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救人
劉二狗橫行霸道慣了,也是,這是個拳頭就能吃飯的年代,有些事情你不得不認。
歪嘴和章俊孝生怕對劉二狗看見,趕忙趴在地上,連連指責我,“張雲逸,你看就完了,你喊叫什麼?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又不是第一次……”
歪嘴哭喊着,“這下完了,他要找過來,我們全家都要完蛋。”
劉二狗罵完之後,拉上窗帘準備繼續。
“你狗日的住手,我操你大爺。”說著拉開窗帘,推開窗戶將手裏望遠鏡砸過去,可惜沒砸中。
“來人吶,快來人吶,有人犯罪,有人犯罪。”
情急之下只能吶喊,以便引起更多的人注意,這個節骨眼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劉二狗被我惹怒了,一把摔碎身邊杯子,“他媽的,哪個不怕死的今兒擋爺爺,我今兒不廢了你我跟你信。”
提起褲子顯然是來找麻煩。
章俊孝一看不妙,“我說我的爺爺,你沒事招惹他幹嘛呀,趕緊跑吧。”
歪嘴趴在地上已經嚇壞,他本想看一出好戲,可沒想到讓我惹出一聲麻煩,我們可以跑,可這是他家,他往哪裏跑。
“章俊孝,你這兄弟什麼人,這是要害死我呀。”
沒一會兒,外面響起踹門的聲音。
這門鎖顯然支撐不住,“開門,今兒老子要不廢了你,你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歪嘴已經嚇縮回去,章俊孝看着我不知所措。
來吧,暴風雨來吧,我倒要看看,能怎麼樣。
看見李媛在這個畜生猥褻這麼久,心中怒火如火山般噴涌而出。
就算他不找我,我也得找他干一仗,不為啥,就為今天李媛請我吃了頓大餐。
門被一腳踹開,章俊孝和歪嘴已經嚇的躲在床底。
劉二狗手裏拎了一把砍刀,這砍刀我認識,我在大學時宿舍就貼滿陳浩南和山雞的畫報,男孩子都很崇拜,他們手裏拎着的武器就是眼前劉二狗拿着的砍刀。
二話沒說,舉起砍刀朝面劈過來,情急之下只能閃躲,咔!
刀刃順着胳膊下去,劈在歪嘴家木桌上,飛起一道木屑。
嘴裏零碎不斷招呼着,“操!”橫着一刀又劈來,這次閃躲不及時,砍在胳膊。
其實,這種砍刀刀刃的殺傷力遠遠沒有擊打的殺傷力強,刀並沒有進去幾分,倒是強大的衝擊力差點砸斷骨頭。
疼的我齜牙咧嘴。
順手撿起旁邊花瓶向劉二狗砸過去,直接砸到腦袋上,砸蒙了。
劉二狗也意想不到,這麼多年在麟縣,只有他打人的份,哪裏還有人打他的份。
平常都是他一吆喝,兄弟們一擁而上,被打之人只能跪地求饒,沒想到今天選擇單挑唐突了。
見他被花瓶砸中腦袋,捂着腦袋縮下去,並沒有與他糾纏,再打下去以他那體格,恐怕我占不了便宜。
我只想去看看李媛還好嗎?
撒丫子衝出門去,朝劉二狗照相館跑去。
此時外面已經圍了一大群人,可惜沒有一個仗義相助,原因很簡單,像劉二狗這樣的社會敗類,迄今為止沒有一個出面收拾他的人,誰也不想率先觸這個霉頭。
李媛還迷糊不醒,幾乎光着身子躺在那張作滿氣味的床上。
顧不上這麼多,連忙裹好衣服,抱着就向縣醫院跑去。
大街上,一個年輕人胳膊上的血順着袖子流淌染紅褲子,抱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女生不斷奔跑,又引起眾人關注和一片議論。
千幸萬幸,人沒有讓這狗日的糟蹋,不然我怎麼給礦里交代,怎麼給人家家裏人交代,我恐怕只能以死謝罪。
李媛被送進搶救室,醫生給的建議迷藥藥性太強,最好洗一下胃,看我這模樣,讓我先去急診室包紮。
幸好傷口不深,這邊包紮還沒結束,那邊醫生跑過來,“剛才那姑娘的費用誰繳?”
真的是等不急,怎麼是怕我跑掉?
不過也不能怪醫院,像我這樣的小年輕又是腦袋包紮,又是胳膊受傷,這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小青年,這種小青年往往來醫院處理完轉身就走,兩個字沒錢你能把我怎麼樣。
如果你不處理,哼,他們連醫生都敢收拾,醫院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都是不繳費不處理,你有本事你死扛着。
今天不僅我受傷,還抱來個姑娘,醫院算是好的了,最起碼給我包紮,先把李媛送進去搶救。
一摸兜里七七八八一湊錢不夠,醫生臉色唰一下拉的老長,一想到李媛包里有錢,顧不上這麼多,先把人家的賬平了再說,別到時候該用藥不用藥,有點後遺症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拿過李媛小皮包,從裏面的錢夾掏出幾張,乖乖,不由得心裏讚歎,這出個門帶了多少錢。
醫生也沒見過這麼多錢,這年頭的混混雖然氣焰囂張,今兒打這個明兒砍那個,白吃白喝白睡不缺,可你說讓他們掏出點現錢來,除了那些有灰色收入的大佬們,誰出門能帶這麼多錢。
繳完費坐在急診室門前等候消息,外衣和左褲腿被血染成紅色,來來往往的人群多看幾眼,我哪裏還有心思顧他們的眼神,只想着李媛可別出什麼茬子。
錢夾子裏夾着一張李媛全家福。
出於好奇心多看幾眼,這一看,看出事情。
相片只保留李媛和她母親的容貌,她和她媽一樣,是個睿智的女人,娘倆長的真像,而這個男人的頭像卻被摳掉?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李媛和他父親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至於吧,這世上哪有父女倆有深仇大恨的?更何況李媛家可是煤礦大佬,這在旁人眼中可是名門望族,怎麼可能連名門望族也會有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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