可惜最終還是選錯了目標,擊中的不過是其中一輛偽裝的車駕。
能直接搗碎車駕的武器,份量沒超過一百斤是做不到的,由此可見刺客力量有多大,車駕旁邊的御林軍紛紛拔出武器戒備,他們用身體擋在車駕前防止再有鐵鎚飛來,並分出十人向飛出鐵鎚的方向靠近。
刺客的藏身位置並不難找,御林軍順着鐵鎚的軌跡很快找到了他,刺客面對尋來的軍士毫無懼色,在他的手上還拎着一個鐵鎚,先一錘砸扁一個再一錘砸飛一個,無比霸道氣勢驚人。
而且刺客並不是獨自一人前來刺殺,他的身旁還有好幾名同夥,在刺客錘殺軍士時也跳了出來,他們藉助刺客的掩護朝車隊靠近,還想進行第二波攻擊。
車駕旁的御林軍想上前幫助同伴但又不放心,萬一車駕里的武文帝出了事他們可擔不起責任,一轉眼刺客又把兩名軍士砸到吐血,剩下的六名軍士更不是對手,馬上就將被滅殺。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過去幫忙?!”這時車駕里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把御林軍嚇了一跳,他們不敢違抗皇命,趕緊又分出數人過去攔截刺客,眾人合力暫時將刺客一行擋住。
不過這僅僅只是權宜之計,為首的刺客氣力驚人,出手非死即傷,御林軍雖奮力作戰依然傷亡慘重,又有十數人接連倒下,刺客的同伴繞過攔截再次向車駕前進,武文帝危在旦夕。
“咦?旁邊怎麼有廝殺聲?”岑子寧正巧經過附近,聽到喊殺聲后控制破浪停下仔細傾聽,果然聽到嘈雜的人聲與兵刃撞擊的悶響,他立即拍馬靠近過去一探究竟。
岑子寧沒想到自己才剛下山就能遇到這麼刺激的事,書中曾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希望能及時趕到阻止殺戮,救下遇害的人。
破浪的速度還真不錯,樹林中參差不齊的枝條沒有減緩它的速度,帶着岑子寧及時趕到現場,看到一整排的車駕還有跟刺客戰成一團的軍士,刺客已經佔據了上風向車隊步步逼近。
“嚯,排場真大,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岑子寧自言自語了一句,被刺殺的人是誰他猜不出來,只知道身份地位不低,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圍着他轉。但這些都不影響岑子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有多想直接朝刺客方向沖了過去。
刺客一邊錘殺身邊的軍士一邊不斷尋找空隙,軍士攔不住他,他要利用好手中剩下的最後一個鐵鎚,還有機會再進行一次飛擊,但就不知道哪一輛車駕里才是武文帝乘坐的,萬一再失手他就徹底失敗了。
岑子寧正是看出了刺客的想法,前進路線就擋在刺客與車駕的中央,令其無法擲出鐵鎚,並且連續拉弓搭箭將刺客的同夥一一射翻,很快場上局勢逆轉,刺客只剩一人獨自面對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