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原初唯一正跟釘崎野薔薇坐在操場上一邊吹風一邊聊天，正巧之前在這裏遇到了兩年級生和伏黑惠於是釘崎乾脆介紹了原初唯一后姑且加入他們一起訓練了。
雖然訓練過程看起來過於殘暴，但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看上去還挺習慣的，被不經意間又一次刷新了認知的原初唯一鎮定的一匹完全看不出任何驚訝和不能理解。
連妖怪和咒靈都有了……咒術師們的訓練里包含了近戰肉搏項目又有什麼奇怪的？
她的目光飄忽的停留在前方那位正和後來加入的釘崎交戰的國寶身上。
當然，在場的學生們多數都以為第一次見到熊貓前輩的普通人幾乎都會覺得驚訝甚至因為不理解其存在而把他當做怪物，也許這正是剛才見面的時候釘崎介紹的非常詳細的原因之一。
原初唯一的視線又飄忽了一下才強迫自己挪開了視線，下一秒就對上了一雙紫色的眼睛。遮住了下半張臉卻仍能看出清秀輪廓的銀髮少年就這麼默默的坐在她的身邊，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着自己。
等等，為什麼是擔憂？
“狗卷君？”
“大芥（沒事吧）。”
不太通狗卷語的黑髮少女陷入了沉思，直到這時候伏黑惠似乎暫時退出了訓練走上台階坐了下來，“應該是擔心你被嚇到，熊貓前輩人很好的。”
“咳咳，你們誤會了。”她被這兩個人逗得笑了起來，可陽光下烏黑的桃花眼卻又分明柔軟澄澈宛如一潭泉水，微風拂過時漣漪悄然盪開，整個人如同沐浴在春風裏。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伏黑惠和狗卷棘都在這樣的眼神里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可能因為咒術界的女性更是一個比一個的強悍，至少也是如釘崎野薔薇和禪院真希之類的女孩子，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么？狗卷棘想着想着又把衣領拉高了些。
至於伏黑惠的想法其實也只有一個。
姐姐受到詛咒而昏迷之前雖然總是笑得很溫柔但偶爾也會露出在擔憂着什麼的表情，更可能的大約是擔心他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如今的原初唯一大約才是直率表達自己想法的狀態，伏黑惠只希望在正式踏入咒術界之後，她還能保持下去不會被傷害。
好在輔助監督多數時候也不怎麼需要戰鬥，這麼想着他便放心了些許。此刻的伏黑惠尚且不知道這世間真正意義上的最大反派，其實就是眼前這個被他以為是普通人的黑髮少女。
兩個人好像都陷入了沉默，原初唯一倒也沒感覺尷尬，畢竟這兩位看上去就不是多話的主，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解釋一下。
“其實我一直在想……”說到一半，她的臉紅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詢問道，“是這樣的，咳咳，如果我想去摸摸皮毛的話，熊貓君他能答應么？”
是的，她饞他的身子她下賤。
但是熊貓誒！國寶誒！想摸摸怎麼了？！原初唯一不但想摸摸甚至還想抱回家養！但對方並不是真正的熊貓，她還做不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所以就摸摸皮毛就行。
“鮭魚（會的）。”狗卷棘想了想，然後無比認真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伏黑惠則是捂着臉不太想說話。
原初唯一這次倒是不需要伏黑惠翻譯了，畢竟狗卷棘點頭了嘛！
她也附和着點頭，“我明白了。”
終於在擼熊貓和要臉皮的兩難選擇中，原初唯一選擇暫時不要臉，她站起來準備等他們訓練完再過去打擾。
正在此刻，正在對練中的釘崎野薔薇和禪院真希發出的動靜大了點，以至於下一刻深綠色高馬尾穿着紫色運動服的颯爽女子直接丟出了手裏的咒具。
本該直接飛往另一邊樹榦上的長矛因為原初唯一的突然起身眼看着就要紮上去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伏黑惠瞳孔一縮身體下意識直接撲了過去。
然而比動作更快的大約就是聲音了。
狗卷棘拉開了衣領拉鏈立即對着原初唯一輕輕喊了一聲，“閃開。”可片刻后咒言沒有發揮作用，同時也沒有副作用反彈……原初唯一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似整個人都獃滯了。
他們來不及思考究竟怎麼回事，恰在此時——
眼前微風席捲而過，有一道高挑身影早已經攬住那黑髮少女站在了另一邊。
五條悟垂眸對上了一雙如夜色般純粹的黑瞳，他記得這雙眼睛初遇時禮貌客氣、熟悉后又總是眸光溫柔笑也溫柔、遇到難以理解甚至是堪稱噩耗的消息卻又沉着冷靜。
可如今……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這雙形如桃花一般的眼睛裏籠罩了一層朦朧霧靄，那眼神似是醉了叫人看的心神蕩漾。五條悟微微一愣，只覺得掌下的腰肢纖細，懷裏的人如同雲朵般碰一碰便是綿軟香甜的氣息。
他下意識伸手附上那雙眼睛，輕輕道了一聲，“沒事了。”
這一刻居然有點分不清是因為不喜歡節外生枝、亦或者是為了維護她的夢境、也可能只是單純的救人、更或者是別的什麼想法。
白髮男子眯着眼睛想了想——嗯，管他呢。於是這點些微的不甚起眼的波瀾就被他拋諸腦後了。
原初唯一當然沒有被嚇到，其實但凡有人能看見她此刻的眼神大概都會覺得這個人不對勁。她的眼神里沒有絲毫被嚇到的惶恐后怕，因為剛才那柄長矛飛過來的時候她居然只覺得那個玩意兒弱雞的很，壓根傷不了她。
明明剛才吃瓜旁觀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那位禪院真希的體術有多麼厲害才對。
這……難道就是普卻信？
我明明是這麼普通卻又這麼的自信。
我是怎麼敢的？
我別是腦子壞了吧？
是的，原初唯一現在就是在捫心自問三連。
光是聽見剛才的驚呼聲，她都能想像出大家可能都會擔心她收到驚嚇。
——但我剛才真的完全沒有半點怕的，該怎麼裝作‘雖然有點后怕但我已經冷靜下來所以大家別擔心’的樣子？在線等有點急。
她心裏想着別的事情，便下意識揪緊了五條悟胸前的衣服，身體也下意識有些緊繃，睫毛一顫一顫的撲閃的男人的掌心有點痒痒的。
“沒事，謝謝。”
原初唯一拉下了男人的手，總之先道謝肯定沒錯。
先衝上來的是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伏黑惠慢了一步但見人沒事也鬆了口氣。二年級生那邊狗卷棘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而禪院真希的眼神卻頗有些古怪。
氣氛有點沉默，原初唯一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咳，我是個戰五渣來的。要不是我突然站起來也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五條悟早已經放開了攬在她腰上的手，“好了好了，正好唯一跟我去辦入職手續吧，以後早晚有見面的機會。”他在對方點頭應下之後便帶着人離開了操場，走之前還瞥了一眼虎杖悠仁。
伏黑惠默默站在台階上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他看了看狗卷前輩，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的咒言完全沒生效吧？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是說原初唯一其人有什麼不一樣呢？
英姿颯爽的深綠髮色少女推了推鏡框，如同偵探一般沉聲道，
“悟那傢伙對唯一好像不太一樣，似乎……特別在意。”彷彿盲生髮現了華點的靈光一閃，平時那個不着調的眼罩男說不得還得出現嘲笑一下嚇呆的學生，即便她是剛入職的同事也不會例外才對。
可剛才呢？
天吶，五條悟居然在安慰人，還是那樣溫柔靠譜的語調。
這合理嗎？
合理的很啊，虎杖悠仁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心說我也很在意唯一呢。但我們的在意可能和真希學姐說的那種在意不太一樣……。
時間拉回一小時前。
虎杖悠仁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緒重新回到座位上。
“她已經告訴我了，兩面宿儺已經蘇醒。”
“那……”粉發少年想起過去被附身之後曾經歷過的事情又控制不住站了起來，臉色也因為想起了那些事而蒼白了下來。
“唯一完全壓制兩面宿儺，悠仁，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禁忌……是真的。”他怔怔的接下了那個自己本來不願意麵對的話題，在信任的老師面前沒有半點遮掩，“真的要殺……”後面的話虎杖悠仁說不下去了。
“悠仁，為什麼不往好的方向想呢？”
“好的方向？”
感知到少年漸漸平穩下來的情緒，五條悟點了點頭，重來一次難道還會比上一次更糟糕么？他選擇捅破那層窗戶紙也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再一次背負那樣沉重的壓力。
那些麻煩的事情由他這個成年人來解決就好了，反正他早已經習慣了這些更沒什麼興趣在自己學生面前訴苦。
至於悠仁……
只要按照他自己選擇的方式順應內心所想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吉野順平已經辦好了入學手續，證明過去並非不可更改。單單是確認了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五條悟雖然面上仍是笑着心底卻冷靜至極的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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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t5覺得自己這是在溫水煮青蛙，可到底是誰煮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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