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婚禮

梁好運覺得不大像,否則就老支書那句話,以羅老二先前的脾氣,肯定會立馬掏出錢來砸他們。

今天結婚的不是張躍華,羅家就來了仨大人和一群孩子,正是羅老太和二兒子媳婦以及孫子孫女們。只上一份禮,羅老頭和羅老大兩口子也不好意思來。

彷彿為了證實梁好運的猜測,羅老二吭吭哧哧道,“爹說不知道您把錢放哪兒了。”

梁好運輕笑一聲。

羅家一眾不由地轉向她。

梁好運是靈魂包裹着異能核上了原主的身,改變了與原主的體質,身體雖然沒法跟以前比,擱這太平世道,也稱得上一個大力士。

梁好運可不怕羅老太過來撕了她,見她皺眉,就大方的告訴她,“你家老頭說的是,沒錢!問他是不是想要我的命。想要我就給他!羅二舅,你爹是不是這個意思?”

“跟你有啥關係?”羅老二面色不善。

老支書驚訝,“又叫你這孩子說中了?”不禁對張爺爺說,“真看不出來。你那個親家,以前看起來挺明白事理啊。”

舅爺開口道:“你不知道,如今這世道跟早年不一樣。我有個堂侄子,那是個特別愛面子,會來事的,找我借錢,我也沒多想,就給他了。結果跟要狗肉賬一樣,要多了還罵罵咧咧。我算是看明白了,現在啊,欠錢的都是他娘的大爺。你們以後可千萬別外借,就是親兒子也不保險。”

“舅爺,你不用這樣擠兌人。”羅蘭香開口,“爹欠你多少,我替他還。回頭讓我爹還我。”

張躍華忙問:“啥時候還給咱們?娘,你替姥爺還的錢可是我的工資,我有權知道。”

羅蘭香頓時心梗:“……你的工資我沒動過。”

“那就是我姐的。行吧,姐跟你好,你用她的錢她肯定沒意見。”張躍華問他舅爺,“欠了多少?”

舅爺不假思索,道:“五百。”

“多少?”眾人忙問。

舅爺重複一遍:“五百!”

有人驚呼,“那給躍民他媳婦的一千塊錢差不多全是借的?”

又有人道:“肯定的。老叔工資雖然高,可一大家子的花銷全指望他,躍民還得吃藥,有時候還得去醫院。他還能拿出兩百塊錢,可不少了。”

眾人看向羅蘭香的眼神瞬間變了,沒料到這個平時看起來通情達理的孝順媳婦,做事這麼絕。

公爹有退休金,兒女都有體面的工作,整個林張村沒有不羨慕羅蘭香的。就是有那嫉妒的,也不敢表露出來,怕找羅蘭香的公爹幫忙,羅蘭香跟着瞎攪和。

羅蘭香在村裡很吃得開,可以說村裏的媳婦沒有不供着她的。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打量過啊。臉上掛不住,心裏恨的不行,想罵她侄媳婦梁好運,想拿起擀麵杖砸她兒子,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得不忍着。

“舅爺,這個錢給你。”羅蘭香擠出一絲笑把錢遞過去。

老支書問:“我的呢?”

羅蘭香有錢,此時再說沒有就說不過去了,到屋裏又拿三百給老支書。

老支書滿意了,錢裝兜里就對舅爺說,“他舅,天不早了,你們離得也遠,我也不好再留你。還剩一個豬腿,你去找個東西,我給你割一塊。”

舅爺擺手,“留給躍民補身體吧。”

張爺爺開口,“他脾胃弱,就是吃也是切點肉沫放粥里。”

老支書點頭,“是的,老哥昨兒就交代我了。”又招呼張躍民的姑奶奶們,“都過來,一家一塊。現在天有些熱,只能放幾天——”

“這肉不能放。”梁好運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以前遇到過一個心眼不全乎的人,就是吃肉吃的,“天熱肉容易生蟲,蟲子太小看不清,一旦把生肉里的蟲子吃下去,輕則腦囊蟲,重則立即要命。呂梁村就有一個得這病的。”

腦囊蟲這個老支書聽說過,沒想到這麼嚴重,“回去就得吃?”

“煮熟煮透,應該能放兩天。”梁好運前世有冰箱,今生就沒吃過幾次,她哪知道肉能放幾天啊。

老支書一見她也不確定,就問還沒出五服的堂兄,也就是張爺爺,“老哥,你看?”

“我又沒吃過,我哪知道。”

老支書點頭,“也是。以前咱們誰家做肉,不是恨不得連肉湯喝的一乾二淨。哪有剩肉啊。躍華他姥姥,你也來,我也給你割點。”

“不敢!”羅老太冷哼一聲,帶着家人就走。

羅蘭香連忙跟出去送她娘。

老支書撇嘴,“不要我還省一塊。晚上就做骨頭粉絲湯。”隨即叫他老伴兒回家拿粉條,晚上就在這邊吃。隨後對張躍民的大姑奶奶說什麼,“你們家人多,我多割點。”

“不用,不用,留我哥吃吧。”大姑奶奶連聲拒絕。

二姑奶奶接道,“給我們多割點,我們家愛民最愛吃豬肉。”

老支書皺眉,“誰不愛吃肉?說的話跟廢話一樣。”給她割一小塊,“不夠吃讓你兒子找個事做,想買多少買多少。”

梁好運不禁看向張躍民,這兩家啥情況?

張躍民小聲說,“大姑奶奶三兒三女,沒法偏心,一家人挺和睦的,就是人多,孩子又正好十三四歲,吃窮老子的年紀。小姑奶奶三女一子,兒子又是老小,寶貝的很,就被她寵壞了。兒媳婦寧願帶著兒女自己過,都要跟她兒子離婚。今天爺爺沒讓他來,就是怕他喝多了鬧事。”

“酒壯慫人膽?”梁好運問。

張躍民輕微點一下頭。

梁好運看看那大姑奶奶,頭髮白了一半,看起來像七十歲的人。二姑奶奶卻看起來五十齣頭,精神狀態也很好,要不是張躍民跟她說,她肯定以為二姑奶奶家庭和睦,大姑奶奶/子孫不孝。

“看起來不像。”難不成有什麼隱情。

張躍民道:“大姑奶奶家雖然人多,日子艱難,也只是暫時的。再說,有爺爺幫襯,她一家也算過得去。就是大姑奶奶是操心的命,以前擔心兒子多娶不上媳婦。現在沒這些擔心,又擔心大哥還有我該娶個啥樣的。你我的事定下來,因為你大娘要的彩禮多,她又開始擔心孫子娶不上媳婦。整天想這些,生活富裕的人也扛不住。

“二姑奶奶也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有別的什麼盼頭,兒媳婦帶着孫女孫子走了,她也不擔心,好像她兒子是市長的兒子似的,多的是圖她家生活的願意嫁進來。”

梁好運看到二姑奶奶拿着肉,嘴裏嘀咕個不停,煩的老支書往外攆,“這麼點肉都惦記,也不像啊。”

“誰知道呢。”張躍民一直有今天沒明日的活着,也沒曾想過放棄,上不了高中,就在家自學。要不是他的身體這兩年越來越虛,早參加高考了。

張躍民不能理解大姑奶奶,一家人健健康康的,生活還有奔頭,有什麼可愁的。更不理解二姑奶奶,兒媳婦孝順,有孫子有孫女,多好的日子,瞎折騰什麼呢。

“爺,是現在去還是過會兒再去?”

張躍華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梁好運扶着張躍民轉過身去,張爺爺看了看腕錶,“快三點了,這邊離呂梁村不近,你們現在就去吧。馬餵飽了?那就去套車。躍民,你要不別去了?”

“我真沒事。”要擱以前,張躍民可不敢逞強,“留我在家也不放心。”

張爺爺想到他聰明機靈,過去也能出出主意,“那你們路上走慢點。忠武,再套個車。”隨即指着兩個青年,“你們也一起去。”

梁好運順着老人家的手看去,兩個青年其中一個就是上午幫他們趕車的。還有一個比他高一點,跟他長得很像,穿的體面,跟村裡人不一樣,氣質倒是跟張躍華有點像。

梁好運心裏好奇,尋思着來日方長就沒多嘴,隨張爺爺往外走去。

張爺爺幫梁好運扶着張躍民上車就說:“錢給我,明天給你們存起來。”

張躍民下意識看梁好運。

“好運得用?”不待她開口,張爺爺恍然大悟,“瞧我這記性,得給你奶奶火化買骨灰盒。”

梁好運一聽他誤會,忙解釋,“買骨灰盒的錢我有。我是想帶躍民去省城查查身體。”

張爺爺很是意外,欣慰道:“你有心了。不過不用,我去年剛帶他看過。”

梁好運半真半假道:“聽我以前的中學老師說,最好一年查一次。像爺爺您年齡大了,還有躍民這樣的,要半年查一次。”

張躍民想的是梁好運要買縫紉機。這東西他不懂,他和梁好運又年輕,看起來很好哄,張躍民希望他爺爺能一起去,“爺爺,我覺得好運說的對。你別全存,留點咱們檢查身體?”

“我也去啊?我就不用了。”

張躍民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你這孩子——”

“老哥,老哥,在外面嘀咕啥呢?進來,跟你說點事。”

老支書的吼聲傳出來。

張爺爺眉頭微蹙,“就來。”交代張躍華,“路上看着點。”就往屋裏去,“啥事?”

“啥?當然是禮錢。以前親戚鄰居有事都是你出彩禮,今天躍民辦事,他們還回來,總不能給你兒子。”朝張躍華他爹的方向看去,張躍華他爹臊的躲去外面和泥。

老支書把裝錢的給布包遞給他,“嗩吶的錢已經給過了。你回屋查查。”嘴上這樣說,腳步不停的跟進去,正打算關門,被舅爺擋開。

老支書驚訝,“他舅還沒回去?”

“她們娘們家走的慢,我讓她們先走一步,我等會兒就走。跟姐夫說點事。”

老支書問:“那我先出去?”

張爺爺抬抬手,“不用,你倆要說的是一件事。”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咋可能?!

想起他們乾的事,一時又不確定了。

舅爺也有六十歲了。這麼大年齡的人扯瞎話,那是眼睛都不動一下,眼皮也不眨一下,張口就來。也只有知道真相的人能辨出真假。旁人哪怕他們的親兒子,或老伴兒都不一定能看出來。

張爺爺就是屬於知道真相的那一類人,“拿出來吧。”

老支書手裏三百,舅爺手裏是五百,倆人各留一百,剩下的全給張爺爺。

老支書頓時一臉的驚愕,“你比我還黑?”不敢置信地看向舅爺。

舅爺沒一點羞愧,“這是躍華他娘應該的。也就我姐夫仗義,總覺得自己跟大俠一樣,有點錢就應該接濟窮親戚,不能難為人,否則躍民給梁家彩禮那天,我就管躍華他娘要了。姐夫,我瞧着躍民的媳婦也是個厲害的。”

老支書點頭,“不厲害就她在家過的那種日子,也不可能考上學。”

舅爺贊同,“是個有成算的姑娘。您以後可別再到處撒錢。雖說是你的錢,他們小輩不好問,可心裏終歸彆扭。躍華他娘今天要分家,不就是你執意要養躍民嗎。”

“難道要我把他扔了?”張爺爺沒好氣地說。

舅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你以後有啥事跟孩子商量商量。躍民可比躍華精多了,你別覺得他小,啥都不懂。人家倆都是初中畢業。”

張爺爺一聽他誇張躍民,臉色好看多了,“你說的也有道理。”

“那這個錢?”舅爺指着他手裏的六百塊,“你回頭咋說?”

張爺爺想想:“悅芳那孩子被她娘拿捏的死死的,這錢不能讓她知道。也不能告訴她爹,那個混賬啥都聽他媳婦的,沒一點主見。我明兒去市裡,一分為二,給躍民存一半,給躍華存一半。”

老支書贊同,“這樣成。躍華那孩子知道啥該說啥不該說。你們家悅芳,也只有在她娘那裏吃了大虧才能老實。否則這些錢都給她,她也不知足。”

“咋這麼快?”

外面傳來驚呼,張爺爺連忙把錢藏好。

三個老頭一起出去,梁好運扶着張躍民進來。

老支書忙問:“咋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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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不怕死,就怕生病,難受。每年全身體檢都得糾結半個月。今天終於邁進醫院,保佑我沒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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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當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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