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卓成笑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突然朝着窗戶的方向走去。

邊走,他還邊指着窗外說道:“誒,你要不試試從二樓下去吧?應該不會太高的,而且我看下面的雪還挺厚。”

“卧槽?”黃沿臉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一臉震驚道:“你覺得自己說得像人話嗎?”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尖銳的木釘在敲了好幾分鐘后,終於成功地穿透了那扇薄薄的舊木門。單單是穿過門板的那一截釘子,就足足將近二十公分長。

門外的敲擊聲短暫的停止了兩秒,敲得比先前還要激烈。

叮噹直響的動靜,讓眾人腦袋都跟着嗡嗡響了。

本就憋得有點腦缺氧的黃沿,此刻再也忍無可忍了,他兩步上前直接就打開了房門。

一股陰寒的涼風瞬間飄進了屋裏,屋內的幾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但令他們感到詫異的是,屋外別說是鬼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嘶,你們先研究吧,我去去就回。”黃沿捂着自己的肚子邊伸手扶着牆,邊立着flag慢慢向前走去。

卓成笑頓了一下,他想說,其實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講,對方這話一說出來,那多半就回不來了。

嚴封照認真地看了看門板上的木釘后,便又將門合了起來,“房間的門鎖已經銹爛了,根本就上不了鎖。”

可門外的那個東西,除了朝着他們的門上釘了根木釘以外,就沒有其他的舉動了。

“誒,哥哥你看這根釘子,是不是跟一樓外面的一樣啊?”卓成笑指着木釘暗紅色的前端問道。

事實上,他可以非常的確定,這根木釘就是從一樓現拔下來的,因為釘子扁平圓頭的那端缺了的那一塊紅顏料,此刻就印在了他的袖子上。

嚴封照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饒有趣味地看向少年繼續問道:“那你還有其他的發現嗎?”

卓成笑聞言便又思索了片刻,然後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按理來說,最有嫌疑的應該就是匹諾曹了,畢竟對方可是有“匹諾曹的小屋”這項作品。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疑點反而更加多了,單單憑門外的那個動靜,他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擅長木工。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想要把釘子釘進這麼薄的一扇門裏,恐怕還用不到兩秒。

嚴封照笑了笑,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他朝着不遠處的小板凳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卓成笑可以先去做一會。

“對了哥哥,那個地鐵站的保安哥哥後來怎麼樣了,他還好嗎?”卓成笑坐在了那張斷了一截腿的板凳上。

這個凳子實在是太矮了,他不得不伸長自己雙腿,用腳後跟抵着地面保持平衡。

嚴封照輕佻了一下眉毛,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少年的頭頂,有些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管所有人都叫哥哥嗎?”

“那倒也不全是,碰到女孩子的話,一般還是要叫姐姐的。”卓成笑仰起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又繼續說道:“我媽媽說了,在外面的時候嘴巴要甜一點。”

嚴封照勾了一下嘴角,“你媽媽說的很對。”

他話音剛落下,便突然覺得屋內的氣氛短暫的凝滯了片刻,只見少年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落寞,他整個人坐在小小的板凳上,微微彎着腰,一副沒精打採的模樣。

嚴封照心中隱隱察覺到了不妙,抬腳便想往窗口的方向走去,可惜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了少年帶着哭腔的聲音。

“哥哥,我有點想我媽了。”卓成笑抽了抽鼻子,將臉埋在了自己的雙臂上。

嚴封照:“………………”

趴在手臂上的卓成笑,藉著這個機會又認真的聞了聞自己的手背,很快,他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起先他以為自己是在屋內待久了,所以被這難聞的香水腌入味了。可如今仔細聞過之後,他才終於可以確定,這股味道就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

木頭浸水后腐爛發出的惡臭,加上未成熟柑橘清新和不知名的花香,一同組成了這款味道難聞,但勉強還算不上噁心的香水。

他記得這款香水的名字似乎是叫,木頭小丑?

“堅強一點,努力出去之後就能再見道她了。”

嚴封照背對着少年,他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愛,卻依舊能用着最溫柔的聲調說出安慰人的話。

但下一秒,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因為身後的那個少年突然伸手從後背抱住了他,嚴封照的身體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眼底多了一絲冷意。

即便隔着厚厚的衣服,雙方的身體並沒有接觸到多少,他也依舊覺得厭惡無比。

“是想家了嗎?”他語氣溫和的問道,可放在窗檯的手臂已經暴出青筋。

“嗯。”卓成笑將臉貼在了他的後背,面無表情的發出了一聲嗚咽。

嚴封照的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苦咖啡香,應該也屬於長期噴香水才腌入味的,但比起目前他身上的那股爛木頭味,要好聞不知道多少倍。

想到這裏,卓成笑的臉色比先前還要難看。

因為如果他身上的味道是因為房內的香水味而沾染上的,那對方應該也染上才對。

但是,這是為什麼?究竟是他自己不小心又觸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才引起異變,還是嚴封照的身上有什麼防禦類道具?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卓成笑突然在這一刻產生了,這個男人好像會把自己從窗口推出去的錯覺。

不過很快,他便打消這個亂七八糟的想法,總是用惡意的角度去揣測別人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目前來看,嚴封照應該還是好人或者說,正常人。

“吱拉——”

房門剛被推開,黃沿就看到了眼前這無比經典的一幕,除了兩位主人公的臉色看上去都有點難看以外,畫面還是蠻唯美的。

他默不吭聲地掏出了一枚巴掌大的十字架悄悄地藏在了身後,沉聲道:“需要我幫你們開窗殉情嗎,rose、Jack?”

這兩個傢伙怕不是鬼上身了,動作那麼親密,可表情卻一個比一個冷漠,瞅着還挺滲人。

聽到身後的動靜,卓成笑立刻鬆開了嚴封照的腰,他張開雙手想跟剛才一樣,現在給對方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可惜還沒完全靠近黃沿,他便嗅到了對方身上那股新鮮的惡臭。

很好,卓成笑默默地後退了兩步步,現在他至少可以確定這個傢伙剛剛是真的去上廁所,而不是去搞什麼小動作了。

嚴封照終於鬆開了險些被摁出指印的窗檯,他剛剛險些就沒忍住把將後面的那個少年直接丟出窗外。

所幸他的理智還在,現在如果把對方丟下去的話,日後還想博得他信任就沒那麼容易了。

“………………”

“哦,原來是想家了啊,剛剛開始都會有這種情緒,你要學會習慣。”

黃沿低笑了聲,他興奮地揚起了嘴角,“等習慣了,你發現,這裏可比枯燥的現實世界有意思多了。”

黃沿的身上也沒有那股味道。

卓成笑微微抿起嘴唇,從這兩個人的神情來看,他們應該也沒有聞到自己身上的那股爛木頭味。

餐桌上的湯他並沒有喝下去,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做出什麼和其他人詫異太大的舉動。

那為什麼只有他的身上會出現這種味道?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個異變,究竟意味着什麼。

“不早了,休息吧。”嚴封照突然收回了看向玻璃窗外的視線,轉身說道。

夜深,卓成笑獨自站在窗檯看着外面的雪景,雖然外面黑漆漆的他什麼都看見,但可以憑藉著聲音,勉強確定暴風雪依舊還沒有停下來。

如果真的如任務說得那樣,這場暴雪要連續下三天的話,那麼這間旅館的門窗搞不好都會被堵死。

屋內的煤油燈已經滅了,但誰都沒有下去再找一個的想法,所以現在昏暗的房間裏除了彼此之間的呼吸聲,基本上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黃沿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搶到了唯一的單人床,而嚴封照則坐在地上靠着身後的木板閉眼養神。

“吱、吱吱……”一隻灰色的老鼠蹭着他的小腿跑了過去,但卓成笑並沒有什麼心情去追趕它。

過了一會,卓成笑突然覺得先前被老鼠蹭過的地方有些發癢,這讓他忍不住彎下腰,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小腿。

指甲劃過木板的刺耳聲音在安靜的客房裏突然響起,床上好不容易睡著了的黃沿猛地坐直了身子。

他有些煩躁地問道:“什麼聲音?”

卓成笑背靠着窗檯將雙手插進口袋裏取暖,他淡定地說道:“沒事,剛剛有一隻老鼠跑過去了,你繼續睡吧。”

他原本空蕩蕩的口袋和乾淨的指甲縫裏,突然多出了一些粉末狀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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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沿:如果回道現實,我將是當之無愧的影帝~

嚴封照:微笑.jpg

卓成笑:鼓掌.jpg

感謝文好荒QAQ死都不想追更新了小可愛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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