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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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司堯有那麼一刻是真的動了殺心,尤其是在他的利齒咬上明梔脆弱又充滿蓬勃生機的咽喉時,那種想要徹底撕毀一個人的感覺是更加強烈。
他此時此刻十分清楚的是他想咬破這個小Omega的原因並非完全是對方這麼快露出馬腳迫不及待想要刺殺他,而是她身上莫名散發著他從來沒有嗅到過的、讓人沉迷的獨特味道,讓他本能覺得危險。
他活在這個世界上20餘年,所遭遇的各種明殺暗殺都不知凡許,還真的沒有哪一個能讓他產生這樣莫名的情緒,甚至是讓他有一瞬的猶豫想着要不要立即殺死她。
溫司堯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果然就在他微微愣神間,被他巨大的獸爪壓住的嬌小Omega突然反擊,手裏又是變出一樣堪稱古老的冷兵器朝着他身上攻擊過去——
只可惜,要讓她失望了,他又是一爪子拍掉了她手裏的武器,這次是不再疑惑,利齒直接刺破了她的咽喉!
“哼——”
明梔無可奈何地痛哼了一聲,想要阻止自己這副身體不受控制的動作,卻發現任憑她意志力再怎麼強大都無法擺脫腦海里不斷發出的奪命指令。
殺了他!必須要殺了帝國的皇太子!殺不死他那就是你死!
明梔就在這樣的絕殺指令下,從身體的各個地方連續變出十多種不重樣的武器毫不間歇地朝溫司堯身上的要害部位攻擊而去,似乎想要用這樣的連環手段將太子絞殺。
一人一獸立即激烈地纏鬥了起來。殊死搏鬥。
溫司堯還沒遇到過這麼難纏的對手,一開始還能遊刃有餘地對付,可漸漸地已經是有些體力不支了,他這副身體看似強壯兇猛,實質上卻是孱弱至極。
即使變成獸型比人形時能支撐更久,可始終是強弩之末,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死在對方的尖刀之下。
他驀地怒吼一聲,反守為攻,一爪子將明梔給拍在地上緊緊壓住,獸口也朝着她的喉嚨靠近,這次是想要直接咬斷她的喉嚨。
明梔被他死死壓制住,鼻端不知怎地嗅到了一陣淺淡到幾乎嗅不到的獨特糖果香。
她下意識地多嗅了幾口,嘴裏無意識地喃喃:“好香,有些想吃。”
“你說誰香呢?又是想吃誰?”明梔的這句話不知道踩到了這位暴戾太子的哪條尾巴,按在她身上的那隻巨爪又用力了幾分,幾乎要壓碎她的全部臟器。
明梔只覺得自己脖頸傷口處的血液是流得更歡了,身上劇烈疼痛,可也不知道是哪個步驟出了差錯,又還是她痛得出現幻覺了,只覺得鼻端那陣淺淡到幾乎嗅不到的糖果香前所未有地濃烈起來。
更糟糕的是,這陣糖果香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催情的成分,讓她也是有些躁動不安起來。
她渾身發熱,頭腦卻是愈發清晰起來,清楚意識到這陣逐漸變得濃烈的香氣就是從狠狠壓制住她的巨型雪豹身上傳來的。
一隻好端端的兇猛雪豹無端端散發出這麼誘人的香氣來誘惑她這個殺手是怎麼回事?你做得厚道嗎?
明梔頭腦持續發熱,就連那裏也好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逐漸有昂揚的傾向。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尷尬到了極點,惱怒之下,用盡一切意志將腦海中一直指使着她行動的指令給狠狠抹除,也打算給溫司堯解釋一下她剛剛的異動是為什麼,雖然大概率是沒什麼用。
可不等她說出一個字,她的喉嚨再次被尖利的獸齒咬住,傷口的血是流得更歡了,死亡的威脅籠罩頭頂。
溫司堯臉上的獸毛蹭到她的臉上讓她痒痒的,癢得甚至是想讓人打個噴嚏,但她現在完全沒有別的心思,她意識到這頭巨獸此時此刻是真的想殺她。
“殿下,你聽我解……哼——”
利齒已經入肉,溫熱鮮甜的血已然流進她的脖頸,明梔察覺出自己的心臟也是一陣痙攣,疼痛到她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雙拳也被她攥得掌心流血。
這陣尖銳的刺痛完全是毫無預兆地,瞬時席捲至全身,痛得她即時滾地,唇色驀地變得青紫。
她渾身蜷縮着,額頭上也冒出大顆的汗珠,像是患了什麼急病那般,讓溫司堯也嚇了一跳。
明梔清楚意識到自己這是毒發了,很可能是自己強行抹掉了刺殺的行動指令而導致的,對方便智能判斷出她要麼是刺殺失敗,要麼是背叛了主人,無論是哪種情況,她都必須要死。
她是再也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媽的,所以她穿來是幹什麼?體驗擁有與眾不同性別的奇妙幾小時嗎?艹。
明梔壓根無力反抗,也已經放棄了掙扎,瞳孔也開始渙散,身上的疼痛一次猛烈過一次,她覺得自己過不了多少秒就會原地死亡,靈魂升天,也壓根是不需要皇太子殿下紆尊降貴將她咬死。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她心裏咬牙切齒地想到,然而下一刻她卻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好像被舔了一下,那舌頭溫熱卻滿是倒刺,讓她被咬破的傷口更是一陣刺痛。
她的眼神有一瞬清明,強打起精神看向頭頂突然舔她的巨型雪豹,也同樣從對方眼底看出了錯愕和疑惑。
[這個小Omega的血液居然是……甜的……某種從未見過的草香味?]
[還真的是想將她身上的血放光呢。]
明梔:???
啊不是,我都快掛掉了,你還在這裏想着折磨我?
不等她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杵在她頭頂用巨大獸爪將她狠狠壓制住的巨型雪豹突然變回了人形,還穩穩落到她懷裏,頭頂的雪白獸耳和粗長獸尾巴還沒來得及收回——
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暴戾的病弱皇太子臉色突然變得潮紅,冰藍色的眸子盈滿隱晦妖嬈,他冷冷地瞥着她,卻伸出猩紅的舌頭再次舔上她脖頸流血的傷口。
明梔:???這個世界亂套了嗎?!
帝國的這位太子殿下長得極為俊美,即使蜷縮在她的懷裏,但明梔也感覺到他的身量極高,至少有1.9米。
他有着一頭和獸型時毛髮顏色一樣的銀髮,長及腰際,毛色順滑折射着柔美光澤,耳朵還是和獸型時一樣有些尖尖的,半掩蓋在長發之中,襯得耳尖上的那一點紅是愈發地明顯起來。
明梔幾近是以一個俯視的角度看向他,將他身上極致的姝麗全都看進了眼裏,包括他蒼白透着病氣卻莫名紅潤的俊臉,冰藍色剔透卻透着某種她似懂非懂的渴望的漂亮眸子,還有他染上了她猩紅血液的唇。
而她的手正緊緊地摟着他,鼻端那陣好聞又誘人的香氣也是愈發地濃烈起來了,渾身也是躁動得更加厲害了。
明梔驀地局促起來,察覺到身上好像不怎麼痛了,而現在在她身上上演的這一幕卻他媽的禁忌以及顛倒性別,帝國這位暴戾的皇太子是在幹什麼?要飲血茹毛嗎?要用這種方法殺死她?
[唔,甜的?]
懷裏的少年帶着疑惑再多舔了一口,[好像的確是甜的。]
[這麼久沒嘗到這種鮮活的味道都快忘記了,每天放她的血整一杯猩紅瑪麗會不會對她仁慈點?]
明梔:???這位“溫柔”的殿下,您是不是對仁慈有什麼誤解?
明梔剛想伸手推開他,也想找准機會和他解釋解釋剛剛的事情,看看自己能不能有活命的機會,卻是聽見了他一連串的心聲。
她現在算是確定了,她在修真界那時而靈時而不靈的薛定諤讀心術好像也跟着穿來了。
這個技能用在她這種沒什麼能力的內門弟子身上其實是非常雞肋,誰讓她在書中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想要找個人來害她都十分困難。
平時也只能聽一聽花花草草和異獸的心聲了,好讓她知道哪棵花不用澆那麼多水,那隻靈獸最近吃多了又便秘了,需要給它們整點修真界開塞露,好讓它們順利出恭。
而沒想到她二次穿書居然將這個十分雞肋的技能也給帶過來了——
尤其是這位暴嬌的皇太子殿下在變回人形赤着上半身還在舔她脖頸傷口的情況下驟然聽見這麼恐怖的心聲,而他卻是面無表情地越舔越起勁的,像是上癮了那般,她真的是覺得自己好怕怕的。
尼瑪,她又不是提供新鮮血液的工具人,舔個毛舔?
然而明梔也是感受到了現在這位喜怒無常的皇太子並沒有要殺她的意思,為了她以後的小命着想,她也只能“顫巍巍”、“十分害怕”地顫聲說道:“殿下,我們這樣於理不合,你可以放開我嗎?”
“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可是卻沒有任何回應,而是換了個地方繼續舔,彷彿是一隻極度喜歡主人的大型毛茸茸,看見沒毛的主人要拚命施展祖傳秘技幫她順毛。
雖然明梔是很不需要就是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明梔的錯覺,她覺得剛剛在瘋批皇太子身上嗅到的那陣淡淡糖果香不僅是愈發濃烈起來了,她好像還嗅到了黑加侖的味道……甚至是隱隱有往她身上縈繞包裹的趨向。
所以你身上的香氣是成精了嗎?為什麼要將她包住!
而如果只是被他舔幾下她其實還是可以忍受的,畢竟是她理虧於人,但是明梔卻發現他好像他越來越過分,將她的脖頸都舔了一圈,最後舌尖還重重地舔過了她的后脖頸某個特別敏感的地方——
她其實也說不清那裏究竟是什麼位置,總而言之被他的舌尖觸碰到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不知道是興奮還是領地被人入侵的戒備,像是舒服又像是痛苦,激得她求生的本能全然醒來。
幾乎想也不想一個翻身便將孱弱的皇太子殿下給壓倒在身下,膝蓋已然是抵住了他的大腿,表情嚴肅而充滿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