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可造之才
難怪關景哲看這個人眼熟,也難怪他聽了這個名字心跳加速,原來薛乃強就是當年對程冬琦欲行不軌的強尖犯,就是當初被關景哲一磚爆頭的那位。
當年關景哲才十九歲,血氣方剛,遇事不計後果,看見有人黑燈瞎火的對女孩扒衣服,他想都沒想,得塊磚頭就沖了過去,照準了那傢伙的腦殼一連氣砸了五六下。
程冬琦當時被嚇傻了,見地上血糊糊的一大片,也顧不上別的,爬起來就跑。
而警察來的時候,薛乃強也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幸虧及時送到醫院,才勉強保住了一條狗命。
就因為這事,程家一直扯皮,不讓女兒出庭做證,關景哲也差點遭遇了一場牢獄之災。
可關景哲分明記得,薛乃強被他打癱了,醫生說,他這一輩子都下不了床了,怎麼這時候他又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呢?
“原來是強哥呀!”關景哲愣了片刻,馬上恢復了一臉笑容,拍着薛乃強的胳膊說:“在雲陽道上混,有哪個人不知道強哥的?您可是大名鼎鼎,威震四方啊!”
關景哲這高帽子扣的,比薛乃強頭上的大檐帽還闊氣,難怪薛乃強笑出了一口大齙牙,擺着手道:“哪裏哪裏,過獎了。”
“不過我好像聽人家說,八年前強哥遭了一場大難……”關景哲又小心翼翼的問:“這腦袋好像……”
“你小子消息還挺靈通的嗎!”薛乃強雖說有些意外,但他也聯想不到,面前這個年輕人,就是當初打爆他頭的那個高中生。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哎,甭提了,我當初被那個姓關的小兔崽子下了黑手,在床上癱了整整一年半。直到後來,我那弟弟做生意有了點錢,把我送到國外治療,才算把我給救過來了。”
說著他拿下了大檐帽,指着自己的腦袋:“你看看,現在我這腦袋還有兩大坑呢。”
關景哲一看,可不咋地,那腦袋上有兩處明顯的塌陷,像呼嚕門似的,時不時的還上下動一動。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聊着,剛才那些吃瓜群眾,外加皮包骨頭,見關景哲搭上了這片兒的道上大哥,就更不敢呲毛,全都嚇得麻溜閃人了。
薛乃強對關景哲的印象良好,又看他身邊的小丫頭片子挺惹火的,就想交下這個朋友,他問關景哲:“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怎麼,不好跟我說呀?”
“哪呀,我這不是沒顧上嗎。”關景哲說:“我叫閆威。”又指着塔雅道:“她叫紀小雪,是我的女朋友。”
塔雅沒想到關景哲會這麼介紹自己,不光冒了閆威的名,還把她說成是他的女朋友,他這是唱的哪一齣兒啊?
“小子,不錯,艷福不淺,這小馬子長得比冰冰冪冪都好看,瞅着真讓人眼饞吶!”
他拉着關景哲的說:“閆老弟,你來我地界了,我是主你是客,走,今個老哥請你喝一杯。”
關景哲故意看了一眼身後,指着躺在地上的那兩個警查問:“他們,就這麼算啦?”
“那還能怎麼著?有我罩着你,別說是兩警查了,就是他們桔長過來,讓跪着也得跪着,讓趴着也得趴着。”
薛乃強吹牛不上稅,對關景哲撇着嘴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南城區這片兒誰也不敢動你。”
三個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酒館,剛一進去,裏邊的人就都呼啦一下子站起來,異口同聲的向薛乃強打招呼:“強哥來啦。”
薛乃強志得意滿的向他們點頭,引領着關景哲和塔雅坐在了靠窗口的一個桌旁。
讓酒保給上了兩瓶烈酒,杯子倒滿了之後,薛乃強先自己幹了一杯,指着關景哲說:“我看你小子真不簡單。隨手就打趴下兩個警查,而且面對那麼多人都不打怵,是個可造之才。”
關景哲笑了道:“是他們太糠了,我這也是僥倖,真要是犯在強哥手裏,恐怕我現在不得趴着管你叫爺爺呀?”
這話把薛乃強逗得哈哈大笑,半天沒喘過氣來:“小子挺會嘮嗑,我喜歡!”
塔雅聽着直翻白眼,心說這關景哲平時瞅着也挺正人君子的嗎,怎麼到薛乃強這兒溜須拍馬無所不用其極了呢?
薛乃強笑過之後,又問關景哲為什麼要來藍國,關景哲隨口編了個理由,說是過來投資做生意。
“做生意?就你們兩個?那不擎等着被人拆調嗎?藍國這地兒,可不比國內,兵荒馬亂的,到處都是山頭,除非跟道上的人搭上了,一直有人罩着,你還興許有點賺頭。”
薛乃強說來說去,說白了就是想讓關景哲跟他混:“我也不是跟你吹,在城南這片,我跺一跺腳,地都得跟着晃半天,你要是跟了我,肯定能有大發展!”
關景哲覺得奇怪,他們倆才認識沒到半個小時,這薛乃強怎麼就看他好了,非得拉他入伙不可呢?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么?
“既然強哥這麼看得起我,我還有什麼說的。”關景哲也沒怎麼猶豫,衝著薛乃強抱拳拱手道:“從現在起,我閆威就是強哥手下的兄弟,以後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強哥一句話,我閆威肯定萬死不辭!”
“好,有你這句話,那咱們以後就是親兄弟了!”
說到這裏,薛乃強話鋒一轉,又用手指點搭着酒杯,語速也放緩了道:“不過呢,道上的規矩想必你也懂,入我這個門呢,總得交個投名狀吧。”
關景哲當然知道“投名狀”是啥意思,就是入門者為了證明自己真心誠意在這兒混了,必須做一個大案子,讓門主信任才行。
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道:“強哥,你說讓我交投名狀,我交了也行,可我總得知道,你這是什麼道門吧?”
薛乃強點了點頭:“你這話問的沒毛病,我是該跟你說清楚,不過這個道門的名頭太響,我怕說出來嚇着你。”
“沒事,強哥你說吧,”關景哲笑了:“我這人經得住嚇。”
“好,那我可就說啦。”薛乃強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道:“我帶你入的那個道門就是秦國最大的梆派——雙聯會!”
關景哲和塔雅聽了這話也的確被嚇了一跳,怎麼到哪都會沾上這個魔咒呢?憑什麼雙聯會的勢力這麼大,在秦國囂張跋扈倒也罷了,還跑到華夏去搞事兒,現在又出現在藍國了呢?這陰影可真是無處不在呀!
“怎麼樣,嚇着了吧?”薛乃強喝了口酒問。
關景哲挑了挑眉梢道:“強哥,這話說的,又不是惡魔猛鬼,有什麼好怕的?雙聯會是大道門,我想巴結還來不及呢,背靠大樹好乘涼嗎。我還得謝謝強哥帶我入門呢!”
薛乃強又笑了:“閆老弟可真會說話。”
“不過,這投名狀要怎麼投呢?”關景哲又問道:“太大法的,我可幹不了啊。”
“這個嘛,暫時我還不好跟你說。”薛乃強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這事也就在這兩天,你要是想好了,我再聯繫你。”
“好啊。”關景哲想了想又說:“不過我剛來不久,現在還沒有藍國的電話卡,聯繫恐怕不太方便。”
“這好辦,”薛乃強拿出一個手機,拍到桌子上:“這是我備用的,你先拿去,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喝完了酒,天也就黑了,藍國不像華夏,電力設施那麼發達,動不動就停電,外面也變得黑燈瞎火的,薛乃強怕關景哲迷路,還特意開車送他們到安金牙的那個公寓樓下面。
等薛乃強開車走了以後,憋了一肚子話的塔雅終於忍不住了,她攔着關景哲問道:“你不帶我到這洗白的嗎?怎麼我還沒白呢,你先黑上了?”
關景哲笑着說:“你放心吧,我肯定黑不了。”
塔雅問:“那你為什麼要加入雙聯會?”
“這你都沒看明白?我那是在敷衍他好不好?”
關景哲說:“我們來這裏是什麼目的,不就是幫助國際刑警對付雙聯會,然後幫你洗白的嗎?
“既然那個薛乃強是雙聯會的人,那我們正好可以在他那兒打聽到一些情報,只要這事辦好了,你離洗白不就更近一步了嗎?”
塔雅皺着眉頭,指着關景哲的鼻子說:“你這個人也太狡猾了,我以後跟着你可得小心點,別到時候我讓你給賣了,還幫你數錢呢!”
關景被這話給逗笑了:“瞧你說的,至於嗎?”
正說話間,突然一輛汽車飛馳着沖了過來,遠光燈把兩個人晃得睜不開眼睛。
關景哲見勢不好,趕緊把塔雅攔在了身後,隨手掏出槍,瞄向了那輛車的駕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