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特殊服務

警方到現場時，已經知道了關景哲他們的身份，除了把救出來的傷者扣押以外，也沒怎麼為難關景哲，馬上就放他們走了。

佟老雖說被關景哲這一齣兒氣得夠嗆，但他還真佩服他的手段，換了自己，還真做不出這麼狠的事，瞬間弄爆了兩輛車，讓車裏的五個人轉眼變成了焦炭。

見關景哲不和他爭辯，他沒再多說什麼，順手就把那個半死不活的曹飛弄到邁巴赫里了。

曹飛坐在車裏仍然哭個不停，像孟姜女趴上長城上似的，弄得佟老這個鬧心：“你不是都沒事了嗎？還哭個屁呀？”

曹飛淚如泉湧的說：“好幾天我都沒上廁所了，剛才看見小關兄弟，我這麼一懈勁兒，就全拉褲襠里了……”

佟老一聽這話，差點沒噁心得吐出來：“靠，虧我還上趕着把你拽上車，你上車的時候咋就不說一聲？這可是嘎嘎新的邁巴赫呀，讓你丫的當公廁啦？！”

在前面的粉紅色賓利里，程冬琦這會兒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碎碎念了，變成了一個小悶葫蘆，低着頭抱着小微一言不發。

“怎麼了？被嚇着了？”關景哲一邊開着車一邊看着後視鏡，輕聲的問道。

程冬琦先是搖了搖頭，又開始下意識的點頭，接着她把嘴唇搭在了小微的頭頂上，像受了什麼委屈似的，目光獃滯的看着自己的腳尖。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關景哲知道上回程冬琦失手殺人，對她的心理創傷很大，剛才又看到那麼驚悚的一幕，別是什麼憂鬱症又犯了吧？

他心驚膽戰的央求道：“小祖宗，你別這麼嚇唬我好嗎？”

程冬琦終於抬起頭，用迷濛的眼睛看着後視鏡里的關景哲：“如果，剛才你弄錯了，他們並不是壞人，那你，你不就成了殺人犯了嗎？”

原來她一直糾結着這件事。

關景哲不由得笑了：“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我從前就是個狙擊手，我的本能就是分辨出好人壞人，然後殺掉壞人，救出好人。

“我剛才為什麼飆車？就是想確認一下，他們到底是不是沖我來的。既然確認了，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跟這種人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手軟一點，剛才被燒焦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程冬琦眼圈紅了，吸着鼻子說：“為什麼，我們不能安安靜靜的活着？為什麼，我們總要面對這些？”

“因為……”

其實關景哲也說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會這樣。

是因為那個“潛龍”行動？還因為程天驕的G驕項目？好像是，也好像不是，這裏邊錯綜複雜，他也找不到一絲頭緒。

看着坐在街邊長椅上的那些人，估計他們一輩子都經歷不到這些。可他和她卻在這幾個月裏，像拍電影似的，不斷上演着那些驚悚的橋段。

他甚至都感覺麻木了，甚至以為他本來就該這樣，在血與火中生存，在生與死中不斷抉擇。

程冬琦的這個問題，讓他突然悟到了什麼，可想要搞明白這其中的真諦，卻像輕煙一樣，又倏忽間化做虛無。

“我想還是算了吧，″程冬琦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沉默了一會又道：“你現在是微雨燕雙飛的爸爸，是我的老公，我不想你總是殺人，哪怕你殺的是壞人，我也不想。咱們做普普通通的人好么？不需要有太多的錢，不要有什麼太大的理想，有太多的追求，只像普通人那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你說好么？”

程冬琦說這話時，小屁孩們也呀呀的湊趣，讓關景哲的心柔軟得不要不要的。

他揉了揉鼻子，使勁點了點頭：“好啊。等這件事結束了以後，咱們倆就帶着小屁孩們回雲陽，以後安安靜靜的過小日子。”

到了津南市的香園大酒店，關景哲剛定好了房間，就接到了塔雅的電話，她的聲音依然那麼柔媚，讓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心跳的節奏：

“想不到，你下手這麼狠。這回可讓我徹底全軍覆沒了。”

她嘆了口氣，哀哀的說：“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該迷上你。

“男人吶，其實就是魔鬼，他們不會體量你的良苦用心，更不會珍惜你的愛情。他們只會把你傷的越來越深，要麼讓你痛苦的覺醒，要麼讓你瘋狂的沉淪……”

關景哲一手抱着關小飛，一手拉着“托馬斯小火車”，歪着腦袋夾着手機，聽她這麼說，忍不住笑着問：“那你現在是覺醒了，還是沉淪了？”

“我想我還是覺醒吧，你也不可能再讓我繼續沉淪了。”

塔雅幽幽的道：“這次行動損失了這麼多，我卻什麼都沒撈着，回去還真不好交待。

“算了吧，咱們既然做不成情人，那就只能做敵人了。”

說完了這句，她毫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等關景哲再試着打回去，對方已經關機了。

關景哲不禁嘆息搖頭。

程冬琦看他這樣，好奇的問：“你幹嘛呢？”

“沒幹嘛，頸椎有點兒疼，晃一晃，這會兒好了。”

關景哲沒想跟程冬琦說這個，他怕她同情塔雅，晚上再做出什麼冒失事，那可就不好了。

曹飛重獲自由，心情大好，先吃了一頓大餐，又張羅着去酒店的桑拿部泡泡澡。

關景哲知道塔雅就在這個酒店裏，怕曹飛再出什麼差錯，就囑咐佟老和陳海陪：

“你們倆必須和他寸步不離，他要是再出什麼事，我可跟你們倆絕交！”

聽關景哲這麼說，佟老有些氣不忿：“不就是一個癟三嗎？至於讓你這樣了？還絕交？你小子也說得出口！”

曹飛蒸了一會兒桑拿，又到池子裏泡了有半個小時，這才圍了浴巾來到前台，笑嘻嘻的問服務生：“哥們，你們這兒有什麼特殊點的服務沒？”

沒等那服務生應答，曹飛的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你丫的還想要什麼？才死過一回的人了，還要特殊服務，你丫的是不是沒死夠啊？”

打他的人正是和他形影不離的佟老，看這小子又開始起么蛾子，佟老就特別來氣，上去就是對他一頓暴栗：“你不是要特殊服務嗎？好啊，現在我就給你服務服務，給你來個全身按摩，你要不要？”

曹飛被扁得捂着腦袋媽呀直叫：“佟爺，您別介，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啊？我老老實實的，我不再要特殊服務了，求您了，饒了我吧！”

佟老見他認罪態度良好，也就收手道：“趕緊的，洗完了把衣服穿上，關景哲那邊一直擔心你，說你要是再出了差錯，他就打算跟我們絕交啦！”

正說話間，一個捂着口罩，花白頭髮的大媽，拽着吸塵器來到了二人身邊。

那吸塵器的動靜不小，嗡嗡的讓曹飛根本聽不清佟老在說什麼，眼見着吸塵器已經吸到腳跟前了，他連忙退了一步。

那位白頭髮的大媽借這機會鑽到了兩人中間，一隻手拽着吸塵器，另一隻手在衣兜摸索着什麼。

而此時，佟老已經注意到了那隻手，那隻手白白嫩嫩的，好像和一個白頭髮的大媽的人設不太搭。

更讓佟老覺得奇怪的是，這大媽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香水味，這種味道很獨特，又讓他印象深刻，好像這兩天，他在某個人身邊聞到過。

眼看着那隻手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佟老的腦路突然一個回閃，馬上猜到了她是誰。

佟老趕緊上前一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而另一隻手猛地向她的咽喉抓去。

“你是塔雅？”

那位大媽的反應還真快，立刻後退了一步，讓鎖喉的那隻手抓空了。

原來那亮閃閃的東西，竟是一把手術刀，雖然佟老捉住了大媽的手腕，但那手術刀仍然可以在纖纖玉指的運作下，精準的割向佟老手腕動脈。

幸虧佟老反應夠快，連忙鬆開了手。

緊接着，大媽那手術刀一直沒閑着，直奔佟老的上三路襲來。

佟老眼着頓時多了無數個雪片，唰唰唰的，快得根本看不清個數。

以前佟老也沒少練過空手奪白刃，這套路在實戰中也是屢試不爽，偏偏在這小小的手術刀面前就徹底失靈了。

這手術刀又短又小，機動性極強，而且大媽用的刀法詭異，路數奇怪，佟老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根本就找不到一絲破綻。

塔雅星眸流轉，媚眼如絲：“既然叔叔猜對了，那我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