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呔拿開那隻狗蹄子,”
他話沒說完,就被所有蔚藍星人接了話茬。“讓我來。”
王的腦袋,他們也想rua。
四阿哥可聽不見直播間的話,但大阿哥摸他腦袋也是犯了他忌諱的,他最不喜歡別人摸腦袋了,總覺得那是小孩子才有的待遇,而他已經長大了。
眼珠子一轉,他‘真誠’的說道:“大哥,薄荷糖好吃嗎?弟弟身邊的嬤嬤又琢磨出一種糖,大哥若是喜歡不如下學后”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大阿哥打算,“要什麼下學后,咱們現在就走。”之前那兩個薄荷糖的味道他一直念念不忘,這回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吧。
大阿哥拉着四阿哥就往外走,那模樣跟做賊似的。
兩人偷偷摸摸去了四阿哥的寢殿,四阿哥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裏赫然是之前莫名出現在他床頭的棒棒糖。
“哦,又來了,又來了。”
“你們說這個大阿哥是不是傻,”明明是實驗小白鼠,居然還這麼興奮,不是傻是什麼。
“嗯,是不太聰明的樣子。”說著還甩出一個關係大阿哥的連結。上面對待大阿哥的評價大部分都是莽撞、魯莽等詞彙,反正一個跟聰明沾邊的都沒有。
大阿哥喜滋滋的吃着棒棒糖,回頭看四阿哥居然看着他,“四弟怎麼不吃?”這麼好吃的糖都不吃,難道四弟不喜歡吃甜食?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大哥眼底的遺憾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四阿哥微笑:“我見大哥喜歡,都留給大哥吃。”這種糖他還有很多,既然大哥喜歡,正好多吃點,他也想知道吃多了會怎樣?
不知四阿哥心底所想,大阿哥滿臉感動,他拍着胸脯說道:“四弟你的心意大哥全都收下了,你放心,阿哥所有大哥一天,絕對不會再讓佟家人欺負你。”
嗯,聽額娘說德妃不是好東西,如今皇貴妃病重,她肯定不會照顧四弟。四弟這麼好,他回頭跟額娘說一聲,讓額娘悄悄照應着點。也不用多做什麼,就別讓人剋扣了他的東西就行。
攤上那樣的額娘,也是四弟倒霉,他就不明白了,都是包衣出身,衛氏怎麼就那麼安分?衛氏對八弟也關心,但她知道什麼時候該湊上去什麼時候不該,尤其是皇阿瑪來延禧宮,她從不往前湊。
反觀德妃,大阿哥撇撇嘴,德妃跟衛氏比可差遠了。
要他說皇貴妃也太好性,像這種背主的奴才不說打殺了,還給份位。她自己軟綿,教的四弟也跟她一樣。到頭來還要他這個大哥操心。
不過,沒辦法啊,長兄如父,四弟又對自己太過依戀,他不操心誰操心,老三嗎?算了吧,就老三那德行,他怕把四弟給帶溝里去。
吃完棒棒糖,在四阿哥再三請求(??)下,大阿哥還是帶上了那一盒子。
晚上故技重施,四阿哥轉戰隔壁三阿哥的住所,在成功送出一盒糖后,他回到自己的住處。偷偷翻出一盒子比送出去還多的棒棒糖,小心翼翼的吃了一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真甜啊。
也許是吃了美味棒棒糖,四阿哥的心情出奇的好,等到中午他又得知了一個好消息————額娘醒了。
顧不得用膳,四阿哥快速的來到景仁宮,看到皇貴妃他紅了眼睛,“額娘。”
皇貴妃眼眶同樣濕潤,她伸手摸着四阿哥的臉,哽咽着:“額娘的四兒,瘦了。”
她昨晚就醒了,自然也從訪琴等人的嘴裏知道了不少消息。把四阿哥摟在懷裏,她眼神微冷,烏雅氏,竟敢趁她昏迷欺負她兒子,她不會放過對方的。
安嬤嬤常說胤禛有烏雅氏的血脈養不熟,可她不這樣覺得,這個孩子從一丁點就到了她身邊,那就是她的孩子。
訪琴有句話說得對,她不應該只沉浸在女兒早夭的悲傷中,她還有胤禛需要照顧。若自己真有個什麼,烏雅氏肯定不會好好對待她的胤禛。
“額娘,這是兒臣宮裏嬤嬤做的薄荷糖,可好吃了,您嘗嘗。”薄荷糖作用大,也方便攜帶,他每天都會帶上幾顆。如今給額娘吃提提神剛好。
佟佳氏眉眼帶着笑,“好,好好,”捻起薄荷糖放入口中,她只覺得昏睡多日的腦子都清明不少。“額娘記得禛兒不愛吃甜,這薄荷糖味道卻是剛好。”那嬤嬤有功,回頭記得讓訪琴送些賞賜過去。
兩人好幾日不見,很是親昵,不過四阿哥也知道額娘剛剛醒來不能一直勞煩她。說了一會兒話,把身上的薄荷糖都拿出來,就提出離開。
佟佳氏含笑看着胤禛一步三回頭,等徹底不見了胤禛的身影她才收斂笑容,“哼,訪琴,傳本宮旨意,讓惠宜德榮四妃前來景仁宮。”
她醒了,有些賬也應該算一算了。
惠宜榮三妃聽到傳召只是驚訝了一下,隨後就帶着自己這段時日負責的賬本子去了景仁宮。她們誤以為佟佳氏宣召是為了宮權的事情。鳳印在皇貴妃手裏,人家才是後宮名正言順的管理着,她們就算是眼饞權勢,也只能乖乖奉還。
與三人有相同看法的還有德妃,不過比起三人德妃要緊張很多,她仔細想想最近做的事情,確認沒有紕漏,這才掛起得體的微笑往前。
與她們認為的不同,佟佳氏並未提宮權的事兒,她笑眯眯的指着桌子上的匣子,“本宮身體不適,你們代為掌權實在辛苦。知道我精神不濟,我兒胤禛特意送來提神醒腦的薄荷糖,你們都嘗嘗。”
惠妃率先說道:“娘娘怕是不知道,四阿哥與大阿哥交好,這薄荷糖臣妾之前就聽大阿哥提過,可惜大阿哥寶貝的什麼似的,連臣妾都捨不得送。今日,臣妾倒是佔了娘娘的光。”
榮妃緊接著說道:“可不是么,臣妾也聽三阿哥說,吃了四阿哥送的糖,他能多讀好幾頁書。最近還得了皇上不少誇獎呢。”
她們倆人是與佟佳氏同批入宮的秀女,如今一個成了皇貴妃,兩個妃位。不管是惠妃還是榮妃,能到如今還榮寵不衰,除了兒女還有她們識時務懂規矩。
宜妃眼中波光流轉,四妃之中她年紀最小,細算下來正是花兒樣的年紀,一顰一笑都帶着風情。
“兩位姐姐還能見見這薄荷糖,臣妾可是第一次聽說。”她的五阿哥比四阿哥小一歲,要明年才能搬去阿哥所。
隨後她看向德妃,“聽說德妃姐姐對四阿哥照顧有加,宮裏誰不知道四阿哥孝順,想必這薄荷糖姐姐都吃膩了吧?”說道照顧有加四個字,她故意在嘴裏打了個圈,有些陰陽怪氣。
宜妃說這話可不是跟佟佳氏過不去而是為了噁心德妃。她們倆之間的恩怨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小。還是皇寵那些事兒。
或許是緣分,宜妃十六年入宮,德妃差不多也是同時得了寵,兩人各有特色,頗有些別苗頭的意思。再後來就像是較勁,你生一個兒子我生一個。慢慢的這梁子就結下了。
德妃的四阿哥抱給了皇貴妃養,她的五阿哥也抱給了太后。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德妃的冷心腸。四阿哥一個孩子做錯了什麼?下決定的是皇上,有本事你去找皇上啊,對着四阿哥露出怨恨算什麼。
再說了,皇上抱走你一個兒子不也補償了你一個份位?自己的選擇,也怨不得人家四阿哥跟皇貴妃親近。
她說完那話就笑盈盈的看着德妃,德妃明明心裏恨得要死面上依舊平淡不在乎的樣子。“宜妃妹妹說笑了,本宮又不是那三歲小孩,既然這薄荷糖如此好,自然應當先緊着四阿哥自己。”
言外之意就是說佟佳氏跟個孩子搶吃的,不要臉。
佟佳氏故作嘆息,“誰說不是呢,本宮也這麼勸禛兒。可這孩子脾氣倔,他認準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逼急了,他扔下糖就跑。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你說我是三歲小孩,我就炫耀兒子。我跟我兒子關係好,兒子願意。氣死你。
德妃確實快被氣死了,再次在心裏咒罵四阿哥是白眼狼、掃把星,她扯着帕子微笑:“說道倔脾氣臣妾倒是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臣妾陪同皇上來景仁宮看望娘娘,卻看到娘娘的奶嬤嬤發瘋。臣妾回頭讓人打聽了一下,居然發現這奶嬤嬤不止有瘋病,她私底下更是對四阿哥不敬的很。”
“臣妾知道娘娘與那奶嬤嬤關係好,可事關皇阿哥,臣妾還是想多嘴說一句,娘娘不得不防。知道的明白您身體不適無暇他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授意的呢。”
見佟佳氏變臉,德妃心裏痛快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你若真對四阿哥這麼好,能放任奶嬤嬤欺負他?不過是跟她一樣做面子而已。
不過比起自己佟佳氏要虛偽的多,至少自己在後妃這邊從未掩飾過對四阿哥的不喜。而佟佳氏可是一直標榜自己是慈母來着。
佟佳氏確實生氣,早知道烏雅氏不是省油的燈,她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德妃有心了,不過本宮還是要糾正你一句,安嬤嬤是花粉過敏可不是瘋病。你沒經歷過大選怕是不知道,身為後妃帶入宮裏的人都必須經過層層檢查,別說有病,就是有點疤都不行。”
“至於你說她對皇阿哥不敬,這事確實怪本宮。本宮早就跟她說過不能以出身看人,四阿哥是本宮精心教養的,他身上絕對不會有那些陋習。”說到這裏她嘆息一聲,“可安嬤嬤這個人認死理,本宮也沒辦法。”
“其實本宮之前就打算讓她出宮的,她一直說放不下本宮,要看着本宮好利索在出宮。本宮感念她一片忠心,就軟了心腸。”
佟佳氏笑眯眯的看着德妃,以為這樣就能把她打倒,德妃想的倒是美。
說完安嬤嬤的事情,她並沒有就此罷手,伸手輕輕彈了下指甲,她繼續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德妃既然對四阿哥的事情如此關注,又怎會讓內務府沒下他的份例。本宮可是聽說,大雪紛飛,我兒連個炭火都燒不着。”
“本宮沒記錯的話,皇上把這事兒分給了你吧?別告訴本宮你不知道。”
惠宜榮三妃正襟危坐,明白了,原來是德妃虧待了四阿哥,皇貴妃找麻煩來了。既然事情與自己無關,三人也樂的吃瓜看戲。
被皇貴妃抓住了把柄,她們也很好奇德妃要怎麼化解。
德妃跪在佟佳氏前面,“今年冬日來的早,內務府準備不足,太皇太後年紀大了,臣妾擔心她老人家,所以就做主多送了些過去。原本臣妾都與內務府說好了,先緊着其他人,不夠的從臣妾份例裏面出。”
說到這她嘆息一聲,“偏巧六阿哥也病了,臣妾哪裏知道他們敢陽奉陰違。不過臣妾已經狠狠地處置過他們了。四阿哥的份例也已經補齊。”
她早就想插手內務府了,如今藉著四阿哥的事情,剛好安插上自己人。
德妃說的佟佳氏豈能不清楚,她生氣的何止是德妃苛待了四阿哥,還有她擼掉的那幾個內務府的人。
她還沒死呢,那些蠢貨就讓人鑽了空子,平白送了把柄給德妃。
“雖是如此,但你也有錯,本宮也不多罰,就罰你在永和宮閉門思過抄寫宮規十遍。”
德妃的臉順便就變了。她不識字,就算這些年開始學,也不及從小就培養的秀女。十遍宮規簡直能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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