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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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比珍珍大七歲,可樣貌周正,風評極佳,又在部隊提了干,是真正的“潛力股”。更何況,有他這麼根正苗紅的護着,別人也再不敢拿大哥的事兒戳珍珍脊梁骨,這就是一張護身符!

況且,大幾歲嘛,知道疼人不是?

而季家這邊呢,季老太當家一輩子,順風順水慣了,唯獨在兒子婚事上栽跟頭。老二是個榆木腦袋,比他爹還悶,她尋思着給說個知根知底的媳婦兒,最好是“女大三抱金磚”的,相互扶持着也能把日子過起來。

挑來挑去挑中自家外侄女,誰知婚前當侄女看着樣樣好,婚後成了兒媳婦卻幹啥啥不入眼,三錘打不出一個冷屁,只知道扶持娘家弟弟,動不動就往娘家跑。

她娘家可不就是季老太親姐姐家?除了把腸子悔青老太太還能怎麼著?總不能去跟親姐吵吵吧!

終於到老三頭上,還沒等她擦亮眼睛打着燈籠找個稱心如意的兒媳婦,這傢伙去農業學大寨時跟隔壁村一姑娘看對眼,回來就鬧着要說親啦!

他看中的曹粉仙是啥人?比他自個兒還油嘴滑舌牙尖嘴利,一天只知道捯飭吃穿,掙工分還不如十二歲的孩子!

再加上只能掙婦女工分的老三,兩口子就是這家裏活脫脫的“累贅”,季老太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兩口子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正在季老太氣得心口疼的時候,有文化、乖巧漂亮且沒有娘家拖累的林珍珍闖入她的視線。說實在的,村裡這些面黃肌瘦目不識丁的姑娘,還真配不上她提了乾的兒子,可這長得好的,還有文化的吧,一般娘家人都強勢,說不定還有幾個弟弟等着接濟呢,她傻了才要!

林豐收和季老太一拍即合,也不要彩禮,唯一要求就是得對珍珍好,以後最好能隨軍,去城裏單獨過小日子……答應答應,季家通通答應。

於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季淵明,就被塞了這麼個合他媽心意的小媳婦兒。

***

弄清來龍去脈的林珍珍:“……”

敢情這原主就是個麵人兒啊,婚姻大事都沒有自個兒意見,聽姐姐的,聽婆婆的,反正這世上的人都會害她,只有婆婆和姐姐不會。

從外表到芯子,都是小白兔。

說曹操曹操到,季老太扛着出頭回來了,“珍珍啊,你這病可不能吹風。”

“炕上熱,出來透透氣。”不僅人漂亮,聲音也是甜甜的,自帶少女的俏皮,你就說吧,季老太能不喜歡?

這才結婚一個月,她就疼得眼珠子似的。“來狗,去叫你三嬸,讓她趕緊家來做飯,給你大娘蒸個雞蛋補補。”

來狗和貓蛋撒丫子就往門外跑,按照國際慣例,大娘肯定會分他們一半,不虧。

***

曹粉仙撅着嘴,翻個白眼,“誒喲嫂子你們聽見沒,聽見沒,她躺屍我這幹活的還得趕回去伺候她,這叫啥日子喲?”

幾個年輕婦女紛紛附和,想到各自在婆家的不快,那都是一肚子的“苦水”要倒,村口徹底淪為她們的閑話中心。

但也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聽她們說得越來越不像話,插嘴道:“你家不是你跟你二嫂輪流做飯嘛,單日子她,今兒雙日子不就是你?”

有人見她神色尷尬,忙咂吧着嘴,“看來你婆婆疼你大嫂是真的。”蒸雞蛋呀,那是多稀罕的好東西哪!家裏有奶娃娃的還一定有得吃呢!

“對了,粉仙你還沒告訴咱,你大伯哥一個月有多少津貼呢。”

“津貼是我公爹去領的,嘴巴跟鋸嘴葫蘆似的,這誰知道啊?”曹粉仙努努嘴,“反正肯定不會少於這個數。”

眾人看着她那三根手指頭,“呀”一聲叫開,“我的個乖乖,一個月三十塊,一年就三百六,你婆婆可真能哭窮啊!”

“就是,趕緊回去讓她把土房子掀了,蓋棟青磚大瓦房,讓咱也稀罕稀罕……”

曹粉仙嘴角含笑,胸脯挺得賊高,傲氣十足的離開村裏的閑話中心。

“這是……”

院裏,一個足有一米七八的大女人,正與她對上。女人留着一頭男人樣的短髮,膚色黝黑,雙頰的高原紅里又生出黃黑斑塊,眼睛卻十分有神。

大伯哥和大嫂結婚的時候,曹粉仙見過,她想起來了,忙堆出一張笑臉:“哎喲,大姐來了,快屋裏坐。”

林豐收爽朗的笑笑,“不用,我來跟珍珍說兩句話就走,家裏還有活。”

曹粉仙見她大手拎着網兜,裏頭有一隻黑腳黑冠的母雞正有氣無力的掙扎着,還有幾個帶着新鮮紅泥土的土豆,立馬笑得更真誠了,一個勁拉她進屋坐,又是倒水又是聊閑,林豐收也倒不扭捏,直接說明來意。

“今早聽說珍珍病了,我抽空來看看。這丫頭就是不讓人省心,多虧你們妯娌擔待她。”

“擔待擔待,大嫂這場感冒躺了兩天,我們啥也不捨得讓她做,這不我還提前下工給她蒸雞蛋哩!”就差在腦門上寫“華國好妯娌”了。

林豐收正要說話,忽然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門口,在來人肩上拍了一把,“死丫頭跑哪兒去了,讓我好等。”

林珍珍一愣,原主一點兒記憶也沒給她留下。

“傻了吧唧,連姐都不會叫了?”林豐收顛了顛網兜,“這你姐夫讓送來的,新刨的土豆。”

“他大姨姐來就來唄,還帶啥東西。”季老太也進來了,土豆不算啥稀罕貨,她可以收下,可烏雞卻不能要,看大小正是下蛋的蛋雞,能換一大家子每個月的柴米油鹽呢。

林豐收也不理獃頭鵝珍珍,跟老太太手挽手親親熱熱的進了堂屋,說起客套話來,大意她也不知道珍珍病了,今早剛聽說就從地里趕來,烏雞給她補身子。自從妹妹結婚後,她也是第一次來看她,怪想得緊。

在她自個兒孩子出生前,珍珍跟她幾乎是一個被窩裏捂大的,後來哪怕是有了兒女,兒女們也知道要讓着小姨,要護着小姨。

獃頭鵝·珍珍回房,悄悄在心裏梳理了一遍原主和姐姐的關係,以防露餡兒。唉,別人的穿越都能有原主記憶,哪怕沒記憶,那也是穿書,知道劇情發展和人物關係,她倒好——一無所知!

她不是真呆,而是不敢開口,萬一說話方式語氣啥的不像原主怎麼辦?

鬼知道那個面人珍平時都怎麼跟她姐說話的。

林真越想越沮喪,本來失去相依為命的奶奶已經夠讓她難過的,現在還要應付這些不屬於她的局面,真的……真的好氣喔!

然而,就這麼一瞥,看見鏡子裏那張粉白小臉時,她的氣又輕了。上輩子的她長得普普通通,常年坐姿不良,眼睛早早近視,度數越戴越高,一雙眼睛早就沒了少女的清澈……而鏡子裏這雙,黑多白少,水亮,靈動。

眼下兩道卧蠶恰到好處,襯得皮膚白凈通透。

臉上的嬰兒肥又嫩又滑,讓她也忍不住捏了捏,她所在的年代熱炒的“少女感”不就是這樣的嗎?可關鍵吧,她臉蛋少女也就罷了,身材卻超有料,這幾天睡覺的時候就發現了,胸前脹鼓鼓,腰肢卻很細,腿看着也挺直……讓她想起微博上熱炒的一個詞。

又純又欲。

她以前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詞,可真生自個兒身上了,她也沒回爐重造的機會,只能接受,並慢慢喜歡上吧。

“咋,還真病傻了?看把臉都捏紅了。”林豐收不知何時進來,心疼的摸了摸她臉頰,這孩子皮子嫩着呢,輕輕碰一下就紅。

不知道為什麼,冒牌林珍珍特別怵林豐收,可能是她的語調富含了太多溫情,也可能是她的眼神太過明亮。她只是低着頭,“嗯”一聲。

好在林豐收已經習慣她這小兔子似的脾氣,在屋裏打量一圈,看牆壁報紙是新糊的,炕上被褥也是陪嫁來的,炕桌還散發著木頭的清香,窗戶上掛着這家裏獨一份的窗帘,頗為滿意。

“得,我當初沒看錯人,你婆婆人好,也明理,以後啊只要跟淵明把日子過起來,不愁。”

“說你呢,低着頭幹啥,結了婚可不能再裝鵪鶉了。”林豐收像對待小朋友似的拍拍她腦袋,“喏,這是你的衛生帶,結婚那天嫌晦氣沒帶過來,你這幾天用誰的?”

林珍珍看着兩條土黃色的碎布頭一樣的東西,知道是這年代的女性.用品,奶奶跟她說過的。可讓她吃驚的是,聽林豐收意思,她的例假本該已經來了?

可她穿過來四天了,沒有任何要來例假的徵兆啊!

“咋,還沒來?”

珍珍趕緊點頭,她心裏有個不祥的預感。

雖然上輩子是沒談過戀愛,可基本的生理常識都知道,正常女性例假一般比較準時,如果過期不來……再加上她的已婚身份,結合季小牛說過的他還有個姑姑是爺奶結婚第一年出生的……

倒是林豐收反應很快,“莫非是有了?”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驚喜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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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萬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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