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思想的種子!變革之大時代!
“近來本院雖然並沒有來過書院,但這並不代表本院就對諸位學子沒有了解。”
“諸多教諭不止一次地向本院反應。”
“呵~”
說著。
朱高煦輕笑出聲,臉上說不出是自嘲還是不屑。
“本院實是沒想到,格物致知的真理與技藝,到了你們那裏竟然成了奇技淫巧。”
“爾等重經典,而輕格物。”
“本院,很失望。”
“諸位可能也知道,你們的師兄們不少已經入仕。”
“不過爾等可知,為什麼政事堂卻把他們俱都任命為副職而不是正職。”
“沒有別的緣故。”
“只因為他們需要通過實踐來檢驗自身所學。”
“空談者眾多,但也不過是趙括之流,有沒有才能是要看他能做什麼。”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本院希望爾等在面對一件事物之事切勿輕易地定下結論,不妨多了解一些。”
“再下定論又何妨?”
“知行合一,方為儒家君子。”
“這是本院對汝等的期望。”
“希望有朝一日,諸位都將成為遼東的棟樑之才,成為德才兼備的儒家君子。”
說完。
朱高煦再次拱手示意,而後轉身離去。
今日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的就是等待它慢慢地發芽,最終成長為參天大樹。
未來的大明必將是一個變革的大時代。
思想的轉變必須從現在開始。
而新學就是他給予厚望的地方,他很有耐心。
畢竟。
這些學子不同於新學第一批的數百名學子。
他們都是這半年以來從遼東各地邑庠(縣級書院)中選拔出來的天才少年。
他們自有自己的一番思想。
有些事情急不得,需要慢慢扭轉思想。
而第一批學員則要省心的多,因為他們都是朱高煦收養的孤兒。
沒辦法。
對於這些孤兒來說,朱高煦就是天。
別說朱高煦讓他們學習這些格物、算學之類的實用之學,就是讓他們當死士也心甘情願。
當然了。
朱高煦肯定是不會做這些焚琴煮鶴之事的。
這第一批新學學子可是他的心血。
自幼時起,在他將方孝孺收入囊中之後,就假借方孝孺的名義開始教導這些孤兒。
十年來的努力。
朱高煦雖不敢說這些人都已擁有了現代的理性思維模式,但也不是那些腐儒可比的。
都是實幹的人才。
現如今,藉由這一批新學學子,朱高煦在短時間內就已經牢牢掌控住了遼東。
遼東的軍事,民政和監察皆操於朱高煦一人之手。
這才是真正的漢王領。
說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話,朱棣的聖旨在這裏都不好使。
沒辦法。
誰讓官是朱高煦自己的官,民也因為分地之事忠心擁護朱高煦呢。
......
不提朱高煦對於新學的心思。
在他轉身離開后,講學大殿內一片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四方看台上的諸多學子愣愣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之後。
一名學子扭頭,張着有些乾澀的嘴問向旁邊一人。
“楊樹,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錯了?”
“我覺得院長說的很有道理。”
被問到的那人卻是搖頭道。
“我不知道。”
“對了,丁斌,你不是說令尊是天工閣的工匠嗎?”
“你可以問問他。”
丁斌點頭。
“好,我回家問問。”
兩人的話,如同旱地一聲雷,在大殿內清晰炸響。
頓時。
四方開台上像是打開了話閘一樣,轟然鼓噪起來。
諸如此類的對話很多。
此刻,四方看台上竟無一人離開,紛紛陷入了討論之中。
......
重回到朱高煦身上。
在他轉身離開后,一直旁聽的方孝孺也追了上來。
看着沉默的朱高煦,方孝孺目露擔憂地勸解道。
“殿下不必生氣,這些學子還是因為在邑庠內學被那些塾師影響了。”
“再過些時日,他們也就糾正過來了。”
朱高煦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失笑。
“難道在先生眼中,本王就如此心胸狹隘嗎?”
“都是些少年人罷了。”
“時間雖然無言,但卻會幫本王證明一切的。”
“本王剛才只是在想,可以教授新學的教諭還是有些少了。”
“天工閣那邊為了教授格物知識,不少大匠級別的匠師已經誤了不少工了。”
“還有農學那邊的也是如此。”
方孝孺聞言亦是嘆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殿下放心,臣已經和政事堂的諸位同僚商議過了。”
“這一批新學學子學滿一年之後,就讓他們去遼東麾下的各邑庠去實習。”
“每個人輪番教授三月。”
“縣裏的都是些稚童,一些基礎的學問這些學子還是可以教的。”
朱高煦恍然。
“先生是要效法之前本王提出的讓新學學子去宣撫司下鄉實習?”
方孝孺點頭,“不錯。”
“臣仔細想過,也和同僚們討論過,這實習制度確實可以推廣。”
“不僅可以有效利用起這些新學學子,也能讓他們得到鍛煉,知曉人間疾苦,更能溫故知新。”
“新學雖然實用,也好用,但是懂新學的人還是太少了。”
“為今之計,也只好如此了。”
朱高煦點頭應允。
“之前倒是本王想岔了,空有寶山而不自知。”
“此法甚好,便依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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