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除非是腦瓜特別聰明的人，或者像亞伯特這種‘跨時代’人物出現，才有賺取大把利益的機會。
李洛斯頗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你確定你想要發明的是自行車，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嗎？”
“當、當然。”聽到這話的亞伯特，眼神出現閃躲。
顯然是隱瞞了些什麼事。
他的話一落下，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凝固。
半晌后，李洛斯出聲打破沉寂，他對亞伯特問：“你需要多少資金？”
“啊，這個我得好好算下，我需要壓低成本才能榨.取最高的利潤。所以我估計得有個兩三天才能得出結論，你兩三天後再來找我，行嗎？”亞伯特很自然地接住話。
由於生活環境不同，亞伯特身上看不出這個時代的紳士風度。依照這個時代的紳士做法，應該會寫信寄給他，或是親自登門拜訪告訴他，順便回禮。
不過，李洛斯也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他需要的只是好的結果，雖然對方有意隱瞞着什麼。
“好吧，事情談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開吃了？”亞伯特搓着手掌，賊眉鼠眼盯向籃子。要不是理智告訴他拉攏投資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事，他怕是早就餓鬼撲食扒開蓋子胡吃海塞了。
李洛斯打開籃子道：“這是我帶來的見面禮，戚風蛋糕，希望能合你胃口。”
“蛋糕？我記得這世界上沒蛋糕的啊？等等，既然你是我的同類，那就很在理了，不錯不錯，我發明機械你發明食物，咱倆雙劍合璧肯定天下無敵！”說歸說，亞伯特手上動作可沒停。
他抓起一塊切好的戚風蛋糕送入嘴裏，蛋糕的口感相當柔軟又富有彈性，淡淡奶香和甜味在味蕾散開，對亞伯特來說簡直就是救世主。
亞伯特咽下蛋糕，當場就淚流滿面，這讓李洛斯感到有些錯愕。雖然戚風蛋糕味道不錯，但也不至於讓人留下眼淚才對。
“真是太好吃了，李洛斯，你簡直是我的神！”亞伯特帶着嗡聲的腔調，對李洛斯吐槽起來，“我好久都沒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了。你不知道這裏賣的吃得簡直難吃的要死，什麼生的牛肉就給你端上來了，上面還有血呢！我的天啊，這些傢伙簡直野蠻到了極點！
還有那什麼黑麵包，咬都咬不動，當我是耗子拿這玩意兒磨牙呢！白麵包倒是有奶香味，就那麼一丁點兒，我他媽放毛毛鹽都比他放的牛奶多啊！不加牛奶就算了，糖都沒有啊！他是想要鍛煉我口腔分泌的唾液澱粉酶，讓我自己造糖啊！”
李洛斯淡然地聽亞伯特嘮叨，他一開始也沒想到亞伯特是這麼多話的傢伙，眼看亞伯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他搶斷道：“我這裏帶了糖霜、草莓醬和巧克力醬，澆在戚風蛋糕上吃味道會更好。”
亞伯特也不吐槽了，立馬把巧克力醬、草莓醬和糖霜分別倒在戚風蛋糕上，然後放進嘴裏吃掉。
每塊蛋糕的味道形成的風味都不同，牛奶的香甜和微苦巧克力搭配出絕妙的味道。
清爽的草莓醬和蛋糕的奶香完美融合，甜而不膩。糖霜將戚風蛋糕里淡淡的甜味突顯出來，與濃郁的奶香形成微妙的平衡。
“好吃，太好吃了……”亞伯特不舍地看向被吃空的籃子，低聲嘟囔道。
“事情已經談妥，那麼三天後我會再來拜訪。”李洛斯提起空籃子起身準備離開，卻被亞伯特伸手攔住。
“你還有什麼事嗎？”李洛斯問。
“你看你都帶來見面禮了，我當然也得回禮了不是。”亞伯特挑了挑眉毛，“再說，咱倆以後可是合作夥伴了，這地方的東西又那麼難吃，我保不準哪天得了厭食症就嗝屁了，所以嘛……嘿嘿。”
李洛斯反應過來，笑道：“給你做飯可以，但伙食費得自己付。”
亞伯特聞言苦着臉，從褲兜里掏出那張皺巴巴的半磅紙鈔：“我身上只剩這麼點錢了，要不先賒着，等咱倆干成以後還你？”
“行。”李洛斯對金錢不怎麼在意，他在意地是信仰。他明面上雖沒什麼表示，但其實在亞伯特喊他‘你簡直是我的神！’的時候，他的確收穫到很可觀的信仰值。
“你等我一下。”亞伯特說完話就衝進自己工作室，裏面乒里乓啷響了一陣后，就徹底安靜下來。亞伯特走到李洛斯身旁順手接過他手裏的籃子，“走吧！”
“走？”李洛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去哪兒？”
“去你家啊！我決定借住你家。這樣不僅能快點敲定合作，還能吃到你做的飯菜。”亞伯特毫不見外地說道。
“你可真不見外。”
“謝謝誇獎。”
“這不是在誇你。”
“哦，是嗎？”亞伯特撓撓臉，“我也不是非得住你家才行。只是商量好后，我們不是也得在細節上做敲定嗎？跑來跑去的你不嫌麻煩啊？不嫌麻煩也得想想乘坐馬車的花費吧？”
李洛斯聞言，贊同亞伯特的話：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麼就走吧。”
“你不問我把東西帶上沒有？”
亞伯特轉着眼珠子故意提問。
“你剛才不就把東西帶上了么？雖然不知道你放在哪裏，但帶上這件事我能肯定。”說完話，李洛斯走到衣帽架前，取下帽子重新戴回頭上，執起自己的手杖把門打開，離開亞伯特家。
亞伯特換好鞋子追上他，在他耳邊神神秘秘地說：“我告訴你，我是有隨身空間的男人。你呢？有什麼？”
李洛斯回答道：“半知全能的力量吧。”
“半知全能？這有點厲害啊！”亞伯特拇指摩挲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李洛斯的直覺告訴他，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從弗洛街三十四號到弗洛街街尾臨時停車點，需要花費掉半磅。
亞伯特臉色難看地從褲兜里摸出那張皺巴巴的紙幣，然後艱難遞給馬車夫。從馬車裏跳下，他就向李洛斯抱怨；“這些該死的傢伙，是算準我兜里只剩下那點兒錢嗎！”
“不。”李洛斯相當客觀地回答：“從弗洛街三十四號到這裏的確得花費半磅。”
“我沒想到坐趟馬車就能損失掉兩頓飯錢！早知道就走路過來了。”亞伯特自顧自地抱怨。
在帶上亞伯特來到自己家門前後，亞伯特那雙湛藍的眼睛便黏在二層小別墅上：“哇！是兩層小洋樓別墅！兄弟，你一定很有錢吧！”
李洛斯正打算回答問題，就看到不遠處有人急匆匆走過來。衛斯理白天會出現在這裏的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快到中午了。
衛斯理腳下速度加快，半分鐘不到就來到李洛斯面前。由於衛斯理長得高，李洛斯刻意朝後退了幾步，才能看到他的臉，而不是對着他的下巴。
“你去哪兒了？我聽約克說你出門了？”衛斯理皺起的眉毛在看到李洛斯后稍稍放鬆，但嘴上並沒停止疑問，“都快十一點半了，你要是不回來的話，我怎麼辦？”
“哦喲，兄弟你好這口？”亞伯特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李洛斯身邊，用肩膀輕輕撞他一下，臉上壞笑道：“沒事兒，會賺錢咱就是一家人，不必見外。不過嘛，淦什麼也不能淦兄弟，你懂吧？”
身為狼人，衛斯理自然把亞伯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但他並不明白這段話里所要表達的意思，不過也不妨礙他對這個擁有魔鬼發色的傢伙感興趣：“他是誰？”
李洛斯回答道：“欠我錢來打工抵債的人。”
“喂，兄弟，你這可不厚道啊？雖然這話里有一半是事實，但還是摻假了的，我可不知道什麼打工抵債啊？”
衛斯理以為亞伯特想賴賬。
迅速從腰帶環扣取下手銬拷在亞伯特手腕上。
“什……”亞伯特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一花，然後發現自己被人反手上了鐐銬。接着耳邊傳來衛斯理冷淡的聲音，“欠錢竟然還想賴賬？跟我回警局走一趟吧。”
“不，不是這樣的啊！”亞伯特徹底反應過來，“這是誤會！我可以解釋的警官！李洛斯，幫我解釋一下啊！”媽了個巴子，這是個便衣啊！可警察怎麼會來華落街這種破地方？
衛斯理轉頭看向李洛斯，以眼神詢問他。
“衛斯理，就像他說的那樣，這只是場誤會。”李洛斯打起圓場。在解釋清楚打工抵債的意思后，衛斯理便把亞伯特放了。
亞伯特揉着剛被解放的手腕，在李洛斯耳邊小聲嘟囔：“這地方怎麼會有警察啊？他是不是腦袋不好使，被人騙來這裏巡邏啊？”
李洛斯深深看他一眼，對他好心提醒道；“我勸你還是少說這種話，衛斯理的耳朵能聽到五十米範圍內針落地的聲音。”
“那我剛才說他壞話，他也聽到了？”亞伯特驚訝。
“原來你剛才是在說我壞話？”回應亞伯特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緩慢地轉頭看過去，就看見如同山一樣高大的衛斯理佇立在那裏，祖母綠的眼睛壓迫感十足。
李洛斯沒理會兩人的親切互動，從衣服口袋裏拿出獵表，打開表蓋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三十。
是時候準備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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