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的老師發起了組隊邀請.jpg

第105章 你的老師發起了組隊邀請.jpg

伽藍殿中,憂姬並沒有等多久,就在佛龕之外見到了通過里君離開的五條悟。

雖然剛見完舊友,但五條悟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還朝憂姬比了個拇指:“少女系漫畫大受好評,尤其是新屏保,傑都看呆了哦。”

屏保好像是……憂姬瞅了瞅神龕里可怖醜陋的佛像,開始相信友情的力量。

達成目的后,憂姬結束領域,她的完全領域仍然繼承了之前的許多特質,比如在開啟時會消耗大量的咒力,但卻能一直存在,直到憂姬選擇主動關閉。

小旅館裏,米格爾已經暫時跑路,兩人便不再管他,一起走在南非小國的大街上,和煦的晚風帶來了晚夏的餘熱,在這個熱鬧的城市邊,竟然就是極具風情的大草原。

且不提五條悟在大牢裏和夏油傑展開了多麼深厚的交流,此刻在憂姬的面前,他才終於提出了自己真正的來意。

一直以來,咒術界都屈服在五條悟的高壓威懾之中,他硬生生地凝聚了五條氏和東京高專的勢力,與幾乎所有咒術高層分庭抗禮,但就在最近,五條悟卻有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雖然不知道它的由來,但卻足夠令人心生警惕。

“我很少會有這樣的感覺,也許事態會變得十分出人預料也說不定。”五條悟言簡意賅地解釋,而憂姬則安靜地聆聽。

“大概比‘百鬼夜行’還要更加厲害吧?這一次的變故,必然有咒靈主導,兩面宿儺的出現已經嚇死了那群老東西。”

五條悟說話的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就是讓憂姬莫名地就聯想到了戰國時代的那位五條咒術師,尤其是這種對於“老東西”的不屑,很有些如出一轍。

六眼的宿主都會是這樣子嗎。

“一旦我死亡或者離開,局勢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五條家倒是無所謂,但高專一定會受到巨大的波及。”

五條悟叼着一根巧克力味的pocky,一邊咔擦一邊說道:“雖然我很好奇我要怎樣才會被‘觸殺出局’,但還是來做一下保險好了。”

憂姬的視線不住地被那搖晃的餅乾尾巴吸引,心底充滿了好奇,她實在想不明白五條老師是怎麼做到隨身攜帶那麼多甜食,在送了夏油傑一袋后還有剩。

而對於五條悟所說的預感,憂姬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她當然相信五條悟,但這種沒有發生的事情並不能令她不安——就算髮生了,憂姬也隱約覺得,她已經有能力去更改既定事實了。

“那麼,我會在最近儘快回去。”憂姬承諾,“我離開也快要有一年了,也很想念真希他們呢。”

五條悟幹掉了嘴裏的餅乾,又從包裝袋裏抽出下一根,他捏着這東西點向憂姬:“一旦我被‘觸殺出局’,憂姬,我的位置和職責由你承擔。”

憂姬笑了笑:“好的。”

兩人的交接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了,簡單到像是交遞一根餅乾,偏偏他們兩人都不覺得有哪裏不對。

“經典口味果然是最棒的,這個給你了。”五條悟把玩着手裏的pocky,卻把包裝袋整個遞給憂姬,“除了真希胖達和棘,一年級的後輩們也交給你照顧了,至於秤金次和綺羅羅就不用管了。”

憂姬立刻懂了,看來老師也已經和前輩們打過招呼,隨後她接過餅乾袋,有些驚訝地發現它幾乎是滿的,五條悟只吃了兩根,就把剩下的都給了她。

“一年級有三個人,小惠你已經見過了,野薔薇擅長芻靈咒法,還有一個最特殊的孩子。”五條悟摸着下巴,“虎杖悠仁,和你一樣被老橘子判過死刑哦。”

“虎杖悠仁……”

憂姬重複着這個名字,腦中卻閃過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少年,他有着非常厲害的身軀力量,臉上總是帶着陽光的笑容,非常愛護哥哥,即便是在戰鬥中,也很活潑開朗的樣子——

加茂悠仁,那個劫殺過憂姬的加茂繼承人。

憂姬也從包裝袋裏抽出一根餅乾:“是粉色頭髮的少年嗎?而且有着超凡強度的身軀力量?”

對於這個準確的描述,五條悟到並沒有覺得奇怪:“看來胖達他們已經在郵件里都告訴你了,沒錯,悠仁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就有着堪比咒術師的體質,即便吞食了宿儺的手指也能活下來,大概是珍獸級別的生物。”

這樣的描述實在奇奇怪怪,但憂姬很準確地理解了老師的意思,她回憶了一番自己與加茂悠仁的戰鬥,忍不住試探道:“這個少年,是不是和加茂家有一些關係?”

五條悟啃餅乾的動作一頓:“並沒有,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一回輪到憂姬驚訝了,要知道兩個世界之間雖然基本上是正邪顛倒的,但這種反差並非無緣無故,它仍然有許許多多的共性,人還是原來的那一批人,只不過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比如說血緣,如果在異世界中“加茂悠仁”是御三家之加茂的嫡系繼承人,那麼本世界中的“虎杖悠仁”就不可能是個純粹的孤兒……

假如羂索真的活到了千年之後,他會藏在哪裏呢?他會不會就是“悠仁”誕生的幕後主使?

此刻的憂姬還不知道自己距離真相非常接近,但她還沒突破倫理的最後一層刻板印象,因此也暫時駐足於此。

憂姬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己的經歷盡量客觀地描述出來,最後也提出了推測:“加茂家一向以自身血肉為詛咒之源,而且‘悠仁’又有着這麼與眾不同的身體素質,他有沒有可能是實驗的產物呢。”

五條悟沉吟片刻,打了個響指:“有道理,正好現在‘悠仁’還沒復活,等我回去再和硝子研究一下。”

憂姬:“……”

未曾謀面的悠仁學弟,請一定要在老師們的迫害下保重身體啊。

不知不覺間,一袋餅乾已經被憂姬慢慢吃光了,兩個特級咒術師也完成了他們短暫的交接,街道已經到了盡頭,他們走到了對遊客開放的集市。

五條悟望着小地攤上堆成山的巫毒教手工藝品,非常心動,他朝憂姬揮揮手:“這樣就差不多啦,今天下午我先回國,你先和新里君好好磨合,不要在外面玩得太開心,早日回家哦~”

這話說得像是祝福二婚蜜月快樂,憂姬心中無奈:“老師也是,雖然是最強,但也請注意保護自己。”

五條悟抬手:“收到。”

*

2018年,9月25日。

乙骨憂姬搭上了回程的飛機,轉機三次,直奔故鄉。

今年的咒術高專友誼賽早就比完,她現在回去已經算是有些遲到了,也許在和同伴們重逢時,會被親昵地埋怨幾句。

但不過不論憂姬怎樣歸心似箭,她畢竟要橫跨整個地球,而且還是從偏遠的非洲趕回東亞,這一路上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憂姬拎着一個大大的背包,包里最重的東西是她最近自學的教材,而除此之外,她什麼行李都沒有帶。

真正重要的行李箱已經在戰國丟失,現在的她也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需要跨國攜帶。

而臨走前,憂姬良心發現,謝絕了課外老師的跟隨,米格爾終於不用跟着小魔王一同奔赴大魔王的領地,神情遺憾地送完飛機,隨後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快樂跑路。

飛機啟程,一切通訊暫停,乘務員們在過道里穿行,分髮帶着當地特色的晚餐,憂姬靠在舷窗上,在適度的噪音和食物的香氣重,陷入了睡眠。

“滴答……”

久違的夢境,再次入侵。

*

滴答……

滴答。

在乙骨憂姬恢復意識時,她正站在一望無際的水面上,頭頂是沒有邊際的黑暗,所有的光芒都來自腳下的水流。

這一回的水不再是暗沉不見底的深淵,而是清澈透亮的鏡面,再向下望去,竟然能透過水麵看見散發著銀色光澤的沙漠。

水面之下,彷彿有看不見的風在吹拂着沙堆,同時又在水面上掀起淺淡的漣漪,細軟的白沙像是另一層更重的水,累積在深深的底層,沙浪波濤滾滾間,有宏偉的建築群若隱若現。

水底下藏着沙漠,這實在是一個相當童話般美好的景象,只可惜這沙漠屬於尸魂界的虛圈,而那宏偉的建築則是虛夜宮。

憂姬輕聲道:“我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了。”

“為什麼不呢?”藍染惣右介反問,“憂姬,我可從沒打算放棄你。”

溫柔平和的水面上,藍染從遠處走來,他同樣在望着水底的世界,只是比起憂姬不自覺露出的讚歎,他對這片景象是早已司空見慣,即便作為虛圈的主人,也並不因為俯瞰自己的領地而感到絲毫的自豪。

憂姬看着藍染,無上菩提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自然而然地跳到了她的手中,她順勢握住刀:“我是不會和你走的,還要打一架嗎。”

這可不是個問句,憂姬已經厭煩了和藍染的夢境相連,反正兩人都已經撕破了臉,那麼他們之間也只剩下敵人這一種關係,要是無法用語言相互妥協的話,那就索性用暴力來解決爭端。

正好,她回國后還不知道要面臨怎樣麻煩的局面,在夢境裏的死斗就當是先和藍染練手了……

【滅度伽藍殿】的原理是斬斷被困入領域者與外界的因果聯繫,她在夢境中曾使用過【極樂浮屠塔】,效果與現實世界一樣,那麼完全領域呢,她能做到嗎?又能對藍染造成多大的傷害?

憂姬心念一動,咒力已經率先湧出,將她從內之外完全裹住。

“你又變強了。”藍染的臉上本是漫不經心的微笑,此刻竟然十分自然地讚歎起來,“太美妙了,乙骨憂姬,你是我見過成長最快的人,即便是黑崎一護都趕不上你的速度,看來你作為咒術師的‘領域’已經完善了。”

憂姬抬起刀:“藍染老師,請不要再廢話了,你的鏡花水月呢?”

藍染沒有回答,只是笑着反問:“你還願意稱呼我為老師?”

憂姬有些詫異地望了藍染一眼,沒想到他會關注這一點。

為什麼不呢,不管出於水面目的,只要藍染確實教授過她知識,她就願意永遠喊他老師,但這份敬意存在的前提是他們的道路並不相悖,而一旦那份感激和敬佩消失,憂姬對藍染也就只剩下這個尊稱了。

“是又如何,一個稱呼而已。”憂姬繼續逼問,“你的鏡花水月呢,不至於已經始解了?”

“還是執着於戰鬥嗎,真是倔強啊,看來單純的言語是無法讓你明白事理了。”藍染寬容地搖搖頭,像是一個不願意和小孩子計較的監護人一樣,“那麼,我就陪你玩玩吧。”

下一刻,憂姬猛得回身,架住了從身後側上方劈砍下的刀鋒,前一刻還背着手嘆息的藍染惣右介在這一刻已經到了她的身後,鏡花水月仍然是那副十分普通的模樣,但在它主人的手中卻展現出了無比的威勢,也不知是刀的原因,還是人的緣故,亦或者二者都有。

沉重的撞擊中,憂姬只覺得手腕一沉,切實地感知到了藍染的力量,在這一擊里,藍染並沒有使用任何鏡花水月的幻境能力,他只是在瞬步拉近距離,而後拔刀出鞘,如此兩個動作,簡單卻致命。

一擊結束,兩人都沒有停下刀勢,而是繼續以刀術廝殺,在刀術這個領域裏,藍染顯然經驗老道,他比憂姬多了數百年的戰鬥經驗,這是做學生的憂姬如何成長也追趕不上的,她只能依靠別的長處來彌補。

“你的刀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藍染甚至能一邊戰鬥一邊點評,“你的斬魄刀一直卡在始解上嗎?是因為太側重於詛咒,以至於忽略了開發靈魂的潛力?”

憂姬沒有回答,專註於戰鬥,試圖找到藍染惣右介的漏洞。

比起最初見到藍染時,她早就強大了十倍百倍,但這還遠遠不夠,藍染不是被她束縛的夏油傑,他們之間的因果聯繫也太過淺淡,即便她真的能把藍染本人拉近自己的伽藍殿,她也無法像是處置夏油傑那樣永遠扣押他。

【滅度伽藍殿】很強,它的斬滅因果是無法抗拒也無法破解的,而與此相對的,就是發動這個能力所需要的條件極其苛刻——想要伽藍殿的“斬滅因果”成功發動,就需要憂姬和目標建立非常強烈的聯繫。

不論是濃烈的情緒聯繫還是彼此承認的約束羈絆,所謂的斬滅因果,就是建立在憂姬本人靈魂之上的契約。

即便是早就與憂姬建立了契約、而且一直以來都處於持有靈地位的夏油傑,也是在涉及命運的“約束”成立后才錄了破綻,假如換成另外一個人,哪怕換成沒答應約束的夏油傑,憂姬都做不到一擊必殺。

假如有什麼辦法,能快速地建立她所需要的因果聯繫就好了……這個念頭就這麼在憂姬的腦中一閃而逝,但很快她就被藍染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短暫的對決中,雖然兩人只是在簡單地過招,藍染卻一眼就看出了憂姬的缺陷:“基礎還是與以往一樣紮實,但是在刀術上並沒有多少精進,是因為缺少與強敵對陣嗎?”

他嘆息道:“憂姬,弱小的對手會消磨你的戰意,再這樣下去你會被一次又一次消磨心力,我說過的,你很適合斬魄刀,千萬不要浪費你的天賦。”

憂姬仍然沉默,在這種一時半會找不到藍染的弱點、又得聽他剖析自己的時候,她好像也沒辦法給他什麼回饋。

憂姬是安靜了,藍染惣右介卻還有許多話要說。

“你最初掌握的力量是來自靈魂的不完全領域吧?完全作用於你自身的‘極樂浮屠塔’,用因果回溯來逃避失敗的結果,多麼強大的機制,卻只能被你發揮出這麼一丁點的作用……”

“竟然只能用一次次回溯的方式戰鬥,怯懦得就像是個害怕被別人傷害到的小孩子,憂姬,那個時候的你,簡直可憐到都讓我覺得有些可愛了。”

“然後呢,你終於呼喚出了斬魄刀的名字,‘無上菩提’倒是很有意思,是能和你的領域相互印證的概念,雖然同樣遵循了最強大的因果律,只可惜也有着不可忽視的局限。”

“你所謂的始解,竟然只能做到阻隔因果、解析構建,這終於是一個算得上能夠支撐戰鬥的能力了,但你能駕馭嗎?就算用咒術師的天與咒縛兌換了能力,你還是控制不了你無法掌握的事實。”

“那麼現在,你又掌握什麼力量?你已經有了對自身回溯的本能,也掌握了對外干涉的能力,只剩下更徹底的制勝方法了吧,你是不會離開因果聯繫這條道路的,所以是操縱,還是斬滅?”

藍染一步接一步地分析,又接二連三地拋出致命的問題,而與此同時,他的刀鋒越來越沉也越來越快,帶着山崩海嘯般的威勢,簡直要摧毀對手的意志。

憂姬把一切都聽在心中,但她的狀態卻並沒有因此受挫,恰恰相反,她的戰意愈發昂揚,每一刀都要用更加決絕的刀鋒狠狠回擊,她面臨過的絕境太多了,這樣的場面可不算什麼。

然而憂姬能冷靜地接受,卻並不代表裏君可以忍耐,這隻由憂姬模仿構造的半身終於能被她帶入夢境,於此刻徹底爆發,衝出了憂姬的影子,那巨大的軀體在一瞬間擠佔了兩人的戰鬥距離,它暴怒地嘶吼着,直撲向藍染惣右介——

“殺了你!殺了你!!不許傷害憂姬——”

巨響過後,咒靈的襲擊卻是撲空了,它徒勞地扎入了水面,掀起巨大的浪花,又揮舞着那雙猙獰的巨手,發狂地來回撕扯,里君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陷入了幻境,被鏡花水月所操控!

憂姬錯愕,沒想到鏡花水月還能影響到她的咒靈,她立刻收束咒力,硬是將里君扯會自己的身邊,強行把它安撫下去。

至於藍染,他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的水面上,憂姬不清楚這是不是本尊,因為她知道她本人也一定陷入了幻境,只能等待着藍染先動手,她才好后發制人。

“這就是你曾經的小情人嗎?”藍染看着被憂姬壓制的里君,竟然饒有興趣地笑了,“憂姬,你的愛與詛咒確實與我想像的一樣,扭曲又澎湃,竟然能夠填補死魂空洞的內心……”

藍染若有所指地道:“你的這隻咒靈,本有着能夠蛻變為大虛的潛力。”

憂姬聽了這話,心中卻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藍染沒看出里君並不是真正的咒靈,而是她自己模仿構造的存在,她明明都已經把咒靈帶入了夢境——難道說,他以為她是有了新能力才做到這一步的嗎?

也許可以靠着這一點來打敗藍染惣右介……

這個傢伙太強大了,任何一點破綻都不能錯過。

少女的短暫走神卻再次誤導了藍染,他帶着幾分感慨地笑道:“真是……還和以往一樣,憂姬,我很好奇你在前一段時間去了哪裏,以至於這麼多次窺視虛圈?”

憂姬握着刀柄的手一緊,心道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只是沒想到,她在戰國時代打開的壁壘直通向現代的尸魂界。

“既然你這麼好奇,為什麼不親自來看一看呢?”藍染再一次提出了邀請,“尸魂界也好,虛圈也罷,跟上我,去看看天上的風景。”

憂姬立即回答:“抱歉,我拒絕。”

不出預料的答案,藍染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本來不想這樣的……”

乙骨憂姬就是這樣,她永遠執着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再巧舌如簧的外界蠱惑,也動搖不了她的意志。

這也許就是某種固執吧,但偏偏就成了他最難以掌控的那種人。

既然威逼利誘都是無效的,那也不需要再白費力氣了,藍染惣右介如此宣判道:“那麼,乙骨憂姬,接下來我就要帶走你了,如果你還想反抗,就使用出你最強大的領域吧。”

這話音落下,水面突兀地掀起波瀾,憂姬心中猛地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她不再猶豫,猛地遞出斬魄刀,咒靈里君撐開雙臂,在她的身邊拱衛,仰天嘶吼!

無數立柱從水面之下悄然浮起,憂姬感受着渾身上下奔騰的力量,忽視心中的顧慮,徹底解放所有的約束:“領域展開-滅度伽藍殿!”

彷彿有千萬座洪鐘一同鳴響,森羅大殿轟然浮現,以憂姬為起點,瘋狂地蠶食着這片水域,以不容抗拒的包圍架勢沖向藍染惣右介——

在這龐然無邊、寂滅威嚴的殿堂凌壓之下,一身白衣的藍染惣右介簡直被比成了一個孤零零的螞蟻,他讚歎地望着這片連綿的佛堂,那漫天懸浮的無數梵鈴,冰冷堅硬的磚石瓦礫,空曠森然的佛龕……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宿命的指引,

“只是對因果輪迴的追溯,竟然能打開這樣的領域。”藍染惣右介望着伽藍殿,不吝讚歎,“憂姬,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得多……”

“但是,這還不夠。”

藍染惣右介提起刀,這一回,他不再是把刀鋒朝下,而是橫執斬魄刀,就和憂姬展開領域一樣,他也直直地推出了刀鋒,下達了他的命令:“鏡花水月,卍解——”

那個短暫的詞語只是被藍染含在嘴唇中,卻成了這片水面至高無上的法則,在這一瞬間,幽深的大殿為止一靜,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這突兀的死寂中被打碎了。

“咔擦……”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此刻敲擊了憂姬的鼓膜,她立即渾身緊繃起來,但還沒等她遏制住心底的不安,她那剛展開的領域,那覆蓋了無盡水面的森嚴大殿,就這樣消失了。

消失了——消失了!

那麼宏偉的伽藍殿!竟彷彿是塗改被擦去的線條一樣,又像是被打碎的鏡子,亦或者水中的倒影……再繁華,再強大,也只是區區鏡花水月,經不住真正的碾壓。

里君發出凄厲的嘶吼,被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地壓回了陰影,而憂姬渾身上下的力量在此刻竟也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陌生的力量,它們充斥着湧入憂姬的身體,再頃刻間取代了血肉骨骼,承托又束縛了她的靈魂!

憂姬想要大口喘氣,可那氣體卻卡在咽喉里,她猛地抬起頭,卻見到藍染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他向她伸出手,直接插入了她的心臟——

不疼,沒有一丁點感覺,但隨着藍染的動作,他竟然握住了一枚刀柄,隨後從憂姬的身軀里,抽出了他的斬魄刀鏡花水月。

憂姬瞳孔緊縮,斬魄刀鏡花水月,什麼時候到了她的身體之中?

面對憂姬的驚怒,藍染卻並不打算解釋,而等到他完全抽出斬魄刀,憂姬也失去了身體的最後一絲支撐,她完全被外來的力量所填充了,只能在藍染的視線中向後倒下,重重跌落在水面上,而這一回,就連水域都不肯再承托她了,憂姬只能再一次地從高空墜落!

所謂的水面終究散去了,這夢境也再剩不下什麼東西,唯有水下的虛夜宮成了真正存在的事物,憂姬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翻湧,她的身體越來越輕,好像靈魂拋棄了軀殼,異常的力量衝擊得她短暫地失去了意識,而在徹底喪失思考的能力前,她終於弄明白了——

是的,隔着兩個世界的保護,藍染惣右介確實不能對她造成什麼身體上的傷害,但夢境卻是靈魂的橋樑,她迫切地想要建立因果,因此幾乎沒有設置防備,結果卻反被將了一軍,以至於讓藍染攻擊了她的靈魂。

她的身軀還在源世界,可她的靈魂卻被要藍染帶走了。

……

等到憂姬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正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頭頂是空曠蒼白的穹頂,面前是冰冷高聳的高牆,窗外是死寂幽深的夜空,掛着一輪猩紅尖銳的月牙。

而在這個巨大的純白房間裏,藍染惣右介正坐在她身邊的王座上,在她醒來后,他便附身靠近,很輕鬆地就攬住了她的肩膀,繼而扶起她的後背,給了她一個支撐。

他就這麼垂眸望着她,或者說觀察更恰當,而在憂姬對上他冰冷的視線時,他又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憂姬,歡迎來到我的虛夜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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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愛戰神乙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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