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經驗?
“什麼?!”
咚——!
容木大吼一聲,抬手狠狠砸了一下跑車的前機器蓋,一聲巨響回蕩在燈紅酒綠的黑夜之中。
砸過之後,容木這才反應過來,心疼的摸着跑車,嘴裏念叨着說:“兒子,爸爸不是故意打你的,一時失手,心疼死我了……”
楊廣:“……”
害得顧森野身敗名裂的人,竟然是楊之銘,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容木氣憤的說:“楊之銘那個混蛋?!這麼算起來,他當年已經結婚了!結婚合著是他的擋箭牌?這孫子就是騙婚!人渣!”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這樣一算,當時楊兼的母親正好在懷孕期間,楊之銘這個衣冠敗類果然不是初犯。
楊廣眯了眯眼睛,手裏卻很輕,輕輕的拍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包子楊兼,楊兼剛才哭累了,依賴的被楊廣抱着,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一個哈欠,嘟了嘟嘴巴,眼皮打架,很快睡著了。
楊廣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抬起來,食指壓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容木嗓音不要那麼大。
相對比顧森野這個當事人,容木的態度明顯更激動,壓低了聲音,還是氣憤難當:“楊之銘這個孫子,還有姓劉的人渣,簡直是人渣對對碰,這樣的劇組不去也罷!我……我還有點積蓄,沒事,咱們公司還能撐一段時間,狗屁男四,我男神怎麼可能演男四!”
容木叨念夠了,一看小侄子都睡著了,時間也不早了,就說:“走吧,反正合同也黃了,咱們回去吧,你們怎麼來的?”
楊廣平靜的說:“坐公交。”
“公公公……公交?!”容木瞪着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對,坐公交,楊廣生平第一次坐公交,還是兒子帶着他坐公交的,說起來……挺新鮮。
容木嘆氣說:“廣子,看起來你現在是挺窮的,算了,我送你們吧,上車。”
“現在還不能走。”楊廣突然開口。
容木說:“你還要做什麼?”
“不能就這麼算了。”楊廣唇角露出一絲冷笑,說:“我楊廣還不懂什麼叫吃虧。”
他說著,把小包子楊兼輕輕遞到容木懷裏,說:“你幫我抱著兒子。”
“誒,等等……”容木想要大聲叫住楊廣,但是怕吵醒了小包子,小包子楊兼趴在容木懷裏,還不知道已經被換手了,睡得可香可甜,還嘟着小嘴巴。
容木做賊一樣低聲喊着:“廣子你去哪裏啊!你別惹事兒!要讓老爺子知道了,打斷你的腿!廣子!我一個黃花小夥子,我不會抱孩子啊!怎麼、怎麼抱啊!”
容木瞬間變成了一隻螃蟹,手腳較硬,只會橫着走,恨不能舉着小包子。
顧森野似乎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沒說話,把小包子楊兼接過來,抱着他輕輕拍了拍,小包子睡得舒坦,還想翻個身。
容木驚訝的說:“你會抱孩子?你不會隱婚了吧?”
顧森野淡淡的說:“我在農村長大,家裏有比我小很多的弟弟妹妹。”
說話間,楊廣突然走了回來,容木鬆了口氣,說:“廣子,迷途知返就好,別胡鬧了,回家吧。”
楊廣卻不是回來迷途知返的,冷漠的對容木說:“脫衣服。”
“啊?!”容木連忙捂住嘴巴,生怕吵醒了侄子,然後又捂住自己的胸口,活寶一樣說:“廣子,雖然咱倆是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但是這樣……不太好吧,男神還看着呢。”
楊廣更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我要你的外套。”
容木:“……”
容木乾笑着說:“哈哈、哈哈,你要我外套幹什麼?”
楊廣簡練的說:“蒙頭,打人。”
“打打打打……”
顧森野也不多問,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楊廣,說:“容先生的外套太花了,很顯眼,用我的。”
“不是,男神,你怎麼還幫他打人啊?”
楊廣也不走正門,繞了半個圈,來到酒店的外牆,伸手一撐,“唰——”一下翻/牆而過,這樣高矮的圍牆根本不是楊廣的障礙。
一路輕車熟路上樓,正巧看到楊之銘喝的醉醺醺,七扭八歪的從包間裏走出來,正要去洗手間,劉導恭維着楊之銘。
楊廣唇角掛着冷笑,一個閃身,首先進了洗手間,掩藏在黑暗之中。
咔嚓——
洗手間的大門很快被推開,果然是楊之銘進來了,歪歪扭扭就要解皮帶,楊廣立刻衝出去,不等楊之銘看清楚,“唰!”西裝外套兜頭蒙下來,袖子一系,楊之銘登時什麼也看不清楚。
“誰!?”
楊廣得手之後,沒有立刻打他,而是推開窗戶,抓住楊之銘從窗戶跳出去,這裏是二樓,高度對於楊廣來說根本不高,但是對於楊之銘來說就有點……
“啊!”楊之銘慘叫一聲,跌在地上,小腿鑽心疼痛,一下便動不了了,他剛想高聲呼救,系在頭上的外套袖子已經被楊廣拽住,楊廣一路拖拽着楊之銘,分明是拖拽着一個成年男人,卻像是拖拽着一隻小雞仔一樣輕鬆,往無人的後巷而去。
“是誰?!你是誰!?要錢?我有錢,我給你!千萬不要對我不利!”
楊廣不搭理他,一句話不說,把人拖到後巷,“嘭!”一聲扔在地上,楊之銘想要去解蒙在頭上的外套,手忙腳亂,楊廣看到他的動作,唇角露出冷酷森然的笑意,怎麼可能如他願,抬起腿來,狠狠向下一踩。
“啊——!!!”
楊之銘慘叫出聲,他的手被楊廣踩在地上,楊廣還故意碾了兩下,不由分說,衝著楊之銘的肚子又狠狠踹了兩下。
“救命……救命!別打了,別打了!我有錢,我給你錢……救命啊,別打了!你要多少錢,你告訴我!”
不管楊之銘如何求饒,楊廣都不出一聲,只管打他,鐵了心的打他。
楊瓚今天晚上有好幾個應酬,老爺子年紀大了,楊瓚又很孝順,怎麼可能讓老爺子出來應酬,因此應酬的事情全都落在他的肩膀上,但是楊瓚天生對酒精很敏感,多喝一口就不舒服。
已經是午夜,他應酬完畢,坐進車裏,司機開車準備回楊瓚在市中心的公寓,路過小巷子的時候,突聽“嗷嗷”的慘叫聲,楊瓚奇怪的說:“停車,什麼聲音?”
這是酒店的後巷,楊瓚想起大哥楊廣就在這裏和劇組應酬,想到這裏,難免有些擔心,立刻下了車,說:“去看看。”
楊瓚帶着保鏢和司機,快速跑進小巷,一進去就傻眼了,的確是他大哥,但慘叫的聲音不是大哥發出來的,那個打人的才是他大哥……
楊廣正好一腳踹過去,直接踹在楊之銘的腦袋上,楊之銘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一動不動癱在地上,如果不是因為胸口還有起伏,恐怕都以為他死了呢。
楊瓚清冷的面容難得露出驚慌的表情,大步跑過去,震驚的說:“你幹什麼呢?!”
楊廣一點子羞愧也沒有,說:“打人。”
“打人?!”也不知道楊瓚是喝多了,還是被氣得,臉色通紅,說:“打人你不知道堵住他的嘴?我在巷子外面都聽到了!”
楊廣挑了挑眉,一時有些無言。
他還以為這個便宜三弟會教育他不要打人,哪知道蹦出這麼一句。
楊廣說:“堵住嘴?你很有經驗?”
楊瓚嫌棄的說:“我做正經生意,才沒有這種經驗。”
楊瓚垂頭看了看攤在地上的男人,因為矇著頭,他也看不到,說:“這是什麼人?”
楊廣說:“楊之銘。”
楊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在給自己順氣,說:“大哥,你真的很能給弟弟驚喜。”
楊廣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楊瓚聽完之後,冷笑一聲,說:“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鳥,原來是個敗類。”
“這樣的人渣,你打他有什麼用?”楊瓚說:“錄音啊,不然顧森野永遠也洗不幹凈,你讓他把顧森野的事情全都說出來,錄音留證,到時候公佈在網上,買一些推手把事情鬧大,這人渣不是最要面子嗎?到時候看他還有什麼臉見人。”
楊瓚說了半天,催促說:“愣着幹什麼,把手機拿出來,準備錄音啊。”
楊廣把手機拿出來,正反面看了看,一本正經又冷漠的說:“怎麼錄音?”
楊瓚:“……”
……
楊廣去了很久,容木不停的看時間,反而是顧森野很平靜,坐在騷包紫的跑車裏,抱着小包子楊兼,還說:“把窗戶關上,夜風有點涼,小心吹病了孩子。”
容木:“……”
“誒,回來了回來了!”容木趕緊衝下車迎上去,說:“廣子!你可回來了,老三你怎麼也在?”
不只是楊廣一個人回來,還有楊瓚也一起回來了。
楊瓚沒搭理容木的問話,突然扔給楊廣一樣東西,楊廣反應很快,抬手一把接住,攤開掌心一看,是一串鑰匙。
楊瓚一臉冷漠又清高的模樣,還背着身,說:“這是我公寓的鑰匙,你帶着孩子暫時住過去,你能委屈,孩子不能委屈。別誤會,暫時讓你們住一陣子,找到房子立刻搬走。”
楊瓚說完,一刻也不停留,抽身就要走。
“等等。”楊廣開口叫住。
楊瓚笑了一聲,有些得意,說:“感謝的話,就不必了。”
楊廣:“你的公寓,地址在哪裏。”
楊瓚:“……”
楊瓚終於回過身來,看着楊廣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是你弟弟,還是你保姆?”
保姆這個詞也並非是舶來品,《禮記》之中就有記載,職責和現代差不多,因此楊廣能聽得懂。
楊廣平靜的說:“當然是弟弟。”
楊瓚剛剛感覺到一絲絲欣慰,沒來得及說話。
楊廣又說:“保姆還要給錢。”
楊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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