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是燒我便是燒她
上一次奔赴烈焰山,一行共八個人,其間又是安營紮寨又是制定攻略,消耗了整整兩天時間。
這一次,墨岩帶着流風一路急行,片刻沒有停留,不過半天功夫,師兄弟兩人就靠近烈焰山了。
墨岩吩咐流風道:“稍後,我直接去火海里尋盤古斧,若有神獸攻擊我,你去打那神獸,把它引走即可。”
“師兄!”流風忍不住喚道:“那可是誅神業火啊。”
上一次,不過被誅神業火稍稍碰到了一下,流風就感到抽筋扒皮地疼痛,墨岩卻要在火海中尋物,就算他法力深厚,能以神力暫時抵擋住火勢,那即將要承受的痛苦也是難以想像的。
墨岩看着流風:“流風,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無極不會給他們留時間,花神也不會給他們留時間,若想守住他最在意的人,他耽誤不得了。
一個捻訣,墨岩直奔烈焰山飛去。
可是一眼望去,除了一片汪洋火海,哪裏有什麼石像,哪裏有什麼神獸?
“流風,你可看到了神獸?”
知道自己的眼力不好,墨岩問流風。
流風仔細看了一番,搖搖頭:“沒看到。”
“不單是神獸不見了,感覺這烈焰山的地形都變了。”
“以前是方方正正的四個角圍出了一個圓圓的山,如今,這烈焰山的地形歪扭七八,不像任何東西了。”
聽了流風的話,墨岩凝眉開始思考了,他往更高處飛了飛,從更遠的角度去打量烈焰山。
仔細看了又看,墨岩猛然間明白了,如今這烈焰山的一片汪洋火海正好燒稱一個斧頭的形狀。
整座烈焰山就是盤古斧啊。
世人皆以為盤古斧是把可一手把持的斧頭,卻不曾細想,這盤古斧既然能將天和地劈開,定然是巨大無比的。
上一次,晨晞握住的那把盤古斧應該是被封印的盤古斧,而四大神獸就是封印盤古斧的神器。
如今,四大神獸不見了,封印解除,盤古斧就顯出了原型。
盤古斧就在眼前,可是,如何把它拿起來卻是個問題。
大多數神器都是可大可小的,神器一旦認主,主人單憑意念就能讓神器大小自如變化,可是要想使沒有認主的神器變小,只有一個辦法。
用法力強行壓小,前提是你的法力強大到能夠布下足夠大的結界,將巨大的神器包裹住。
看着這綿延數里的汪洋火海,墨岩在心裏盤算着這種可能。
猛地一點頭,墨岩對流風道:“流風,助我一臂之力,暫借你一些法力。”
“師兄,你打算做什麼?”流風有些擔心地看着墨岩。
墨岩道:“無需多問,快,將你的法力注入我丹田之內。”
面對墨岩的指令,流風一向是言聽計從的,一伸手,一念訣,一條淡紅色的光從流風指尖流向墨岩丹田。
感到自己體內的法力越來越充足,墨岩伸出左右手掌,一道線在兩掌間出現了。
以線為筆,揮毫潑墨般,墨岩沿着那火海邊際一點點布下結界。
看着那結界越布越大,已經覆蓋了小半個火海,流風終於忍不住了。
“師兄,你是真的瘋了嗎?”
“你難道真的想包住真箇火海,還從沒有人布過這麼大的結界,這樣,你的精神控制力會受不了的,稍不留意,你的神智會被弄亂的。”
墨岩臉上沒有絲毫動容,他鎮定地說:“若不想我變成傻子,就不要打擾我。”
流風一咬牙一閉眼,將更多的法力輸送給墨岩。
流風比誰都清楚這個師兄的脾氣,只要是他下定決心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攔得住,他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全力去幫他。
結界越布越大,墨岩的手掌開始細微地顫抖,他的牙關緊咬着,嘴巴緊繃著,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額頭掛滿汗珠,若靠近細看,他臉上每一根細小的毛髮都在微微顫着。
布下巨型結界,不單要有深厚的法力,更要有精準的控制和計算,要確保每一處結界法力均等,這樣,結界才穩固。
所以,布結界,對智力有很大的考究。
終於,最後一塊結界也布上了,墨岩手指在空中一劃,整個結界包成了一個完整的圈。
“師兄!”流風驚喜不已:“你成功了!”
墨岩來不及驚喜,口訣脫口而出:“收!”
果然,燃燒着凶凶烈火的盤古斧變小了一些。
“收!”
“收!”
...
盤古斧越遍越小,已經縮至原來的十分之一,可是,越往後,變小的幅度越小了。
“收!”
墨岩又一次念訣,可是,盤古斧沒有任何變化了。
“看來,只有將它置於內丹處強收了!”
墨岩剛抬手,流風按住了他:“師兄,我一直什麼都聽你的,可是,這一次,我不能讓你這麼亂來,那可是誅神業火,你把它放入內丹中,是嫌自己的仙骨太硬了嗎?”
墨岩握緊流風的手,拿開:“不燒我,就是要燒晨晞,否則這六界覆滅。”
“那燒我!”流風大聲說。
墨岩搖搖頭:“你不行,你的修為不夠,若是我,還撐得住一炷香的時間,你,只怕片刻撐不住就灰飛煙滅了。”
“可是,師兄,你連你的心都沒有了,你怎麼受得住這誅神業火!”
說著,流風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以前,他一直很羨慕師兄戰神的名號,羨慕師兄的威名,羨慕人人提到戰神都流出敬畏之色。
直至今日,流風才明白,為了擔得起‘戰神’這個名號,他的師兄吃了多少常人不能吃的苦,受了多少常人不能受的罪。
為了六界,他挖了自己的心,為了六界,他要將自己的內丹置於誅神業火中炙烤。
師兄這個戰神,當得太難了!
墨岩卻輕輕一笑,捂住自己的心口說:“如今,我已經有心了。晨晞用她的一瓣真身幫我造了一顆心。”
“什麼?”流風很是驚訝。
墨岩卻笑得很幸福:“為了我,她連自己的一瓣真身都掰了,我替她受這業火豈不天經地義。”
流風張張口,不知該說什麼了。
世間至愛,不過如此了,彼此付出,彼此犧牲。
擦了擦眼淚,流風竟有點破涕為笑:“師兄,我真的好羨慕你。”
墨岩點點頭,伸出手指,開始捻訣。
忽然,墨岩的臉色猛地一變:“不好,晨晞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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