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偏袒阿琪
藍色靈力好似要衝破天際,鋪天蓋地地朝霍琪湧來要打斷這認主儀式。
不過綠意雀扇怎會被小小金丹期修士控制?讓她如願?
當即就颳起一陣邪風,破碎了靈力形成的水龍,甚至在空中晃了晃,好似嘲笑白若何在不自量力。
這讓霍琪眼露一絲寵溺,道了句:“綠意別鬧。”
鮮血滴入雀扇之中,看它綻放出耀眼的彩色光芒。
她才看見被靈力反噬,快要走火入魔的白若何,淡然道:
“綠意是個倔性子,不喜歡被強迫。”
言下之意,就算她不在,只要被雀扇知道她是個控制欲強的修士,就是再厲害,它都不會跟她認主。
但是白若何聽不進去,她只是認出霍琪,知道被一個女配給搶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心裏不平衡,惱怒,氣得渾身發抖,卻身受重傷無法言說。
直接暗地裏捏碎了陳亂給自己的護身符。
然後像是想到什麼,嘴角掀起一絲冷笑,察覺到那股熟悉靈力在往這邊趕。
她又像是受到極大創傷似的,往地上吐了口鮮血,虛弱的模樣襯得臉色愈發蒼白。
霍琪也是,像有所感應一般朝天空一邊看去,瞳孔當即倒映出一道黑影急速衝來。
還沒等看清人臉,一縷冰冷劍意朝她刺來。
她懷裏的另一件法器當即冒出,是一串毫不起眼的銀色鐵鏈,瞬間纏繞成盾牌的模樣擋住了攻擊。
只留出一條與對方眼睛能對視的縫隙。
那雙冷漠到看不出一點稚氣的黑眸,讓她微微怔了一瞬。
隨即鐵鏈解開,劍也被男子快速收回。
只留下兩張寫滿錯愕的俊臉和略帶一絲淡色笑意的面孔站在原地,空氣有一絲的尷尬。
直到霍琪淡淡地說道:“你長大了不少。”
被凍結似的空氣才彷彿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
陳亂冷麵冠玉般的臉上露出一抹焦慮與慌亂,他聲音有些急迫,解釋道:
“我不是故意的。”
“阿琪。”
神情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明明七年未見,明明兩個人的樣子都變了。
但只要對視上,那些被埋藏的記憶就都被喚醒。
那雙黑眸里此刻哪還有駭人的冰冷,都只剩下緊張與一絲隱晦的欣喜。
他又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是你。”
霍琪掃了一眼還在裝重傷的白若何,說:“那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是……”
陳亂突然注意到倒在地上的白若何,走了過去檢查她的傷勢,眉頭微蹙把她扶起,
“你沒事吧,怎麼受傷了。”
白若何眼神看向了霍琪,表情擺明了在說是霍琪傷的。
陳亂不是傻子,一看這情況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什麼,直接鬆開手,也不管白若何站不站的穩,皺着劍眉就道:
“你想說是阿琪傷的?”
且不等白若何開口,他又道:
“阿琪不會無緣無故傷人,我給你用來保命的千里符更不是讓你用來傷阿琪的。”
想起二人曾有過的約定,不管白若何在哪,她只要受傷捏碎這張他靈力製成的千里符,他就一定殺了那個人,保護她。
現在,大概就是再加個要求吧。
那個人一定是除了霍琪之外的任何人。
這讓白若何難以置信地看着陳亂,語氣迫切道:“可是,我的法器被她搶走了。”
她也是之前從游望長老的話里套出,兩個人之前不過才認識數月。
所以她以為兩人認識也不會產生什麼特別的感情。
加上這些年她也是唯一一個能靠近陳亂的異性,自然覺得自己很特別,穩坐女主寶座。
而且她以為已經代替了霍琪的位子,加上一直陪着陳亂,本想藉機讓二人關係直降冰點。
沒想到兩個人一見面,想的都沒發生不說,她還突然成了被針對的那個。
這完全出乎白若何的意料,臉色瞬間難看。
霍琪則挑眉,這是想當她面給她扣高帽?
搶?她的綠意從來都是她的,何須搶?
陳亂更是護犢子似的幫腔:
“若何,你第一次進劍冢,興許不知,這法器都是自己擇主,只要不是法器自願,就算是修為再高的人,也拿他們無可奈何,所以你想要的法器選擇了阿琪,說明……阿琪很好。”
言下之意,法器又不瞎,當然知道該選的是誰。
氣的白若何又是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
他這什麼意思?
他這是在暗諷自己不如一個辟穀期的外門弟子,一個才五靈根的女配嗎?
感受到敵意的視線恨不得化成細針戳在自己臉上的霍琪說道:
“事實就是如此,希望這位若水師妹養好傷,下次可以進劍冢得到想要的法器。”
陳亂聞言抬了下眼皮,看霍琪故意把白若何的名字叫錯,嘴角勾了勾。
“那阿琪,現在走嗎?”
她點頭:“嗯,待會兒我還要去競技台比試。”
陳亂立馬反應過來:“你到辟穀期了?那我陪你一起去,我去給你捧場。”
像是只收斂了獠牙,只會暖人的大型犬,他黑眸里儘是笑意。
隨即落下黑白分明的貼身佩劍,就要拉着霍琪的胳膊讓她御劍。
讓只御過陳亂其他飛行法器的白若何見狀,語氣難以掩蓋酸味,
“阿亂,那我呢?”
霍琪看着她,剛想確實把她一人丟下不太好,腳下的長劍就已升空。
陳亂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劍太小,御不下其他人,我去讓子期師傅來找你。”
而他的劍,其實再站下七八個人也不成問題。
卻偏偏明目張胆地說站不下,這不是偏袒是什麼?
白若何見狀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
陳亂那刺骨彷彿夾冰渣的眼神就落了過來,讓她的聲音瞬間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且再去看時,兩人已經離開。
霍琪則嘴角微彎地來了句:“阿亂?”
這個稱呼幾乎一瞬激得陳亂炸毛,語氣着急地說:“不要這樣喊我。”
她挑眉:“那喊你什麼?”
冷峻的面孔上多了一絲彆扭,耳邊也染上了一抹粉色。
陳亂悶悶道:“你以前怎麼喊,就現在還怎麼喊,不要學若何,我不喜歡那個稱呼。”
阿亂阿亂的喊,總覺得把他說的是個很糟糕的人。
但又要給子期師傅面子,這才隨她去,不然她還以為跟自己多親密?
他修的可是無情道,是不會跟別人動多餘心思的。
當然除了……他偷偷看了眼五官長開,已經愈發迷人的霍琪。
再對上的一瞬又快速挪開。
聽到她喊:“小亂。”
心如銅鼓再敲打似的,陳亂嘴角微微上揚地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