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聊天軟件不過是個手機擺設

第四章:聊天軟件不過是個手機擺設

白然為什麼回國?

這三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突然回國就跑來找自己?

......

遠遠不止這三個問題困擾着笛樂。

但是,現在最困擾笛樂的是咖啡館營業近一年,開始盈利了嘛?

笛樂開始翻看近一年店內賬單,得出的結論是:上半年收支平衡,下半年開始盈利。

養活了咖啡館三個店員,上海的租房費,還交了一大票狐朋狗友。

笛樂看着賬單長舒一口氣,一個心頭美好的念想成為了現實,也被自己輕輕的抓在手心。

給笛樂咖啡館供豆子的工廠在郊區。

那天十七沒班過來店裏玩,笛樂說要不你陪我去烘焙工廠取豆子吧。十七說,願為效勞,說不定還能寫一期主題。兩人叫好車打算出發時,白然走了過來。

看他樣子好像是剛午休好,頂着一張睡眼惺惺的臉,略顯疲憊,但絲毫不給氣質減分,返添一些可愛。

又是笛樂從沒見過的一面。

原來還有這麼多副白然的面孔自己從沒見過。

她才發現,他倆曾經相處的時光,晚上居多,白然經常在她夜班時一起散步送她回家,她甚至沒有在幾個大晴天見過白然。

他們相識是在巴黎的一個雨季。

雨水多,晴天少。

“去哪呢?”白然看到正要拉車門的笛樂問,

笛樂聽聞聲音轉身,“去工廠看看,順便帶點豆子回來。”笛樂停下拉車門的手,“師傅,麻煩等我兩分鐘。”她想白然是不是找她有事。

距離今天白然已經回國兩周了,包括第一次白然過來找她,兩人一起吃蹲路邊早餐,一起去白然畫室參觀,其他都是白然跑來店裏喝咖啡,上午來,下午來,一天一次,有時兩次。

他住的地方就在畫室隔壁,有時畫的累了,晚上直接在工作室睡下,現在白然好像很少晚上喝酒了,笛樂清楚的記得自己邀請過他,說晚上咖啡館會變成小酒館,像在巴黎那樣。這些都是兩人每天在微信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笛樂會提到巴黎,但她沒有主動問起白然這三年在忙什麼,她在等一個白然的正面回答。

網上總是顯得假,有距離。

白然只聽笛樂說晚上咖啡館會有朋友過來喝酒,嘴上應着好,但從沒去過。一是畫室剛開業需要每天保持清醒,二是現在對酒沒了以前的需求。

他早戒酒了。

不過印象中白然就是個工作非常努力的人,不像一些藝術家,打着藝術的幌子醉生夢死,只道是為了找靈感。藝術何其有幸,擴大了世人對酒的需求。

其實一個酒商,他們的直接客戶應該是藝術家。

笛樂每次在他巴黎畫室吐槽其他畫家作品時,白然就問,那我的畫怎麼樣?

這時笛樂馬上轉變一副嘴臉,“師傅您老的畫,繪聲繪色,瀟洒恣意。”

那時他倆的關係,不似情侶,勝似情侶,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我也去,”白然像個玩樂的小孩,不等笛樂回復,徑直拉開車後門,一邊摟過笛樂半推式把她塞進車,自己再跟着坐了進去。

十七傻楞着站一旁,也不是第一次見這麼霸道的顧白然了,笛樂只能在車裏喊,“十七,你坐前面。”

隨後十七隻得拉開車前門,坐了進來。

“你叫十七啊,也是笛樂的咖啡師嘛?”車內白然竟然主動開口打開話匣子。

“對,不過我偶爾過來做咖啡兼職玩,今天是閑人,不坐班。”十七轉身,這時出租車已經發車前往烘焙廠。

“好,我是顧白然,可以叫我小白哥。”白然回。

白然頓了頓,側身看向笛樂,“我是比這位弟弟大吧?”

“想什麼呢你,還以為自己多年輕,人十七比我還小三歲。”笛樂還在為自己莫名被他塞進後車座這事憋着鼓勁。“哈哈哈想想也是。你對學弟不感興趣。”

笛樂這下沒忍住,小拳頭打在白然胳膊上,

“我看你今天是沒睡醒。”

有時你會發現,多年不見的人再相見,即使有幾年時間是空心的,但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將兩人連線着。

一路上三人敞開懷了的聊天,在十七這個話題精面前,白然好像特別放鬆,就連誰說的話更多都能整個勝負。表達欲空前高漲。

那天晚上,十七回家后在微信上給笛樂發來一句話,“阿迪,原來你的愛情悄然發生了好多年。”笛樂沒有與十七深入聊這個話題,就連她自己也陷入了深夜的黑洞。

是啊,從一開始他是我的酒客,我是他的學徒,雖然只是偶爾過來酒吧坐坐,雖然我只跟着他畫完一幅畫,雖然再見面對他還是那麼陌生,可是每見一面,每一個從陌生到熟悉,轉瞬好像就成為我此生不忘的畫面。

原來這樣的男人,三年前我就遇見了。

現實中如果出現過這樣一個人,也許今後不一定是他。但作為顏值系女生的笛樂,卻早已將他作為自己審男美的標準。

如今他又闖入自己的生活,不如一點一滴重新認識他。

任何一段相處起來沒有負擔的關係,陌生人之間的再續前緣,也許都是命運在默默安排吧。

當然,除了還有幾個沒有解開的疑惑~~~

顧白然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是適合做男朋友的。

也許不是所有人眼中的高顏值帥哥,或者是哈佛高學歷,但是成年人最正的三觀之一便是,對自己有清晰的定位。

平視待人與物,是一個人成熟的第一道視線。

笛樂今年28歲,沒談過幾個男朋友,她確認一段關係的前提除了是建立在自己審美體系下的外表與身高外,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是決定如何發展關係的必要條件。

舒服的簡單,自在的打鬧,以及無法避免的現實問題。

藝術家也要吃喝拉撒,我也不是什麼神仙姐姐,哪餐吃撐了,外套一拖,背心下方也會露出一圈凸起的肥肉。

。。。。。

也許顧白然是個家世顯赫的富家公子,但笛樂很清楚,顧白然當年第一次來酒吧時白然告訴她,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杭州市民,爸媽和妹妹移民到了巴黎,他想回國,和奶奶一起生活。

他還告訴笛樂,他是奶奶一手帶大的。

說笛樂不是心機女是將她拔高一籌。

但你說她沒有一點心機?

一個碩士畢業,在職場混跡兩年,又能獨立合作客戶,一個人在上海從零起步打拚的女子,說沒有一點手段,誰會信?

夢想不是那麼好實現的,能力也的確是具備的。

而且,心機女真的是個貶義詞嘛?女孩子一定要天真爛漫?

這曾導致多少女人誤入進盲區。

笛樂與白然,如果白然沒有回國,如果白然沒有回國就馬上來找她,也沒有帶她參觀開在她咖啡館隔壁街的工作室。

白然這輩子可能也就只是那個她笛樂摸過腹肌,躺在微信名單里的陌生人。

因為顧白然的才華、外表,甚至家世,讓笛樂主動每天點開微信軟件,只是為了等一個男人某天主動向她發來訊息,這樣的事,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她身上發生。

用等待的時間想着如何去其他城市再開一間咖啡分館,可能更適合現在的林笛樂,未來的林笛樂。

在顧白然沒有聯繫她之前,她絕對不會想通過微信聊天,來維持兩人今後的發展關係。

任何以社交網絡維持的關係,在笛樂看來背後都是驚天的謊言。

那些盯着屏幕作樂與苦苦等待另一個人的人,都在給自己下套,活成了別人的砧板魚肉。

再說笛樂,不過一個國內普通經商人家出身的女孩,單單在大上海開一間獨立咖啡館已經讓她接近傾家蕩產,像顧白然這種開一間畫室就是她咖啡館面積好幾倍手筆的男人,她不過心底暗暗偷着樂,

能有個這樣的朋友天天往咖啡館跑,在自己的客戶面前,面上也是倍增的。指不定哪天被眼尖的探館小姐姐們拍下,在網上傳白然是老闆的熟客,自是要吸引更多來喝咖啡的人,不輸上海其他網紅牆打卡人氣。

比如咖啡館的流量王子,咖啡館頭牌。

我對你的愛,是複雜的,我想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但同時我又想用超越了對自己的那份愛,去保護你的高枝。

。。。。。。

笛樂偶爾也會去白然畫室參觀,有一次剛好碰上幾個白然的外國客戶與他商量作品,陽光灑在他清晰俊朗的側臉輪廓上,不愧是她林迪樂喜歡的美男。三人對着牆上的畫作,白然用流利的法文給對方講解。

專註工作的他並沒有發現笛樂過來了。

畫室開業一個月,現在好像已經慢慢開始步入正軌。

笛樂來的少,加上這次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白然回國時帶她過來參觀,那時畫室還到處堆着他的畫作;

第二次她給白然介紹了一個客戶;

這次可能是她有點想他了,因為白然有三天沒過來她的咖啡館了。

笛樂不太在微信主動找白然。

但笛樂知道,她不是不喜歡去找他聊天,而是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身份去找他聊天。

如果只是每天給對方分享吃了什麼,去了哪裏,這好像並不適合他倆現在的關係。

一個28歲的單身女性,每天給一個不知是否單身的男性朋友,分享吃的喝的玩的,傻子才不明白對方是在追求自己。

笛樂走進畫室,眼睛不自覺的被一幅擺放在畫架上的畫吸引,作品還沒全部畫完,只是構思了中間部分,一男一女坐在一處懸崖上,下面是海灘,男孩右手指着遠方。

有點亡命天涯的感覺得。

情景很具象,倒不太像白然的創作風格,“大概是某位客戶的呢...”笛樂心想。

這時白然的餘光瞥見了笛樂,安頓好客戶徑直朝她走來,笛樂側身,與白然撞了個滿懷。

“如何,幫我構思一下未完成的部分。”白然取下畫紙,讓它與窗外照進來的光線相映照。

“哇,好浪漫啊...”笛樂感嘆,因為的確挺美的,是屬於陽光的晶瑩剔透。

“不過你什麼時候開始畫這種具象風格了,你以前老損我畫畫沒有想像力...”

“嘿,你不就是沒有想像力嘛?一個男孩坐在酒吧裏頭喝酒...也就你會畫這樣的畫了。”白然打趣笛樂,看樣子今天客戶談的不錯,他很開心。

“哎呀,你快去招待客戶啦...”笛樂從白然手中拿過畫紙,重新裝回畫架。

“不用,聊得差不多了。”白然頓了頓,“這幾天我在趕畫稿,下個月xx美術館有個活動,收到邀約送幾幅畫去參展。”白然順口就解釋了這幾天怎麼沒去咖啡館。

但今天看到笛樂主動來找他,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開心。

男孩無論多大,其實也一樣有自己的小心思。有誰不想看到喜歡的人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呢。。

就像是靈感突的一下閃現在腦海,這兩種感覺的碰撞讓顧白然靈機一動,拿起畫板旁邊的畫筆,在男孩手指着的方向畫了一個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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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無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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