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價錢 商量
“怎麼，腳傷都好了么？”李湛見她蹦蹦跳跳的，便問道。
小姑娘見他問起腳傷，炫耀地抬起腳晃了晃，笑嘻嘻地說道：“早都好了！”
李湛淡淡道：“既然好了，過兩天便回家吧。”
小姑娘翻個白眼，氣鼓鼓的說道：“誰要你管！”說完，扯着順兒的袖子道：“晚上吃什麼？”
順兒看看李湛，低聲道：“沒……沒什麼。”
李湛看着好笑，敢情自己一走，她又來混吃混喝了。不過轉念想到她孤身在此，確實也怪可憐的，便也沒再說什麼，小姑娘見李湛不說話，便得意洋洋的背着手看順兒忙裏忙外的收拾，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想來和李湛說什麼，卻見楊大眼推着個突厥人進來。
她先是被楊大眼那張猙獰的臉嚇得向後縮了縮，再看到捆着雙手的突厥人，又好奇的想湊過去細看，卻被李湛說了句：“你先出去玩兒，我有事情要做。”
小姑娘聽了，不情不願的蹭到帳子外面，卻不走遠，裝模作樣地看着順兒在外面煮飯，可是終究好奇，支起耳朵去聽帳子裏的動靜。
“給他吃過東西了么？”李湛看看突厥青年，對楊大眼問道。楊大眼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你叫什麼？”李湛猛地轉過頭對突厥人喝問道，他不知道這個突厥青年能不能聽懂漢語，也不知道他是否能說，只是想搞個突然襲擊，若是他能聽懂，多少會有些反應，要是會說的話，也許下意識就會回答出來吧？
可是這個傢伙讓李湛失望了，他瞪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李湛，又側過頭去看楊大眼，嘴巴張了張，卻還是一言不發。
李湛原也不抱多大希望，看他樣子又不像假裝，便轉過身在胡床上坐下，對楊大眼說道：“這人聽不懂也不會說，要來沒用，先關起來，看看誰要吧。”
楊大眼奇怪的看了看李湛，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抓起那人的肩膀，向帳外推去，還未到帳門口，就見小姑娘進來笑嘻嘻地對李湛說道：“你真的不要麼？你不想要，給我好了。”
李湛好笑地反問道：“你要來做什麼？”
“拿去賣啊，你看看他，有手有腳的，又這麼壯實，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小姑娘一邊說，還一邊拿手要去拍那突厥青年的肩膀，卻不防被那人猛得一晃，嚇得縮回了手。楊大眼手上用力，那突厥人才老實了。
小姑娘瞪了眼突厥人，轉過頭對李湛笑道：“好不好啊？”
李湛卻笑不出來，那種身為“異類”的感覺突兀的冒了出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可是他又能怎樣呢？不管是劉聞道也好，楊大眼也好，甚至連這麼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都認為抓到的異族做奴隸，或者當牲口一樣賣掉，都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然而這種事情在突厥人看來，不也是很自然的嗎？
“怎麼，捨不得了么？真小氣。”小姑娘見李湛皺着眉頭不搭理她，扁着嘴嘟囔道。
李湛本來懶得管她，可是看到她那樣子又有點來氣，便問道：“你叫什麼？”
“我？我叫馬天嬌啊……”小姑娘楞了下，想不明白李湛為什麼突然問起自己的名字。
“嗯，果然很嬌。”李湛指着那個突厥人說道：“你剛才說他能賣個好價錢，那是多少呢？”
馬天嬌顯然被李湛這種跳躍式提問弄茫然了，想了想才不太確定地說道：“可能……大概，能有兩三千文吧？”
李湛解下腰間掛着的橫刀，放在膝蓋上拍了拍，“抵得上我這把刀了。”
“那就還要高些，你這刀也不見得有多好。”馬天嬌撇嘴道：“我家裏比這好的刀多的很……”
“嗯，我相信，”李湛順口敷衍一句，抬起頭對楊大眼說道：“先關到哪兒吧……繩子別捆太緊，要是弄殘廢了，就不值錢啦。”
楊大眼點頭道：“知道了。”拽着突厥人便走，李湛喊道：“等下叫上老虎和富貴過來吃飯——順便提壇酒來！”楊大眼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抬腳便出去了。那突厥人倒還老實，腳下雖然踉蹌，被楊大眼抓着肩膀也走了。
馬天嬌聽了李湛的話，哼哼道：“真是小氣，人家說要，你就不放了。”
李湛也不生氣，反倒笑微微的看着她，說道：“他是個突厥人，都能賣兩三千文，不知道你呢？能賣得出幾兩銀子來？”
“你……你說什麼？”馬天嬌瞪大了雙眼一臉驚訝的看着李湛。
“說你啊，”李湛卻不看她，仰起臉自顧說道：“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總也能賣個四五兩銀子吧。”說罷，又認真看了看小姑娘，搖頭道：“也難說，模樣雖然過的去，可這性子太招人討厭了，誰要是買了去，恐怕也先得餓上幾天，再不聽話，就狠狠的抽幾次鞭子……”
馬天嬌見他不像是說笑，即驚且怒，指着李湛說道：“我，我哪裏招人討厭了！小氣鬼，不過是個突厥人，你不給就算了，幹嘛還，還打我的主意？”
李湛笑了笑，說道：“反正你哪天被突厥人捉去，還不是拿來賣錢？一樣是捉來的，你能賣突厥人，他就不能賣你么？”
馬天嬌愣怔片刻，咬牙道：“虧我還當你是好人！原來，原來你和他們是一樣的！”說罷，便氣沖沖地轉身出去，差點撞到了剛進來的順兒。
順兒見她怒容滿面地走了，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多問，看看李湛，說道：“阿郎，飯弄好了。”
李湛點頭道：“且不忙，等老虎他們來了再吃——再多弄些菜，”見順兒不動，奇怪道：“怎麼不去？”
“她，她還來吃飯么？”順兒低着頭不敢看李湛，嚅囁道。
李湛失笑，說道：“怎麼，我這才走兩天，她把這當自己家了么？”見順兒臉漲得通紅，又笑道：“是不是給你了什麼好處？”
順兒嚇得抬起頭說道：“沒，沒有，她說……阿郎給她治過腳。”
李湛苦笑道：“那又怎樣？算了，你去做菜吧，她愛來就來，也不在乎多張嘴。”
待順兒將菜都做好，端進帳里，崔虎等人便嘻嘻哈哈地進來，見了李湛笑道：“前天夜裏還沒有喝夠么？沒想到參軍喝醉了以後那麼沉！”
李湛擺手讓他們入座，笑道：“喝酒是小事，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們商量。”
崔虎撓頭道：“我們能有什麼見識，要參軍來和我們商量？”
“怎麼，腳傷都好了么？”李湛見她蹦蹦跳跳的，便問道。
小姑娘見他問起腳傷，炫耀地抬起腳晃了晃，笑嘻嘻地說道：“早都好了！”
李湛淡淡道：“既然好了，過兩天便回家吧。”
小姑娘翻個白眼，氣鼓鼓的說道：“誰要你管！”說完，扯着順兒的袖子道：“晚上吃什麼？”
順兒看看李湛，低聲道：“沒……沒什麼。”
李湛看着好笑，敢情自己一走，她又來混吃混喝了。不過轉念想到她孤身在此，確實也怪可憐的，便也沒再說什麼，小姑娘見李湛不說話，便得意洋洋的背着手看順兒忙裏忙外的收拾，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想來和李湛說什麼，卻見楊大眼推着個突厥人進來。
她先是被楊大眼那張猙獰的臉嚇得向後縮了縮，再看到捆着雙手的突厥人，又好奇的想湊過去細看，卻被李湛說了句：“你先出去玩兒，我有事情要做。”
小姑娘聽了，不情不願的蹭到帳子外面，卻不走遠，裝模作樣地看着順兒在外面煮飯，可是終究好奇，支起耳朵去聽帳子裏的動靜。
“給他吃過東西了么？”李湛看看突厥青年，對楊大眼問道。楊大眼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你叫什麼？”李湛猛地轉過頭對突厥人喝問道，他不知道這個突厥青年能不能聽懂漢語，也不知道他是否能說，只是想搞個突然襲擊，若是他能聽懂，多少會有些反應，要是會說的話，也許下意識就會回答出來吧？
可是這個傢伙讓李湛失望了，他瞪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李湛，又側過頭去看楊大眼，嘴巴張了張，卻還是一言不發。
李湛原也不抱多大希望，看他樣子又不像假裝，便轉過身在胡床上坐下，對楊大眼說道：“這人聽不懂也不會說，要來沒用，先關起來，看看誰要吧。”
楊大眼奇怪的看了看李湛，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抓起那人的肩膀，向帳外推去，還未到帳門口，就見小姑娘進來笑嘻嘻地對李湛說道：“你真的不要麼？你不想要，給我好了。”
李湛好笑地反問道：“你要來做什麼？”
“拿去賣啊，你看看他，有手有腳的，又這麼壯實，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小姑娘一邊說，還一邊拿手要去拍那突厥青年的肩膀，卻不防被那人猛得一晃，嚇得縮回了手。楊大眼手上用力，那突厥人才老實了。
小姑娘瞪了眼突厥人，轉過頭對李湛笑道：“好不好啊？”
李湛卻笑不出來，那種身為“異類”的感覺突兀的冒了出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可是他又能怎樣呢？不管是劉聞道也好，楊大眼也好，甚至連這麼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都認為抓到的異族做奴隸，或者當牲口一樣賣掉，都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然而這種事情在突厥人看來，不也是很自然的嗎？
“怎麼，捨不得了么？真小氣。”小姑娘見李湛皺着眉頭不搭理她，扁着嘴嘟囔道。
李湛本來懶得管她，可是看到她那樣子又有點來氣，便問道：“你叫什麼？”
“我？我叫馬天嬌啊……”小姑娘楞了下，想不明白李湛為什麼突然問起自己的名字。
“嗯，果然很嬌。”李湛指着那個突厥人說道：“你剛才說他能賣個好價錢，那是多少呢？”
馬天嬌顯然被李湛這種跳躍式提問弄茫然了，想了想才不太確定地說道：“可能……大概，能有兩三千文吧？”
李湛解下腰間掛着的橫刀，放在膝蓋上拍了拍，“抵得上我這把刀了。”
“那就還要高些，你這刀也不見得有多好。”馬天嬌撇嘴道：“我家裏比這好的刀多的很……”
“嗯，我相信，”李湛順口敷衍一句，抬起頭對楊大眼說道：“先關到哪兒吧……繩子別捆太緊，要是弄殘廢了，就不值錢啦。”
楊大眼點頭道：“知道了。”拽着突厥人便走，李湛喊道：“等下叫上老虎和富貴過來吃飯——順便提壇酒來！”楊大眼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抬腳便出去了。那突厥人倒還老實，腳下雖然踉蹌，被楊大眼抓着肩膀也走了。
馬天嬌聽了李湛的話，哼哼道：“真是小氣，人家說要，你就不放了。”
李湛也不生氣，反倒笑微微的看着她，說道：“他是個突厥人，都能賣兩三千文，不知道你呢？能賣得出幾兩銀子來？”
“你……你說什麼？”馬天嬌瞪大了雙眼一臉驚訝的看着李湛。
“說你啊，”李湛卻不看她，仰起臉自顧說道：“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總也能賣個四五兩銀子吧。”說罷，又認真看了看小姑娘，搖頭道：“也難說，模樣雖然過的去，可這性子太招人討厭了，誰要是買了去，恐怕也先得餓上幾天，再不聽話，就狠狠的抽幾次鞭子……”
馬天嬌見他不像是說笑，即驚且怒，指着李湛說道：“我，我哪裏招人討厭了！小氣鬼，不過是個突厥人，你不給就算了，幹嘛還，還打我的主意？”
李湛笑了笑，說道：“反正你哪天被突厥人捉去，還不是拿來賣錢？一樣是捉來的，你能賣突厥人，他就不能賣你么？”
馬天嬌愣怔片刻，咬牙道：“虧我還當你是好人！原來，原來你和他們是一樣的！”說罷，便氣沖沖地轉身出去，差點撞到了剛進來的順兒。
順兒見她怒容滿面地走了，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多問，看看李湛，說道：“阿郎，飯弄好了。”
李湛點頭道：“且不忙，等老虎他們來了再吃——再多弄些菜，”見順兒不動，奇怪道：“怎麼不去？”
“她，她還來吃飯么？”順兒低着頭不敢看李湛，嚅囁道。
李湛失笑，說道：“怎麼，我這才走兩天，她把這當自己家了么？”見順兒臉漲得通紅，又笑道：“是不是給你了什麼好處？”
順兒嚇得抬起頭說道：“沒，沒有，她說……阿郎給她治過腳。”
李湛苦笑道：“那又怎樣？算了，你去做菜吧，她愛來就來，也不在乎多張嘴。”
待順兒將菜都做好，端進帳里，崔虎等人便嘻嘻哈哈地進來，見了李湛笑道：“前天夜裏還沒有喝夠么？沒想到參軍喝醉了以後那麼沉！”
李湛擺手讓他們入座，笑道：“喝酒是小事，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們商量。”
崔虎撓頭道：“我們能有什麼見識，要參軍來和我們商量？”
“怎麼，腳傷都好了么？”李湛見她蹦蹦跳跳的，便問道。
小姑娘見他問起腳傷，炫耀地抬起腳晃了晃，笑嘻嘻地說道：“早都好了！”
李湛淡淡道：“既然好了，過兩天便回家吧。”
小姑娘翻個白眼，氣鼓鼓的說道：“誰要你管！”說完，扯着順兒的袖子道：“晚上吃什麼？”
順兒看看李湛，低聲道：“沒……沒什麼。”
李湛看着好笑，敢情自己一走，她又來混吃混喝了。不過轉念想到她孤身在此，確實也怪可憐的，便也沒再說什麼，小姑娘見李湛不說話，便得意洋洋的背着手看順兒忙裏忙外的收拾，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想來和李湛說什麼，卻見楊大眼推着個突厥人進來。
她先是被楊大眼那張猙獰的臉嚇得向後縮了縮，再看到捆着雙手的突厥人，又好奇的想湊過去細看，卻被李湛說了句：“你先出去玩兒，我有事情要做。”
小姑娘聽了，不情不願的蹭到帳子外面，卻不走遠，裝模作樣地看着順兒在外面煮飯，可是終究好奇，支起耳朵去聽帳子裏的動靜。
“給他吃過東西了么？”李湛看看突厥青年，對楊大眼問道。楊大眼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你叫什麼？”李湛猛地轉過頭對突厥人喝問道，他不知道這個突厥青年能不能聽懂漢語，也不知道他是否能說，只是想搞個突然襲擊，若是他能聽懂，多少會有些反應，要是會說的話，也許下意識就會回答出來吧？
可是這個傢伙讓李湛失望了，他瞪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李湛，又側過頭去看楊大眼，嘴巴張了張，卻還是一言不發。
李湛原也不抱多大希望，看他樣子又不像假裝，便轉過身在胡床上坐下，對楊大眼說道：“這人聽不懂也不會說，要來沒用，先關起來，看看誰要吧。”
楊大眼奇怪的看了看李湛，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抓起那人的肩膀，向帳外推去，還未到帳門口，就見小姑娘進來笑嘻嘻地對李湛說道：“你真的不要麼？你不想要，給我好了。”
李湛好笑地反問道：“你要來做什麼？”
“拿去賣啊，你看看他，有手有腳的，又這麼壯實，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小姑娘一邊說，還一邊拿手要去拍那突厥青年的肩膀，卻不防被那人猛得一晃，嚇得縮回了手。楊大眼手上用力，那突厥人才老實了。
小姑娘瞪了眼突厥人，轉過頭對李湛笑道：“好不好啊？”
李湛卻笑不出來，那種身為“異類”的感覺突兀的冒了出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可是他又能怎樣呢？不管是劉聞道也好，楊大眼也好，甚至連這麼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都認為抓到的異族做奴隸，或者當牲口一樣賣掉，都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然而這種事情在突厥人看來，不也是很自然的嗎？
“怎麼，捨不得了么？真小氣。”小姑娘見李湛皺着眉頭不搭理她，扁着嘴嘟囔道。
李湛本來懶得管她，可是看到她那樣子又有點來氣，便問道：“你叫什麼？”
“我？我叫馬天嬌啊……”小姑娘楞了下，想不明白李湛為什麼突然問起自己的名字。
“嗯，果然很嬌。”李湛指着那個突厥人說道：“你剛才說他能賣個好價錢，那是多少呢？”
馬天嬌顯然被李湛這種跳躍式提問弄茫然了，想了想才不太確定地說道：“可能……大概，能有兩三千文吧？”
李湛解下腰間掛着的橫刀，放在膝蓋上拍了拍，“抵得上我這把刀了。”
“那就還要高些，你這刀也不見得有多好。”馬天嬌撇嘴道：“我家裏比這好的刀多的很……”
“嗯，我相信，”李湛順口敷衍一句，抬起頭對楊大眼說道：“先關到哪兒吧……繩子別捆太緊，要是弄殘廢了，就不值錢啦。”
楊大眼點頭道：“知道了。”拽着突厥人便走，李湛喊道：“等下叫上老虎和富貴過來吃飯——順便提壇酒來！”楊大眼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抬腳便出去了。那突厥人倒還老實，腳下雖然踉蹌，被楊大眼抓着肩膀也走了。
馬天嬌聽了李湛的話，哼哼道：“真是小氣，人家說要，你就不放了。”
李湛也不生氣，反倒笑微微的看着她，說道：“他是個突厥人，都能賣兩三千文，不知道你呢？能賣得出幾兩銀子來？”
“你……你說什麼？”馬天嬌瞪大了雙眼一臉驚訝的看着李湛。
“說你啊，”李湛卻不看她，仰起臉自顧說道：“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總也能賣個四五兩銀子吧。”說罷，又認真看了看小姑娘，搖頭道：“也難說，模樣雖然過的去，可這性子太招人討厭了，誰要是買了去，恐怕也先得餓上幾天，再不聽話，就狠狠的抽幾次鞭子……”
馬天嬌見他不像是說笑，即驚且怒，指着李湛說道：“我，我哪裏招人討厭了！小氣鬼，不過是個突厥人，你不給就算了，幹嘛還，還打我的主意？”
李湛笑了笑，說道：“反正你哪天被突厥人捉去，還不是拿來賣錢？一樣是捉來的，你能賣突厥人，他就不能賣你么？”
馬天嬌愣怔片刻，咬牙道：“虧我還當你是好人！原來，原來你和他們是一樣的！”說罷，便氣沖沖地轉身出去，差點撞到了剛進來的順兒。
順兒見她怒容滿面地走了，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多問，看看李湛，說道：“阿郎，飯弄好了。”
李湛點頭道：“且不忙，等老虎他們來了再吃——再多弄些菜，”見順兒不動，奇怪道：“怎麼不去？”
“她，她還來吃飯么？”順兒低着頭不敢看李湛，嚅囁道。
李湛失笑，說道：“怎麼，我這才走兩天，她把這當自己家了么？”見順兒臉漲得通紅，又笑道：“是不是給你了什麼好處？”
順兒嚇得抬起頭說道：“沒，沒有，她說……阿郎給她治過腳。”
李湛苦笑道：“那又怎樣？算了，你去做菜吧，她愛來就來，也不在乎多張嘴。”
待順兒將菜都做好，端進帳里，崔虎等人便嘻嘻哈哈地進來，見了李湛笑道：“前天夜裏還沒有喝夠么？沒想到參軍喝醉了以後那麼沉！”
李湛擺手讓他們入座，笑道：“喝酒是小事，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們商量。”
崔虎撓頭道：“我們能有什麼見識，要參軍來和我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