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開始
喝下皇帝陛下賜下毒酒,阿斯蘭渾渾噩噩倒在地上,回憶着這一生,一步步從邊境小鎮走起,到最後權傾朝野,甚至一度壓得皇帝喘不過氣。
他阿斯蘭·薩拉的一生,也算是精彩絕艷了。
隨着回憶追溯一點一滴流逝,阿斯蘭只覺胸口一痛,雙眼一閉,嘴角的鮮血不斷溢出。
幽禁着阿斯蘭·薩拉這位傳奇宰相的偏僻小院外,忽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讓看守的士兵一陣膽戰心驚。
電閃雷鳴之際,屬於阿斯蘭·薩拉的時代就此落幕。
當阿斯蘭再次睜開雙眼時,旁邊是堅硬的麻皮布袋,顛簸的天空。
為什麼是顛簸的天空,睜開雙眼的阿斯蘭正躺在一輛破舊的馬車上,木質車輪在沙石地上行走,崎嶇不平的地面,讓老舊馬車時常顛簸得跟跳起來差不多。
阿斯蘭躺在沙袋上,雙眼無神的看着天空,最後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臉。
“哎呦,疼。”
阿斯蘭猛地坐起來,身上的傷口強烈刺疼感,讓他更加清晰感受到自己還活着。
只是強烈的痛楚並沒有讓他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而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我居然重生了。”
二十一世紀一個普普通通,過着平平淡淡生活的打工者,九零后的阿斯蘭,為了心愛的女人,為了夠給岳母的彩禮錢,在連續加班下,最後沒有抱得美人歸,反而猝死。
這一死,老天可能出於憐憫,讓他穿越到異世界,成為一個貴族領主,從微末走起,到最後權傾朝野,甚至差點帶領克利夫蘭王國一統北大陸。
可惜在他出征的時候,朝中大臣聯合對他使絆子,又與其他國家暗中聯手,內憂外患下,被聯軍打敗,慘敗逃回王國。
新任皇帝趁着阿斯蘭大敗而歸的頹勢,與其他大臣達成協議,一舉控制住阿斯蘭朝中大臣,派遣皇室守護者追殺阿斯蘭,最終逃無可逃的阿斯蘭選擇投降,為了曾經跟隨他的手下與戰士的未來,他接受了皇帝賜予的毒藥。
現在他再次重生到他第一次穿越的時候,這是要給他改變命運的機會嗎?
“這一次我可不想當什麼權傾朝野的權臣,要當就當皇帝,做遊戲規則的制定者。”
阿斯蘭捂着身上的傷口,清晰的疼痛感告訴,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現在的阿斯蘭,是剛剛經歷家族內鬥,慘遭失敗,被分配到邊境家族領地當領主,簡單的說就是流放。
重生前的阿斯蘭,也是藉助這個邊境小鎮,一躍發展成為邊境商業巨城,成為克利夫蘭王國舉足輕重的大貴族。
“阿斯蘭少爺,您沒事吧!”
阿斯蘭身旁的中年大漢用着緊張與擔憂的眼神看着阿斯蘭。
他是阿斯蘭的守護騎士亞瑟,中級騎士實力,也是阿斯蘭身邊最強的劍,到後來,他的實力逐漸跟不上阿斯蘭的進步腳步,卻一直忠心耿耿護衛在阿斯蘭身旁。
直到阿斯蘭被賜死,也隨着揮劍自刎。
“啊,亞瑟!”
阿斯蘭看着眼前這個跟隨着自己數十年的老人,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嘆。
“屬下在。”
“沒事,我只是叫叫你,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依靠你,麻煩了。”阿斯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沉沉睡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來到邊境的梅洛小鎮。
一個只有不到五百人口的小鎮,小鎮剛好處於克利夫蘭王國與亞東次大陸的交界處裂峰大峽谷,亞東次大陸又連接着東大陸。
阿斯蘭之所以能夠打通兩地貿易路線,也是耗盡整個領地的資源才建立了裂峰大橋,打通了兩個大陸來往的貿易通道。
只是此時這個地方,只能用荒涼來形容,土地貧瘠,入目眼帘都是大大小小的花崗岩,讓原本就貧瘠的土地更加不適合種植。
看着整個破敗落後的小鎮,陪着阿斯蘭一同流放到這裏的隨從們,一個個目露絕望之色。
只是阿斯蘭一個人沒有在意,反而信心滿滿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重生前,他就能夠將這個邊境小城經營成為王國最大的貿易城市,如今依舊可以,甚至能夠做得更加好,而且這一次他不只是要成為貿易巨城的領主,還要成為手握重兵的大領主。
“我們先回城主府。”阿斯蘭捂着傷口,淡淡說道。
語氣之中帶着一絲沉着與冷靜,讓原本忐忑不安的隨從很快冷靜下來,整理好車隊開始進入城鎮。
阿斯蘭帶來的隨從並不多,三輛老舊馬車,三個年邁的車夫。還有亞瑟與帶領初級騎士的護衛隊,只有不到十五人。
外加三個照顧他飲食起居多年的僕人,以薩拉家族直系子嗣的身份,這樣的隊伍實在有些寒磣,誰叫阿斯蘭是失敗者。
車隊慢慢駛進梅洛小鎮,小鎮上並沒有人出來迎接他,而是一個個禁閉門窗,時不時從門窗后能夠看到一雙雙警惕的目光正盯着他。
一直以來梅洛小鎮都沒有領主,整個小鎮都是由他們推舉的鎮令和衛長做主,一切以居民的意志為主。
簡單的說就是他們自己當家作主,如今天降領主,誰能保證這個領主不會苛捐雜稅又或者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
克利夫蘭王國建國至今五百多年,也多次爆發叛亂,只是最終都被強大的武力給鎮壓下去。
如今的克利夫蘭王國也已經腐爛的的骨子裏,貴族們窮奢極欲,對於大多數平民來說,貴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阿斯蘭很快將目光投向鎮上那棟二層樓高的建築,那是鎮上最強大的劍士克勞德的家。
前世阿斯蘭剛剛來到梅洛小鎮的時候,足足花費了兩年的時間才掌握梅洛小鎮,其關鍵原因就是這個克勞德一直在背後從中作梗,而梅洛小鎮的衛長正是克勞德的親弟弟。
城主府的位置非常好認,因為那是梅洛小鎮最豪華高大的建築,也是梅洛小鎮唯一的三層樓建築,是一座造型古樸的城堡,不知道從什麼年代遺留下來,原本傷痕纍纍的牆壁,如今已經佈滿青苔與爬山虎外,看不出原有戰爭堡壘的痕迹,卻多了一絲田園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