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健在X教授
擁擠的小巷鴉雀無聲,雙方人馬都被眼前的場景當場鎮住。
尤其是從橫濱跟着中原中也來意大利的屬下。一個個臉色震驚中又帶着茫然,見到自家的幹部被一個面容清俊,就算坐着輪椅身高應該也不低的男人公主抱在懷裏,顯得一米六的中原中也很是嬌小。
這幅畫面他們覺得彆扭異常,卻又有一種近乎詭異的和諧感。
屬下們:“……”
憋住,不能笑。他們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
……除非忍不住。
“這是怎麼了?”
查爾斯好聽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只見他緩慢轉動腦袋,湛藍的眼睛與人群對望。
一夕間,所有對上查爾斯視線的人彷彿都融進了那雙如湖水般清澈的藍眸之中,內心祥和平靜,之前因戰鬥升起的殺意怒意和往日的浮躁都煙消雲散。
原來是這樣。
聽到在場所有人的心音,查爾斯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喬魯諾。”查爾斯望向隱沒在人群中的喬魯諾,沖他彎起嘴角。
“教授!”
喬魯諾從人堆里擠出來,來到查爾斯身邊。
他像是沒有看見查爾斯懷裏的中原中也,如大海般蔚藍的眸子裏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查爾斯。
“教授,”喬魯諾態度頗為恭順,直視着查爾斯,“抱歉讓你看到混亂的一幕,是我沒有處理好。”
布加拉提一隊人有些驚訝喬魯諾將雙方在此打架的事攬在自己身上,同時他們幾個也察覺到喬魯諾對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態度不一般。除了天才兒童納蘭迦,他見到喬魯諾走到查爾斯身邊,張口就要問他是誰,但被眼疾手快的福葛捂住嘴攔下。
納蘭迦:“唔唔!唔——”
一旁的朝福葛一個贊同的眼神:幹得漂亮,福葛!
福葛死死捂住納蘭迦地嘴,小聲道:“注意氣氛白痴!”
納蘭迦:“唔?!唔唔唔——!”
“喂!什麼……什麼啊!”
被查爾斯叫作“小精靈”的中原中也哽住了幾次,實在開不了口說出“小精靈”這三個字。
這也太羞恥了!中原中也尷尬地想,為什麼這個人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羞恥的話!……難道這就是外國特色?!
公主抱的中原中也耳朵尖紅了一片,他惱怒道,“我有名字!”
“啊,抱歉,是我失禮了。”查爾斯的言行舉止宛如英國的優雅紳士,一點也不像美國人。他垂下頭,語氣誠懇,“請問您的名字是?”
中原中也注意到查爾斯坐着輪椅,眼底劃過一絲愕然,“我叫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查爾斯口中念了一句,“很好聽的名字,”他真誠的誇讚,“很有詩意。”
中原中也明顯一愣。
“啊……嗯,謝謝。”
他垂下眼,慌張地避開查爾斯的視線。
查爾斯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突然的僵硬,無聲的笑了下。
“教授,你抱着太重了,還是我來抱吧。”
喬魯諾突然出聲,伸出雙手想要接過被公主抱的中原中也。
“嗯?不用——”
查爾斯的話未說完,他懷裏的中原中也就掙扎了起來。
“放我下去,我能自己走!”
他僵着一張臉,試圖用冷漠來對抗不斷湧上面部的羞意與社死的尷尬。
“原來中原先生沒事啊,”喬魯諾看着中原中也,語氣平靜,“我還以為中原先生受重傷動不了呢。”
中原中也反駁:“誰會重傷啊!”
是他錯覺么?怎麼覺得這個金髮甜甜圈對他有敵意?可之前兩方對峙他都沒有感覺到。
布加拉提小隊看向喬魯諾的眼神逐漸怪異,當然,依舊除了天才少年納蘭迦。
“好。”
查爾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的就把攬腰抱住中原中也抬起來轉了半圈,雙手掐着他的腰,彷彿舉高高結束似的將中原中也放回地上。
感覺自己彷彿又社死了一遍的中原中也:“……”
他面無表情:“……謝謝。”
查爾斯:“不用謝。”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家和我回診所說吧。”
查爾斯語氣溫和地說。
眾人對查爾斯提出的建議無人反駁,於是一幫人便浩浩蕩蕩的跟在查爾斯的身後回到了喬魯諾的診所。
跟隨中原中也來到意大利的某個屬下走的越來越慢,漸漸落在眾人之後。他趁其他人不注意拿出手機,快速地按了幾下鍵盤,隨後恍若無事將手機放回衣兜,老老實實地走在人群最後。
“松下人呢?”
“在這!”
“怎麼走的這麼慢,快到前面來!”
“好的好的!”
——
日本·橫濱
武裝偵探社
太宰治戴着耳機趴在沙發上,嘴裏哼着不知名的小調,看起來十分愜意。
叮——
是手機短訊的提示音。
太宰治哼着小調打開手機,看完來信的內容,臉上的表情變得愈加愉悅,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趣味。
有意思,這就是最近港口Mafia不對勁的原因嗎?森先生到底在隱瞞什麼呢?
他鳶色的眼睛彎起,大腦思考着,偵探社大門卻忽然被打開。
“大家好!我回來了!”
“是賢治啊,歡迎回來!”
偵探社內的人紛紛從手頭的工作中回神,向宮澤賢治問好。
“這次的任務順利嗎?”
國木田獨步從辦公桌前抬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只是照例詢問外出的探員工作方面的事情,宮澤賢治的辦事效率很高,這次的案件比較容易,他很放心。
宮澤賢治:“誒,嗯……我沒有完成。”
國木田獨步:“……”
國木田獨步的眼鏡歪了歪:“哈?!”
偵探社的其他人一聽嗖得圍住了宮澤賢治。
“發生了什麼?”谷崎直美擔憂地問,“案件很難嗎?”
“……不是,就是委託人委託尋找丈夫死去的真相,”宮澤賢治一貫開朗陽光的臉上露出幾分猶豫和疑惑,“因為委託人孩子的原因,被取消了。”
“哈?”國木田獨步一臉不解,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宮澤賢治面前,認真道,“什麼叫委託人孩子的原因被取消,說清楚。”
“哎——”宮澤賢治撓了撓頭髮,“就是委託人的孩子俊人,他好像能看見我和委託人看不到的東西,說他的爸爸的死亡雖然不是車禍,但是卻讓他十分驕傲什麼的……他的媽媽,哦就是委託人一開始也不相信,所以才委託我們調查她丈夫的死因……但在我過去開始展開調查之後,發現她丈夫的死因確實是車禍,然後委託人就突然中斷委託,我就回來了。”
“聽起來好可疑,難道那個叫俊人的孩子有異能力?”谷崎潤一郎說。
國木田獨步眉頭緊皺,“你還發現那個孩子有哪裏不對?你說的那孩子能看見你看不到的東西,可以舉例嗎?”
“嗯……”宮澤賢治歪頭沉思,猛然間一手握拳敲另一隻手的手心,大聲道,“想到了,那個孩子在醫院的時候有說過一個幫助他的大叔不是人!”
眾人:“啥?!”
怎麼突然變靈異了?!
“我還有那個孩子畫得大叔的畫像哦。”
宮澤賢治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被折了三折的紙,對着大家展開。
“就是他!”
一時間,偵探社內所有人都看向了畫。
——啪嗒。
身後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國木田獨步轉身向後看,發現太宰治正在撿起掉在地上的耳機。
哦,原來是耳機啊。
國木田獨步絲毫不感興趣地轉了回去,繼續觀察兒童用彩筆畫的人物畫。
這孩子的畫技不錯啊,都有成年人的水準了吧。
他心中感慨,錯過了太宰治萬年不變令人欠揍的臉上,浮現出的錯愕與不可思議。
……織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