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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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當仁不讓
沈雄受傷了!?
聽到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四下里一片鴉雀無聲。(-)
當xiǎo船靠了岸。船上岸上的村民七手八腳的將那個生死不知的沈雄抬了下來。聞訊而來的村民就已經將岸邊擠的滿滿,而除了沈雄之外,隨船回來的青壯幾乎是各個帶傷!
趙越也急匆匆的擠上前來,隔着人群縫隙,就看到沈雄此刻跟的血人相似,除了腦袋上那觸目驚心的一箭之外,這黑大漢身上最少還有七八處或深或淺的傷口!
傷口都泛着殷紅的血跡,草草的用破布條包紮……趙越心裏一沉,首先想到的就是傷口感染、破傷風、失血過多等等危險癥狀。
同時岸上的村民一陣慌luàn,沒多時人群中分開,走出來一個jī皮鶴髮神情矍鑠的古稀老者。
“七叔公!”村民們對這老者態度相當恭敬,慌luàn之際也不忘記對老者行禮。
趙越在沈甸村住了七天這還是第一次見這老人,看得出他地位在村民中頗高,卻不知道他具體的身份。
“大黑子是怎麼傷的?村子現在怎麼樣?”七叔公快步上前,先是彎下腰檢查起沈雄身上的傷勢。然後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村子的事情。
在場的大多數村民聞言無不伸長了耳朵,都關心自家現在情況如何。至於說此刻沈雄面如鉑金氣若遊絲,一副眼見就活不了的樣子,就在其次了。
護送沈雄回來的幾個青壯xiǎo伙子也都是急xìng子,七嘴八舌的就說起前因後果。
其中一個嗓mén最大,吼一樣的說道:“沈老大領着咱們和那些海賊拚命,開始咱們還是佔上風的,壓着這幫海賊進不了村子!可是這幫海賊都是王八蛋,竟然往咱們身上招呼暗青子!啊呸!當面鑼對面鼓的咱們沈甸村的爺們還怕過誰,打不過就放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
又一人接話道:“就是,七叔公!他們還放火燒了咱們的村子……”
這一句放火燒村不要緊,話音未落人群中轟的一聲就好像是炸開了鍋。當即就有不少老娘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乾嚎,哭天喊地的也不知道在嚎些什麼。
村裏的爺們各個是義憤填膺,要不是顧慮到連沈雄這樣的好漢都不是海賊的對手,估計大傢伙都要cào傢伙回去拚命了!
可就在四周luàn糟糟luàn作一團的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就好像一聲驚雷一般打斷了所有噪音!
“肅靜!”
隨着這一聲斷喝,所有的聲音為之一遏。眾人聞聲看去,就見一個一頭短髮的大個子一臉寒霜的邁步進來,“有什麼話你們自己去一邊去說,現在是救人要緊!”原來是在外面看不過去的趙越分開眾人走了進來。
人都快流血流死了,不先顧活人反倒是惦記自家的幾棟破房子!趙越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就最看不上“先jiāo錢才救人”重財輕命的那套,如今看到村民如此,哪裏還壓得住xiōng中怒火!
趙越也不客氣,徑直來到了沈雄身旁。他先是目光灼然的環視四周,犀利的眼神讓剛才還luàn哄哄的眾人不敢對視,下意識的就低下頭去。
趙越這才收回目光,大聲喝道:“鐵柱,讓所有人都閃開!傷員現在需要新鮮的空氣,還有馬上準備一塊乾淨的地方救人用……記得最好用幕布圍起來。”
趙越的話讓在場眾人無不一愣。有少部分人有心斥責趙越不該打斷問話,可見他擺出救人的架勢,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鐵柱倒是聽了趙越一整天的指揮,習慣成自然,條件反shè似得應了一聲就急匆匆的去找乾淨的地方,至於他如何理解完成,又如何搭建臨時的急救場所,就不得而知了。
等鐵柱一離開,四周的議論聲又響起了起來,又有人開始忍不住催促回來的人講村裡究竟怎麼樣了。
說多少都是廢話,唯一有用的一條信息就是官兵到了!
也正是如此,沈雄和村中青壯才得以“全身而退”,不過眼下官軍正在追剿海寇餘孽,卻不知道情況如何。
當然這些話趙越卻是沒有細心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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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位頗有身份的七叔公,則是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趙越,見趙越蹲下身子皺着眉頭在沈雄身上mō來mō去,一雙老huā眼便流lù出幾分不以為意的神sè。
這時一個跟船護送沈雄回來的黑壯xiǎo伙子紅着眼圈上前問道:“七叔公,俺叔他?”
七叔公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沉yín了片刻就開始搖頭,很是傷感的說道:“回天乏術啊!”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停下議論心裏都是一驚。一旁就有人急切的問道:“七叔公!沈老大他沒救了?”
七叔公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搖頭嘆息道:“身上重傷七處,都是刀深入骨。最要緊的一處傷在額頭上……大黑子中的那是海賊慣用的倒鉤子,倒鉤子是個啥,那是海龍王見了都要迴避三舍的奪命兇器!”
嘶!聽着老叔公的話,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吸氣聲。
七叔公口中的倒鉤子大概有一尺長,暴lù在頭部傷口外面的箭桿整體黝黑,上面還附着一層油亮的光澤,帶着淡淡的腥氣,似乎是塗抹了魚油……尾端禿着,有一個xiǎoxiǎo的卡槽,整體感覺像是用一種手弩發shè出來的弩箭。
至於shè進頭部內的,趙越還無法進行判斷,但是光聽“倒鉤子”這個名字,想必箭頭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七叔公又說:“來兩個人抬大黑子下去……張家嬸子在不?你帶兩個媳fù子趕緊去找二丫,準備後事吧!”說完,這位從頭到尾都表現的頗具權威的老叔公就又搖了搖頭,轉身便要離開。不過臨走時,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蹲在原地的趙越。
“這位大師,與其làng費心思和閻王爺掙命,不如為大黑子念一段地藏經,超度他早日投胎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趙越不知道什麼是倒鉤子,他心裏卻很奇怪這位叔公的救人態度未免太輕率了吧。
趙越翻了翻沈雄禁閉的眼皮,又mō了mō脈搏,心中大概就有了幾分把握。
可當聽到這神神叨叨的老者一副鐵定沈雄活不了的話,趙越便忍不住抬頭看着老者說道:“老伯,這人還沒死呢,我念哪mén子經文啊!更何況我是一個醫生,又不是和尚。治病救人我拿手,超度活人在下就不敢當了。來幾個人搭把手,沈老大我能救!”
“能救!?”
“咦?”這一下不光是七叔公愣住了,就連在場其他人也無不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大個子。
“七叔公不是說沈老大回天乏術了嗎?”
“閉嘴,七叔公那是什麼人,想當年那也是在薊鎮軍醫營里hún過的老人。他一個怪裏怪氣的大和尚懂個什麼!”
“你還別說,和尚道士可都有通天的法術,這和尚來歷古怪,人家鄧三爺鄧管家都敬他三分,誰知道沒有本事?再說了,看這和尚法度不凡,保不齊就有這起死回生的能耐……”
一時間場中的村民嘈雜聲連成一片,可礙於七叔公在村子裏的地位威嚴,竟然沒有人聽趙越調遣。
七叔公一臉遲疑的樣子,一雙渾濁的眼睛不住的打量趙越,也不知道這關鍵的節骨眼上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趙越此刻是真有幾分着急了,聲音拔高道:“七叔公,人命大如天!有什麼要問的等我救回人來再說行不!”
“呀!”就在此刻人群中忽然響起一聲哀鳴,緊接着人牆一luàn,但見一個huā容失sè的瘦xiǎo少nv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待衝到近前,少nv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地上的沈雄身上,然後整個人身體一晃,頓時失聲痛哭起來。只是這少nv的哭聲與常人有異,但是哀痛之情卻是讓聞者聽的無不心酸墮淚。
“二丫!”趙越馬上就看清楚闖進來的這個少nv是誰。他不等二丫撲在沈雄身上,就一把將這個姑娘攬在了懷裏,死死的抱住,不讓她去觸碰傷者的身體。
趙越一邊抱住二丫,也不再去等七叔公做什麼判斷了,怒喝一聲道:“不想看沈老大死的就上前搭把手!”
這一下終於有人動了。特別是那幾個與沈老大出生入死的弟兄,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再猶豫,急忙上前。
等這邊的人都按照命令行動起來,一直目送趙越等人離開,岸邊的村民還沒有從剛才莫名其妙的一幕中恢復過來。
大家都不明白,七叔公和趙越都是要救沈老大的,怎麼兩句話不到就火yào氣十足呢?
還有的就是,沈家的二丫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怎麼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裏了?
“唉!孤男寡nv摟摟抱抱的這成什麼體統!”村中的嬸嬸婆婆的一臉的鄙夷,不過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去聽她們是非。因為大家都好奇趙越是如何救人,在他們看來,全身上下都是傷口,跟個血人似得沈老大的確是一腳踏進了鬼mén關,神仙難救了。難不成這個大和尚還真有逆天的法術不成?
於是狹xiǎo的沙洲上人流又開始往迴流動,只留下七叔公和幾個村中年長的在後面。
待到左右冷清下來,面無表情的七叔公身旁這才有人低聲說道:“七叔公,這沈雄都沒救了?您剛才為什麼又?”
七叔公回過頭看了一眼幾個老人一眼,半晌無語,許久才嘆息一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是咱們這xiǎo村子再經不起折騰了啊!我這是怕啊!”
怕?七叔公究竟怕什麼誰也猜不到,但是趙越如何救人,卻成了沙洲上所有人關注的焦點。手打小說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