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引蛇出洞
第十四章引蛇出洞
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難得有閑心的趙飛揚縱馬在皇宮中馳騁。
南唐立國一百餘年，地處江南這等繁華之地，海貿盛行商賈眾多，土地肥沃畝產驚人，相較於位居北方的大遼和西北的蜀國，南唐的國庫可是很富裕的。就連這已有上百年歷史的皇宮，也修得層樓疊榭、富麗堂皇。
距離北遼攻城大敗已過去十日。
這十日間，北遼再未有過攻城跡象，只每日在城下推來拋石機，朝城頭上一陣亂射，碎石漫天飛舞，落在城牆上都會砸出一個大坑。
守城將士們一遇到這種狀況，立即躲進瓮城中，朝城外的北遼士卒放箭。這樣一連幾日，雙方都沒什麼大的傷亡，北遼的攻勢也逐漸減弱。
城中百姓以為北遼攻勢愈發衰落，恐怕不久就會退去，可趙飛揚知道，看似平靜的局面下，實則暗流涌動危機四伏。
早在十日前，城中就出現糧荒。百姓家的存糧沒了，賣糧的商賈趁機抬價，平日裏斗米不過五錢，而今斗米卻要五百錢。趙飛揚得知此事後大怒，一聲令下，抬價的商賈被就地處死，各大糧商的存米也被官府以市價收購。
官府按人頭數派糧，這才將京師中的百姓們安撫下來。然而不過三日，官府收購來的糧食沒了，朝廷不得不打開糧倉賑濟百姓，這樣十日過去，官倉的糧食越來越少，到如今連三日都支撐不下去。
城外的北遼大軍依然未退，憑藉四下劫掠的糧食，北遼大軍如今並無缺糧的風險。北遼的騎兵只每日在京師附近游弋，如同一隻只尖牙利嘴的鬣狗，虎視眈眈着南唐這隻肥碩的兔子，一旦獵物顯然虛弱中，定會上前把獵物撕咬粉碎。
“不行。必須想個法子！”
“想要辦法把北遼給引進城中，這樣才能關門打狗！否則的話，北遼這隻鬣狗不咬到獵物不會死心的。”
趙飛揚騎馬回到御書房，剛坐到玉榻上，貼身宦官小順子就端着一碗涼茶放到桌前，腳步輕盈，彷彿鬼魂一般悄無聲息。
“小順子，進宮多久了？”趙飛揚靈機一動，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稟皇上，小順子進宮有10年了！”
“10年！不短了啊！”
趙飛揚下意識感慨一句。
小順子會錯了意，立馬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泣聲道，“小順子若有錯漏之處，還請皇上責罰！千萬別趕小順子離開，小順子的家人都死了”
“你起來，朕什麼時候說過趕你離開了？”
趙飛揚扶起小順子，問，“朕不是想趕你離開，就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皇上有事吩咐即可，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順子也絕不皺眉！”
“朕不會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不過這件事情很危險，若是成功的話，你是一等一的功臣，如果失敗，恐怕你會命喪黃泉！朕不強迫你，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你替朕找一個人就夠了！”
“小順子願意，只要是皇上吩咐的，小順子便是死了也會去做！”
趙飛揚深受感動。
實際上他並不厭惡宦官，古往今來，多少帝王身邊都有寵幸的宦官，其中一些人，或有專權擅政，或有弒殺皇帝，可那僅僅也只是少數，如果官宦真威脅到皇權的話，那些皇帝不知道幹掉他們嗎？難道他們都是蠢貨？
也許有，但大部分的皇帝，智商肯定是在線的。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也讓趙飛揚發現了宦官不是那麼可惡，他們善解人意，願意替君主做任何事，不論大事小事異常熱心，而且他們跟大臣不一樣，宦官們沒有後代，一般情況下他們只能依附於皇權，這也是魚朝恩哪怕廢掉自己也必須另立一個皇族的原因。
南唐此前在制度上出了缺陷，才導致宦官亂政，而今自己殺了魚朝恩，瓦解了整個宦官集團，把兵權牢牢地抓在了手中。這些宦官已經沒了什麼威脅。
一隻狼沒了鋒利的牙齒，還會有人怕它嗎？
“小順子，今日起，朕賜你國姓，以後你就叫趙順，是朕的兄弟！”
小順子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哭得好像被二次閹割一樣。趙飛揚可沒心思聽他哭泣，拽住他就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小順子聽完趙飛揚的計劃后，嚇得臉色青一片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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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京師斷糧，唯獨守城軍還存下一點口糧，勉強度日。六日之後，守城軍的糧食也沒了，全場陷入了一陣缺糧的恐慌中。正值此時，彷彿把一切預料好的北遼再度朝南唐京師發起攻擊。
這一次攻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北遼大軍鋪天蓋地而來，豁出命朝城頭上爬去。趙飛揚花光所有的任務幣購買手榴彈，教會士卒們使用的辦法，還靠着守城將士的貼身肉搏，才擊退了北遼大軍的一次又一次攻城。
儘管如此，京師最為薄弱的東門差點被攻破，城樓上的守軍都死光了，若非趙飛揚帶騎兵及時趕到的話，東門恐怕就要失陷了！
此戰過去，南唐守軍的疲態盡顯，北遼也意識到了南唐到了最為虛弱的關頭。
就在攻城當晚，北遼的大營外來了一個太監，太監渾身狼狽，臉上還有些許傷痕，他就是趙飛揚身邊的小順子。小順子被北遼士卒抓住之後，揚言要見北遼統帥，士卒彙報給郡主和韓知虎后，兩人很是吃了一驚。
“皇帝的貼身太監？”
“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南唐小皇帝要跟我們談條件？”
郡主蕭秀凝一臉困惑。
“那個為首的太監告訴屬下，他有辦法幫我北遼攻入南唐京師！看起來不像是代表皇帝來談判的。”
老將軍韓知虎這下恍然大悟，在一旁開口道，“早聽說小皇帝殺了大宦官魚朝恩，還把這些閹人一網打盡，想來他是極度厭惡這些閹人的，或許沒少懲治他們。”
“果真如此的話，這些閹人必定憎惡小皇帝，這時候叛變倒是情理之中！”
“郡主，讓人把那個宦官帶進來吧！我大遼深入南唐腹地已久，雖然靠劫掠暫無斷糧之憂，可畢竟淮南軍還在一旁虎視眈眈，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軍越是不利，早日攻破南唐京師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