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止園
“阿郎畫的這是什麼？”順兒從李湛肩膀上望去，見紙上橫七豎八的畫滿了線條，不由問道。李湛仍舊俯着身子，頭也不抬的說道：“你看像什麼？”
順兒撓頭道：“我看不大出來，不過……像是有山，還有水……啊，對了，這裏是個小亭子！”
李湛手裏轉着個木尺，笑道：“能看出小亭子了么？不錯不錯，待我繼續。”
順兒疑惑道：“阿郎畫這些做什麼用？”
“嗯，咱那個院子啊……確實需要好好改造下了。”李湛說的是青龍坊的宅院，雖然以後會常住在布政坊這邊，可是青龍坊那裏可以當做別院，本身又臨着水，按着他的想法，用來做別墅，最是適宜的。
正在畫鵝卵石路徑旁的垂柳，就見院門外高府的管家進來，報說河間王府李公子投來名刺，欲來拜訪。李湛見那名帖端莊樸素，並無泥金灑銀的奢華氣息，“李雲霖”三字龍飛鳳舞，意氣飛揚。
“請到西院前廳奉茶。”李湛對管家吩咐道，這個李雲霖和自己素昧平生，怎麼會突然找到高府里來呢？略凈了手，換了身衣服，李湛便往前廳來，進得屋內，就見一少年笑微微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道：“可是西門官人？”
李湛一聽，便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了，這個王修，嘴上沒個把門的。不過他還是笑着說道：“那是遊戲文字時的別名。”再一看去，立在這少年身旁的小廝正是那天在書肆見過的珂哥兒，雙手捧着個禮盒，神態恭謹。
李雲霖笑道：“李湛兄大名，原有耳聞的，只是向來不知道，還有這個別名……今日冒昧來訪，兄勿怪！”
李湛心中納罕，這少年雖然十五六歲的樣子，可好歹也是王府的公子，這麼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也太沒個王室的樣子了吧？讓了坐，李湛說道：“沒什麼，反正今日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那太好了！”李雲霖喜形於色，笑容滿面的對李湛說道：“我還有些朋友，想見一見李兄，不知道方便否？”
李湛想了想，自己雖然不願刻意去結交這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可是既然人家主動來結識，就不好拒絕了，況且他對這個熱情洋溢，甚至有點自來熟的少年也頗有些好感，於是便笑道：“這有何不可，但不知道什麼時候？”
“便是今日，小弟在府中設宴——哎呀，咱們就不來這些虛的了，若是李兄現在無事，咱們這便去我府上可好？我那幾個好兄弟，可都眼巴巴的在我府里等着呢。”李雲霖說著便站起身來。
河間王府在崇德坊內，對於河間王李孝恭，李湛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當隋滅亂起，李氏家族除李世民帶兵橫行天下外，宗室中只有李孝恭一人能獨當一面，並立有擊破梁國的大功。然而，李孝恭本性寬恕退讓，沒有驕矜自得之色，故而李淵、李世民都對他十分親待。
禮節上，總是要拜見一下王爺的，李湛見李孝恭毫無驕橫之色，待人也是彬彬有禮，並不因自己官職低微而有所怠慢，因此，李湛更覺得可以與李雲霖交往了。
“我這處院子原來叫芷園，家父取子曰‘夫芷蘭生於深林，非以無人而不芳’之意，後來改做了止園……便是這裏了。”李雲霖抬頭望向院子上的題匾，笑道：“這是家父手書，怎麼樣，可得王羲之幾味？”
李湛對書法沒什麼研究，搖頭道：“這個我卻是看不大出來。”
李雲霖驚訝的看了眼李湛，歪着頭想了想，哈哈笑道：“李兄坦率的緊，便是連恭維話兒都懶得說，真正是性情中人，也難怪有俠客之風，能寫得出《笑傲江湖》這等好書來。”
“呃……”李湛摸了摸鼻子，笑道：“功成名就，止步於行，卻不大適合你啊。”
李雲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引着李湛進了內院。
李湛見這院子佔地雖廣，卻並不奢華，宅子的兩端連着一面高大的院牆，牆下栽種着許多樹木，中間空着一大片地方，鋪着地氈，像是用來習武的場所，再看去，果然靠着假山的一面，立着一排兵器架子，架子上都是些長兵器，看樣子是常用的。
還未進得正房，就聽裏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李雲霖回頭微笑道：“我這幾位朋友，都是愛玩鬧的性子，讓李兄見笑了。”
李湛笑道：“少年人跳脫飛揚，才是該有的氣象。”李雲霖點頭道：“他們可跳脫的很，各府里都頭疼着呢。”
進了正廂房，李湛還沒看清楚有幾個人，便被李雲霖拉着介紹起來：“哥哥們，小弟幸不辱命，將西門官人請來了！”
話剛說完，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便過來對李湛拱手道：“李兄大名久已得聞，今日能結識相交，幸之如何！”
李雲霖從旁介紹道：“這是梁國公次子房遺愛，字子俊，也是極愛李兄的書。”
李湛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打起小鼓：這小子不就是後來娶了高陽公主的那個？好像還是因為謀反給咔嚓掉了。不過貌似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眼下倒不必避諱什麼。
這邊李雲霖還忙着介紹，盧國公次子程處亮、譙國公之子柴令武，申國公之孫高輝祖。另有幾個少年俱是各府的親戚，李湛被這許多人名弄得有些頭昏，關鍵是他們都圍着自己七嘴八舌的聒噪不休。
這個問：“那個獨孤九劍，到底是什麼來頭？”另個說：“令狐沖和岳靈珊後來怎樣了？”還有個總角孩童天真問道：“欲練神功，必先自宮，什麼是自宮啊？”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他猶趕着李湛追問不休。
好容易等他們安靜下來，李湛才落了座，笑道：“原來諸位都是武俠同好，今日倒是場盛會了。”
高輝祖靦腆道：“我們這些日子都在追看李兄的文章，等着書肆出新文的時候，便常聚在一處，猜想着後文如何……”
“是啊，便是連蹴鞠都不怎麼踢了。”程處亮頗有些遺憾的說道。
李雲霖說道：“小弟一直有些疑問……”他看看李湛，接着問道：“以前聽說李兄以詩賦登科，卻還不知道李兄能寫出如此傳奇故事，敢問李兄，這些奇俠妙事，從何得來？還是果真如坊間傳聞，李兄有個江湖上的俠客朋友？”
“阿郎畫的這是什麼？”順兒從李湛肩膀上望去，見紙上橫七豎八的畫滿了線條，不由問道。李湛仍舊俯着身子，頭也不抬的說道：“你看像什麼？”
順兒撓頭道：“我看不大出來，不過……像是有山，還有水……啊，對了，這裏是個小亭子！”
李湛手裏轉着個木尺，笑道：“能看出小亭子了么？不錯不錯，待我繼續。”
順兒疑惑道：“阿郎畫這些做什麼用？”
“嗯，咱那個院子啊……確實需要好好改造下了。”李湛說的是青龍坊的宅院，雖然以後會常住在布政坊這邊，可是青龍坊那裏可以當做別院，本身又臨着水，按着他的想法，用來做別墅，最是適宜的。
正在畫鵝卵石路徑旁的垂柳，就見院門外高府的管家進來，報說河間王府李公子投來名刺，欲來拜訪。李湛見那名帖端莊樸素，並無泥金灑銀的奢華氣息，“李雲霖”三字龍飛鳳舞，意氣飛揚。
“請到西院前廳奉茶。”李湛對管家吩咐道，這個李雲霖和自己素昧平生，怎麼會突然找到高府里來呢？略凈了手，換了身衣服，李湛便往前廳來，進得屋內，就見一少年笑微微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道：“可是西門官人？”
李湛一聽，便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了，這個王修，嘴上沒個把門的。不過他還是笑着說道：“那是遊戲文字時的別名。”再一看去，立在這少年身旁的小廝正是那天在書肆見過的珂哥兒，雙手捧着個禮盒，神態恭謹。
李雲霖笑道：“李湛兄大名，原有耳聞的，只是向來不知道，還有這個別名……今日冒昧來訪，兄勿怪！”
李湛心中納罕，這少年雖然十五六歲的樣子，可好歹也是王府的公子，這麼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也太沒個王室的樣子了吧？讓了坐，李湛說道：“沒什麼，反正今日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那太好了！”李雲霖喜形於色，笑容滿面的對李湛說道：“我還有些朋友，想見一見李兄，不知道方便否？”
李湛想了想，自己雖然不願刻意去結交這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可是既然人家主動來結識，就不好拒絕了，況且他對這個熱情洋溢，甚至有點自來熟的少年也頗有些好感，於是便笑道：“這有何不可，但不知道什麼時候？”
“便是今日，小弟在府中設宴——哎呀，咱們就不來這些虛的了，若是李兄現在無事，咱們這便去我府上可好？我那幾個好兄弟，可都眼巴巴的在我府里等着呢。”李雲霖說著便站起身來。
河間王府在崇德坊內，對於河間王李孝恭，李湛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當隋滅亂起，李氏家族除李世民帶兵橫行天下外，宗室中只有李孝恭一人能獨當一面，並立有擊破梁國的大功。然而，李孝恭本性寬恕退讓，沒有驕矜自得之色，故而李淵、李世民都對他十分親待。
禮節上，總是要拜見一下王爺的，李湛見李孝恭毫無驕橫之色，待人也是彬彬有禮，並不因自己官職低微而有所怠慢，因此，李湛更覺得可以與李雲霖交往了。
“我這處院子原來叫芷園，家父取子曰‘夫芷蘭生於深林，非以無人而不芳’之意，後來改做了止園……便是這裏了。”李雲霖抬頭望向院子上的題匾，笑道：“這是家父手書，怎麼樣，可得王羲之幾味？”
李湛對書法沒什麼研究，搖頭道：“這個我卻是看不大出來。”
李雲霖驚訝的看了眼李湛，歪着頭想了想，哈哈笑道：“李兄坦率的緊，便是連恭維話兒都懶得說，真正是性情中人，也難怪有俠客之風，能寫得出《笑傲江湖》這等好書來。”
“呃……”李湛摸了摸鼻子，笑道：“功成名就，止步於行，卻不大適合你啊。”
李雲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引着李湛進了內院。
李湛見這院子佔地雖廣，卻並不奢華，宅子的兩端連着一面高大的院牆，牆下栽種着許多樹木，中間空着一大片地方，鋪着地氈，像是用來習武的場所，再看去，果然靠着假山的一面，立着一排兵器架子，架子上都是些長兵器，看樣子是常用的。
還未進得正房，就聽裏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李雲霖回頭微笑道：“我這幾位朋友，都是愛玩鬧的性子，讓李兄見笑了。”
李湛笑道：“少年人跳脫飛揚，才是該有的氣象。”李雲霖點頭道：“他們可跳脫的很，各府里都頭疼着呢。”
進了正廂房，李湛還沒看清楚有幾個人，便被李雲霖拉着介紹起來：“哥哥們，小弟幸不辱命，將西門官人請來了！”
話剛說完，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便過來對李湛拱手道：“李兄大名久已得聞，今日能結識相交，幸之如何！”
李雲霖從旁介紹道：“這是梁國公次子房遺愛，字子俊，也是極愛李兄的書。”
李湛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打起小鼓：這小子不就是後來娶了高陽公主的那個？好像還是因為謀反給咔嚓掉了。不過貌似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眼下倒不必避諱什麼。
這邊李雲霖還忙着介紹，盧國公次子程處亮、譙國公之子柴令武，申國公之孫高輝祖。另有幾個少年俱是各府的親戚，李湛被這許多人名弄得有些頭昏，關鍵是他們都圍着自己七嘴八舌的聒噪不休。
這個問：“那個獨孤九劍，到底是什麼來頭？”另個說：“令狐沖和岳靈珊後來怎樣了？”還有個總角孩童天真問道：“欲練神功，必先自宮，什麼是自宮啊？”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他猶趕着李湛追問不休。
好容易等他們安靜下來，李湛才落了座，笑道：“原來諸位都是武俠同好，今日倒是場盛會了。”
高輝祖靦腆道：“我們這些日子都在追看李兄的文章，等着書肆出新文的時候，便常聚在一處，猜想着後文如何……”
“是啊，便是連蹴鞠都不怎麼踢了。”程處亮頗有些遺憾的說道。
李雲霖說道：“小弟一直有些疑問……”他看看李湛，接着問道：“以前聽說李兄以詩賦登科，卻還不知道李兄能寫出如此傳奇故事，敢問李兄，這些奇俠妙事，從何得來？還是果真如坊間傳聞，李兄有個江湖上的俠客朋友？”
“阿郎畫的這是什麼？”順兒從李湛肩膀上望去，見紙上橫七豎八的畫滿了線條，不由問道。李湛仍舊俯着身子，頭也不抬的說道：“你看像什麼？”
順兒撓頭道：“我看不大出來，不過……像是有山，還有水……啊，對了，這裏是個小亭子！”
李湛手裏轉着個木尺，笑道：“能看出小亭子了么？不錯不錯，待我繼續。”
順兒疑惑道：“阿郎畫這些做什麼用？”
“嗯，咱那個院子啊……確實需要好好改造下了。”李湛說的是青龍坊的宅院，雖然以後會常住在布政坊這邊，可是青龍坊那裏可以當做別院，本身又臨着水，按着他的想法，用來做別墅，最是適宜的。
正在畫鵝卵石路徑旁的垂柳，就見院門外高府的管家進來，報說河間王府李公子投來名刺，欲來拜訪。李湛見那名帖端莊樸素，並無泥金灑銀的奢華氣息，“李雲霖”三字龍飛鳳舞，意氣飛揚。
“請到西院前廳奉茶。”李湛對管家吩咐道，這個李雲霖和自己素昧平生，怎麼會突然找到高府里來呢？略凈了手，換了身衣服，李湛便往前廳來，進得屋內，就見一少年笑微微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道：“可是西門官人？”
李湛一聽，便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了，這個王修，嘴上沒個把門的。不過他還是笑着說道：“那是遊戲文字時的別名。”再一看去，立在這少年身旁的小廝正是那天在書肆見過的珂哥兒，雙手捧着個禮盒，神態恭謹。
李雲霖笑道：“李湛兄大名，原有耳聞的，只是向來不知道，還有這個別名……今日冒昧來訪，兄勿怪！”
李湛心中納罕，這少年雖然十五六歲的樣子，可好歹也是王府的公子，這麼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也太沒個王室的樣子了吧？讓了坐，李湛說道：“沒什麼，反正今日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那太好了！”李雲霖喜形於色，笑容滿面的對李湛說道：“我還有些朋友，想見一見李兄，不知道方便否？”
李湛想了想，自己雖然不願刻意去結交這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可是既然人家主動來結識，就不好拒絕了，況且他對這個熱情洋溢，甚至有點自來熟的少年也頗有些好感，於是便笑道：“這有何不可，但不知道什麼時候？”
“便是今日，小弟在府中設宴——哎呀，咱們就不來這些虛的了，若是李兄現在無事，咱們這便去我府上可好？我那幾個好兄弟，可都眼巴巴的在我府里等着呢。”李雲霖說著便站起身來。
河間王府在崇德坊內，對於河間王李孝恭，李湛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當隋滅亂起，李氏家族除李世民帶兵橫行天下外，宗室中只有李孝恭一人能獨當一面，並立有擊破梁國的大功。然而，李孝恭本性寬恕退讓，沒有驕矜自得之色，故而李淵、李世民都對他十分親待。
禮節上，總是要拜見一下王爺的，李湛見李孝恭毫無驕橫之色，待人也是彬彬有禮，並不因自己官職低微而有所怠慢，因此，李湛更覺得可以與李雲霖交往了。
“我這處院子原來叫芷園，家父取子曰‘夫芷蘭生於深林，非以無人而不芳’之意，後來改做了止園……便是這裏了。”李雲霖抬頭望向院子上的題匾，笑道：“這是家父手書，怎麼樣，可得王羲之幾味？”
李湛對書法沒什麼研究，搖頭道：“這個我卻是看不大出來。”
李雲霖驚訝的看了眼李湛，歪着頭想了想，哈哈笑道：“李兄坦率的緊，便是連恭維話兒都懶得說，真正是性情中人，也難怪有俠客之風，能寫得出《笑傲江湖》這等好書來。”
“呃……”李湛摸了摸鼻子，笑道：“功成名就，止步於行，卻不大適合你啊。”
李雲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引着李湛進了內院。
李湛見這院子佔地雖廣，卻並不奢華，宅子的兩端連着一面高大的院牆，牆下栽種着許多樹木，中間空着一大片地方，鋪着地氈，像是用來習武的場所，再看去，果然靠着假山的一面，立着一排兵器架子，架子上都是些長兵器，看樣子是常用的。
還未進得正房，就聽裏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李雲霖回頭微笑道：“我這幾位朋友，都是愛玩鬧的性子，讓李兄見笑了。”
李湛笑道：“少年人跳脫飛揚，才是該有的氣象。”李雲霖點頭道：“他們可跳脫的很，各府里都頭疼着呢。”
進了正廂房，李湛還沒看清楚有幾個人，便被李雲霖拉着介紹起來：“哥哥們，小弟幸不辱命，將西門官人請來了！”
話剛說完，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便過來對李湛拱手道：“李兄大名久已得聞，今日能結識相交，幸之如何！”
李雲霖從旁介紹道：“這是梁國公次子房遺愛，字子俊，也是極愛李兄的書。”
李湛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打起小鼓：這小子不就是後來娶了高陽公主的那個？好像還是因為謀反給咔嚓掉了。不過貌似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眼下倒不必避諱什麼。
這邊李雲霖還忙着介紹，盧國公次子程處亮、譙國公之子柴令武，申國公之孫高輝祖。另有幾個少年俱是各府的親戚，李湛被這許多人名弄得有些頭昏，關鍵是他們都圍着自己七嘴八舌的聒噪不休。
這個問：“那個獨孤九劍，到底是什麼來頭？”另個說：“令狐沖和岳靈珊後來怎樣了？”還有個總角孩童天真問道：“欲練神功，必先自宮，什麼是自宮啊？”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他猶趕着李湛追問不休。
好容易等他們安靜下來，李湛才落了座，笑道：“原來諸位都是武俠同好，今日倒是場盛會了。”
高輝祖靦腆道：“我們這些日子都在追看李兄的文章，等着書肆出新文的時候，便常聚在一處，猜想着後文如何……”
“是啊，便是連蹴鞠都不怎麼踢了。”程處亮頗有些遺憾的說道。
李雲霖說道：“小弟一直有些疑問……”他看看李湛，接着問道：“以前聽說李兄以詩賦登科，卻還不知道李兄能寫出如此傳奇故事，敢問李兄，這些奇俠妙事，從何得來？還是果真如坊間傳聞，李兄有個江湖上的俠客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