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半信半疑

第004章 半信半疑

第004章半信半疑

黑牛王愚青身高跟簡單差不多,都有一米八,身材卻非常壯實力氣像一頭牛一樣大得出奇,簡單之前學習的什麼散打、詠春的套路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再者,他趕了一天的路又餓了一天一夜,手腳都沒有什麼勁了。

簡單想給黑牛來一個倒摔,不行!他沒有這個力氣,踢他兩腳,黑牛的那兩隻腳站在地面就像兩鐵柱子,非常牢靠,還震得他的腳板生痛,他又用腳膝蓋撞了鐵牛的腹部,黑牛的腹部硬得像鐵板。

在現代街頭打架的話,簡單還可以撞其下陰,但是在這裏他可不敢這麼做,一旦這樣做了,那就欠收拾了。

在別人的眼中,簡單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的那些掙扎讓人可笑。

掌柜也幸災樂禍地看着這個小和尚被人欺負,連幫一口都沒有。

簡單隻好用雙手抓住黑牛的那隻抓住自己前襟的手,叫道:“黑牛,你娘不是告訴赤你,對和尚要有禮貌,不能夠得罪嗎?你還不放手!”

鐵牛道:“俺娘是叫我對有道的高僧恭敬,不是說你這個還沒有受戒的小和尚,昨晚要不是被你耽誤了一下,我早就請到神醫了,就是因為你在路上耽誤了功夫,我去到神醫家裏的時候,神醫已經出外行醫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你這個臭和尚,先吃我一拳。”黑牛越想越生氣,揚起來缽頭大的拳頭就向簡單打來,

“慢着,我也會治病!”簡單一邊叫一邊把頭一甩,躲過黑牛的拳頭。

“黑牛,放開這位大師。”從里院的出現的是昨晚的那個高高瘦瘦的人,他一出來就叫住了黑牛。

昨晩看菜吃飯清,這時可以仔細地看到,這人約有五十來歲,清癯的面孔白皙而細膩,兩道稀疏的灰白眉毛,一雙眯成細細縫的眼睛,眼神平淡無奇,筆直的長鼻樑,緊閉着的薄嘴唇上蓄着兩撇小鬍鬚,狹窄而突出的額頭上有幾道淺細的皺紋,他有辮子也有一點灰白了,隨意地纏繞在脖子上,

此時雖然是清晨,但是天氣卻炎熱,這人身上還是穿了一件青色長衫,腳下千層板的靴子,整個人的形象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像是一個精明的帳房先生、管家、師爺,又像鄉間的財主,又或者是這幾種人的綜合體。

這人這麼一叫,黑牛也放開了一直揪住簡單的手。

此人背靠着雙手踱着方步出來,關切地問道:“大師會醫術?”

簡單說道:“略懂一點!”

黑牛的臉上明顯地露出失望,他叫道:“什麼叫略懂?懂就懂不懂就不懂,千萬不要不懂裝懂,反而害了俺叔的性命。”

簡單合了一個十,故作高深地念了一句佛號,拿起放在櫃枱上的包袱,轉身向里院走去。

“大師請慢!”高高瘦瘦的人叫住簡單,“鄙人臧騰,是吉盛堂商號的掌柜,跟隨我的東家,吉盛堂的大掌柜到這裏做買賣,東家不幸感染了病症,請大師移步給敝東家看看,若藥石有效必有重酬!”

簡單一聽到“必有重酬”這幾個字,心裏就活絡開來了,他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這裏的人對和尚又不太友善,如果不找一些財路,恐怕真的會餓死。

他學的是西醫,雖然說西醫的診斷更多的是藉助先進的醫療儀器設備,他在這裏兩手空空,連聽診器都沒有一個,更別說其它醫療器械了,但是對一些基本的病例,他還是可以根據病徵和經驗做出診斷的。

昨天晚上他在隔壁的房間聽人咳嗽了一夜,也大概知道病人患的是什麼病了。

簡單又合了一個十,說道:“和尚我可以試試。”

臧騰伸出右手,恭敬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簡單也不客氣了,三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梯,來到他客房的隔壁,臧騰推開門,裏面就傳來一陣更加深厚的草藥味,同時還有一種非常深厚的混濁氣味。

簡單捂住了鼻子,對臧騰說道:“王施主,請你進去打開窗戶,讓室內的混濁氣散去,和尚我才能進去替你們東家治病。”

黑牛於是叫道:“俺都說這個和尚不會治病的了,打開了窗戶,讓俺叔再次受涼怎麼辦,你這個臭和尚,相害俺家叔不成。”

臧騰看到簡單捂住鼻子的時候就已經皺起眉頭了,這時聽黑牛這麼一嚷,他心裏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個和尚沒錢住店也沒錢吃飯,準是聽自己說有重酬,才說自已會治病的。

臧騰臉上現出怒容,冷嗖嗖地說道:“和尚,你招搖撞騙也罷了,可是你卻不應該騙到我們身上來。”

簡單知道如果自己坐實了招搖撞騙的罪名之後,後果將不堪設想,隨時可能給自己帶來生命的危險。

但是,跟這些人又講不清楚,跟這些人講西醫理論嗎?這幾乎跟牛彈琴差不多,而對中醫,他除了死記幾個偏方之外,也是一知半解。

簡單隻好喝叫道:“叫你們打開就打開,別廢話!”

臧騰一愣,他從來沒有見過招搖撞騙的人被人識破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正在遲疑間,裏面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什麼事呀,臧騰!”接着又發出一陣咳嗽聲。

臧騰走進房間,和裏面的人低聲說了幾名話,那個虛弱的聲音又說道:“把商戶打開吧,我也覺得屋裏的太過混濁,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臧騰勸說道:“東家,你的病?”

“沒關係,我蓋上被子就不會着涼了,就這樣吧,打開窗戶請大師進來。”虛弱的聲音發出一陣咳嗽,吐出一連串的痰。

窗戶打開之後,簡單才進入這間客房,發現這間客房比他的那邊大了很多,桌椅台凳一應俱全。牆壁也經過粉刷,還掛着幾幅山水畫。

一位大約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斜躺在一張大床上,身上蓋着一層棉被。

簡單走上前去,只見這人面現潮紅,呼吸急促,在床邊有一個痰盂,上面充滿污穢之物,還有一絲絲的血絲。

簡單將這人身上的厚厚的棉被拉下一點,退到胸部以下,讓他呼吸順暢一點,

簡單問道:“你這樣有多久了?”

臧騰在一旁答道:“今天是第九天了。”

簡單點點頭,伸出手探了下病人的額頭,很燙,起碼有39度,問道:“頭痛嗎?”

“頭痛,而且全身酸痛!”病人回答道。

“咳嗽呢,開始的時候是不是乾咳?”

“大師料事如神,是的是乾咳,一兩天之後才有痰的。”臧騰代替病人回答,他見到簡單的樣子似乎是很有經驗,心裏就信了八分。

簡單伸手按了一下病人的胸部,問道:“痛嗎?”

“痛得像針扎一樣”病人皺了一下眉頭

簡單又仔細察看了一下床邊的痰盂裏面的痰,基本上已經確定,這人得的是肺炎,而且還是非常嚴重重症肺炎。

在簡單原先的醫院裏,這種重病是要被送到重症監護室日夜看護的,而且在具體的治療的過程中,需要做細菌培養加藥敏試驗,CT檢查、肝功能檢查、腎功能檢查等等一大堆檢查,最後確定病原體,對症下藥,過程非常複雜

不過在這裏,簡單連聽診器都沒有一個,他能夠做的只能夠給病人服一些廣譜的強力抗菌藥物,這也是對於重症肺炎的一貫做法。

但是,簡單不敢確定,汪菲菲的穿越包里有沒有這種藥物。

“大師,您不用號脈嗎?”臧騰見簡單在沉吟着,於是問道。

簡單看了臧騰、病人和黑牛一眼,知道在他們心裏,治病不號脈的確不可思議,甚至又會認為他就是騙子,剛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信任就會付之東流。

簡單隻好伸出一隻手,搭在病者的脈博上,閉上眼睛,不時點一下頭。

等到簡單鬆開手,睜開眼睛的時候,臧騰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大師?”

簡單說道:“這位施主得的是風熱犯肺之症,但是由於沒有及時治療,所以現在病情很嚴重了!”

“不是肺癆?”臧騰問道。

簡單搖搖頭,說道:“病人雖然痰中帶血,但是沒有盜汗,所以和尚我敢肯定不是!”

臧騰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些庸醫個個都說是肺癆沒得救了,在下一直不信。這下好了,東家有救了。”

有救就言這過早了,如果汪菲菲的包裏面沒有那種廣譜的強力抗菌葯的話,他簡單也沒有辦法,而且就算有,他了沒有把握,最多只是減輕一下病人的痛苦。簡單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現在不適合說出來。

“既然如此,請大師開一個方子,我叫人去抓藥。”臧騰說道。

簡單說道:“不急,因為病症太重,和尚我還要琢磨一下這個方子怎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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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騰半信半疑,但是目前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恭送簡單出門去。

臧騰轉身問大掌柜:“東家,這和尚信得過嗎?聽黑牛說,他在路上就是被這和尚耽擱了一下,就差一點,柳神醫就出門去了。”

大掌柜虛弱地道:“臧騰,我們錯過了一個柳神醫,上天就派來了另外一個神醫來救我,這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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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轡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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