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逆子，有本事待在關外別回來了！

“逆子，逆子！！！”

“你說說，他這是想要幹什麼？”

“難道朕連自己的兒子都容不下了嗎？”

坤寧宮中。

朱棣氣得來回踱步，口中更是不斷喝罵。

他一下朝就乘着御輦來到此處。

剛一見面，就對着徐皇后發著牢騷。

等到朱棣發泄了一會。

氣質溫婉的徐皇后這才疑惑地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何故生這麼大的氣？”

朱棣一拍額頭，他剛才都氣糊塗了。

看着皇后臉上那已經不再年輕靚麗的面容，朱棣的氣算是消了一些。

皇後為他誕下三子，老二算是最招她疼的。

一時間。

朱棣頓覺心中煩躁，一指身邊的大太監王彥，招呼道。

“去，給皇后說一說緣由。”

說罷，朱棣重重吐了一口氣，雙手叉腰背過身透過大殿去望向遠處的風景。

這次他真是被氣到了。

大太監王彥則是趕緊仔仔細細地將前朝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給徐皇后說清。

他是燕王府的老人了，漢王和皇上頂牛也不是一兩次了。

這都是一群神仙打架，他這個小小凡人還是別摻和進去了。

添油加醋什麼的，他是萬萬不敢的。

片刻后。

徐皇後面露恍然，看着自家夫君氣急的樣子，她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朱棣聞聲回頭，面上帶着埋怨之色。

“你那兒子都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抗旨了。”

“都是你慣的！”

聞言，徐皇后臉上的笑容更加豐盈了一些。

“陛下，高煦那孩子打小就聰明，他這是在幫你呢。”

朱棣皺眉，“此言何解？”

徐皇后好笑地看了一眼朱棣，解釋道。

“陛下心中還是想立老大高熾為皇太子吧。”

朱棣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想欺騙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無怨無悔的髮妻，點頭道。

“嗯，是。”

“可那也不能讓老二去關外，那可是發配的地方。”

“這要是傳出去，讓天下人怎麼看朕？”

徐皇后笑着搖頭道。

“陛下一代聖君，又何必在乎些小人言論？”

“況且只要多給老二些封賞，想必還是能堵上天下悠悠之口的。”

朱棣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認同。

“那就多給點封賞？”

徐皇後點頭。

“嗯，多給些封賞。”

不過旋即朱棣又有些疑惑，猶豫着問道。

“皇后，你今天......”

“妾身今天為何沒有向著老二說話，對嗎？”

朱棣點頭，“不錯。”

“皇后今天確實有些反常。”

徐皇后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面露苦澀。

“陛下，其實妾身已經是在幫老二說話了。”

“老二他昨天晚上就派冰蘭進宮向我求情，他現在只求外放關外。”

“說他不想和他大哥爭，也不願皇上為難。”

“皇上也知道，老二他打小就是個自由懶散的性子。”

“妾身想來，索性就成全了他吧。”

“省得他整天拘着，還要被那些言官御史整天彈劾。”

朱棣聽完這一番話，頓時陷入了沉默之後，再不作聲。

徐皇后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等候。

良久之後。

就在大太監王彥覺得他都要被殿內氣氛搞得窒息的時候，朱棣驟然發怒道。

“哼，真是逆子！”

“行啊，他想要去關外，那朕就成全了他。”

“以後除了年關准許入關探親之外，再不許他踏入中原一步！”

“關外苦寒，可不是說說而已。”

“朕倒是要看看，他能硬氣到幾時？”

“別到時候哭着喊着來向朕求饒！”

“休想！！！”

“有本事，就待在關外別回來了！”

說罷，朱棣一甩衣袖離開了坤寧宮。

大太監王彥見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向著徐皇后一禮后，匆匆追了上去。

徐皇后見狀，有淚水緩緩滑落，心底默默嘆道。

“我兒，為娘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

世子府。

大堂。

右春坊大學士解縉一下了朝，便前來拜見。

“殿下，漢王自絕於皇上，這皇太子之位非世子殿下莫屬了。”

解縉春風滿面，提前向世子朱高熾表示祝賀。

朱高熾喘了兩口氣，他剛剛前腳下朝回到家中，卻沒想到後腳這解縉就跟了上來。

聞言，他不由得看了看四周，謹慎道。

“解學士，慎言！”

“我雖然不知道老二這是又在發什麼瘋，但是父皇正在氣頭上，你可不要害我。”

解縉一愣，旋即告罪道。

“是下臣孟浪了。”

朱高熾擺了擺手，“無妨。”

“我這也只是以圖萬全罷了，老二此行確實是徹底與太子之位無緣。”

“不過還是等他到了關外，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再歡喜也不遲。”

說著，解縉感嘆道：“還是世子殿下寬仁。”

“漢王雖然在靖難之役中立下大功，但說白了也不過是武夫罷了。”

“性情乖張，行事散漫，若是由漢王做皇太子。”

“這天下怕是要亂嘍。”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

“還是世子殿下寬仁親厚的性子適合為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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