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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們,要對我親愛的弟弟執行死刑?”
室內陡然一片寂靜,就連連續不斷匯聚而出的磅礴咒力也瞬間停滯。
“……什、什麼——那個容器是你的弟弟!?”
聽到自己的弟弟悠仁被這些早該入土的垃圾扣上“容器”二字,卡特勾起的唇角倏然收斂,戴着黑色皮質手套的雙手神經性的顫了顫。
“容、器——”
他吐字一字一頓,驀地,從喉嚨里溢出一串好像聽到有趣玩笑般的輕笑。
“那麼,就請你們取消容、器的死刑。”
“快點決定,我脾氣不太好。”
咒術高層:……!!!
這個混小子!他在看不起誰呢——?!
居然比五條悟還囂張!!!
“太張狂了!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取消?!想都不要想,你弟弟死定了!”
“這件事不能善了!你要付出代價!”
停滯的咒力頃刻間從四面八方壓向卡特,凝聚的雄厚咒力以卡特為中心形成漩渦,屋內的蠟燭早已被咒力掀起的狂風威壓熄滅,散落一地。卡特的四周接連響起木板承受不住壓力而發出的“咔嚓”聲。
“不要太狂傲!小鬼!”
乾枯嘶啞令人感到脊骨一涼的聲音陰惻惻的,怒不可遏地喝聲道,“今天就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知道我們的厲害!”
“哈。”
“就這?”
不屑一顧的語氣瞬間挑起了咒術高層的怒火。
卡特在黑暗中抬起了右手。
“——”
洶湧匯聚的咒力陡然凝滯於空氣中,隱匿在門扉之後的老者們愕然發現,他們的咒力居然發揮不出來了!
怎麼回事?!!
從未設想過的事情發生,讓高層的老者們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還給你們哦。”
含笑的說話聲彷彿貼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有的老者甚至驚得身體抖了抖,坐着向後挪了一大截。
一種不祥的預感猝然從他們內心發酵。
卡特屈起食指,輕輕一彈。
瞬霎之間,凝滯在空氣中的磅礴咒力盡數襲向老者,他們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咒力擊飛,撞向一面看不見的,透明且堅固的牆壁。
老者們各個頭暈眼花,口腔內泛起不斷翻湧的腥氣,實力稍低的甚至噴出鮮血,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就快入土。
“你……你這個……”
其中一位顫抖着抬起手指着卡特。
噔。
噔。
噔。
漆黑沉寂的室內,除了時不時壓抑的咳嗽與粗喘,軍靴與地板相撞的清脆聲極為凸顯,每一聲都彷彿踩在高層老者的心尖,使他們心跳加速,悚然的寒意從腳底蔓延而上,四肢冰涼。
“唔——”
原本位於中央門扉之後的老者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卡住脖子提了起來。他四肢亂竄,雙手想要扒開掐住他脖子的東西,但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唔——!唔呃呃——”
“……是老大的聲音,老大你怎麼了?!”
驚慌的聲線中帶着恐懼,旋即其他的老者們也發現自己的喉嚨被不可褫奪的力量死死卡住。
“呃啊……唔唔唔!”
窒息的壓迫感直逼大腦,常年端坐於幕后的咒術界高層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在自己的領地,被一個連咒術師都不是的外人,用不知名的力量卡住喉嚨,像那些低賤的、沒有力量的平民那樣,毫無尊嚴與反抗之力的瀕臨死亡。
“嗬、呃哈——”
奮力掙扎雙腿亂蹬,對卡特破口大罵的慾望被即將降臨的死亡陰影所驅散。他們面色逐漸發青發紫,額角的青筋暴起,如曲張虯結的老樹根系。
“我很有耐性。”
卡特醇和的嗓音在室內回蕩,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意味深長道:“希望下次,你們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什、什麼……
耳畔隱隱約約響起卡特的說話聲,一位老者模模糊糊地想:下次……什麼下次……?
咚——
沒有生息的屍|體從空中掉落,各種死狀相仿的屍|體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都說了我脾氣不好。”
死寂的室內,卡特低低地笑出了聲。
“那麼,再來一次。”
啪。
他打了一個響指。
……
“請各位取消我弟弟的死刑。”
“不可能!宿儺的容器必需死!”
“你以為你是誰!能左右我們的決定?!”
“……”
“啊啊啊啊啊啊啊——”
赤紅的火焰肆無忌憚地吞噬着一切。
啪。
……
“請各位取消我弟弟的死刑。”
“可笑!我們咒術師的事輪不到你們基金會管!”
“就算他是你弟弟也不唔——”
“……你在幹什麼!”
“唔呃——”
血腥味在室內瀰漫。
啪。
……
……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老者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見過眼前的人,身體卻近乎本能的開始發抖。
“換一種玩法好了。”
話音剛落,前幾次的死亡記憶紛涌而至。
“你你你你——”
“下次再見。”
“不——!”
轟——
古色古香的樓宇轟然墜落。
啪。
……
“請各位取消我弟弟的死刑。”
“……你、你是誰?”
“我是艾伯特·卡特。”
“不……”
“——這些記憶是什麼!”
唰——
冷白的刀光劃過,暗色的門扉上沾染了幾滴深色濕痕。
啪。
……
“請各位取消……”
“不……”
……
啪。
“請各位……”
“你再想……”
……
啪。
……
……
卡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昏暗的室內。
從見到卡特的那一刻開始,高層老者各個不由自主地抱緊自己,牙冠打顫,渾身戰慄不敢與其對視。雖然他們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人會有如此膽寒的情緒,但對對方宛如刻入靈魂般的恐懼不斷地衝擊他們的神經,提醒他們,眼前之人非常、非常的恐怖。
——他是一個魔鬼。
“你、你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艾伯特·卡特,明日基金會新調入日本的總指揮。”
卡特溫和有禮地說道,“吞掉特級咒物的孩子是我的弟弟,請各位取消對他的死刑。”
屋內登時安靜。
過了好久,久到卡特在想要不要再開一局的時候,枯朽蒼老的聲音顫巍巍的傳了出來。
“其、其實五條悟來過,他是虎杖悠仁的擔保人,那個……”
卡特緩緩出聲:“他提出的,不會是讓我弟弟吞掉宿儺的全部手指,再一次性消滅吧?”
“……是的。”
“唉,這不還是死刑么。”
卡特慢條斯理地說,“我還是覺得各位直接取消死刑比較好,宿儺的事慢慢解決,你們說呢?”
“……”
“嗯……既、既然是新上任的總指揮……我們就、給你這個面子……取、取消虎杖悠仁的……死刑。”
這聲音聽着都快哭了。
“啊,感謝各位長輩的寬宏大量,給我這個面子。”
卡特語氣一轉,擔憂地說,“我的弟弟悠仁原來只是個普通的孩子,沒有接觸過這些,發生這種事我也很難過……唉,既然他吞下貴方的特級咒物,擁有了成為咒術師的潛力,那他就由貴方教導吧,培養他成為獨擋一面的咒術師,之後再慢慢考慮解決宿儺的辦法。”
“你們覺得呢?”
他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咒術高層:“……”
啊,脖頸好涼啊……總感覺不答應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們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咒術高層:“……當、當然可以。”
卡特微微一笑,“近日,我們基金會找到了之前未發現的一個特級咒物,不日便會送回東京高專。”
“啊……好的好的。”他們爭先恐後地不斷點頭。
“那麼,晚輩告辭。”
卡特摘帽行禮,轉身準備離開。
坐在門扉后的老者們繃緊的神經稍稍放鬆。
“啊對了。”
“!!!”
心臟驟然一跳。
高層老者驚恐地望向站着不動的卡特。
卡特偏頭,“你們應該不會發佈超出學生能力範圍外的任務吧。”
“不不不——不會!”
他們瘋狂搖頭擺手,“學生的性命是放在第一位的!他們可是咒術師的未來啊!”
“說的也是呢,是我多心了。”
卡特停頓了一下,用困惑的語氣道:“說起來奇怪,我弟弟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接觸到特級咒物?這種東西,你們不應該看管很嚴?”
咒術高層:“……”
“……我們本來派的人是五條悟,是他讓學生替他去取咒物的!五條悟才是這次事件的根源!”
“哦,我知道了。”
卡特點點頭:“但我弟弟受到的傷害……”
都是人精的高層們哪能聽不出卡特話里的未盡之語,匆忙說道,“五條家會給你的弟弟付應有的賠償,我們會督促他們家,你、你放心。”
什麼都不知道的五條家:???
卡特苦惱:“……唉,那目前就這樣吧。”
咒術高層:……你還想幹什麼啊?!
卡特背對着他們揮了揮手,下一刻,整個人便消失在他們眼前。
咒術高層:“……”
捂心口.jpg
嚇、嚇死人了。
一個個嚇得冷汗涔涔,哆嗦到不能自持的身體漸漸恢復了平靜,難以言喻的震恐與畏懼和隱於心底,稍稍冒頭的憤怒與不甘充斥在他們的眼底。
艾伯特·卡特……
他究竟是誰?!
—
織田作之助在接收到丹尼爾發給他的信息后,八分鐘內趕到了仙台某處森林——咒術師的封印禁地附近。
現已改名為“約翰”的織田作之助看了看腕錶,老老實實地坐在車裏等卡特的到來。
驀地,他的車頭前站着一個穿着基金會軍服的高挑男人。
“啊。”
織田作之助下車,走到來人面前向他行軍禮。
“總指揮好。”
“好啊。”
卡特伸了個懶腰,“和老頭子交流就是費勁。嘖,煩死了。”
他睨了一眼織田作之助,瞧他身上穿的是便服,瞭然道,“剛從杜王町過來?”
“是的,露伴老師約我取材。”
“……他又折磨你了吧,那個畫漫畫的工作狂。”
“還好,中途仗助過來,看他們有事我就離開了。”
“嗯——這樣啊。”
卡特身上的黑色軍服漸漸變化成黑色襯衣與牛仔褲,懶洋洋地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來這的目的你知道?”
“嗯,丹尼爾向我說明了。”
“那就好。”
卡特走在前面,將四周鬱鬱蔥蔥的景色收入眼底。
【艾爾,第四支隊羅絲副隊長向你尋求幫助。】
嗯?
他眉毛一抖,神情不耐,“又怎麼了?”
【……】
丹尼爾的聲音慢了半拍,頓了頓道:【其實是5746新人小隊請求支援。】
【帶隊隊長是第四支隊長傑克,於今日東京時間早上八點四十三分二十九秒聯繫消失。】
卡特:“……”
???
我特么!!!
※※※※※※※※※※※※※※※※※※※※
卡特:爛橘子,我是來和你們講道理的。
反覆仰卧起坐的爛橘子:你這特么叫講道理?!!!
卡特打響指:啪。
卡特:這可是我和一個紫薯怪學的呢,啪得一下就好啦。
爛橘子(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留下了相當嚴重的心理陰影):……取消取消!都取消!
作者棠:看在咱們反覆鞭爛橘子的份上,留下你們感想,讓我們一起快樂快樂!(搓手手)
卡特:各位看得開心嗎,不開心我把他們都搞死給各位助助興?
爛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