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家庭地位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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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蔣紅梅雖然在做一次事件之中反應有點緩慢,但在自家兒子以身作則之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對着周建軍吩咐道,“孩他爹,要不,你先去外面看看?”
“嗯!”周建軍一聽此言,便直接在自家媳婦的吩咐之下朝門外走去,當然,周建軍的手中還拿着一籮筐野菜用於交公,雖然表情有些不情願,但誰讓他們周家沒有分家呢?
而當周順看了一眼老爹離去的背影之後,便直接在自家老娘面前豎了個大拇指,嘴上更是稱讚道,“娘,還是你厲害,還是你有辦法?”
“唉,這種時候,你爹這個親兒子不出馬,難不成要我這個“外人”出去?”蔣紅梅先是眨了眨眼睛,在此之後,更是用一種極其正常的語氣說完了這番言語。
對於自家老娘的安排,周順並沒有察覺到半點不對之處,甚至在心裏更是對老娘讚嘆不已,還是那句話,他爹即便在家中不怎麼受重視,但這不能否認一個事實,老爹可是他爺他奶的親生兒子,與之相比,難道還不比自家老娘這個外人親切?
“對了,娘你腦子轉的快,給我想個辦法唄!”周順一看自家老娘這麼能幹,這麼厲害,先是眨巴了眨巴眼睛,才將自己心中的煩惱吐露了出來“今天早上,我不是上山了一趟,結果在回房間之時,竟然碰上了奶和大伯娘。
“娘,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大兒子足夠機智,這籮筐裏面的兔子就跟煮熟的鴨子一樣,飛啦!”
一聞此言,蔣紅梅那有些得意的的神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至極的神色,對於順娃子的表述,她沒有半點懷疑。
原因很簡單,順娃子對於那兩位的形容實在是太貼切了,實在是太真實了,這讓他不得不信。
她也清楚自家兒子吐槽的原因,畢竟自家兒子馬上就要去後山打獵了,這一次好兩次還好,但這三次五次可不就顯得有點顯眼了,所以在這種狀況之下,他才想要她這個當娘的給一個主意,然而,這談何容易?
“順娃子,要不………?”在自家兒子殷切的期盼之中,蔣紅梅琢磨了許久,最終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語,直接給周順來了個退堂鼓,當然,除了這個問題很難解決之外,也和蔣紅梅這個當娘的心態有關。
即便周順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但在蔣紅梅這個當娘的心中,周順除了那一身強橫的實力之外,更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在這種狀況之下,她怎能忍心其冒險一搏呢?
對於自家老娘的想法,她不是不清楚,只是看了看自己骨瘦如柴的體格,又看了看頭髮瘦黃瘦黃的小妹,便於一種堅強卻又飽含無奈的語氣說道,“娘,兒子這不是沒有辦法,就咱們周家分的那點糧食,如果兒子再不想想辦法,肯定得扎脖子!”
一聽此言,蔣紅梅頓時從感性回歸到了理性,在這殘酷且又冰冷的現實面前,她仔細盤算了一番,發現除了讓兒子冒險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夫婦倆沒有本事,事實上,他們無二人的本事還算可以,但他們二房在周家根本就不受重視。
即便他們乾的再多,乾的再猛,但在老爺子與婆婆的偏心之下,他們二房的收穫也和如今差不了多少,在這種狀況之下,他們又不傻,怎麼會拚命的干呢?
對於公婆的偏心,說實話,蔣紅梅那是十分的不解,如果公婆只是偏心大房也就罷了,畢竟誰讓人家是大房?
畢竟公婆將來要靠大房養活,對此優待一點,她心中即便有些不平,但也算還能接受,即便這什麼人脈關係之類的東西都歸大房,她也認了。
不過,讓其憤憤不平、難以接受的是:周家除了這所謂的大房地位高貴,還有一個例外,對此,蔣紅梅心裏那叫一個不岔,憑什麼老四就能例外?
然而,即便心裏覺得憋屈,那也只能憋着,只能以笑臉迎人,誰讓這個家還不歸她當,誰讓他們周家還沒有分家,在這種狀況之下,她即便再怎麼憋屈,但面對有老太太作為後盾的老四,她這個做二嫂的又能有什麼辦法?
一想到他們二房的悲慘遭遇,蔣紅梅便不由悲上心頭,而當周順看到自家老娘的神態變化之後,頓時清楚這件事情差不多妥了,老子家老娘已經她說動了。
一旦自己稍微加上那麼一把勁,自家老娘定會成為自己堅強的後盾,義無反顧的支持自己上山打獵,肯定不會因為一些不必要的緣由阻止自己。
周順先是嘆了一口氣,便以一種堅定的語氣朝蔣紅梅說道,“咱們二房,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但這活人肯定不能被尿憋死,而兒子我這次上山確實有些魯莽,但這不是實在沒有辦法。
如果說先前還好,那時,我的飯量雖然不小,但也不算太大,我奶分下來的糧食還能讓我吃個三分飽,不過,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一時間,周順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迷茫之色,看了看自己這骨瘦如柴的身軀,喃喃道,“也不知為何,我這力氣,那是越來越大,如果光是如此那還算是一件幸事,畢竟這下地可不就需要力氣嗎?”
然而,隨着力氣的不斷增大,我這飯量好像生出了什麼變化,那也是越來越大。
唉,真是讓我愁死啦,在這種狀況之下,我不得不冒一冒風險,是,山上確實有點風險,但這人你總得吃糧食吧!”
一聽自家兒子這發自內心的流露,蔣紅梅的心中那又是心疼,又是震撼,震撼的是自家兒子如此聰慧,如此早智,心痛的是自家兒子如今才剛過五歲,就需要面對這殘酷的世道。
說一句難聽的話,如果不是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她真想以身替之,畢竟不就是上山打獵,作為一個力大無窮的女人,她還真不怎麼害怕。
不過,她十分清楚這樣做根本就沒有意義,即便自己打的再多,但在老爺子的偏心之下,除非她能一直打到獵物,不然,根本就屁事不頂。
如果不能將老爺子與自家婆婆的偏心扭轉過來,準確來講:如果他們二房不能分家,即便他們夫婦再怎麼能幹,也只能為他人做為嫁衣,在這種狀況之下,她根本就沒有上山打獵的動力,根本就沒有打破自己“體弱多病”這一人設的準備啊!
所以,即便蔣紅梅眼中滿是心疼,但她只能靜靜地站着,只能看著兒子為自己的食糧奮鬥着,“唉,這都怪娘,這都怨娘,如果娘不是一個知青,而是這袁家村的本地人,身體不是這麼的體弱多病,你奶肯定不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意見,娘的順娃子就不會這麼悲苦了。”
“娘,你咋能這麼想呢??”周順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眼眶上的淚水,以一種極其不認同的語氣說道,“咱們二房之所以不重視,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要我說,這一切都是老爹的鍋。
如果不是老爹在周家不受重視,沒有地位可言,奶怎麼會為難你,你是知青也好,你是本地人也罷,這難道真的有什麼本質性的關聯嗎?
不,根本不是如此,即便娘因為體弱多病,不能幹什麼重活,但娘一定非常清楚三伯娘的遭遇,三伯娘在周家可謂是勤勤懇懇,但仍然是不受重視,您難道還沒看明白嗎?
娘,即便你真的勤快起來,我奶到時候肯定也會找一個借口,畢竟這心都是偏的,難道還找不出一個借口嗎?
“媳婦兒,順娃子說的不錯,這事兒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在家中沒有地位,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受那份氣,偏心就是偏心,哪有那麼多借口啊!”
周建軍不知何時走入了房中,看着傷感至極的蔣紅梅,直接以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一番言語,不過,這副平靜的面孔能騙得了外人,卻騙不了蔣紅梅,更騙不了將一切映入眼底的周順。
他清楚,此時的老爹的那顆心定然是苦澀無比,然而,為了讓現場的氣氛不再那麼沉默,周順還是哭訴的說道,“娘,你可不能那樣想,真要按你說的那樣,那我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而經周順這一自爆黑料,蔣紅梅頓時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畢竟周順說的有理有據,如果真像她所抱怨的那般,這個使自己產後大出血的順娃子,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一念至此,即便蔣紅梅真的為此悲傷不已,也不能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更何況她這所謂的人設本來就是裝的。
在這種狀況之下,她很快“影帝”附身,如夢初醒地說道,“不,俺的順娃子不是罪魁禍首,嗯,一定不是,這一定是孩他奶偏心的一個借口,一個隨口而出的借口。”
面對自家媳婦兒的“胡言亂語”,周建軍雖然有點於心不忍,但看了看“如夢初醒”的蔣紅梅,又看了看雙眼通紅的一雙兒女,只能認下了這個借口,更是對其安慰的說道,“媳婦兒,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這不過是城門失火、禍及池魚的緣故。”
“娘,你聽見了嗎?”周順一聽老爹的言語,頓時對着蔣紅梅說道,“我爹他自己都承認了,你就不要在那裏傷心了。
至於其他,大不了我今後進門的時候小心一點,我就不信我奶還會天天盯着我,夜夜盯着我,娘,你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