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重生女深諳輿論戰的說話之道,並沒有明着說別人壞話,而是吞吞吐吐任由別人腦補。
往後再有人問,她都搖頭表示不願意說朋友的壞話,之前說漏嘴她已經愧疚得不行,現在斯人已逝,就讓這個秘密隨着原主一起埋葬吧。
她越這麼表現,之前的那些話給人感覺真實性就越高,於是所有人的思路都成功被帶歪了,開始猜測原主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對朋友痛下殺手。
就這樣重生女終於將原主一家人的名聲全部搞臭,因為搞得太成功,甚至還傳到其他村裡,連兩個嫂嫂的家人都聽到一些風聲,過來將她們罵了一頓,然後被壓回娘家準備改嫁。
二嫂本來不想走的,無奈二哥已經在牛棚里改造了,家人怕被牽連,要求她必須跟二哥一刀兩斷,最多只給她帶走孩子,絕對不允許她繼續留在原主家。
原主的家人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確實不忍心兒媳婦被兒子拖累,於是讓她回娘家改嫁。
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重生女就讓原主一家家破人亡。
劉璃看到這部分劇情,氣得一邊罵重生女傻逼,一邊又很佩服她攪風攪雨的本事,在心裏誇她真特么厲害,察言觀色這個技能練得爐火純青,很擅長勾起人內心的陰暗面,估計都是在婆家與娘家的夾縫中生存練出來的。
另外斬草除根確實是一個好習慣,作為一篇重生爽文的女主,她的復仇行動非常合格。
不過現在劉璃已經成為原主,那就沒辦法把重生女當成爽文女主欣賞了,而且她也挺討厭重生女這種遷怒無辜的慫人,瞧不上她乾的那些事。
原主也一樣。
她在死後機緣巧合之下,看到這本小說的劇情,從而得知閨蜜的所作所為,知道閨蜜之所以這樣顛倒是非是因為嫉妒自己,也是故意接近自己跟她做朋友的,她們倆根本不是什麼閨蜜,閨蜜的這個身份是她自以為是。
原主傷心難過自己有眼無珠引狼入室,才惹來這麼一個神經病害了家裏人,知道這一切后非常愧疚,她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可是這輩子的她並非重生女前世記憶中的那個人,她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剛剛畢業的高中生,根本不是重生女的對手。
而且她覺得愧對家人,沒臉回來面對他們,所以在得到重生機會後主動放棄,希望那個神能找另一個人生閱歷豐富的人幫她避開自家的災難。
劉璃有點理解原主的逃避心理,因為她以前也曾做過類似的事情,在學校不小心闖禍后,得知自己需要承擔責任找家長時,既害怕又愧疚。
害怕是擔心父母知道自己闖禍會責怪她,愧疚是因為她的無心之舉卻給父母帶來許多麻煩,因此根本不敢回家,只能在外面遊盪夜不歸宿,結果卻是把其他人嚇得夠嗆。
最後還是父母報警又通知親朋好友一起尋找,才終於找到遊盪半夜的她。
經過這件事,劉璃知道愛孩子的父母在子女闖禍時,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也許他們會因為這些事情怪孩子,但他們更怕孩子因為自責而出事。
如果原主的家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會怪她的,她其實根本不需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可惜在劉璃穿越到原主身上時,她就已經去投胎轉世了,這些安慰的話讓她沒處說去,這讓劉璃很鬱悶,因為她根本沒想過穿越到別人身上,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裏。
不過她倒是想起自己在等公車時,有一個神秘的存在告訴自己祂是主神,想要跟她做交易,難不成這場穿越是那個主神搞的?
可她當時只是因為覺得這事離奇而又不真實,所以隨意開玩笑說要一個隨身空間,並非想做什麼交易。
難不成因為她這句玩笑話,就把自己給整穿越了?這也太離譜了。
劉璃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或者做夢,其實所謂的穿書還有原主的記憶都是幻想出來的。
不過她掐了手臂一把后就確認,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因為好疼啊,她的手都被掐出紅印子了。
也對,如果這不是真實的,而是自己幻想的話,世界觀應該不會那麼完善,因為這個村子裏的很多東西,都超越了劉璃的認知。
比如之前她剛醒來時,那個自稱為她姨的女人,其實是原主的媽媽,因為這裏的人迷信,擔心孩子命格跟母親相衝,所以會讓孩子避開“媽媽”這個親密的稱呼,管媽媽叫“姨”,這樣關係疏遠一些,就不用擔心母親會被孩子克到。
劉璃確信她以前沒聽過這個說法,所以編不出這個設定。
另外就是她剛剛突然發現,原來之前她在跟原主的家人說話時,用的根本不是自己熟知的語言,而是另一種奇怪的方言,那種方言她也從來沒聽過,她總不能那麼厲害,自創了一種方言吧?
有些奇怪的是為何她穿越到原主身上,還沒接收原主的記憶時,就聽得懂這種方言,還能說,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這也跟那個所謂的主神有關係?
劉璃想到這裏,開始在心裏呼喚那個神秘的存在。
“喂,你還在嗎?”
她喊了好幾句,那個自稱主神的傢伙都沒出現,劉璃鬱悶道:“不是吧?穿越了交易就不履行?我的隨身空間呢?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高級的東西,哪怕讓我漲漲見識也好啊。”
鬱悶,穿越70年代,沒有隨身空間怎麼行呢?最好能再送她一空間的物資。
就在劉璃說完這句話后,她突然發現手邊多了一個東西。
一塊穿着紅繩,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木板。
劉璃抬起頭左右看了一下,她確定這裏剛剛是沒有任何東西的,也不知道這個木牌子是怎麼跑出來的。
她拿起木牌仔細端詳,上面刻着一些紋路,也不知道代表什麼意思,或着只是單純用來裝飾的。
劉璃手握着木牌,眼珠子一轉,自言自語道:“這個東西該怎麼用呢?是不是跟小說里寫的那樣滴血認主?”
話音剛落,她就感到指尖一痛,嚇得趕緊放開手。
放手后她發現手指被扎破了,流出的血瞬間被木牌吸收。
等木牌將血液吸收完畢,她的腦海中馬上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玄妙之感,似乎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去到另一個地方,或者從另外一個地方拿取物品。
這就是傳說中的隨身空間?
劉璃雖然很好奇,但沒有馬上去驗證心裏的猜測,而是先將木牌掛到脖子上,然後起身下床走到門邊將門栓插上。
確認不會有人突然進來打擾自己后,她才在心裏想道:“進去。”
她的猜測沒有錯,這樣做果然來到另一個地方。
因為不知道空間的面積有多大,她不敢到處探索,怕自己忘記時間離開房間太久,原主的家人會找不到她,所以她只是用眼睛觀察空間裏的環境,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她既沒感受到空間裏的空氣特別清新,也沒發現空間裏有什麼超越認知的東西。
樹是普通的樹,草也是普通的草,石頭是普通的石頭,土地也是普通的土地。
空間裏既沒有什麼茅草屋或者宮殿,也沒有各種功法跟天材地寶。
劉璃有些失望,但又覺得一個這麼牛逼的東西,不至於如此普通,是不是有什麼她沒發現。
這麼想着,她走到空間裏的小溪邊上,捧了一捧水喝了一口,想試試這是否是小說中描寫的靈泉。
但喝完水之後,她覺得味道挺普通的,沒有很驚艷,也沒感到腹中一陣絞痛,然後身上排除一堆黑色的污垢。
幾分鐘后,她的身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可以確定,這溪水就是普通的溪水。
劉璃不信邪,又開始嘗試開發空間的功能,比如——在空間裏瞬移之類的。
然後她發現,自己在空間裏並沒有小說中描寫的那樣,是空間裏的神,她根本不能用意識控制空間裏的東西,所以不能瞬移,也不能用意識挖地。
也就是說如果她想利用空間種地,就得親自動手。
劉璃還看到空間的地上有落葉跟一些腐敗的植物,所以可以斷定這個空間沒有保鮮功能。
另外她觀察到空間裏那些植物的生長情況,也可以推測出,這個空間沒有種植加速功能。
真是棒呆了,她竟然得到一個只有行李箱功能的隨身空間。
要這個空間何用啊,摔!
難不成是因為附贈了她一個穿書服務,所以空間的功能才大打折扣嗎?
做完所有測試,劉璃失望地離開空間,回到房間裏繼續躺着。
她之前溺水折騰了很久,身上挺不舒服的,剛才只不過是被穿越還有空間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忽略了身體的不適。
現在發現金手指其實沒那麼逆天,她頓時覺得身體比起之前更難受了,還是先躺一躺,讓她緩一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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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的一些習俗跟稱呼的設定,參考的都是我們村的,所以醫生不叫大夫,而是“醫師”,我們那邊的老人家大部分時候都管醫生叫“醫師”,偶爾也會說“醫生”,但從來沒有人管醫生叫過大夫。
因為這個習慣認知,之前我在快穿寫年代文世界時,就順其自然地把醫生叫做“醫生”,結果被讀者說寫作不嚴謹,那個時候根本不管醫生叫醫生,而是叫大夫,我覺得太冤了。
我只想說全國那麼大,有的東西真的跟你們的認知不一樣。
我之前看過另一個作者寫的年代文,因為塑造了一個裹小腳老太太的角色,也被讀者噴,說都70年代了,哪裏還有什麼人裹小腳,又不是封建時代。
當時我覺得這個評論挺搞笑的,因為我家的一個鄰居老太太就是裹過小腳的,她活到2010年左右才去世呢,現實的事情是不是太超出一些讀者的認知啦,要是有哪個作者在小說里寫一個活在千禧年之後的裹小腳老太太,是不是也要被說不嚴謹呀。
所以70年代村裏有裹小腳的人很正常,那個作者也是挺慘的,因為這個被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