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流言蜚語
葉淼淼被二哥葉多銀背着,大哥葉多金和三哥葉多鋼在前面開路,兄妹四個風風火火跑回家門口。
葉多金一馬當先跑進屋,扯起嗓子就喊:“不好了,不好了!”
屋裏的黃桂花等人聽到呼喊聲快步走出屋,黃桂花冷着的臉在看到大孫子時迅速笑出一朵菊花:“大孫兒去哪玩去了,跑出一腦門子汗也不擦擦。”
轉身喊胡艷艷:“根寶媳婦快去拿條毛巾出來。”
胡艷艷不是勤快人,平日裏鞋子掉了都懶得回頭撿,讓她去拿毛巾無異於讓她去上刀山下油鍋。
她往葉根寶身後躲避,眼神在幾個孩子身上游移,一副啥也沒聽到的無辜表情。
做了十幾年婆媳,只一眼,黃桂花就看出胡艷艷的小心思。
但媳婦是自己要娶的,況且這個媳婦還給自家寶貝兒子生下四個孫兒,憑她生下四個孫兒就不能讓寶貝兒子休了她。
狠狠刮鬍艷艷一眼,黃桂花轉身使喚葉大缸:“去拿一條毛巾出來。”
要問黃桂花為什麼寧願使喚丈夫也不使喚兒子,原因很簡單,因為她使喚不動。
要說媳婦是大懶鬼,那麼自家兒子就是十世懶人轉世的超級大懶鬼,只要是個人就使喚不動他。
葉大缸一向聽媳婦的話,聞言轉身就去屋裏拿毛巾。
拿了毛巾,葉大缸把毛巾遞給黃桂花。
黃桂花接過毛巾,走過去抱住葉多金,抱着他的腦袋使勁搓他的腦門。
葉多金被搓得疼了,不停往後躲:“奶,不好了,出大事了。”
“不要動,瞧你脖子上泥,搓下來能種幾畝菜了。”
洗得泛白的毛巾一下子便被染黑,搓成細絲的泥垢鋪滿葉多金的脖子。
葉多金一個閃身從黃桂花的腋窩下鑽出來,又一個轉身躲到弟弟妹妹身後:“奶,你聽我說,這回真是出大事了。”
黃桂花伸手要去捉葉多金,但葉多金比泥鰍還滑溜,根本捉不住他:“光會說出事了,出事了,你倒是說清楚出什麼事了!”
葉多金猛地拍一下腦門,將聽到的留言說一遍,最後總結:“肯定是大伯娘說的,不然外邊的人怎麼會知道奶你偷偷藏肉。”
聽到這裏,黃桂花又氣又急,扔下毛巾轉身朝葉大缸大罵起來:“你家葉滿倉就是個白眼狼!小時候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養大,養大后又出錢出力給他娶媳婦。他倒好,翻過臉就不認人,到處嚷嚷我苛待他。”
光是罵人還不夠解氣,黃桂花快步走到葉大缸跟前,上手就是一頓很掐:“我的名聲就是被他給敗壞的!這事你得管!”
葉大缸被掐得直抽冷氣,只敢往後躲,卻不敢反擊黃桂花。
“輕點,輕點。哎喲喂,老婆子呀,孫兒們都看着呢,你給我留點臉皮。”
黃桂花冷哼一聲:“去,你去隔壁把人帶過來。”
葉大缸快速按下黃桂花的手,越過黃桂花快速往外跑:“這回我肯定會狠狠教訓他!”
只說教訓葉大伯,卻不說把人帶過來,葉大缸下定主意在媳婦和大兒子中間和稀泥。
黃桂花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氣,想着等葉大缸把人帶回來要把繼子一家怎麼怎麼著,但葉大缸一去不返回,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回來。
等上半個小時,黃桂花等不下去了,使喚葉多金去隔壁喊人:“去,去隔壁看看你爺爺是死了還是瘸了。”
葉多金轉身就往外跑,跑得可快。葉淼淼看着他唰的一下人就沒了。
葉多金跑到隔壁,環視一圈見屋裏沒有人便快速往回跑:“奶,隔壁沒有人。”
黃桂花氣得用力拍打大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黃桂花越想越委屈,眼睛瞬間就紅了,轉過身,看着葉根寶強忍住沒有哭出聲:“根寶啊,你爸他不管咱娘倆了,吸吸……”
這樣的戲碼,葉根寶從懂事起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一回,對此早就麻木了。
他挑了挑耳朵,走到旁邊的樹蔭底下坐下,翹起二郎腿,弔兒郎當說:“不管就不管唄,我有三個兒子,老子不管我他們能管我。”
黃桂花一口氣堵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眼淚登時吧嗒往下掉。丈夫靠不住,兒子靠不住,娶的媳婦更是靠不住。
見黃桂花默默掉眼淚,葉淼淼小跑過去抱住黃桂花的小腿肚:“奶奶不哭,淼淼給奶奶買糖吃。”
黃桂花更覺心酸了,眼淚叭叭往下掉,擦都擦不幹凈。
葉淼淼抱着黃桂花的小腿肚努力往她身上爬,但她手腳無力,一頓使勁結果都是無用功。
黃桂花被她的樣子逗笑了,破涕為笑,彎腰抱起葉淼淼。
葉淼淼掏出自己的小手絹,輕輕擦拭黃桂花的眼角:“奶奶不哭了喲,女孩子不能哭的。”
黃桂花沒好氣地點了點葉淼淼的小腦門,小聲嘀咕:“幾十歲的老婆子算個屁的女孩子。”
見黃桂花不哭了,葉多金三兄弟蹭到她身邊。
葉多金擼起袖子:“奶奶,爺爺不幫你,我幫你。”
葉多銀幫腔:“就是,就是。”
葉多鋼人狠話不多:“奶奶你想打誰。”
黃桂花拍開幾個孫子,朝兒子媳婦冷哼一聲,抱着葉淼淼快步往外走。
葉多金三兄弟快步跟上去,葉多鋼以為黃桂花沒聽清楚自己說的話,追問:“奶,你想打誰呀,我們哥仨厲害着呢,一個打三個完全不是問題。”
“閉嘴!”
黃桂花不想打人,抱着葉淼淼徑直走向生產大隊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生產大隊有一棵五百多年的榕樹,下工時人們大都過來榕樹這邊納涼、閑聊。
看見黃桂花來了,說話的人紛紛閉上嘴巴,指着黃桂花用眼神交流。
黃桂花假裝沒看見他們臉上帶出來的鄙夷,抱着葉淼淼一屁股坐到榕樹下,忍着怒氣和旁邊的嬸子說話。
“寶柱他媽呀,你家寶柱幾時擺酒呀,日子算好沒有?”
寶柱他媽不喜歡黃桂花這個虐待繼子的惡毒繼母,冷哼着轉過身,大聲和旁邊的婦人說話,直接無視黃桂花的問話。
葉淼淼感覺黃桂花猛地掐住自己的大腿,替她感到心酸。
黃桂花挽起耳邊的碎花,一副無事人的樣子轉過身和另一個嬸子說話:“麗麗她媽,前幾日聽說麗麗生了,你家麗麗生了兒子還是閨女,人和孩子都還好吧?”
麗麗她媽性格軟,不好意思當面無視黃桂花,訕笑說:“生了個兒子,母子都好。”
黃桂花提起幾分精神:“兒子好啊,生了兒子你家麗麗就能在婆家挺起胸膛過日子了。”
麗麗她媽營業性假笑:“誰說不是呢。”
葉淼淼窩在黃桂花懷裏替她感到尷尬,榕樹底下坐着上百人,但願意搭理她的人一個都沒有,可見其名聲有多壞。
有人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冷聲問:“大缸媳婦,聽說你背着滿倉一家子偷偷藏起家裏的肉不給滿倉一家子吃,有沒有這回事?”
葉淼淼以為黃桂花會否認,但她沒有。
黃桂花臉上的笑容變得很勉強:“我是藏了一部分肉。”
眾人發出“我就知道她是那種人”的噓聲。
黃桂花加大音量說話:“但我藏肉不帶半點私心。既然你問起這件事,我就和你嘮兩句。”
她放下葉淼淼,站起身環視眾人:“大缸他大哥託人送回來一些肉,我家分到兩斤左右。我想着兩斤肉一頓吃完可惜了,便留下一半想着放着慢慢吃。”
說到這裏,她嘆息一聲:“我是小氣不捨得吃肉,但咱們生產大隊誰又捨得一頓吃兩斤肉呢?”
有人小聲接話:“是這個理,一頓吃兩斤肉吃完會折壽。”
聽到眾人對自己認可,黃桂花得意起來,看向問話的人:“你家捨得嗎?”
問話的人不說話了,旁邊的婦人站起身接話:“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的。”
黃桂花露出委屈表情:“你不說我也知道外邊是怎麼說我的。大家都在說我藏起肉不給滿倉一家吃對不對?”
眾人不說話。
黃桂花又說:“這話說得實在是冤枉。家裏統共只有兩斤肉,我留下一半,另外一半可是平均分配的,半點不帶私心。”
有人冷嘲熱諷說:“這話你敢拍着胸口說嗎?”
黃桂花咬牙下狠心:“別說拍胸口了,我敢賭咒發誓!”
眾人再次沉默下來。
葉淼淼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過一會,有人開口問:“不是說要賭咒發誓嗎,大缸家的咋還不開始?”
黃桂花:……大意了。
葉淼淼:沒想到啊沒想到。
眾人見黃桂花不說話,紛紛鄙夷地哼哼起來。
這個說:“我就說她惡毒。”
那個說:“可不是,她要真的沒有私心,這會為什麼不敢賭咒發誓?”
有人說:“黃桂花真惡毒,大隊長也不管管,有她這樣的人在咱們生產大隊,咱們生產大隊這輩子都別想拿先進生產大隊。”
有人接話:“就是就是,真是一粒老鼠屎煮壞一鍋粥。”
眾人的說話聲淹沒黃桂花解釋的聲音,黃桂花抱起葉淼淼灰溜溜跑回家。
黃桂花計劃的好好的,先打一張后媽不易做的牌,再打一張捨不得吃肉的牌,如此幾張牌打出去自己就洗白了。
然而一時嘴快說出賭咒發誓的事來,自己確實藏肉了,這是能賭咒發誓的事?萬一實現了怎麼辦?
出門一趟,黃桂花不僅沒有洗白自己,反而給自己越抹越黑,徹底套牢惡毒繼母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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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預收文,下一本開《老祖宗在六零》
葉媧出生這天,大白天電閃雷鳴,天邊整整齊齊出現七道彩虹,隨後葉家祠堂轟然倒塌。
所有人都說葉媧是大人物,是葉家的老祖宗。
葉媧慌了,她只是普通穿書的,怎麼就成老祖宗了?
然而,抱過她的小媳婦隔年都生了胖娃娃,她摸過的泥巴眨眼間能變成金子,所有不喜歡她的人都會被雷劈。
再下一本開《大院重組家庭[1960]》
葉秋兒是一本年代文中的炮灰女配。
按劇情走,1960年被離婚,隨後被堂妹女主陷害,被混混“英雄救美”,一個月後嫁給混混。婚後三年抱倆,可惜生的都是閨女不得混混一家待見,最後鬱鬱而終。
“葉秋兒”穿來后:
面對堂妹女主陷害:腳踹混混,打臉堂妹女主。
面對渣前夫污衊:腳踹前夫,打臉前夫的綠茶妻子。
面對二婚丈夫和繼子:處的來和和美美處,處不來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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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後
當堂妹女主和混混相恨相殺,一年更比一年慘;葉秋兒當老師,拿編製,被評為模範青年。
當渣前夫和其綠茶妻子各自心懷不軌,一年更比一年綠;葉秋兒當校長,漲工資,二婚丈夫疼她到骨子裏,養的孩子個個有出息,點亮人生贏家滿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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