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不能讓媳婦受苦
“你,你一句錯了就能行?你們都不許走!”守衛雖然懼怕眼前這高大的男人,嘴上的面子還是要的。
樓蕭瞥他,看着他躲在一擂台後,探着個腦袋,懼怕地看着自己,她頓覺有些好笑。
“我們不走,你去叫你頂頭上司來。”
她就是要見一見是什麼頂頭上司。
北冥擎夜真是比她更會搞事,分明他們是來這兒是打探消息的,可他倒好,竟然把這兒變成了修羅場。
守衛心底生出幾分駭然,連忙拔腿就跑。
隨着守衛離開,橫屍遍野的場地只餘下他們二人。
“奸商,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解釋一下?”樓蕭轉頭看向他,表情有些不悅。
“他們被控制了。”北冥擎夜收斂了幾分情緒,緩而沉地道,“但凡訓練之人都必須被他們餵食一種蠱蟲,名為奪心蠱,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意識。”
他擰眉,轉頭看向樓蕭,眼神帶着些深意。
樓蕭聽見他這麼說,立刻走到了一具屍體旁蹲下,扯開了屍體的衣裳,將手覆在了屍體心口的位置。
“確實是。”
奪心,就是字面意思。
一旦服用了這種蠱蟲,蠱蟲會順着喉管食管順着血管一路爬進心臟里,心絞痛,必須定期服用一定的藥物才能緩解這樣的疼痛。
痛楚可以麻痹頭腦,甚至能讓人喪失自主意識。
確實,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些人,全都是。”樓蕭又接連着檢查了其他的屍體,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沒想到會這樣,甚至更沒想到,連南疆人自己人都要下毒手,那些四大家族的人是多麼自私。
北冥擎夜走至她的身旁,將她拉着起身。
“瀟瀟,必須儘快混入四大家族。”
他自己的身體倒是不擔心蠱蟲,可樓蕭就不行了。樓蕭若是沾染了蠱蟲,對身子也極不好。
樓蕭點頭,“要混入可不容易……”
“就在那兒,就是他們。”那去而復返的守衛聲音突然打斷了樓蕭的話。
樓蕭抬頭便看見了守衛帶着一批藍袍的人行來,他們的身形都非常健壯,一看便知是很能打的模樣。
被護衛帶着過來的為首藍色錦衣的男人,年紀約莫四五十,留着一撮小鬍子在下巴上。
他疾步走來,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
這是……南家的人。
該不會是君雪薇的爹吧?
樓蕭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住了,猛地搖頭,差點要直接問出口了。
“你們二人為何殺人?”南東橫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伸手指着他們,有些惱怒地問道。
他雖然震驚,可臉上的表情還算是鎮定。
饒是如此,他也是氣憤的。
視線一轉,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負手站在遠處的男人身上,看着他這氣定神閑的模樣,頓覺此人的身份定然不凡。
樓蕭抱着手臂說:“殺人並非他所願,我早就說過了,他離開我了會發病,這位小兄弟不信我的,現在他發病了殺人,這事情大部分的責任可就是小兄弟的了!”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着護衛,很無所謂地聳聳肩。
南東橫猛地將視線轉向護衛,瞪大眼睛,那眼底冒起了兩簇怒火。
他還真的很想問,這護衛是怎麼當差的!
護衛臉色大變,“與我無關啊,真的與我無關,分明是他們惡人先告狀在先,他們殺了人還有理了!現在把責任扔在我的頭上,也並非我所願!”
“是嗎?”樓蕭冷笑地看着他。
“他有什麼病?”南東橫皺眉,也覺得這突然犯病是不是有些古怪?
“殺人病。”樓蕭面不改色地回答他。
她說的可是大實話,不信也不能怪她。
“……”南東橫瞪着眼睛,真有一種自己是被樓蕭給耍了的感覺。
樓蕭又繼續嚴肅地解釋着,“不信的話,你將他抓走吧,從我的身邊抓走吧,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不要怪我哦。”
她對自家男人的武功相當有自信。
這男人的武功簡直是天下無敵,至少在至今為止還沒有見過有能與北冥擎夜打平手的對手。
就連當初傷過北冥擎夜的葉珏也被殺了,還有齊瑞丟了一條手臂,現在還有誰?
南東橫的臉色很難看。
“南大人,千萬不可,這男人武功很厲害。”護衛湊上前來,低聲說道,語氣很誠懇。
他都不敢跟南東橫細說之前的事情,尤其是那會兒簡直能活着逃脫出來已經是萬幸之事了。
樓蕭看着他這慫樣嘲弄一笑。
“不敢就不要再來盤問我們了。”
“閉嘴!將他們兩個一起抓走,關南家暗牢裏!”南東橫被樓蕭給挑釁地更加憤怒,指着他們怒喝。
樓蕭見護衛們紛紛攔上來,她伸手抓住了北冥擎夜的手,嘴上還得叫着:“阿夜,別怕,我在呢!”
唉,演戲嘛,當然要演的認真點。
北冥擎夜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凌厲的視線掃了一眼南東橫。
那一眼,殺氣四溢。
看着北冥擎夜這落過來的眸光,南東橫被驚嚇到了,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
這男人,很可怕。
“抓走抓走!”他抬起手來,立刻吩咐道。
……
樓蕭自入了南陽城還沒有空在這兒好好逛過,這會兒被當做犯人似的帶着走在街上,倒也滿足了一下她的好奇心。
這四周的街景佈置,倒是有幾分有意思,房子雖然緊密挨着可都是一間一間的小屋子,讓她想起現代工地上的集裝房。
沒有任何特色,普通的木製。
街上許多百姓都打開了門來看向他們,有的指指點點。
樓蕭忽然看了一眼走在她身側的一名護衛,她故作一聲“哎喲”,然後伸手抓住了護衛的手腕。
“你幹什麼!”身邊的護衛怒道。
樓蕭極快地收了手,卻蹙了蹙眉。
她摸的是護衛的脈搏,然而診脈之下明顯沒有發現這些護衛身上有蠱蟲的蹤影。
他們這些人可真是不要臉,對待其他南疆人倒是要用蠱蟲這麼惡毒的法子,對待自己人反而如此客氣。
真是……可惡!
“我差點要摔倒,不小心碰到你而已,你需要這麼凶嗎?”她轉頭瞪了一眼護衛,裝作楚楚可憐之態。
街上的百姓都認定是護衛在欺負婦人。
“你你你……”護衛被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只能指着樓蕭,你了個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麼話來,只能撇開了頭,狠狠啐了一口。
這浮誇的演技,竟然還俘獲了百姓們的讚揚。
樓蕭嘲弄勾唇,轉頭看了一眼北冥擎夜。
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為什麼男人黑臉了呢?
“怎麼了?”她不解地問。
某男不說話,捉住她的手,撇開了頭去。
這副傲嬌勁,是做給誰看呢?
……
南家在南明城幾乎佔了一半的地兒,暗牢在地下。
嘎吱,哐當……
隨着門打開闔上上鎖,樓蕭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遠去,她才湊到了北冥擎夜的面前。
“啊喂,你這是怎麼了?”
一副好像有人欠了他錢的模樣,有些奇怪。
北冥擎夜將目光落在她那有些小期待的小臉上,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來。
“你知道你怎麼了?”低沉的男音,帶着幾分警告。
“我不知道啊?”樓蕭捉摸不透這個男人的情緒了。
“我吃醋了。”某男悶悶地說,流連在她下巴上的手始終沒有挪開,來回撫弄着,還帶着些威脅。
樓蕭一巴掌拍開他的大手,不滿地問道:“你怎麼就吃醋了?
想不通。
“你惹我吃醋。”他鬆開了手,一把抓住了樓蕭的小手,將之徹底包裹在掌心裏,帶着些微力道地將其徹底包裹住,恨不能把這小手給咬一口。
樓蕭莫名其妙,許久之後才似是想起什麼,緩緩頷首。
“我懂了,你這是因為我剛剛摸了那人的脈搏,就這樣?”
這醋,吃的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看着樓蕭那笑的幸災樂禍的樣子,北冥擎夜臉色更黑了。
如果不是因為場地不合適……他一定會……
“行行行,得了得了,我跟你說啊,他們身上沒有蠱蟲,只有對付從外投奔而來的南疆人才會下蠱。這些人用心險惡。”
“嗯。”他鬆開了她的手,走至了一旁放置的木凳上落坐。
雖然剛剛在練兵場上動手,但絲毫鮮血未曾染上他的衣裳。
樓蕭輕輕鬆了一口氣,走至他的身側坐下。
“阿夜,還有兩日,我們要在這兒待兩日再出去?”
“不。”他揚唇,“我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受苦。”
“哎喲?”這話竟然是從他這麼一個悶葫蘆的嘴裏說出口,樓蕭還真的很驚訝。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會鼓掌感嘆。
可現在形勢嚴重。
樓蕭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你有打算?”
“今晚上,你想在這兒睡?”他斜眼睨她。
就算她要在這兒睡,他還不同意了!
樓蕭愣了一下,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他的長指按住了唇瓣,示意讓她不要再說話。
樓蕭蹙了蹙眉。
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來調戲自己?
顯然,這樣的舉動落到樓蕭的眼裏,成了調戲。
“晚些,我帶你出去。”北冥擎夜壓低嗓音,附耳告訴她。
這話……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