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19章
七海不知道這黑色燒焦物體究竟是什麼,如果他知道那他肯定不想接過來。
在拿到東西的一瞬間,七海建人是想直接丟掉的,但一想到這是自己鄰居送的東西,硬是沒丟,而是找了塊紙巾墊着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隔壁的人在送出了這個之後就關上窗戶從陽台離開,一句話都沒說。
看着茶几上的這一團黑色,七海建人猶豫一會,從一邊收攏好的箱子裏面找出了一個紙盒,把這東西用衛生紙包好,再塞進盒子裏,放進柜子深處。
這東西看起來有點噁心。
富江去衛生間洗洗手,確定自己的心臟沒有被丟掉,而是放在了房間裏的某一個角落,這才輕輕一笑。
自己的分、身……
以後會派上用處的。
富江看了眼時間,此時已經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工作時間,就連喜歡睡覺的人這個時候也應該醒過來了。
周末放假的學校里只剩下運動社團的學生,這些學生基本上都集中在學校的前半部分,而教學樓後面的櫻花林卻已經隱隱被隔絕。
除非必要,不會有人過來。
將近兩個月沒有打理,後山的野草肆意生長,現在並不是櫻花生長的季節,後山的櫻花卻開得肆意火紅,地上的野草長得都比外面茁壯。
學校里的人都對這地方忌諱莫深,高年級的學生和老師下意識的躲着這裏。
他們知道這後面當初發生了什麼,也知道有不幹凈的東西,所以一向不敢湊到這。
那件事發生后,後山幾乎被所有人當成了禁地,白天有人陪伴還好,等到下午3點之後,根本就沒有人敢往這裏走。
“我有點害怕。”被鐵質圍欄隔開的圍牆上出現了幾個的高中生似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好似特意穿上了方便活動的衣服,是特意過來的。
“當初那個案子那麼草率的定了案,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發生那麼惡劣的殺人案,這間學校竟然還能開下去,甚至還能招到學生。”
過來的人是三男一女,他們覺得現在是白天不用帶什麼東西,於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翻牆翻了過來。
他們進來時還以為這地方會有人看守,但不管是外面還是裏面,都只有他們四個人,就連巡邏的保安都沒有,不遠處就是教學樓,他們在後面甚至還能隱隱約約聽見操場那邊的社團活動聲,然後山上卻無比寂靜,就連對方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要不還是走吧,這地方好邪門。”唯一的女孩子突然有些綳不住了,“之前我就說不要來不要來,你們非要來!”
女孩子在這方面對男生敏感些,所以她感覺到的比男生要多不少。、
現在明明是春天了,可這後山的溫度卻冷的嚇人,愛美的女孩子們早就穿上了短裙,可現在這個女孩子卻凍得打哆嗦。
“沒事,我們過去看看就走,不會發生什麼的。”打頭的那個男生安慰着,“這裏可是案件發生地。”
沒有男生幫助,這個女孩子根本沒有辦法翻越兩米多高的圍牆,要想離開,除了她大發神威翻上牆從圍牆走,要麼就穿過這片櫻花林從教學樓那邊離開。
女孩子本來就害怕,現在聽到自己同伴這麼說更害怕了,但她又不敢自己一個人從櫻花林穿過去,只好跟在自己同伴後面,小心翼翼的拽着他們背後的衣服,連看都不敢看。
一行四人掏出一份簡易地圖。
這地圖是他們從網上找到的,是後山的地圖,還標註了受害人死時的受害地點。
那地方就在後山最高的櫻花樹下,而這後山最大最茂盛的櫻花樹的花朵卻紅的不像硬畫,反倒像是紅梅。
不止如此,就連那棵櫻花樹地下的草,顏色都比其他地方的更深幾分,葉面上油亮亮的,葉片肥厚,可能想像野生的雜草品相竟然如此之好。
這些學生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們只覺得這地方詭異的很,不愧是現在網上流傳的靈異事件現場。
“啊!”女孩突然尖叫一聲,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身體沒能保持住平衡,往旁邊一歪,旁邊的人趕緊把女生扶了起來,還以為她是被地上的雜草不小心勾住了腳,“走路的時候小心點。”
“剛才有人抓我的腳!”女孩子都快嚇哭了,她把自己的腳往回抽,那股腳腕被抓到的感覺更加真實,“那個東西在抓我的腳!”
女孩的話把其他三人下了一跳,小腿高的雜草露出了女孩的腳。
女孩的腳上穿着白襪子,為了方便行動還穿了雙運動鞋,可現在那雙還包裹着白色襪子的腳腕上,多了一隻皙白的手。
那手比嬰兒還要細嫩,和女孩的小腿皮膚一比甚至要更白凈幾分,手指又細又長,指甲粉嫩,手控光是看着這隻手就足夠興奮。
前提是這隻手不是從地下長出來的。
從地上伸出來的手只有手腕下十寸,那隻手其實沒什麼力氣,但依舊攥的女孩恨不得暈過去,而那隻手在眾目睽睽之,竟然鬆開了女孩的腳,而後旁邊的地上也鼓出了一個小土包,隨後另外一隻手破土而出,正好和一開始的深處的那隻手變成了一對。
“快點把我拉出去!”
幾人恍惚間好像聽到了這句話,他們猛地往後退去,尖叫着想往遠處跑,地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凸起,從那些凸起里伸出了許多雙手,循着聲音將那四個人全部抓住。
“我不是讓你們趕緊把我拉出來嗎?你們跑什麼?”
那道嬌嗔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被手緊緊抓住腳腕的四個人想要掙脫這些手,但更多的時候從地下伸了出來,牢牢將四個人固定在地上,手越抓越緊,甚至緊緊的抓進了他們的肉里。
“你、你究竟是誰?!”
幾個人終於受不住這樣的恐懼尖叫出聲,“不要害我們!”
“你們來後山不是為了找我的嗎?為什麼我現在出現了,你們卻害怕成這樣?”那個聲音越來越近,“樹下把我挖出來,地下太黑了,我好怕。”
這聲音比市面上的任何聲優的聲都好聽,幾個男生害怕的不行,只有一開始被富江嚇到的女孩子開口道,“那你鬆開我,我去把你拉出來。”
“好啊……”
富江依言鬆開了自己的手,女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在地上找了一根枯樹枝,走回櫻花樹下,找到那雙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手臂用力挖了起來。
女孩的狀態明顯不對,剛才還怕的要死,為什麼現在突然不害怕了?現在還主動想去把人給挖出來。
“你太用力了,差點打到我!”那聲音又響了起來,“你究竟想幹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儘快把你挖出來的!”女孩子道歉的聲音帶着哭腔,但這聲音不像是害怕,反而像是緊張,裏面又蘊含了一點自責。“我用手挖!”
說這女孩兒竟然樹枝,徒手挖了起樹枝,徒手挖了起來。
“法子!你在幹什麼!”幾個男生不可思議,完全想不通剛才還正常的法子為什麼突然和變了個人似的。
明明不久之前她還是最害怕的那一個,為什麼現在……
“你們偷懶也偷夠了吧!還不快點過來幫忙把富江挖出來!”女孩聽到他們說話,這才轉過頭來。
女孩現在狀態不太對,眼球裏面還有紅血絲,臉上沾了泥土也毫無所覺。
可是法子明明是最愛乾淨的那一個,平常只是不小心弄髒了手就嫌棄得不行,非要洗好幾遍,可他現在這麼狼狽竟然還在瘋狂的徒手挖土,完全顧不上這土又臟又臭。
“你弄疼我了!”就是這麼一會兒,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幾個男孩子擔心法子,連忙喊道,“你把我們也鬆開,我們和法子一起幫你。”
抓住他們身體的手在他們說出這句話之後自動鬆開,三個男生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只有打頭的那個棕發男生跑向了法子,剩下兩人在人地遲疑的不敢過去。
他們也在害怕。
可等男生走過去,見到坑裏的人時也愣住了。
被法子挖出了一個坑的地方露出了一張臉。
那張臉極為精緻,皮膚柔嫩蒼白,五官柔和,眼角一點淚痣不點而媚。
這是個很美的人。
這種美甚至超脫了性別,讓人忍不住沉迷。
“好美……”
“英致君……”被埋在土裏的這人竟然叫出了棕發男生的名字,男生明顯愣住,隨後激動的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用最快的速度挖起了泥土,“等等,我馬上就把你挖出來。”
剛才神智清醒的男人就和法子一樣,不顧自己的身體,手被土裏的石塊和草根划的傷痕纍纍,手上甚至滲出了血,可他們兩個根本不在意,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個人從土裏挖了出來。
那是一個男生。
他身上穿着件已經腐敗的看不出樣式的衣服,躺在土裏,對着名為法子的女孩子伸出了手,“你好漂亮,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
女生紅了眼,猛地衝過去抱住他,“我、我也愛你!你跟我回家吧!”
現在旁邊沒有過來的幾人震驚的看着坑邊的法子和英致,半晌,他們忍不住好奇,走上前一看,直接和富江對上了眼。
*
不久后,穿着一身運動裝的富江從校門離開。
他腳上的鞋子不太合腳,身上的衣服也大了不少,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和肩膀。
他在學校門口分辨了一下方向,向路的盡頭走去。
他要換一身新衣服。
這身衣服這麼丑又不合身,要不是為了蔽體他才不會穿!
富江手裏還有從幾人身上拿來的錢包,他們的錢不多,但是四個人的錢加起來也有幾萬,夠現在的富江買一身合適的衣服。
但富江還是不滿意。
他才不想穿那些地攤貨,但比起地攤貨,他更不想穿這些明顯不合身的衣服。
半個小時后打扮一新的富江終於施施然從服裝店出來,洗漱乾淨,換了一身新衣服的富江立刻成為人群當中最顯眼的那顆星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下至七八歲的小學生,上至五六十的中年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粘在富江的身上。
富江早已對這樣的事件習以為常,對着路邊的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抬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三四輛出租車爭先恐後的在他面前停下,富江在幾個司機眼裏選了下,選了比較年輕又比較帥氣的那輛坐了進去,本來還因為富江歸屬吵的面紅耳赤的司機立刻停止戰爭,被選中的幸運兒興奮的回到了車裏,“客人,我們要去哪裏?”
“湘鄉公寓。”
那是這附近非常出名的一個富人公寓,就連只是小康家庭的人都沒有辦法在這裏買下房子,能夠住在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家裏有權有勢,絕對有錢的企業家或者是政治家。
富江耐着性子應付着司機,到了地方之後直接打開車門就要離開。
年輕的司機面紅耳赤,小聲的說了一句:“車費不用給了,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嗎?我們以後還可以繼續聯絡嗎?我已經愛上你了。”
川島對除了攻略對象之外的其他人實在不感興趣,可他想要最後不OOC的S級評價,只得耐下性子應付。
富江睨了他一眼,從男士錢包里掏出一張一千元的紙幣,刷刷的寫下了一串數字,丟在副駕駛上,“也不是不行,不過看你能給我帶來多少樂趣吧,我喜歡lv最近剛出的那條項鏈,如果你買來給我我們就還能繼續見面。”
他這話給了司機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明明是理直氣壯的要錢和他要東西時驕傲的小表情,在司機眼裏竟然也可愛的不行,他掏出手機查了一下那條項鏈的價格。
那條項鏈並不貴,但也是他兩個月的工資,司機咬咬牙,還是在網上下單帶快遞到她家。
司機本來很是心痛,但一想到能夠用一條項鏈,讓富江對自己和顏悅色,甚至和自己交往,司機就覺得這些錢花的物超所值。
在離開時,司機甚至還哼起了歌,幻想起了他和富江兩人的未來,甚至連兩個人未來的孩子叫什麼名字,以後在哪裏上學都想好了。
富江化為咒靈體,一路穿牆走到了自己的目標樓層,在房門外敲了敲門。
“誰啊。”
“是我,我是伏黑甚爾的男朋友。”富江變了回來,等着屋裏的人給自己開門。
平均的腳步聲在聽到富江這話時,立刻加快,女人猛地拉開門,本來還想好好的訓斥這個搶自己男朋友的傢伙,但猛的看到富江那張臉時她竟然呆住了。
“……你。”女人臉刷的紅了,磕磕絆絆的說不出話來。
“我叫川上富江,是甚爾的男朋友。”富江趾高氣昂的打量着女人,“我們兩個才是真心相愛,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玩玩而已,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快點從他身邊離開!”富江就這麼站在門口,說出讓人傷心的話,但女人已經無暇顧及富江說的伏黑甚爾了。
雖然她也很喜歡伏黑甚爾那一款的,但是比起伏黑甚爾,女人還是覺得面前這人更符合自己的審美。
富江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人從玄關掏出錢包,將錢包里的所有錢全都掏出來塞到富江手裏,“伏黑甚爾那又臭又硬的大男人有什麼好的,不如跟我吧,我比伏黑甚爾有錢多了,你喜歡什麼姐姐都能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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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婆姐姐,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