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 9 章

待得正廳內只剩下容信和叔嬸兩人,容勝才道:“楊副將軍當年有勇有謀,忠義不二,為了大哥幾次三番出生入死,想來他的女兒也必定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信兒,你娶了楊姑娘后,可莫要再如從前般輕狂縱意。”

容信顯出幾分不快,移開了目光,道:“楊副將軍當年如何我不知曉,但這個女子居心叵測,貪慕虛榮,我是絕對不會娶她為我國公府的少夫人的。”

說著,他看向了驚訝的叔嬸二人,道:“我已與她說清,待得她雙目治癒,她便會自請離去,此事父親也知曉。”

容勝夫婦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容勝微皺着眉道:“可我瞧着,這楊姑娘淡泊恬靜的,似乎並不是你說的那般不堪,信兒,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容信於是將這前後之事與叔父敘說了一遍,容勝聽罷,不解的道:“若如你所說,這姑娘一早痴戀於你,如今大哥既主張讓你娶了她,她為何又不願意了?”

容信冷笑一聲,向著木椅一靠,隨手取過邊上果盤中的果子,塞了一個進嘴裏嚼着,好看的眸子中冷冷的,似乎不願再多談這個令他厭煩的女子了。

穀雨這邊由司晴扶着,跟着容勝的大女兒容姚出了門,繡鞋踩在沾了雨水的石板路上,三個姑娘家都小心翼翼的,走的並不快。

容姚悄悄的偷眼打量着穀雨,冷不防雙目虛無的女子忽的轉過了臉,準確無誤的“看”向了她,容姚被嚇了一跳,好似做錯了事被發現了一般。

穀雨笑笑,道:“姚姑娘,你瞧什麼呢?”

容姚有些尷尬,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我瞧楊姑娘真好看。”

穀雨禮貌的道:“多謝姚姑娘謬讚。”

“不是謬讚,楊姑娘真的很好看,是那種很特別的美。要說美麗的女子,這容宅里時不時總有訪客上門,我也算瞧見過不少的,不過楊姑娘和她們都不一樣,若說她們是明媚艷麗的嫣紅牡丹,楊姑娘便是清雅絕塵的素白蓮花,別有一番素雅的風情。”

這……穀雨總覺得這話不像是在誇她呢……好吧,這年代白蓮花還是單純的白蓮花的意思呢,她就當這是一句誇讚吧。

“聽聞國公爺府上五姐妹個個貌若天仙,容姚姑娘既與她們是堂姐妹,想來也是國色天香,只可惜我如今目不能視,不能一睹姑娘的芳容。”

容家人相貌生的都不錯,容姚和容娟兩姐妹也確實算是中上之姿。

容姚想了下幾位樣貌出眾的堂姐,搖頭道:“我父親與國公爺並非一母所生,相貌本就並未有太多相似,何況長公主之風華絕色,豈是常人所能企及,我和娟兒比之幾位堂姐自然也要遜色許多。

不過說起來,國公府最好看的人卻不是這五位姐姐。”

不用她接著說下去,穀雨也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小公爺容信相貌上得了父母的優點,竟是比其母宜華長公主還要出色許多。

也正是這張臉,引得原主楊穀雨在第一次見面之時,儘管容信百般嫌棄厭惡,依然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這最好看的,竟是堂兄信哥哥。家裏人都好奇,這般桃花玉面的信哥哥,究竟要何等的天仙才能般配。

信哥哥的顏色,女兒家難免上心,我這小妹妹娟兒,自小便崇拜信哥哥,乍一聽他要娶親了,心中難免無法立時接受,日子久了便好了,求楊姐姐千萬莫要同她計較,她上月才剛滿十一歲,還是個小孩子呢。”

穀雨心想,我懂我懂,這就和追星差不多,想當年前世時,要是我的本命被某個莫名其妙竄出來的無名氏拱了,大概心裏就是這樣無限崩潰的。

“當真無妨的,我與小公爺的婚事是前人定下的,說來我和小公爺並不滿意這樁婚事,國公爺也答應了,待我眼睛好了,便准許我們解除婚約。”

容姚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竟聽到了這樣一番說辭,一時怔在了原地,一雙眼睛瞪的老大。

“這、這……楊姑娘你……不想嫁給信哥哥?”

穀雨還未來的及回答,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來人是容宅的一個婆子,邁着碎步走至容姚的身邊,瞧了一眼穀雨,壓低了聲音在容姚的耳邊道:“娟姑娘在房裏又哭又鬧的,大公子快攔不住了,擔心娟姑娘一會兒鬧大了令小公爺不快,讓老奴過來請您回去勸勸。”

容姚面有難色的朝着穀雨這邊瞧了一眼,母親讓她帶着楊姑娘轉轉,現下怎好將人家自己扔在這。

那婆子說的聲音極低,只是穀雨自盲了目,耳力便極佳,婆子離的也不遠,她說的話穀雨一字不漏的盡數聽到了。

穀雨朝向容姚,道:“有司晴陪着我呢,姚姑娘若有事去忙便是。”

容姚略一思忖,想着容娟那性子,若是扔着不管恐再生出別的事端,最後還是決定去看看。

於是和穀雨道了歉,嘴裏說著去去便回,容姚便轉身跟着婆子快步離去了。

雨後的空氣清新潮濕,還帶着花草的芬芳,容宅的花園很大,內里假山湖水等景緻一應俱全,園中種着各式各樣的花草,行在園間小路上很是愜意。

穀雨想着一會兒容姚還會回來找她,便未行得太遠,由司晴帶着在園中走了會兒,許是這內里本就草木旺盛,平日裏便比外間涼快,這會兒下過雨後,雖是幽靜清香,但是穀雨一身輕薄紗裙,陣陣的涼意令她微微有些瑟縮。

司晴瞧見穀雨不自覺的伸手抱臂取暖,抬頭四處看了下,道:“姑娘,不然我們先回去吧。”

“現下回去,一會姚姑娘過來便找不着人了。不如,你去幫我取件外衫或者披風一類的衣物吧。”

司晴有些猶豫,畢竟放穀雨一人在此,有些不妥。

穀雨知曉她的擔憂,朝着她一笑,道:“無妨的,容宅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城中|國公府的貴賓,又頂着小公爺未婚妻的頭銜,不會有人敢對我不利的,何況你取個衣物而已,也要不了多大會兒的。”

司晴這才應下,抬眼正瞧見面前假山中有一處小亭,便帶着穀雨行了進去,將板凳上沾上的雨水細細的擦了乾淨安置了她坐下,道:“我馬上便回,姑娘切莫移動。”

穀雨點頭,司晴便行了出去。

亭子處在假山花草環繞之處,本是風景極佳,只是穀雨如今欣賞不了,坐了沒多大會兒,便開始覺得有些無聊。

想到前世有手機的日子,即便是看不見,至少也能聽個書什麼的,現下倒好,雖說耳邊水滴的聲音和風過樹葉的沙沙聲都很是靜謐舒適,可是一直干坐着,也實是坐不住。

亭外是去不得的,富人家的府邸中多建有池湖一類的,她既看不見路,又無人引領,自行出去怕會有危險。

這般想着,穀雨站起身來,摸着亭中的木凳,用步子丈量了下亭子的大小和結構,這般轉了一圈,又聽得亭子的一角有滴水的聲音,似乎是剛剛那場小雨積下的雨水正順着房檐,時不時的滴落着。

穀雨便想試試,看自己僅僅憑聲音和感覺,能不能接住一滴雨水。

玉白的縴手從紗袖中緩緩抬起,輕柔的朝着空中伸出掌心,女子瑩白的面頰微微的揚着。

“滴噠”一聲,雨滴落入亭邊的地上,漸漸的消失了,穀雨也不氣餒,尋着剛剛聲音的方位微微調整了手的位置。

如此往複三次之後,終於有一滴落在了她的指間,雖說不是在掌心,可她仍是十分歡喜,一張素白清秀的面容上不由帶上了幾分笑意。

冰冰涼涼的雨水順着指間打濕了手,穀雨從懷中取出帕子擦了擦,想想自己像個小孩子似的,竟因為接到了一滴雨水而覺得甚是有成就感,不禁有些失笑。

正搖頭笑自己幼稚,便覺發間什麼東西微微鬆動,順着柔軟的髮絲,滑落了下去。

這正是之前容勝的夫人賞賜的那支玉飾金釵。當時容勝夫人送了這支釵,還親自將它插入了穀雨的發間,當著眾人的面穀雨自是無法回絕,本想着等回了國公府,便將這支釵交給長公主保管的,畢竟她也不是真的想做什麼小公爺的未婚妻。

如今人家前腳剛送了禮物,若是自己後腳便碎了,豈不是給容勝夫婦難堪。

一瞬間,穀雨腦中閃過這許多念頭,下意識伸手去接那支釵,只是她目不能視,那支釵最後還是跌落到了地上。

穀雨連忙低下身來,順着剛剛落地聲傳來的方向去摸索。

摸了幾下都沒找到,穀雨於是一步邁過了邊上的木凳,正想再進一步去尋找,忽聽耳邊一聲“小心!”,人還沒反應過來,手臂便被人輕輕拉住,身子被帶着一個旋身,人已經又回到了亭子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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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爺你再渣下去,要有人跳出來和你搶啦(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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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爺打臉日常(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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