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希望12月1日不會到來
11月23日，星期一。
樓下白皚皚一片，跟陸仁的腦子有得一比。
他站在陽台前，看着樓下那個在撒歡的南方人，似乎是被她所感染，不由自主地笑了下。
伊依依總能找到讓她自己開心的方法，而他呢，他有多久沒開心過了？
陸仁回憶了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生活只剩消磨時間和維持現狀兩件事。
無論是去肝劇情，還是去打遊戲，其實都只是為了消磨時間。
無論是維持這段感情，還是維持這個世界的穩定，都是為了維持現狀。
所以說，他快樂嗎？
他不知道。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眼前亂晃的小手和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陸仁的思緒，他回過神來，抓住那隻只剩殘影的小手，回答道：“沒，就是在想自己現在快不快樂。”
伊依依也不管她那隻失去自由的手，順勢坐到陽台邊緣上，晃動着雙腿，好奇問道：“哦，你這是突然犯病，又雙叒叕開始自我剖析了？”
“呃...”
“不過在我看來，你不快樂也正常，畢竟你的情緒十分平穩，生活非常枯燥，還沒什麼追求。”她直言不諱道，“這樣要是還能快樂起來，那就真見鬼了。”
陸仁：......
伊依依繼續說道：“不過我有一法，可使你喜極而泣。”
“什麼辦法？”
“把你孤零零丟進沙漠，讓你渴到快變成人干，再給你一瓶水，或者把你扔在一個無人之地，等你快要心理崩潰后，再讓你看到人出現，還有更簡單的，現在就往你頭上套個膠袋，等你快要窒息時，再讓你呼吸新鮮空氣...”
“停停停。”陸仁鬆開她的手，沒好氣道，“你這都是什麼極刑？”
“小夥子，女人狠起來，可就沒你們男人什麼事了。”她狡黠地笑道，“要不是怕玩脫，被其他女人趁虛而入，我還挺想讓你來一出追妻火葬場，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
“啊？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回顧整段感情史，好像都是我在白給啊，這感覺有點不妙。”
陸仁：？
伊依依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不說這麼危險的話題了，我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但就是時候未到。”
“什麼辦法？”
“生個娃讓你養。”
“噗。”陸仁直接噴了出來，納悶道，“這算什麼辦法？”
她鑿鑿有詞地解釋道：“從我之前給你報興趣班來看，你失去追求的主要原因是很多東西你都是一學就會，導致沒了挑戰性。
“但養娃不同，把娃養好是一件極具挑戰性的事情，而且只有你單方面輸出還不行，還得有孩子那邊的配合，這就意味着，你本身的能力會在這件事中大打折扣，甚至影響甚微。”
陸仁思索了會，反問道：“那萬一生下來的孩子比我們兩個都聰明，也是什麼事情都一學就會呢。”
“這...大概是家裏多了條小鹹魚？”
燕陽市，守護者總部。
“你問我現在快不快樂？不知道，我每天都有一堆事務要處理，很忙，沒空想這個問題。”聽到鹹魚奇怪的發問后，王大虎直言道。
“好吧，打擾了。”
“先別急着走，鹹魚。”他把想要跑路的鹹魚揪了回來，提議道，“你能想到這個問題，說明你很閑，因為正常人不會閑的蛋疼去思考今天自己快不快樂的。”
“所以呢？”
“所以有空的話來幫我分擔一些公務吧，比如這些，文化部門的老大說想借安魂行動這個機會來排查埋在地里的古代文物，自然資源部門的老大說要不順便排查一下地下礦藏，這是想累死我們守護者啊。”
陸仁疑惑道：“呃...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在刮地皮了？”
“那肯定不知道。”
“那你直接回個‘下次一定’吧，反正這次行動我打死也不會返工重查，下面的守護者們也不會願意，告辭。”
回到公寓的陸仁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然後掏出便利貼給廚房的瓦罐貼上，進入劇情。
視線一陣恍惚，他回到那個小島上，然後四處張望，嘀咕道：“也不知道那個傢伙還在不在？”
“哪個傢伙？說的是我嗎？”
聽到這個較為陌生的女聲后，陸仁連忙回頭一看，只見那個戴着口罩墨鏡鴨舌帽的神秘女神就坐在他的身後，似乎在笑。
“這也是你的錄像？”他好奇問道。
“算是吧，我知道你今天會來，也知道你會問什麼。”她回答道，“你是不是想問，作為神的我，快不快樂？”
“確實。”
“那我的回答是，感覺還行。”
“願聞其詳。”
“也沒什麼好說的，大概就是對比產生情緒波動吧。”女神隨意道，“平時見到老闆從廚房裏鑽出來會害怕，與之對比的是吃同事帶回來的下午茶時會高興。
“還有，被總監安排工作時會想罵娘，但中途摸魚、死線硬拖和最後完成工作時都挺開心的。”
陸仁：......
“好了，請不要露出這副無語的表情，還有什麼想問的就趕緊問吧，除了不能告訴你的，其他我都可以回答。”她頓了頓，補充道，“事不過三，我可不想挑戰某人的心理底線，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私下見面了。”
“呃...其實我也沒什麼正經事想問的，畢竟問了你也肯定不會回答。”陸仁撓了撓頭，說道。
“我已經感覺到你隱藏在悶騷外表下的八卦之心了，問吧。”
“那個，你們老闆是不是做菜也很難吃？”他決定先來個大的。
“嚴格意義下不能說難吃，只能說不符合我們的口味。”她無奈道，“因為世界很多生靈也很多，她做的菜至少能滿足其中一個種族的口味，而找到所有世界所有種族的口味公約數，是她畢生的追求之一。”
“呃...那她隕落前找到了嗎？那個公約數。”
“那肯定沒。”她突然抬頭望天，嘀咕道，“畢竟生靈的模版是我創作的，為了湊數，我肯定會在口味上做文章。”
陸仁：？
“好了，下一個問題。”
他琢磨了下，繼續問道：“老闆是你們這群神之中最強的嗎？”
“不是，實力上來說我們是平等的，她被稱作老闆，主要是因為工作室是她提議組建的，而總監之所以是總監，是因為他那個性格適合當總監。”
“那小息呢？”
“她是我們當中某位創造出來的，一開始是為了給他代崗，但後來就變成我們的團寵，總監讓她協助我們工作。至於那個傢伙，他被總監逮回來上班了。”
“聽起來她還挺可憐的，工作量翻了這麼多倍。”
【不用你可憐。】
“好了好了，別生氣小息。”
陸仁：？
他什麼時候又得罪這系統了？
“你也別瞎想了，喏，這東西給你。”她突然從虛空中摸出一罐咖啡，拋給陸仁。
無限痛苦咖啡：飲用后將遺忘回憶起所有與實力相關的信息。對於你而言，是失去實力比較痛苦？還是找回實力比較痛苦？只有你自己知道。
“這...”
“造成你如今這個心理狀態，歸根結底是你的實力問題。”她慢悠悠說道，“當然，喝不喝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謝謝。”
“不用客氣。”
等陸仁離開后，小島上突然出現一個金髮身影。
“%%，你覺得他會喝嗎？”
“不知道，不過他有喝下去的動機。”她解釋道，“他一開始給自己起名‘陸仁’，無非是潛意識下想做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後來他給自己取名‘鹹魚’，也是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要太過沉醉於活動。
“但，事與願違。”
金髮疑惑道：“可要是這樣的話，他當初為什麼要給自己和你們安排一個註定會忙起來的天賦？”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