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昭隱和尚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昭隱和尚

李元霸走到公主跟前,喜道:“老婆,你醒了,太好了。(請記住我們的)”

公主咬唇不語,滿臉狐疑,看看李元霸,又看看阿夏,緩緩下了床榻,手指阿夏,道:“她……是誰?”

不等李元霸回答,阿夏已經上前向公主深深道一個萬福,微笑道:“公主,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了。”回頭對李元霸道:“好人兒,阿夏現在孤苦伶仃的,不知要去哪裏,如果你可憐阿夏沒有依靠,你就跟公主說收留下我罷。”轉身又幫公主將她衣帶束好,柔聲道:“公主,你生得真美,我一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嘻嘻,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服侍你的,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公主弄不清楚怎麼回事,見阿夏生的柔媚可人,說話軟到十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李元霸笑道:“老婆……”

公主臉上一紅,皺眉道:“什麼老婆,不許你以前再這樣叫我!”

阿夏笑道:“公主,他這樣叫你都叫上癮了。你不讓他叫,他可不知該怎麼辦好呢。你說是不是,好人兒?”

李元霸哈哈一笑,點頭道:“阿夏說得不錯!我這樣叫你覺得十分親切,都習慣了。一下子都改不了的。”

公主轉頭去看阿夏,道:“你叫阿夏?”

阿夏點點頭,嘆了一口,道:“是,我叫阿夏。原來是烏藍達公主的侍女……”

李元霸對公主笑道:“老……不,公主,阿夏和那個二當家的不是一夥的。那雲棲別院是她的家,要不是她把我們帶到這裏,我們恐怕要吃那個淫僧的虧!”

公主聞言微驚,看了一眼阿夏,微微一笑,道:“嗯,阿夏,這裏是你的家嗎?”

阿夏點頭,嘆道:“不錯!這裏原來是我的家。我爹本是五台山一帶有名的木材商,我爹花了大半輩子的大半積蓄建了這座雲棲別院,可是樹大招風,在我十二歲那年,被五台山上那個可惡的二當家勾結官府,誣陷我爹偷稅,把我爹爹關到牢裏,又把他害死。我媽後來也氣得死去了,丟下我一個。後來,我又被充公做了官婢,幾經輾轉才被賣進烏藍達公主的未央宮,一直到今天……”

李元霸也是初次聽阿夏說起身世,見阿夏居然還有如此可憐的遭遇,同情之餘,也不禁意外。對夏道:“哦,阿夏,原來你也受過那個二當家的害……”

阿夏道:“是。這次我回來,就是想找機會報仇的。我本想放一把火,讓二當家的和雲棲別院一起同歸於盡的,可惜……”

李元霸和公主都看着她。李元霸問道:“可惜什麼?”

阿夏恨恨的道:“可惜,這一次又讓他跑回五台山去了。好人兒,你先別問這些了,公主已經醒來,那麼我們還是趕快走吧。此處也不可久留,二當家的一定還會回來的,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李元霸道:“二當家的老巢是在五台山嗎?”

阿夏點頭:“是。他就是五台山的主持。方丈是澄空大師……”

公主聞言,喜道:“澄空大師,我們正要找他……”

阿夏搖頭道:“據我所知,最近五台山上情況有變,聽說澄空大師已經閉關,很久不見他出來講經了。”

李元霸笑道:“阿夏,你對五台山好像很熟哦。正好,你帶我們上山,我倒要會會你說得二當家的,這樣的淫僧居然還是五台山的主持!”

阿夏微微一笑,道:“好人兒,莫非你以為剃了頭的人都是得道的高僧么?”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不錯!光頭的不一定就是和尚。這世上的確有很多壞傢伙會裝神弄鬼的。什麼二當家的,我倒要想去會會他,看他究竟是個什麼得道高僧。”

阿夏掩口笑道:“嘻嘻,他不是什麼得道高僧,他是花和尚,大盜……”

公主對李元霸道:“李公子,既然我們有五斗先生的書信,已經到了五台山腳下,就上去看看,說不定澄空大師已經出關,我們找他就是了,也不用去管什麼二當家的。”

阿夏道:“公主,你們要上五台山,我陪你們去。嗯,我從小就在五台山長大,這裏有什麼廟宇道觀,我都知道,嘻嘻,你們算是找對人了。”

公主不置可否,眼看李元霸。李元霸眼盯着阿夏,微微笑道:“阿夏,看樣子,我們要上五台山,沒有你陪着,恐怕還不行。”

阿夏眨眨眼,道:“嗯,好人兒,我既然做了公主的侍女,你們去哪裏自然也要帶我去哪裏的,公主,你說是不是?”過去拉起公主的手,輕輕的搖幾下。

公主自看見阿夏,就覺得此女非同尋常,機巧無比,對自己似有好感,居然主動原跟隨她做侍女。又聽她說雲棲別院原是她家,從小對五台山很熟悉,心中一動:“既然她熟知這裏,不如就順水推舟,讓她帶路,到時相機行事就是了。”微微一笑,口中道:“阿夏,你本是個富家大小姐,我……我和你又素未平生,於你無恩無德,又怎麼好委屈你做我的侍女呢?”

阿夏笑道:“公主,阿夏早已不是什麼富家小姐,都是過去的事了。嗯,你若這樣說,一定是嫌我笨手笨腳了?”

公主見阿夏口齒伶俐,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阿夏把目光投向李元霸,央道:“好人兒,你快跟公主說,讓她收下阿夏吧。如果公主不肯收下的話,那麼阿夏從此不但無家可歸,就是走投無路了。”

李元霸笑道:“阿夏,既然你願意陪公主,那麼就一起上五台山吧。公主要是不喜歡你侍候,那麼你來侍候我好了。哈哈。”

阿夏聞言大喜,跑到李元霸身後,伸手給他揉肩,歡喜道:“好人兒,我就知道他會勸公主收留我的。以後你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揉肩捶腰兒,嘻嘻。”

公主見阿夏對李元霸並無拘束,全然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又見李元霸已經答應,便道:“阿夏,大家有緣分在一起,也不要說什麼服侍不服侍的話罷。你願意陪我們上五台山,我還要謝謝你才是。”

阿夏見公主答應了,頓時心花怒放,過去拉起公主的手,道:“公主,你真是好!難怪他……”手指李元霸,“這樣愛你,捨得把以前認識的什麼小師妹美徒兒全都拋到腦後!唉,別說是他,就是我,見了你這樣的大美人兒,又端莊又大氣,怎麼看怎麼好,心裏也是喜歡得要命的。”一番話把公主說得臉都紅了。

李元霸見阿夏俏媚機靈,也喜她神態酷似顏萱和褒姒,見公主不再說什麼,便笑道:“阿夏,幾日不見,誰知你越來越會說話了。(請記住我)事不宜遲,我們這就上五台山吧。”

於是阿夏進屋穿上一件貂皮青袍,又拿出兩件狐皮紅袍,給李元霸和公主穿了,一起出了雲棲別院,往五台山行去。

其時,外邊已下起雪,一路雪白,三人走在道上,身後留下三雙半寸深的腳印。每人口中吐出白氣,李元霸扶住公主,阿夏在前帶路。走了半個多時辰,時近黃昏,便到了五台山的南台普濟寺前。

阿夏手指普濟寺,道:“方丈就住在這座寺院裏。”見大門緊閉,阿夏自告奮勇,上前拍門。不一會,左側門打開一個小窗口,露出一個和尚的臉來,問有何事?

公主忙將五斗先生的書信遞了進去,說要見方丈澄空大師。小窗里的和尚聽了,臉色微變,將書信拿過去,淡淡的道:“請幾位施主稍候。”又把窗口關上。從門外聽到他快步走回寺里德聲音。等了足有一炷香功夫,小窗口又打開,書信被退回,回話:“對不起!方丈已經閉關,概不見客!”嘭的一聲,重重關上窗口。

阿夏在外大聲叫嚷,裏面依舊不見動靜。阿夏氣極,低聲罵道:“一定是二當家的做的怪!說不好澄空大師已經被他們軟禁起來了,什麼閉關,哼,騙誰呢。”

李元霸和公主彼此對望一眼,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公主面露憂色。阿夏眼睛一轉,面露喜色,突然拍手道:“對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好人兒,公主,我知道有個地方,那裏什麼客人都接待的。有吃有住的。不如我們先不要找什麼方丈大師,先找個地方落下腳再說。”

李元霸見阿夏說得有理,對公主道:“公主,咱們要找的是大和尚,也沒那麼容易就見到的。不如就聽阿夏的,先找個地方落了腳再說。”公主看了李元霸一眼,也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阿夏道:“離這裏不遠,有個昭果寺,那裏的和尚最慈悲了。凡是去拜訪的人,無論僧俗,都有齋飯招待的。如果想住下來,也隨客人之意,真正是個佛門聖地,披澤無遮的。”

李元霸點頭,微笑道:“阿夏,你對這裏很熟,就聽你的吧。我們就去昭果寺看看再說。”

阿夏挽起公主的手,轉身帶路,又往昭果寺去。一路上,口中不停,道:“嗯,昭果寺住有兩個和尚,非常和善,一個叫解脫,一個叫昭隱。我小時候隨爹娘去那裏進過香,至今還記得他們的模樣,真正是寶相莊嚴。嘻嘻。”

李元霸想起大金剛禪,問道:“阿夏,你還記得這兩位大師都有些什麼本事?”

阿夏道:“我聽說那個解脫和尚,七歲就出了家,年少時候就出去到處參學,二十歲才在昭果寺剃度出家。他最愛讀什麼法華經和華嚴經了。聽說他教過的弟子都超過千人呢。”

李元霸很感興趣,又問:“還有昭隱大師呢?他怎麼樣?”

阿夏又道:“哦,昭隱大師就更厲害了。嘻嘻,不過,他的人就像他的法號一樣,很神秘的。我只知道他出家前,俗姓張。其他什麼就不清楚了。”

李元霸和公主一路聽着阿夏說話,不知不覺就到了昭果寺。來到寺前,果然門廳若市,進出僧俗,絡繹不絕,正如阿夏所說,寺內設有齋飯,免費供應。

三人走進去,並無知客僧上前招呼,此時行走多時,肚子早餓,於是混進齋堂,拿起碗筷,自去裝飯菜來吃。公主從未進入寺院吃過齋飯,感覺新鮮,也和李元霸和阿夏一眼,拿了一個碗,裝了半碗稀飯,夾了幾根鹹菜,坐在人群當中。吃過齋飯後,阿夏還偷偷拿了幾個米餅裝進兜里,帶着李元霸和公主走到後院,手指一處房子,笑道:“這裏就是專供普通客人住的禪房。”

李元霸和公主遠遠看見有不少僧俗走進,各種裝束的都有,有的還拖兒帶女的,看似逃荒過來的,不禁躊躇。

阿夏見狀,微微一笑,對李元霸和公主道:“不過,我記得也有專門為貴客準備的房間。公主,好人兒,請隨我來。”說著轉身逕往南側一個小門走去。

李元霸和公主跟在阿夏後面,見她似乎對五台山寺院甚是熟悉,才相信她的話。李元霸道:“阿夏,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阿夏回眸一笑,道:“好人兒,你跟我來就是了。”

李元霸和公主對望一眼,不再說什麼,跟在阿夏後面,走進南側庭院。但見裏面迴廊曲折,石山碧水,雖至初冬,池中仍見蓮花開放,不時有幾尾鯉魚躍起,又落下,在蓮葉中盪起陣陣漣漪,又緩緩散去。

庭院深深,越往裏走,越感到幽靜。公主伸手輕輕拉一下李元霸,低聲道:“喂,你的朋友阿夏好像來過這裏……”

李元霸點頭,笑道:“老婆,不,公主,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我們也是來找人的,有阿夏帶路,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不用擔心,我們小心提防就是了。”

阿夏聽到李元霸和公主說悄悄話,回過頭來,對李元霸眨一眨眼,笑道:“好人兒,公主,放心好了,阿夏不會賣了你們的。嘻嘻,我們既然到了五台山,就要找個地方落腳。那些大堂走廊,怎麼好讓公主安歇呢?”說話之間,三人來到一處禪堂門前。

禪堂門口虛掩,還未走到跟前,已聞到一股淡淡檀香,幾縷青煙從窗戶間飄出,瀰漫空中,透出一股出塵之意。

阿夏走到門前,雙手合十,輕咳一聲,朗聲道:“昭隱大師,你又在裏頭念什麼華嚴經么,阿夏這裏舉手了!”

只聽禪堂里傳來一陣爽朗笑聲,隨即幾聲急促的腳步聲,禪門打開,路出一張大臉來。原來一個胖和尚,身穿黃袍,手拿一串念佛珠,笑樂樂站在門中。

李元霸和公主咋見之下,不禁暗暗吃驚,都覺這個和尚生得甚是奇特,一張大臉上,除了牙齒之外,其他部位都是圓的。一雙大眼圓睜,隨時顯出一副驚喜的神情。

一見阿夏,頓時眉開眼笑,當即開口笑道:“阿夏,是你這鬼丫頭啊!我以為你不會再來看我了呢,喔,你上次借我的黑瑪瑙金琥珀,什麼時候還我呢?”

阿夏咯咯一笑,向和尚鞠了一躬,道:“大師好!”直起身來,笑道:“哎喲,什麼琥珀瑪瑙,阿夏什麼時候向你借過那些東西,一定是你記錯了。”

“哈,怎麼會記錯,快還回來,否則我跟你師父討去。”

阿夏依舊一副笑靨,拉過昭隱和尚,道:“好了,好了。你們出家人,怎麼如此吝嗇那些東西,身外之物嘛,不就是一兩個瑪瑙琥珀么,阿夏才不稀罕,下次來還你就是了。”

昭隱和尚笑指阿夏的鼻子道:“嗯,你這鬼丫頭,拿了人家東西不還,反來怪我小氣?真是豈有此理?”

阿夏手指李元霸和公主,向昭隱和尚道:“大師,雖然阿夏忘了把你的瑪瑙琥珀帶來,可是也沒有空手來看你嘛。你看,我帶了兩位朋友遠道來看你。嗯,他們對你可是仰慕很久的了。你拿出你藏的上等茶出來,招呼一下客人吧。”

昭隱和尚聽見阿夏如此說,哦的一聲,轉身朝李元霸和公主看去,細細打量一番。點頭微笑:“哈哈,阿夏,你這兩位朋友到是生得長相不俗,可我這裏沒什麼好茶的,你帶錯地方了。你怎麼不帶他們去找你師傅,卻來找我做什麼?”

阿夏面含嗔色,道:“哎呀,大師,你怎麼還是這樣小氣呢?這五台山上,誰不知道昭隱大師是天下聞名的大師傅,我這兩位朋友就是慕名你的慷慨才從幾千裡外的高麗國趕過來的。你還是快請讓客人進去坐一坐,暖暖身子罷。”

說著,手拉公主的手,抬腳跨入禪堂。昭隱和尚哈哈一笑,伸手做一請狀,也把李元霸讓進禪堂。

一進禪堂,李元霸頓時被禪堂里的華麗場景驚呆了。想不到出家和尚住的地方竟如此奢華,連坐的蒲團都是錦緞嵌着綠玉打制的,一切擺設都是金銀玉器,處處透出華貴溫潤之氣。公主從小生在忘宮,也算見過世面,可是這個禪堂里的很多珍寶她也沒有見過,因此也暗暗稱奇。

阿夏似乎習以為常,拿過一個蒲團推到她的跟前,請她坐下,自己就彎膝坐在她旁邊。李元霸也順便坐在公主一側,眼看昭隱和尚。只見昭隱和尚笑自行坐到平時打坐的蒲團上,跟前擺了一套茶具。上面的茶壺茶杯都是紫砂壺,精緻之極。茶几一側銅爐里炭火通紅,茶壺裏還冒起騰騰的熱氣。茶几上一杯茶才喝了一半,顯然剛才昭隱和尚自己在禪堂里喝茶,並不是念的什麼佛經。

阿夏嘻嘻一笑,道:“大師,你好會享清福哦。原來自己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裏喝茶,也不去念經。悟了道的大和尚都是這樣逍遙自在的么?”

昭隱和尚哈哈一笑,伸手從茶几上拿過三個茶杯,舉起茶壺往裏倒茶,一邊說:“若是佛門無此清閑,哪裏還能教化天下呢。如果進了佛門,還是整天忙個不亦樂乎,那學佛又有什麼意思呢?”

李元霸驀然聞此,心中一動:“不錯!難怪說不讀華嚴,不知佛富貴!這個胖和尚真正會享清福,看他一派無拘無束的模樣,滿面紅光,恐怕也非泛泛之輩。”

阿夏咯咯有聲,拍手道:“是了。所以我最喜歡來大師這裏玩兒,聽他一邊講論佛法,一邊喝他泡的好茶……”

李元霸看了阿夏一眼,阿夏回眸一笑,笑道:“好人兒,我們眼前這位大師,就是你們久仰久仰的昭隱大師!至於大師的道行高是不高,我不知道,不過我是知道大師收藏的珍奇異寶肯定是很多很多的。嘻嘻。”

昭隱和尚又是哈哈一笑,手指阿夏道:“哈哈,你這鬼丫頭!才一見面,你就這樣當著你朋友這樣誇本和尚的嗎?”

李元霸合十笑道:“大師,今日冒昧來訪,真是打擾清修了。”

誰知昭隱和尚擺手,微微一笑,道:“何曾打擾,出家人心自清凈,一切隨緣隨喜!施主不用客氣吧。”

阿夏哎呀一聲,忙道:“大師,忘了先給你介紹。”手扶公主,鄭重道:“這位是從高麗遠到而來的公主,是我的主人……”

昭隱和尚對公主微笑致意,道:“失敬,失敬!”公主也合十道:“不敢,大師見笑了。”

阿夏又指着李元霸,道:“大師,你看他么,像不像一個好人兒?”

昭隱和尚點頭道:“像,像,很像!都是好人兒。哈哈。”

阿夏掩口道:“嗯,在大師眼中看來,天下人無一不是好人兒。可是,我眼中就只有他是個好人兒。”說著,深深看了李元霸一眼,又道:“好人兒,你自己跟大師說話吧。我也不知該怎麼說呢。嘻嘻。”

昭隱和尚道:“幸會,幸會!”口中說話,手下不停,為各人添茶水。

公主在旁見阿夏看李元霸時,目光不自覺間,流出一種欣賞、歡喜之意,心中一動,臉上並不表露出來。

李元霸見昭隱和尚造型和舉止,與之前所見的出家人-大有不同,心中詫異,忍不住道:“大師,在下俗姓李,今日拜訪,得見尊顏,真是三生有幸!”

昭隱和尚打斷李元霸的話,皺眉道:“李公子,你們既然進了我這禪堂,外面的那些俗話就不用多說罷。你們有什麼事儘管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的。總之,和尚我是早知阿夏這鬼丫頭的伎倆,她帶你們兩個來,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事,哈哈。”

阿夏佯做生氣狀,道:“哎呀,昭隱師父!人家帶了朋友來,來意還沒說出來,你倒先拿話堵別人的口了。嗯,你要是不歡迎,我去找解脫大師好了。”

昭隱和尚哈哈大笑,道:“喔,喔,還是你這鬼丫頭伶牙俐齒的,本和尚竟說不過你。好罷,好罷。貧僧這廂有禮了,各位今日到此,實在是蓬蓽生輝,三世奇緣,哈哈,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李元霸見昭隱和尚脾氣隨和,始終笑嘻嘻,對阿夏的話,不論好壞,都不介懷,心生好感。笑道:“既然昭隱大師是爽快人,在下也不拐彎抹角了。”

昭隱和尚道:“有話直說。”

李元霸和公主對視一眼,公主微微一笑。李元霸轉頭對昭隱和尚道:“在下和這位高麗公主遠道而來,是想拜會一下方丈澄空大師,可惜他已經閉關了。”

昭隱和尚聽了,臉色微變,淡淡的道:“哦,原來你們想見方丈。不過,就算他不閉關,你們也難見到他的。”

阿夏笑道:“大師,我們這次來,可不是自己玩兒,是有正兒八經的事要做呢。對了,公主,你不是帶了一封書信來么,何不拿出來給大師看看?”

公主從衣兜里拿出五斗先生寫的書信,遞給昭隱和尚。昭隱和尚聽說是五斗先生寫的,吃了一驚,忙接過書信匆匆看了。微笑點頭道:“哦,原來你們還有徐洪客的信。哈哈,這老兒蠻久不來看我了。他居然還記得我們五台山有這門功夫。”

李元霸見昭隱和尚自己提到大金剛禪,心中暗喜,忙起身合十作禮,道:“大師,你認得五斗先生,太好了。我和高麗公主到五台山,就是想找到師傅,學到大金剛禪這門武功。”

公主也點點頭,道:“大師,請發慈悲,幫我們找見方丈大師……”

昭隱和尚搖了搖頭,嘆道:“大金剛禪豈是想學就能學到的?哈哈,不過徐老兒推薦的人,資質一定不會低的。可惜啊,你們來晚了。”

李元霸和公主本來以為昭隱認識五斗先生,定會指點迷津。誰知昭隱和尚竟這樣說,不禁相顧愕然。阿夏也聽出昭隱和尚知道端的,雖然聽他感嘆,卻不肯就此放過,當即笑道:“哎喲,大師,什麼來晚來早的。佛祖不是說要隨喜隨緣么,既然人家高麗公主巴巴的從高麗國投到五台山下,你怎麼還這樣拒之門外?你一定知道怎麼見到澄空大師的,他不看在什麼五斗先生的面上,一定也要看在你的面上,出來見見我家公主的。你說是不是?”

昭隱和尚哈哈一笑,手指阿夏,道:“嗯,你這鬼丫頭!我才說一句晚了,你就有這麼一大堆閑話。澄空師叔既已閉關,難道要我打上山門,硬帶你的朋友闖進去見他不成?你可千萬不要來為難本和尚哦。”說著連連搖頭,自己拿起一杯茶,一口喝下。

阿夏見昭隱和尚已有鬆動之意,上前抓住他的手,不住搖晃,撒嬌道:“哎喲,大師,阿夏怎麼是為難你呢,我不過是相信你跟澄空大師關係不一般,所以才替我家公主求你的嘛,你就是行行好,發發慈悲罷。只要你能讓我家公主見上方丈老人家一面,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公主當即伏下身來,誠懇道:“大師,一切拜託你了!求求你!”

李元霸見公主為了見到澄空大師,學到大金剛禪,不惜拜求昭隱和尚,可見她為救虯髯刺客,心情急切,奮不顧身。

昭隱和尚見公主跪拜,忙站起來扶她起來。公主不肯起身,依舊伏在地上,語帶哽咽,道:“大師,我們來學大金剛禪,只為了儘快救出一位朋友……”

李元霸也道:“不錯!大師,我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公主和我,所求所願都是為了救人,別無他求。請你務必幫幫忙。”

阿夏道:“大師,你就答應罷。”

昭隱和尚甚感為難,脫口道:“阿夏,公主,李公子,並不是和尚我不肯幫忙,而是這個忙我根本幫不了。”

阿夏道:“方丈既是你師叔,他雖已閉關,可是只要你出面,他不看僧面看佛面……”

昭隱和尚輕輕一嘆,道:“阿夏,就算我帶你們去見到師叔他老人家,可是,你們要學的大金剛禪已經失傳……”

公主聞言,大吃一驚,道:“什麼,大師,你說大金剛禪已經失傳?”

昭隱和尚點頭:“不錯。大金剛禪是我五台山的鎮山之寶,可惜已失傳了。因為五台山唯一修得大金剛禪功的法珍大師在三年前就已圓寂了。”

公主心裏往下一沉,大失所望,不禁失聲道:“啊,圓寂了。”

李元霸見公主神色沮喪之極,不忍見她失望,對昭隱和尚道:“大師,雖然法珍大師圓寂了,可他的衣缽一定也有傳人的。否則,這鎮山之寶……”

昭隱和尚搖頭苦笑,道:“大金剛禪功非同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修成的。據我看來,五台山上,大小寺院兩百座,修行和尚也有幾千人,能沾到法珍大師法露的也不過二三十個,可是要接得法珍大師衣缽的卻實無其人。”

阿夏微微一笑,道:“大師,既然大金剛禪是五台山鎮山之寶,法珍大師怎麼能讓這門法脈斷在自己手中呢,我猜他一定早已傳法於世了,只不過別人不知其人罷了。”

昭隱和尚見阿夏點破玄機,瞪了她一眼,微慍道:“咳,看來有你這個鬼丫頭在此,本和尚是不會得清靜了。也罷。我也聽說法珍大師將大金剛禪功傳給了一個人,可是,這個人現在到底在哪裏,沒有誰知道。”

李元霸和公主見有轉機,不禁喜形於色。公主喜道:“只要還有傳人,就一定能找到他。”

李元霸也點頭道:“大師,法珍大師若無傳人,五斗先生也不會引薦我們上五台山的。哈哈,只是拜託你再指點迷津,這個傳人該往哪裏去找他?”

阿夏咯咯笑道:“不用找了,我猜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元霸和公主面面相覷,又朝昭隱和尚細細打量。

昭隱和尚連連擺手,笑道:“阿夏,你莫那本和尚開玩笑了。你看本和尚雖然出了家,可是還修不到六根清凈的境界,這大金剛禪功,若非勘破一切,四大皆空,哪裏就能學到手的?哈哈,真要放下一切,真是談何容易,談何容易。”連連搖頭,眼看李元霸和公主,顯然對他們能否學到大金剛禪,並不看好。又道:“阿夏,就算找到法珍大師的傳人,這大金剛禪可不是你們當中哪個可以修到的。不過,既然來了,就在山上住幾天,沒事陪我喝喝茶,大家笑談一番,也就是了。”

阿夏見昭隱和尚吃吃不肯說出法珍大師的傳人在哪裏,心知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於是笑道:“好了。既然大師肯留我們在山上多住幾天,那麼我們就老實不客氣了。什麼大金剛禪,也不要再提了。請大師先安排兩間客房讓我們住下罷。”

說著,遞了一個眼色給李元霸。李元霸心想:“阿夏的意思是先住下來,慢慢打聽不遲。有道理,就按這鬼丫頭的主意辦。”對公主道:“公主,阿夏說得對,不如我們就不要再為難大師了,先住下來再說罷。說不定哪天就自己碰上了。哈哈。”

公主咬唇不語,沉默了一會,才說:“既來之,則安之。如果大師肯收留我們,那麼真是我們莫大的機緣和福分了。正好可以在山上親近親近佛法。”

阿夏拍手道:“就這麼定了。大師,請你馬上安排兩間空房,我家公主和我家好人兒也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昭隱和尚微笑道:“你們要住下來,甚好!本和尚這裏正好有兩間空房。”

是日,李元霸和公主,阿夏三個就在昭果寺住下了。公主和阿夏共一間,李元霸自己住一間。阿夏手挽着公主走進客房,李元霸也想跟着進去,阿夏回身把他一推,笑道:“哎喲,好人兒,你怎麼老跟着我家公主呢。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罷。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公主回眸看了李元霸一眼,並沒說什麼。李元霸笑道:“何必又要分開住……”

阿夏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嗯,好人兒,若不分開住,我怕你夜晚夢遊,真的把實景當做夢境了+激情小說**,嘻嘻。”

李元霸聞言,想起在青蓮禪室做的夢,至今仍疑惑,孰真孰假,一時愕然,啞然失笑。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玄武爭雄之李元霸別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玄武爭雄之李元霸別傳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昭隱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