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八十五章 先禮後兵
”教海見泣些船,怒一辛一聲,就要起※
陳長生知道他想幹什麼,忙將他按住。笑道:“海哥稍安勿躁,正事要緊,等此事了了,我若是尋他們報仇時少不得要煩勞海哥的“也好敖海也知道陳長生是為了自己好,點了點頭道;“委屈兄弟你了。”
“沒事。”陳長生搖了搖頭。
不過敖海眼見船隻越來越近小竟是朝着他和陳長生喝酒之處橫衝直撞了過來,強壓下的火氣還是涌了上來,眼皮子一撩,怒喝道:“沒瞅見老子跟我兄弟在這喝酒呢,不想死的都給老子一邊待着去,等我們哥倆喝好了酒再滾過來。”
“大膽,你是什麼人,膽敢攔小站在前頭上的一個修士大喝一聲,剛想亮出四宗二十八派的旗號。再扔出去幾句狠話將這倆不知死活的人嚇咋。屁滾尿流,突然覺得嘴巴一緊,卻是被旁邊的一位上了年紀的師兄給牢竿的捂住了嘴巴。
“噓,不想死就別吵吵那師兄壓低了聲音小聲勸道,捂住那修士嘴巴的手卻是一點也沒鬆開,反倒是越來越緊。
那修士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的手扒拉開,不解地問道:“師兄,怎麼了?”
“傻呀你,也不看清楚擋路的是誰就敢胡言亂語。”那師兄探頭瞥了一眼穩如磐石似的擋在船隊的航線上,倘若無人的守着着八仙桌對飲的兩個男人,道:“咱們四宗二十八派的旗號放在別處自然是無往不利,可唯獨在那個小爺的面前,不僅沒用,反倒會招來殺身之禍。
“誰,”這東輕修士月問了一句。隨即便想到了一個名字,臉色頓時泛白。結巴道:“是他?”
“不是他還能是誰?”那師兄咧嘴苦笑道:“咱們四宗二十八派立宗數千載,唯獨在他一人面前栽過跟斗,上次來亂荒海多少師兄殞命就不說了,就連壁水派都險些被他生生覆滅,這樣的人又豈是你我能夠招惹的起的?”
“那怎麼辦?”
“老實的在這待着,天塌下來了自然有個子高的頂着,有宗派里的長老,哪裏輪得到咱倆來管。”
這倆人說話時,後續的船隻也都駛了過來,一見為首的船停了下來。倒也沒有冒然前行,紛紛停在後面,當得知擋住了道路的人乃是陳長生和另外一咋。從沒見過的修士時。無論是四宗二十八派和顧雲川的修士都不自主的一皺眉。
興許在白蓮教徒眼中,陳長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頭,可是在四宗二十八派和顧雲”的人眼中,陳長生更像是一根無處不在的攪屎棍子。只要是有好處,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他的蹤影,這回照樣如此。
換成過去,興許四宗二十派會毫不猶豫的和陳長生兵戎相見,但是眼下,卻沒有這個膽量,一來旁邊有面和心不合的顧雲”散修在,倘若和陳長生翻臉的話,難保顧雲川不會在旁邊推波助瀾,甚至背後捅上一刀都有可能。
二來,眼下不僅俗世戰亂不止,就連修真界中也是危機重重,佛道之爭已然是迫在眉睫,倘若此時和陳長生過不去,極有可能會將其逼入佛門那邊。
就算陳長生不會棄道從佛,但若是像上次似的直接帶着兵馬去攻打皿宗二十八派的道場也是讓人難以承受的。
故而幾乎是一轉念間,此番此行由四宗二十八派公推出來的主事清澄子雖恨陳長生恨的牙痒痒,倒也不的不按下這口怒氣,對着顧雲”此番來的主事程無憂道:“這回咱們與他講和,借條路走如何?”
程無憂雖說也盼着四宗二十八派和陳長生再度打起來,到時候自己正好能從中撈些便宜,不過見清澄子隱忍了下來,也知道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陳長生這個人跋扈是人所共知的。可恨也是舉世公認,於此照樣令人不得不認可的是他的確相當的兇悍,雖說只是個修道連十年都沒有的年輕修士,可是從踩着四宗二十八派的門人的屍體開始嶄露頭角起,幾乎就鮮少聽說他輸過。
遠的不說,當日攻打壁水派時,連他們的掌門清空子都險些被陳長生生生打死,雖說後來陳長生因故遁去,清空子也倉促的將掌門之位傳給清澄子后就變得音信全無而告終,可是只要不傻,誰都能從中嗅出陳長生的兇悍味道。
只要不是豬油蒙了心,沒有誰會去招惹這個出了名的護短的陳長生。要不然你惹了他。他打的過就打,打不過隨隨便便就能逃的無影無蹤,可是反過來他來惹你時,你卻沒辦法把世代傳承的道場也搬走。
面對這樣令人頭疼的人物,程無憂也不想為了一時的意氣而替顧雲川惹來個大麻煩,何況這服軟的話頭也是清澄子先提起來的,丟人也是他們壁水派乃是四宗二十八派先丟,程無憂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於是陳長生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既然道友這麼說了我們顧雲川自是沒有意見。”
清澄子聽了這話,哪裏不明白程無憂的意思,心裏簡直是憋屈到了極點,日08姍旬書曬譏芥傘
四宗二十八派之中,要說和陳長生仇恨最深的就是他們壁水派了,從一開始的宋河、沈志榮,到後來的江淼,以至於山門被破,陳長生可說是將他們壁水派的臉面全都撕扯下來,扔在地上又踐踏了無數腳。
倘若是以前,清澄子是死都不願意低這個頭的,可這回,他卻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
原因只有一介”現在壁水派勢弱。由不得他不夾起尾巴做人。
雖說四宗二十八派號稱是同氣連枝,可他身為接替了清空子之後的壁水派新任掌門卻很是清楚,那不過是說出來唬人的鬼話,私下裏二十八派沒少算計彼此。
譬如這次,之所以公推他出來當這個主事,明面上說是壁水派遭逢浩劫,實力大減。正該趁機時機多分些好處,以便儘快恢復元氣。
其實呢,卻根本是其餘的二十七派勢均力敵,又不放心其他的門派中人擔當主事,你來我往毫不相讓之下這才便宜了壁水派。
說起來好像是壁水派佔了大便宜,可是清澄子卻很清楚,其他二十七派來的人別看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可防備自己就跟防賊一樣,倘若自己真的多吃多佔,只怕前腳回到門派,後腳其他二十七派的掌門就會跑來門來。
這樣的形勢下,他除了覺得寒心,更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倘若因一時意氣而再導致四宗二十八派損失不少人手的話,自己這個主事干不下去不要緊,其他的二十七派要是追究下來,最終倒霉的還是壁水派。
罷了,為了壁水派,丟臉就丟臉吧,總比丟命強。
清澄子在心裏自我解勸一番;陰沉的臉色總算是變得和緩了一些,看了一眼程無憂道:“既如此,那就煩勞程道友與我一同去和陳長生交涉一番吧。”
程無憂自是不好拒絕,只得隨着他出來。
倆人既沒有御風,也沒御劍,而是駕着一葉小舟朝着陳長生和教海飄來。
“老子讓你們滾到一邊待着去,沒聽到嗎?”敖海喝了不少的冰火釀,雖說沒醉,不過火氣卻是越來越大,一見倆人過來,眼珠子一瞪就要發威。
“海哥,稍安勿躁。”陳長生見他這樣,也有些後悔不該讓他喝這麼多酒,出言勸了一句后看着清澄子和程無憂道:“兩位有何指教?”
“長生道尊,壁水派清澄子有禮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低頭,清澄子倒也徹底將臉面給放了下來,禮數不缺的上前問好。
“顧雲”程無憂見過長生道尊。”程無憂也施了一禮。
“有話儘管直說,本道尊和你們兩家素來沒有什麼交情,用不着玩這樣虛頭八腦的把戲。”陳長生毫不領情的說道。
“既然長生道尊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清澄子一指就在前方十來裡外的小島道:“我們兩家想耍上島,想問道尊借條路走。”
“海哥,”陳長生看向教海,問道:“你說呢?”在這裏,有敖海在,他自然不好越俎代庖,要不然的話,反倒顯得沒有了規矩。
敖海聽他問自己,以為陳長生這是要自己賣個人情給他們,心裏感激之時卻看着這倆人越發的不順眼。瞥了清澄子和程無憂一眼后,冷哼一聲道:“要走就走,難道誰還擋住了他們不成。”說著再不看他們,只是低頭喝酒。
“聽到了嗎?”陳長生道:“海這麼大,路這麼多,隨便走哪都行。兩位請自便吧。”
清澄子和程無憂聞言都覺得一愣,見陳長生神色又不像是在作假,朝他一拱手便要離去。
“慢着!”此時教海卻抬起頭來,指着那些船道:“人能上來,至於這些破爛玩意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若是讓我看到一艘,哼哼,別怪老子手黑。”
“這位道友是什麼意思?”清澄子臉色一沉。
“意思就是想上島就憑真本事,想開着船過來是門都沒有,我的話說的夠明白了吧?”散海端起一盞冰火釀倒進了嘴裏,呃的一聲打了個酒嗝,慢悠悠的站起身來,走到陳長生的身前,伸出碩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的情分哥哥我領了,可當哥哥的不能讓你吃虧,今兒這酒就喝到這了,有這麼幫蒼蠅在旁邊聒噪也喝不盡興,你先上島去,哥哥我幫你料理了這些不開眼的蒼蝸。”
“別,海哥。”陳長生忙要阻攔。
敖海卻將眼珠子一瞪道:“別攔着我,要不然哥哥我就翻臉了。”說到這,又打了個酒嗝,看着清澄子和程無憂道:“我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我數十個數,要是待會我還能見到這些船,就別怪我了。”
“海哥,你這又是何必呢。”陳長生嘆道。
“沒什麼,哥結識了你這個兄弟,心裏痛快,可有人讓你不痛快,哥哥我就不痛快,這一不痛快了我就想殺人,這這麼簡單。”教海也刻着一雙醉眼看了清澄子和程無憂一眼道:“你們這倆老小子該找個地方燒香去,要不是我這兄弟以德報怨,替你們求情,老子今兒船個都不會放討,讓你們島就算是你們託了我引后綳與了。回頭記得謝謝我兄弟仁義。”
一聽這話,不論是清澄子還是程無憂都氣的臉色發青,他們不知道這個身量魁梧,滿臉桀驁之色的男子是誰,不過聽他口出狂言卻認定了是陳長生故意找來和他們為難的。
眼見陳長生站在旁邊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更是覺得他這是在裝傻充愣,清澄子和程無憂倆人看了彼此一眼,異口同聲地道:“也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兩家就等着你們的手段。”
說完,倆人連看都不看陳長生一眼。駕着小舟就回返了船隊。
教海看着他倆的模樣,冷笑道:“老子就看不慣這樣的人,要不就硬。打個天翻地覆,你死我活,就算被打死了也算是個硬漢子,要麼就軟。跪地求饒,痛哭流涕,丟人到家了也行,這麼先禮後兵,沒的讓人噁心。”
陳長生一聽這話,頓時無語小隻怕放眼天下,也唯有教海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海哥,你打算怎麼著?”
“別管了,你就看好戲吧。”敖海冷眼看着那些巨大的船隻道:“沒本事還想進仙府,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陳長生見他打定主意要跟兩家過不去,爽性也不再勸了,大不了就幫着教海跟兩家打翻,至於天命之人的名頭,自己要了也就要了,撈着教海這麼個兄弟,就算是被人當成棋子用一回也認了。
見到清澄子和程無憂上船之後,教海真就屈指數起數來,數的不快。但是也不慢,幾乎是倒上一盞酒的功夫,教海的嘴裏已經念道:“九”,十。”
也就在此時,倆家的船上也騰起了一抹抹的光幕,顯然清澄子和程無憂回去后就命各船將上面的陣法開啟,存了要和陳長生及教海硬拼到底的心思。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子就成全你們。”敖海看着那些朝着自己衝過來的船,冷哼一聲,伸出手指,再次在空中撓動了兩下。
先前陳長生見他這麼做時,還不覺得怎樣,可是此時卻終於明白這看似隨意的撓動何等的威勢驚人。
就在敖海凌空撓動之時,島周圍原本平整如鏡的水面徒然間像是被一個巨大的手給扯動一般。頓時就掀動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那高如山峰的浪頭就像是被人推動着似的,朝前一路碾壓過去。
贏
巨響聲中,第仁波浪頭撞擊在了最前面的船上。
和先前所看到的浪頭被船上的光芒分割開不同,這聚成浪頭的海水此時竟然宛如一體,撞擊在那銳利的光芒上竟是沒有被一分為二,反倒撞的那船向後一退。
“多,哼。”教海連聲冷哼,看着那涌動不已的水面,臉上閃爍一抹凶戾之色。
就在他出聲之時,水面一番,再次冒出來一個浪頭,一邊飛速的拔高。一邊擠在前面的浪頭朝着那船壓了過去。
面對越來越高的浪頭,四宗二十八派的船隻修建的再堅固也沒有膽量和它硬碰,唯有飛速後撤。
可是船撤的快,浪頭前沖的勢頭更快,此時一前一後兩個浪頭已經融合到了一起,就如同一個正在海面上飛速滑動的山峰,一次次朝着那船隻撞擊,碾壓。
與此同時,更多的浪頭平地而起。銷天蓋地似的向著其他的船隻衝撞。
遠遠看去,就如同是用個千鈞巨錘擊打個小石頭,每次浪頭一撞,那些船隻都會在海面上飛速後退。再打再退,轉眼間已經出去了足有五六十里遠。
敖海此時扭過臉來看着陳長生道:“兄弟,如何?”
“厲害。”陳長生心悅誠服的翹起大拇指道:“我是比不上。”
“哈哈。”教海放聲大笑道:“這算的上什麼,等你日後渡劫后。只怕比哥哥我更要強上百倍,來,咱們繼續喝酒。”
“那些人呢?”陳長生問道。
“放心,死不了。”教海大咧咧地道:“哥哥我眼下雖沒飛升,但終究跟先前不一樣了,這些修士是能不殺就不殺,免得給自己招惹麻煩,不過這口氣哥哥怎麼也得替你出了,他們要上島,那就靠真本事飛過來,反正也不遠,嘿嘿,就算是我替玄空子那老頭給這些人的考驗吧。”
說話之間,教海又張開嘴巴狠狠的吐了兩口氣。
驟然間,天上就像是多了個巨大的風口,凜冽如刀的寒風呼嘯而下。以小島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吹去,洶湧翻動的海浪藉著風勢更是兇惡。將那些海船撞的一退就是十來里。
此時,陳長生除了讚歎,也只有在心裏暗暗慶幸了,多虧剛才自己陰差陽錯的認了教海當哥哥,要不然,自己跟他對上,就算不是十死無生。只怕也討不了什麼好處,此時的他跟以前還是哥龜是相差何止千倍呀。
“兄弟,楞什麼呢,喝酒。”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