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紅牛要去廣東
在河邊的荒地上放開韁繩,任由牛兒自由吃草。
少年們說笑得也有些倦了,一字兒張開四肢舒坦地躺在草地上。
靜靜的河流,靜靜的原野,靜靜的大自然……
如此靜謐的世界,被紅牛悠婉的笛聲給劃破了。
紅牛愛好模仿,愛好聲樂,他的笛子雖沒受過正規的系統訓練,但紅牛鑽研東西很有一股兒勁,長年累月下來,他造詣已頗為深厚。小夥伴們都喜歡聽他來一曲兒。馬小樂也很喜歡聽紅牛吹笛子,紅牛的笛聲清脆響亮,悠遠綿長,似那大河的滔滔江水,又似高山的泉水叮咚,那優雅的笛聲讓聞者浮躁浮飛,心神俱寂,好似沉浸在一個沒有任何污染與紛爭的世界當中……
紅牛橫握着竹笛,十指不斷地躍落,他就像一個大藝術家,他的神情是那般的專註,然而,此時他眯着雙眼有些迷離,漸漸竟流露幾抹憤慨……
聲隨心境,陡然,悠婉的笛聲一變,變得急促,變得高亢,如戰場上奮進的馬蹄,又若空天怒雷滾滾,那笛聲似乎在吶喊,在控訴……笛聲驟停,紅牛的雙眼一閉,眉宇間隱現着些許淡淡的憂傷與不舍,再次飄揚而出的笛聲也變得低靡而哀怨……
馬小樂聽得不對勁,偏頭一看紅牛,豆大的淚珠正從紅牛的眼眶中湧出。
“紅牛,怎麼了?”馬小樂關切地問,紅牛自幼母親死後,他本就好酒的父親劉大勝徹底變成酒鬼一個,醉酒後的劉大勝就拿紅牛撒氣,紅牛可以說是在他父親的拳打腳踢下長大的,因此,紅牛的性子也變得異常的堅強與倔強,要讓他黯然落淚,普通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紅牛,你怎麼哭了?”其它的小夥伴剛剛皆沉醉在紅牛的笛聲中,聽馬小樂一問,大家都看到了紅牛在流淚,栓子狗子蠢春魚蛋都很是關切地看着他。
“沒什麼,沒什麼……”紅牛擦了擦紅撲撲的臉上的淚水,強顏歡笑。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紅牛你遇到了什麼難事,跟兄弟幾個說!”馬小樂凜然說道,栓子狗子蠢春他們都鄭重其事地點頭,魚蛋甚至還挽起袖子露出瘦小的胳膊,做出一副要跟別人拚命的樣子。
紅牛看得‘撲哧’一笑,露出他那兩顆碩大的門牙,他站起身在地上撿了塊石頭,胳膊一甩扔向河裏,石頭在河中心濺起一朵水花兒,激起的波浪一圈圈盪向四周,隨即河面歸於平靜。
紅牛看着石頭沉沒的地方,一如往常開朗地笑,“這塊石頭一年四季待在這河邊,它日日看着水流嘩啦,魚兒歡暢,肯定早就想像魚兒一樣到河裏痛快地游浪一番了……”
馬小樂皺了皺眉,“紅牛你想出去?”
馬小樂的話讓栓子他們心頭一緊,個個神情緊張地地看着紅牛。
“遲早我都是要出去的,早出去早掙一年錢。”紅牛平靜地說道。
“可你初中都沒畢業啊?”栓子道,狗子蠢春魚蛋猛點頭。
“難道還有誰稀罕你的初中畢業證?”紅牛笑嘻嘻的反問栓子。
“可你才十五歲哎,還是個童工,出去也沒人要你。”栓子又道,狗子蠢春魚蛋又點頭。
“嘿嘿……”紅牛隻是笑,這個他聽表哥說了,別說十五歲,十二三歲在那邊打工的都大有人在,人家廣東的大老闆們他們神通廣大呢。
“紅牛你爸讓你出去的吧。”馬小樂問。
“其實我就是剛剛被我丟到水裏的那塊石頭。”紅牛的回答有些深奧,栓子他們都聽不懂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你也早就想出去,而你心裏也清楚,外面的社會就像這條河一樣,很歡樂很自由,但那只是針對魚兒蝦米它們來說……一塊石頭進入河流里,只會沉入水底,隨波逐流,最後被泥沙掩蓋……”馬小樂很有范兒地淡淡分晰道,栓子他們卻聽得摸不着頭腦。
“誰都不想做一塊石頭,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隨波逐流是絕大部分人被迫無奈的選擇。”紅牛的話里透着苦澀,還有不甘。
“其實你可以不做一塊石頭。”馬小樂贊同紅牛的話,馬小樂的年紀不大,他的足跡甚至沒出過桂平,但他也是經歷很多,很多的世態他還是懂的。
“不做石頭就只能做泥土,做泥土的命運就是被水流沖得煙消雲散。做石頭還好,最終還是能完整地生存在那裏……”
“你確定要出去?”馬小樂看着紅牛。
“嗯!”紅牛上齒咬着下唇,頷首。
“哪個時候?”馬小樂繼問。
“後天。”
“去哪裏,你爸去嗎?”
“去廣東,我爸不去,他在家裏照看田地。”
“你一個人去?”馬小樂惑問。
“不是,我表哥帶我去。”
紅牛綴學出去打工的命運註定,大伙兒的心都變得無比沉重,各自躺地草地上默默地想着心事。紅牛的境遇讓年僅十四歲的馬小樂更加清晰地認識到現實的無情,自己如果不意外獲得七度空間系統,自己也就逃脫不了做一顆沉沒河底的石頭的命。
自己逃過了,紅牛魚蛋他們,還有自己更多的親人他們呢?難道自己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被命運捉弄嗎?馬小樂剎間覺得自己責任重大,是的,自己既然得到上天的垂青,就不應該辜負他的期望,竭力將七度空間系統的功能發揮出來,改變周遭的一切。
“好了,大家都別愁眉苦臉的,你們放寒假的時候,我不就回來了嗎?”紅牛看着大家難過的樣子,心裏愈發心醉。
“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為什麼不笑呢?”馬小樂一翻身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拉起旁邊的栓子,又踢了腳狗子蠢春,“走,河裏洗澡去……”
“走,河裏洗澡去!”紅牛率先脫掉衣褲,剩下條大四角叉叉,往河裏走去。栓子狗子蠢春都把衣褲一脫,跟着就往河裏走。
魚蛋則閉着眼睛躺在地上裝睡,馬小樂一隻手就把他給提了起來,作勢就要往河裏丟,魚蛋人在半空手舞足蹈,“小樂哥,你放我下來,我媽不准我在河裏洗澡的。”
馬小樂可不聽他的,“天天在河裏洗澡,還好意思說你媽不准你洗。”
眼看着馬小樂就要把自己丟到河裏,魚蛋急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馬小樂玩味地看着魚蛋,“那是怎麼樣子的?”
魚蛋雙手作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相,“小樂哥你要是把我丟到河裏去,我就被你害慘了。”
馬小樂奸笑,“不就洗個澡嗎,怎麼就慘了?”
魚蛋咬了咬牙,恨恨地看着馬小樂,“小樂哥,你成心的吧。”
馬小樂大笑,“是不是昨晚上尿了一次床,今天中午又尿衛次床?是不是身上的這條又是最後一條叉叉了?”魚蛋尿床的糗事,馬小樂可是一清二楚,不過紅年他們不知道。
魚蛋連連比着手指作噓聲的手勢,“小樂哥,小點聲,小聲點……”
馬小樂賊笑兩聲,“我有辦法。”
魚蛋看着他,“你有什麼辦法?”
馬小樂倏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掉魚蛋的褲子,順帶着也扒下了他的叉叉,然後一甩手就把光屁股的魚蛋給丟到了河裏……正在河晨嬉戲的紅牛他們看着下身光溜溜的魚蛋被扔下來,頓時哈哈大笑,紛紛游過來去抓魚蛋的小**……魚蛋趕緊用手緊捂住命根,害羞得像個第一次在情郎面前剝光的小女人似的……
“魚蛋,你看誰來了?”馬小樂站在岸上裝模作樣地指着河上流喊道。
“誰,誰來了?”魚蛋一緊張,把身子往不深的水裏蹲了蹲好掩住命根,伸着脖子朝河岸上張望。他其實並不怕裸泳,但這個時候玩裸泳,曝光率太高了,而且很多大娘阿嫂級別的老婦女,被她們看了自己可大大的不划算,要看也要給大姑娘小媳婦看……
“看你這窮緊張的小樣,你就脫光了那小鳥也沒人稀罕。”馬小樂打趣魚蛋,一邊開始脫衣褲,很快只剩下那條緊裹着大腿與那襠兒的小叉叉……
“哈哈……”紅牛他們在水裏哄堂大笑。
馬小樂以為在笑魚蛋呢,跟着笑,笑着笑着發現不對勁,紅牛他們的目光怎麼就投向自己還有自己的身後呢?馬小樂回過頭一看,呃嘀咯糧啊,張秀花那妮子這個時候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靠,哥們不但春光泄露,還要挨人罵了!
“馬小樂你個臭流氓!”
張秀花本來一直在離河邊較遠的小丘上採摘花兒,她也看到了馬小樂他們在河邊聊天嬉鬧,這時一隻花蝴蝶飛了過來,張秀花不知自己究竟是被花蝴蝶給誘惑了還是被什麼給誘惑了,蓮步情不自禁地就跟着過來了,沒想到才過來那個混蛋竟當著自己的面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
張秀花趕緊用手捂住雙眼,可她的腦中總是不受控制地晃悠着馬小樂壞壞的笑臉,還有他那精壯的身軀,以及少年那堅挺的雙股隆丘,可惜沒看到前面是什麼雄壯樣兒……張秀花情竇早開,她忍不住悄悄地將手指打開一條縫,再看過去時,馬小樂早就到了河裏面,張秀花期望看到的什麼也沒看到,恨恨地跺了跺腳,小鹿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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