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找上門
(似乎就差一點點就上榜了,唔,好吧,其實已經很慚愧了,發書快三周了,居然連新書榜都沒上去過。要不大家稍稍努把力?鞠躬感謝。)
雖然不知道朱瑛潔在外頭究竟做了些什麼,但是華言看到葉俊那頗有些抖抖索索的狀態,無數次經歷過生死的他,當然清楚這決不是面對陌生人面對陌生環境會有的局促扭捏,而是剛剛經歷了一場他無法承受的動蕩。再加上朱瑛潔身上幾個細微的血點,華言不難得出朱瑛潔在外頭做了些什麼的推論。而朱瑛潔的身上沾染的血跡,雖然只有星星點點,但是酒店的侍者看不出來,卻不代表華言會視而不見。至於朱瑛潔會做到哪一步,這不是華言關心的,他所關心的僅僅是朱瑛潔安然無恙就足夠了,至於對方是死是活華言是絕不放在心上的。
你可以說華言殘忍,也可以說華言冷酷的幾乎缺失了人性,但是在這樣的一個人吃人人吃獸人吃植物人吃一切的世界上,每個人本都應該先保證自己的安危,同時顧及最親近的幾個人的安危,而其他的事情,總該由能力更大的人去做。這不是個體能力,而是一個國家一個政府的力量。尤其是在非洲這種殺人和被人殺根本就宛如家常便飯的地方,連政府和軍隊都懶得去理會這些事情,又憑什麼要求華言會去理會?不要忘記,華言從五歲起就開始跟土狼搏鬥,六歲就第一次開槍,之後只憑着一把匕首殺死過獅子,十二歲便開槍殺死了瓦萊特,之後更是為了逃亡肯雅,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同伴,眼睜睜的看着同伴數量遞減的同時,也幹掉了他自己也記不清楚數量的敵人……
華言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不斷的經歷着生存和死亡的掙扎,他今年只有十五歲,不,還差三天才滿十五歲,但是,他所經歷的生死離別甚至比一支軍隊經歷的數量還多。在華言的眼中看來,人和其他的動物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有區別的,只是親疏遠近。他只知道,當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親人和朋友的時候,他就一定不會放棄!
這就是華言,一個冷血殘酷,但是卻又無比熱血奮進的男人,他可以在面對一個素不相識來歷不明的華夏少年的時候,絲毫不去詢問任何問題就隨意的將其納入自己的陣營,唯一的理由,就是葉俊也是一個華夏人!葉俊的身上,流着跟華言相同的血!如果說從前是因為老虎的教育,讓他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華夏人,那麼現在,老虎和猴子等人在華言的心裏除了親人之外還有一個滅門之仇的稱號,華言就更加能夠體會到,根在華夏對於他的重要性。
不需要太多的分析,也可以知道葉俊是一個孤兒,不是孤兒又怎麼會流落在肯雅埃爾多雷特的街頭呢?看到他面黃肌瘦的樣子,也便知曉他吃不飽穿不暖。華言很了解一個孤兒的心態,因為他自己也是。如果說從前還有老虎等人的保護,而讓華言並沒有太多孤兒的感覺,那麼當猴子、雷|管等人逐一離開他的時候,尤其是到了老虎將一切歷史和盤托出之後,華言終於徹徹底底的感覺到了孤獨。原來孤兒的感受就是這樣的,孤立無援,冷暖自知。幸好當時華言的身邊還有朱瑛潔,是以,華言就更加明白,既然把葉俊帶回了酒店,就一定要讓他感覺的到,在這個小小的三人團體裏,他也是重要的一員,而不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三分之一。哪怕給他一個更加高級的套房,也比不上讓他睡在這裏的沙發上甚至是地毯上,和華言以及朱瑛潔同處一室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我打個電話給他要些飯菜。你吃過了么?”朱瑛潔拿起了客房裏的電話,給總台撥了過去。
華言沒吱聲,只是按部就班的組裝着手裏的零件,當朱瑛潔的電話終於放下的時候,華言的m29也徹底裝好,推入彈匣,咔嚓一聲,子彈已經被推上了槍膛,華言將m29輕輕的放在了茶几上。
幾乎是帶着崇拜的欣賞目光,朱瑛潔注視着華言做完了這一切,剛想跟華言說說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卻聽到大門被擂鼓一樣的敲響。敲門聲密集而且急促,朱瑛潔頗有些惱怒的站起身來,皺着眉頭嘀咕:“現在的侍應生難道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門鈴么?”說著便站起身走向大門。
朱瑛潔拉開了房門,看到的卻是一張憤怒到無以復加的臉。
這張臉,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還斯文英俊,但是此刻,卻已經扭曲變形,除了用暴跳如雷來形容範顯祖的表情,就實在不知道還能用別的什麼詞了。
不過,范顯祖還算是很有分寸,並沒有大喊大叫,而是糾結的憤怒,走進了房裏。反手關上門之後,湯顯祖立刻爆發了出來:“喂!雖然你是個美女,但是你也太不講道義了吧?我|靠!這件事跟我一毛錢關係都他媽|的沒有,結果倒好,我在那兒幫你們擦屁股,你們卻居然溜之大吉,居然還住在這麼貴的酒店裏!”
“說完了么?”朱瑛潔平靜的看着眼前這張即便處於憤怒之中依舊顯得非常漂亮的臉龐,心說這種貨色如果丟到夜|總會裏,一定是個頭牌。當然,只能是以女性顧客為主的那種夜|總會,雖然偶爾也會有取向特殊的男性顧客光顧。
看到朱瑛潔被自己找上門居然還能如此平靜,范顯祖幾乎就要暴走抓狂了,如果不是稍微有些忌憚朱瑛潔下手之狠辣,他一定會很沒有紳士風度的暴打朱瑛潔一頓。“美女又怎麼樣?小爺見過的美女多了去了,雖說男人不該打女人,但是像是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哼,就是討打!”
幸好他這番話只是在心裏說的,否則,以華言根本不會詢問事情經過緣由的性格,肯定會直接叫他的腦袋開花。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最講道理的人,一定是華言,因為,只要是他認定的親人和朋友,無論你跟他講什麼樣子的歪理,他都會欣然接受,並且絕不追問。但是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完全不講理的人,那麼也一定是華言,因為,只要你膽敢冒犯他的朋友和親人,哪怕是他的朋友和親人的錯,他也絕對幫親不幫理,直接用最暴力直接的手段幫他的朋友和親人解決所有的問題。
“你至少應該說聲對不起吧!”突然之間,范顯祖所有的憤怒都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楚楚可憐的祈求神態。這當然不是湯顯祖突然在朱瑛潔的微笑面前犯了花痴,而是因為朱瑛潔朝他的腦後努了努嘴,他警覺的回頭一看,一支他也無比熟悉的m29,已經頂在了他的腮幫子上。從觸感判斷,這絕對是已經上膛的真槍……
站在他身後的,當然是華言。
從朱瑛潔打開房門的一瞬間,華言就已經閃身門后了,范顯祖進來之後,華言就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用槍虛指着他的腦袋,只要朱瑛潔露出任何一絲不耐的神色,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手裏的扳機。
跟朱瑛潔的判斷不同,華言聽到那暴躁的敲門聲,就認定是麻煩上門了,而絕不會是送餐的侍者。因此他才彷彿一頭獵豹一般,后發先至的搶在朱瑛潔之前,置身門后。
面對這種沒有絲毫道理可講的局面,宛如范顯祖這種聰明人,當然很清楚自己應該如何選擇。或者說,沒有選擇。
“不用這樣吧?”范顯祖苦笑着嘟囔,不過眼神里卻充滿了警惕,生怕華言手裏的槍一不小心走了火。雖然說第一眼看到華言,范顯祖就已經足夠能夠判定華言穩定的雙手必然不會幹出走火這麼可笑的事情來,但是既然被稱之為走火,那就可能在任何一種情況下……嗯,射齣子彈,而且對於華言和朱瑛潔來說,殺個人顯然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
華言還是沒開口,只是擺了擺槍口,示意范顯祖進去說話。
范顯祖無可奈何的苦笑着,用眼神向朱瑛潔示意,讓其幫着解釋一下,但是朱瑛潔顯然視若罔顧,根本沒有一點兒幫他解釋的意思。對此,范顯祖只能愈發的苦笑,他哪裏會想到這屋子裏還有個比朱瑛潔更強悍的傢伙?雖然范顯祖一眼就看穿了華言的年紀,但是,同時看穿的還有他超強的個人實力。
面對朱瑛潔這樣的妞兒,一對一,范顯祖就已經感覺相當吃力了,而且,他甚至懷疑,在不計生死的前提下他最終會被朱瑛潔幹掉,他所接受的訓練都是格鬥技巧,繳械防守都可以做到功力十足。但是朱瑛潔顯然不是擂台上的那些匪徒,她的手段也絕不僅僅是手裏的槍械或者冷兵器,從酒吧里的一戰就能看得出來,朱瑛潔是一個可以利用手邊任何東西作為必殺武器的純殺手型選手。最可怕的,當然還是她對於殺人這回事毫無顧忌。
至於華言,從發現華言的存在開始,范顯祖就知道,自己無論在哪種情形之下,都絕非華言的對手,從他身上范顯祖甚至嗅到了一種堪稱危險的味道,這種味道,只有野獸身上才有。這個人,像是一頭野豹,機警迅速,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都絕對是超一流的存在。別說此刻華言手裏舉着槍,而這把槍隨時都可能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上將范顯祖的身體轟出一個足以塞進一隻足球的大洞,即便換成范顯祖手裏拿着槍,而華言赤手空拳,范顯祖也覺得華言可以在輕描淡寫之間將所有威脅化於彌形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