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看不上眼
幸好那輛車在二十米開外停住了,估計再近一步,關景哲手裏的槍可就要響了。
開門下車的正是那個大猩猩安金牙,他見關景哲手裏拿着槍,下車頭一件事就是雙手舉過頭頂,大聲喊道:“喂,塔雅,你看仔細了,是我,我是你哥們,千萬別開槍!”
關景哲放下了槍,那個安金牙也放下了雙手,走過來對着二人苦笑道:
“塔雅,紀小雪,你們倆到底去哪啦?你們倆這麼大半天無影無蹤,你知道都把我給急成什麼樣了?
“我都不敢跟我們老大說你們沒影了,真要是這麼說了,我的一個月10000盾的工作可就丟了,到時候你讓我們全家上下老老少少都去喝西北風呀?
“剛才我還像個瘋子似的滿世界找你們,你們要是真不回來,恐怕我就得上吊去了。”
關景哲笑了:“你至於嗎?還上吊?我們這不是回來了嗎?”
塔雅也奚落他:“一個大男人,為了這麼點小屁事就尋死覓活的,也不怕人家笑話!”
晚上關景哲和塔雅跟安金牙的家人一樣,都是打着地鋪睡的。
這裏一到晚上十點就徹底停電,房間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想不睡都不行。
以前關景哲也沒覺得自己所在的城市有多麼好,現在比這裏來,簡直就是天堂了。
聞着臭哄哄的汗味,蓋着潮了吧嘰的毛毯,他心裏就一直想着程冬琦,還有那五個小屁孩,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好不好,是不是也在想他呢?
這會他才想起來要給程冬琦發信息,可又把吵到身邊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明天再說吧。
接下來這兩天關景哲和塔雅也沒敢出去轉悠,真怕再惹點麻煩事,不好收拾。
聽安金牙說,這裏的人最愛欺負華人。因為華人大多都很有錢,還不愛惹麻煩,出了事,拿點錢化了,也就結了。
所以連那些無良警查也跟着沆瀣一氣,幫着劫匪去劫華人的錢財,弄得華人都像關景哲和塔雅一樣,沒事都不敢出門了。
既然不出門,那就好好的在家待着唄,偏偏塔雅又是個閑不住的人,現在她和安金牙的妹妹頌奇詩玩得特別的嗨,後來塔雅竟然要收頌奇詩為徒了,教她秦國無限宗的刀法。
頌奇詩的名字也是諧音,在藍國語的意思是“多餘的”。
因為在藍國根本就沒有墮胎這一說,他們的法律和教意中都不允許女人墮胎,只要是懷上了孩子,就必須生下來。
哪怕是被強暴的,也必須得生。
不然就是犯了殺人罪,“是要被神懲罰的”。
所以頌奇詩迫不得已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在這個本來就有很多人的家庭里,她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頌奇詩在家裏爹不疼媽不愛,在外面又總是挨別人欺負,見了人連句話都不敢說,顯得可憐巴巴的。
塔雅有些看不過去,總是陪她說說笑話,逗她開心。再加上又都是女孩,就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後來塔雅發現頌奇詩身上有傷,才知道是被同學打的。
頌奇詩今年十四歲,在附近的社區中學念初一。
那裏的孩子大多生活在貧民窟,而貧民窟里人越窮越不思進取,懶惰怠懈,投機取巧,都是一身小家子氣,還凈做些不正經的事。
因而他們的孩子也繼承了父母的特點,欺軟怕硬,動不動就給人使壞。
頌奇詩就這樣天天被他們欺負,還不敢跟家裏人說,只能把委屈憋在心裏,偷偷的一個人掉眼淚。
塔雅知道這事以後,就要去學校給閨蜜討個說法。
幸虧讓關景哲給攔住了,關景哲讓塔雅千萬要冷靜,他們的事還沒個着落呢,別再惹出點禍來,到時候他們倆誰也沒法回去了。
見關景哲這麼苦口婆心,塔雅也不再堅持了。她開始另闢蹊徑,偷偷教頌奇詩刀法。
塔雅的刀法是她老爸教的,其實她那個當小丑的老爸也是秦國人,而且還是秦國無限宗,遊絲刀法的唯一傳人。
因為無限宗以殺人為業,一直被秦國正府打壓,再加上後來的戰亂,無限宗凋零頹敗,僅剩塔雅老爸這一枝八了。
當時秦國亂像紛呈,貧民無以為生,塔雅一家才移民華夏。
而華夏國力昌盛,百姓安居樂業,根本用不着拿刀殺人,所以塔雅老爸這神技一直都沒顯露,不被外界所知。
塔雅老爸傳授塔雅刀法的初衷,也沒想讓她殺人,只想着技多不壓身,萬一有一天遭遇危機,也可以憑這個來自保。
由此可見,塔雅老爸倒有幾分先見之明,後來要不是塔雅會這路刀法,恐怕十四五歲就淪落成伎女了。
現在塔雅傳授頌奇詩刀法,也是如出一轍,想讓她不再受別人的欺負,變成一個堅強的女孩。
塔雅教頌奇詩的時候,關景哲也一直守在旁邊,偶爾聽上兩句,看上兩眼,對這個無限宗的刀法也略有心得。
要不怎麼說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呢,很多技藝只要開了竅,就馬上明白了其中的真諦,慢慢的便融會貫通了。
關景哲本就學過華夏武功,像這種偷機取巧的刀法當然也是一點就透,無非就是多佔先機,以柔克剛而已。
但反過來細思,還真沒有什麼有效的破解之法,也難怪佟老那麼高深的武功,在塔雅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風了。
在安金牙家待了都快一個星期了,國際刑警那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關景哲平時除了聽塔雅給頌奇詩講課以外,就是和程冬琦煲電話粥。
以前關景哲也沒覺得自己怎麼愛這個女孩,直到在異國他鄉,心裏卻一直都想着她,連帶也想着那五個小屁孩,總想着這裏的事快點了結,他能早點和他們在一起。
現在程冬琦和五個小屁孩都挺好的,慕隊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把他們安置在津南均區,身邊還有佟老閆威陳海,在他們的保護下,肯定不會出什麼事兒。
倒是微雨燕雙飛們這一陣都會走了,程冬琦也變得更麻煩了,天天追了這個跑了那個,實在有些支套不開,沒辦法,只好又開始張羅着請保姆。
不過有了上回牛艷麗那件事,程冬琦對保姆的審查更加嚴格了,佟老給她找了有七八個,沒一個能讓她看上眼的。
連關景哲都在電話里勸她,人哪有十全十美的,看看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娶媳婦。
這話把程冬琦給逗笑了,她說:“我就怕找了個太好看的,你再收人家當小三,那可怎麼辦吶?可找個太丑的,微雨燕雙飛們又不喜歡,這事還真挺難的。”
關景哲也笑了說:“那你就找個好看的吧,再好看又能有你好看了?我身邊有你一個美女就夠了,別的我根本就看不上眼。”
程冬琦臭他道:“別說得那麼好聽,到時候就不是你了!”
這天跟程冬琦聊得正投機,手機里顯示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了,關景哲生怕耽誤大事,趕緊掛了程冬琦的電話,接通了這個陌生號碼。
沒想到電話卻是薛乃強打來的,他也沒和關景哲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閆兄弟,這回我真用得着你了,你可得幫我這個大忙。”
“到底什麼事?”
“當然是投名狀了。”
“投名狀?”
“對,就是投名狀!”薛乃強壓低了聲音道:“當初你可是答應我的。”
“那……具體怎麼個投名法?”關景哲起身來到了外邊的走廊,小聲問:“不會是叫我殺人吧?”
“要真是殺人,你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只要強哥肯罩着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敢!”
“好,就沖你這句話,咱們倆就是生死之交了。”
說到這裏,薛乃強的語氣漸漸變得凝重了,他一字一句認真的說:“是這樣,也不一定非讓你殺人,但這事有些棘手,必須得有個人代我出頭才行。”
接着薛乃強就把這件事的始末向關景哲講述了一遍。
原來藍國道上從來都是一片散沙,有點像戰國時代,正府治不了,彼此又誰都不服誰,今天打明天炸,亂七八糟的沒個頭,直到秦國的雙聯會介入之後,各區各地的梆派才算大歸一統了。
當初把道上各梆合併的是雙聯會的黑色護法,八大護法排名第三的何尊。
而何尊跟塔雅一樣,從來都不以真面目示人,這些梆派大佬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後來何尊把藍國這邊歸攏好了,便回了秦國總部,而眾梆派大佬都是跟何尊單線聯繫,相互間未見真顏。
這兩年藍國的幾個梆派漸漸做大,都不願再受何尊節制,想要自立門戶。
何尊聽說了這件事,就打算回藍國把那幾個刺頭滅掉,重豎雙聯會的威嚴。
薛乃強說:“今天晚上八點,何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