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救命稻草
楊廣慢慢彎下腰,將那隻扭曲的小勺子撿起來。
吱呀——
手背青筋暴起,不見楊廣有多麼用力,就像是揉紙團一樣,將金屬勺子一下攥癟。
楊廣的臉色彷彿是暴虐的陰雨天,遮住了全部的日光,“啪!!”一聲脆響,劈手將勺子扔在地上,轉頭大步走出房門,來到對面的門前。
“嘭!!嘭!”
楊廣踹了兩腳,對面的房門登時被踹豁,大門彈出去,狠狠撞在後背的牆上,一聲巨響,七嘴八舌的鄰里瞬間猶如靜默的烏鴉,誰也不敢大聲喘一口氣。
“神經病啊!”女人從房間裏走出來,是小男孩的母親。
女人蓬頭垢面,眼窩深陷,兩腮縮起來,五官神經質的顫抖着,指着楊廣鼻子,說:“你幹什麼!?”
楊廣陰沉着一張臉面,看起來並不像是太生氣的樣子,但只要是熟悉楊廣的人都知道,隋天子楊廣喜怒不形於色,又暴怒無常,他生氣的時候你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他的臉色平靜猶如止水,那才是真正的動怒。
楊廣聲音平靜,幽幽的說:“他在哪裏。”
不像是問話,語調平板,主語是他,然而楊廣根本沒有說清楚,他指的是誰。
女人卻心知肚明,冷笑說:“你有病吧?我的兒子,你管得着嗎?!我就是讓兒子去當個童模,就算是你叫警察來了,也管不着,你是什麼東西?”
“我?”楊廣不怒反笑。
史書上記載,隋天子楊廣“美姿儀、少聰慧”,或許提到楊廣,最廣為人知的就是各種戲說和電視劇中,那昏庸無能、沉迷女色,甚至滿臉腎虧的臃腫模樣。
而真正的楊廣,並非戲說。
楊廣只挑起單邊的唇角,笑容透露着七分俊美,三分陰鷙,黑色的長發鬆散的束縛在腦後,並不會讓他看起來溫柔一絲,反而露出一股乖戾的英俊。
“問得好,我是誰?”
嘭——!!!
楊廣上一秒還在微笑,下一秒突然一腳踹過來,女人發出“呀——”的尖叫,伴隨着尖聲大叫,身邊的衣櫃轟然被踹倒,重重的砸在地上,將地上的塵土全部撲起。
楊廣眯起一雙眼目,稜角分明的眼睛分明是一雙反顧的三白狼目,這世上再沒有一雙眼睛,比他更加陰鷙,比他更加寡情。
楊廣反顧着女人:“很可惜,現在輪不到你發問。”
“我問你,那孩子在哪?別讓朕再問第三遍。”
***
“嗚嗚……”
“嗚嗚,窩不走!別……別拽我……”
“窩要找蘇蘇!”
楊兼小包子被幾個高大的男人從老舊的麵包車上拖拽下來,陌生的環境讓小包子更加恐懼,蜷縮着抱緊自己的膝蓋,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充血。
“哭!哭什麼哭?!哭喪給誰看?!”男人不耐煩的怒吼:“小崽子惹怒了老子,一腳踹死你!”
“快去換衣服!”
四周是一個類似於電影基地的地方,但是很慌亂,攝影的棚子已經支了起來,白色的棚子矇著一層銹跡斑斑的昏黃,好像牆根的尿鹼一樣,幾個叼着煙的男人蹲在角落裏,嘻嘻哈哈的談論着。
“一會兒聽說有大人物要來。”
“快收拾收拾開拍了,讓那小崽子別再哭喪了!”
“哭哭哭!哭的煩死了!”
“那個瘋女人也是,把小崽子打成這模樣,一會兒怎麼照?還要修片。”
“別抱怨了,開工了,開工了!”
幾個男人來拽楊兼小包子,楊兼蹲在地上,怎麼也不起來:“放……放開窩,窩要找蘇蘇!蘇蘇……嗚嗚嗚……”
“找什麼叔叔?你媽都把你賣給我們了,我們可是給了錢的,小崽子,你如果不聽話,我們就把你賣給拐子。”
小包子嚇得直抖,被男人拽住胳膊,小胳膊才那麼瘦,一把就被男人拽的凌空吊起來,小包子使勁撲騰着,踢着小短腿:“我要找蘇蘇!蘇蘇!”
“哈哈,我們就是叔叔啊!找我們就行……啊啊!!這小崽子咬人!媽的!”
男人拖拽着小包子,哪知道小包子“牙尖嘴利”,竟然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沒有防備,慘叫一聲,一抖手直接將小男孩扔在地上。
“嗚!”楊兼小包子掉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卻顧不得疼痛,爬起來轉頭就跑,被咬的男人反應過來,大喊着:“抓住他!!草他媽,敢咬我?!”
小包子腿短,個頭也小,根本跑不遠,還沒跑幾步,已經被側面衝過來的幾個人一把壓住,架住兩條小胳膊,根本跑不掉。
被咬的男人捂住自己的手腕,大步走過來:“好啊,敢咬人了!?果然是野種,還敢咬我!今天我就打掉你一口牙!”
男人說著,高高舉起手掌,“啪!”一掌兜頭扇下來。
楊兼小包子緊緊閉住眼睛,抿着嘴唇,還以為要被毒打一頓,哪知道下一刻……
“啊啊啊啊——”
小包子沒有喊出聲,反而是那舉手要打的男人突然慘叫出聲。
楊兼小包子奇怪的睜開眼目,登時驚喜異常,一雙淚泡泡的大眼睛裏幾乎冒出小星星一般亮晶晶的光芒。
“蘇蘇!”
是楊廣!
楊廣一把抄住那男人的手臂,五指收攏,捏在男人的大臂筋上,男人手臂上的筋酸疼無比,先是酸,然後痛,最後一直刺辣到骨髓里,額角的汗珠狂飆而下,冷汗瞬間濕透了衣服,雙腿無力,“咕咚!”一聲竟然給楊廣跪了下來。
楊廣仍舊沒有鬆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痛苦不堪的男人。
旁邊的男人大吃一驚:“小子!管什麼閑事?!”
“我們可是出了錢的,錢都付給他媽了!”
“你是什麼人!?”
楊廣捏着那男人的大臂,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男人疼痛的叫不出來,虛脫一樣跪在地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楊兼,小包子連滾帶爬的躲在楊廣身後,小肉手直發抖,緊緊揪住楊廣的衣服,小臉盤子埋在楊廣身上,雖然看不到面容,但是楊廣猜得出來,這小子一定是在哭,哭的肩膀直打顫。
楊廣的出現,就是這孩子的救命稻草。
唯一的救命稻草……
楊廣聲音冷漠,不容置疑,幽幽的說:“我是這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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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今日小課堂~暴君蘇蘇教你如何拆房砸場~
首先~咚咚哐哐!
然後~噹噹嘭嘭!
最後~稀里嘩啦,齊活!
楊·暴君·廣:▼_▼
楊·乖寶·兼:蘇蘇帥(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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