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屠殺！無人可逃的戰場！

“100步。”

“80步。”

“50步。”

“放！”

軍陣一側。

高台上執掌令旗的小將右手猛然狠狠揮下。

早已蓄勢待發的神火營瞬間點燃眼前上百門大口徑臼炮的引信。

眨眼間，天地變色！

猶如黑雲蓋天一般，無數黑色的開花彈化作收割魂靈的黑無常衝著女真輕騎呼嘯而去。

“轟隆~”

“轟隆~”

爆炸聲震耳欲聾，馬驚人膽顫。

口徑巨大的臼炮所發射的開花彈威力驚人，一個個深坑驟然出現在地面上。

碎泥土石飛濺之間，人仰馬翻。

更慘的是，時不時還有倒霉鬼，被開花彈炸了個正着。

真·人馬具碎！

慘叫，驚喊，哭嚎。

血泥，碎骨，殘屍。

恍惚間，讓阿哈出感覺自己如處地府的十八層地獄。

不過剎那間。

斡里不率領的萬人騎兵隊就基本已經崩潰，四散而逃。

就連斡里不本人也不知身在何方。

然而。

令阿哈出更為絕望的一幕出現了。

對面的大明軍猛然舉起了他們手中的‘燒火棍’。

火光噴閃間，又是一陣噼里啪啦。

如爆豆一般的槍擊聲，令阿哈出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知道，剛才的一萬騎兵已經完了。

他，已經想起來了。

這是鳥銃。

啊不，這是比鳥銃還要可怕的殺人兵器。

最起碼。

阿哈出從來沒見過有如此可以屠殺騎兵，恍若屠狗殺雞一般簡單的可怕火器。

不過。

到底是有一統女真野心的建州女真首領。

阿哈出很快就從強迫自己從震驚與憂懼中重新恢復了過來。

他還不能倒下。

眼下。

還有機會。

他還有兩萬騎兵！

只要讓他衝到明軍的陣前，就還有勝算。

他相信。

沒有人可以擋住騎兵的衝鋒。

沒有人！

“勇士們，明軍的火器已經沒有彈藥了。”

“為了那白花花的女人和銀子。”

“隨我殺啊！”

阿哈出拔刀出鞘，口中唿哨着率先沖了出去。

一馬當先！

身後的女真騎兵見狀，原本慌亂的軍心瞬間穩定下來，眼中重新顯露出貪婪的目光。

恍若一群餓狼。

“殺啊！”

女真騎兵快馬加鞭，飛奔襲來。

雙方再次接近。

女真輕騎們胯下的戰馬飛快地踩踏着己方留下的屍首，再次向射生營發起進攻。

只是，他們終究是要失望的。

迎接他們的不是戰場，而是屠殺，是地獄。

在女真輕騎發起進攻的那一刻，射生營便再次變幻陣營。

線列陣型徹底展開。

前後三層，一字排開。

蹲姿，直立，換彈。

三層士卒不斷交替進行射擊，眨眼間展現的就是槍林彈雨環繞的死亡地獄。

女真騎兵除了慘痛的哀嚎，還是哀嚎。

密集的交叉火力網，騎兵已是止步不前。

悔不當初！

阿哈出絕望地藏神於馬腹之間，看着身邊的親衛護衛接連倒下。

他的馬徹底驚了，卻步不前。

阿哈出的絕望仍在繼續。

神火營的上百門大口徑臼炮已經完成了短暫的冷卻，又是一波狂轟亂炸。

戰馬嘶鳴，慘嚎聲已是低落了不少。

僅僅只是一刻鐘。

女真剩餘的兩萬騎兵只落得個數千殘兵的下場。

甲胄稀缺的輕騎兵面對槍林彈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更別說。

上百門大口徑臼炮帶來的是軍心的徹底渙散。

不少還活着的女真騎兵發瘋似的跪地祈禱，口中不斷哀嚎。

“至高無上的天神啊，救救你的子民吧。”

“鬼火，鬼火殺人了。”

“天神發怒了，是天神發怒了！”

......

可惜。

女真人的天神管不到大明，更管不到大明的將士。

等到炮歇槍停。

朱高煦領着三千天策衛從射生營的背後緩緩轉出。

“將士們。”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給昔日的邊關百姓們，報仇了！”

朱高煦高呼出聲，而後放下了頭上猙獰的青銅面甲。

戰馬緩緩加速。

銳利的雁翎刀鋒芒直刺人眼。

收割！

就想割韭菜一樣，戰馬過處，無地可躲。

穿插，突襲，分散追擊......

無人可逃！

......

城牆之上。

百戶李虎腿一軟，跌坐在地，一臉茫然地自言自語。

“我的天爺。”

“這仗還能這麼打？”

“看來以後不能在司統領面前放肆了。”

“都是一群殺胚。”

“不過殺得好，殺得好啊。”

“痛快！”

李虎就那麼坐在地上，一會驚嘆，一會流淚，一會笑的。

活像個天真可樂的傻子。

若是放在往常，百戶所的人免不得要取笑兩句。

說李百戶又流馬尿了。

可如今，他們表現得比李虎還要不堪。

一個個獃滯的表表情，恍若見到了天帝神靈。

乖乖。

怪不得漢王爺看不上我們，不讓我們出戰吶。

這陣勢，再來幾萬也得抓瞎。

老天爺啊，你平常打雷也沒這麼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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